与平时毫无差别的是摇晃的车辆安静无声,但丹佛斯的内心却并非如此,通过尤格斯对讲机,丹佛斯可以听见一些脚步声,然后是汽车声。

    不过,再四周封闭的车厢内,丹佛斯根本不知道自己将被运向哪里。但他隐约记起,有一部因硬汉电影中,通过听换档和感受转向来了解自己的大概位置。

    但是丹佛斯所在的车辆时自动档,让他感受充分地感受到了电影与现实的不一样。不过,八街漫画的《第三枪》(注一)使得丹佛斯想起一种可以知晓自己大概位置的方法。

    那就是看从车缝隙中透入的阳光。

    首先,丹佛斯发现光只从其中一个栅栏窗外传进来。这让他确定了光源大致的方向。

    现在是中午,太阳大致位于中天。德雷斯州,北纬30°以北,光源位于车的前右侧方。车辆正朝向西南方向行驶。

    路上鲜有光源被遮挡的情况,位于郊外。

    行驶平稳,少有颠簸,车速很快。

    “斯瓦特特工,收到请回答。”丹佛斯扳动对讲机的蝌蚪尾巴开关小声说:“我现在正在朝向西南方向,目标正在高速公路上行驶。”

    丹佛斯补充了一句:“这是一辆伪装成中型货车的囚车。”

    丹佛斯听过回答,安静地坐在车中待命。

    ……

    “调查,德雷斯州同往西南的一切公路的摄像头。”斯瓦特特工在医院的秘密控制室中说。

    负责器械的文职特工直接用权限进入了摄像头系统。

    片刻之后,特工向斯瓦特汇报:“找到了,他们在……”

    “在通往圣安东尼达斯的路上吗?”圣安东尼达斯是德雷斯州的南部港口,德雷斯州的州府与州名同名,名为德雷斯城。如果想要去自由主义联盟以南的阿莫科,或是坐船到达自由盟东部的弗朗西蒂半岛,或者去阿莫科以西的海——庇护海中的亚特兰蒂斯群岛,圣安东尼达斯都是不二的选择。

    总之,这是一个交通要道,到了那里,再想追逐囚车就难了。

    虽然斯瓦特早就派出了跟踪囚车的车辆,不过,由于囚车的伪装,加上凡世守卫所做的误导,再加上封灭者不知道他们的目的地,很快追踪车辆就成为了无头苍蝇。

    但,这是难不倒封灭者基金会的。

    斯瓦特乘车到达一个名为奥古斯都的音乐俱乐部。不像圣安妮州,德雷斯州的收容所伪装成了一个高级会员制俱乐部,而不是明目张胆地建一座调查局办公楼。这些措施无非就是为了掩人耳目,因为,德雷斯州的凡世守卫势力比较强劲,使得封灭者只得低调行事。

    斯瓦特身着正装,但他的独眼依旧很有特色,只不过,他的外衣和眼罩都是黑色的,再加上条纹领带,他也就是一个体面的绅士了。

    “封灭者。”斯瓦特低声对酒保说。

    酒保把斯瓦特引进了会员区。

    走过发出暖光的地毯,穿过一个个装有木门的房间,来到一间和其他间毫无区别的房间面前。

    酒保盯着木门的鱼眼,过了一会儿,酒保掏出钥匙,打开了门。

    穿过房间,在一个衣柜面前,酒保拿出一张卡,在衣柜的某个位置晃了晃。

    衣柜打开了,又是一道暗门。

    “特工,请出示你的证件。”

    “给你。”斯瓦特拿出了一个特殊挂饰,和一张调查局的证件。

    酒保看了一眼后说:“请进。”

    酒保回到他的岗位,斯瓦特则按着标识走,接着最后一道门自动打开。

    “我要联系教授。”斯瓦特对着迎面而来的特工说。

    “好的。”

    特工拨通一个墙壁上的联系器说:“请。”随后特工便远远地站开。

    “你好,我是德雷斯城收容所——055的管理者。”

    “收到,我是斯瓦特特工,2——006是否已启动?”

    “是的,我的助手正在来接你的路上。”

    “收到。”斯瓦特挂断了电话。

    一个年轻小伙走上前来:“你好,我是教授的助手,斯瓦特特工,请跟我来。”

    跟着助手,斯瓦特到达了收容所的下一区域——2区。

    与1区回形走廊、回形收容物分布不同,2区的收容区域则是用走廊包围了一个个的收容室。它们之间有许多封锁用的应急门,能在出现意外时及时封闭危险区域。

    来到收容物出动的启用室,斯瓦特看见一团诡异的可憎的蓝灰色物质,宛如一条条没有吸盘的章鱼触手的蠕动物体时,险些后退两步,随即他的脑海中浮现了一个名称2——006——旧称活体精神传送台,在克苏鲁星海教团渗入基金会后称为——克苏鲁的祭送之触。

    经过多罗科夫教授的研究发现,祭送之触是众多旧日支配者和外神,以及一些有时被称为藩神的外神神祇所使用的一种魔法(注二),通过祭送之触,神祇们可以传递一些材料和魔法物品,祭送之触本身也可以灌注神祇的力量,所以它也可以用于材料和祭祀等等用途。

    由于其活的性质,再加上它和神祇可以发出轻微的共鸣,但又因为它易于控制,因此被评为2级收容物。此物品并非星海教团的召唤物,而是由一个与星海教团敌对的克苏鲁教团组织召唤而来,那个组织神秘而强大,他们的成员却无比疯狂。

    类似的组织还有很多,这里就不过多赘述了。

    与祭送之触一起的,还有一个比较诡异的印记,确切的说,这是克苏鲁的星印,是一个链子连着一片符文金属片。斯瓦特当然知道它的名字:1——014克苏鲁的祈祷之音符,旧称深海共鸣符。

    这个收容物数目众多,星海教团的高阶也掌握着制作的方法,已故的高塔布卡隆就使用过它。

    “啦!啦!地球的真正的伟大主人,深海的沉睡者,Cthulhu~fhatgn,我祈祷您的教诲,和拉莱耶宁静的频率~”德雷斯收容所的负责人念动咒语,祭送之触也就随之起舞,而克苏鲁的音符也发出阵阵宁静的耳鸣声。

    “集中注意力别死。”教授说。

    斯瓦特哈哈大笑:“怎么可能呢!又不是高致死率的东西。”

    说罢,斯瓦特拿起装备、遁入虚空之中,并与之融为一体。

    斯瓦特不敢睁开眼睛,音符咒文屏蔽着斯瓦特的感官,使得他始终都处于一种宁静之中。但尽管如此,斯瓦特依旧可以感受到那源于未知的恶寒,甚至于他所经过的一切,都以一种奇妙的,脑电波的形式勾勒而出。那种感觉就像处于梦境之中,没有确切的轮廓,也没有特别的色彩,仅仅是人类的形体的理解本身而已。那种感觉没有光影、没有线条、但却有体积。

    斯瓦特不敢过多地感受它,而是立即集中注意力往高速公路上押送丹佛斯的车上去。

    ……

    凡世守卫的人员正坐在车上看着德雷斯州的风景,但随即而来的颠簸使得他们险些撞在车门上。装在后厢牢笼里的丹佛斯就更不用说了,直接一整个地倒在地上。

    坐在后厢看守丹佛斯的人更是发出了不满的抱怨声:“怎么回事啊?”

    “司机手滑了?”另一个凡世守卫说。

    司机摇了摇头:“刚才幻听了,什么发糖什么的。”

    副驾驶忽然转向了后厢:“好像我也听见什么发糖什么的。”

    “不知道”后厢的那个人说,“可能是群体臆想症发了,毕竟我们天天打怪兽。”

    “我信你个鬼,我们文职和事务人员什么时候打过怪兽?”

    “但是,那是什么情况?我记得封灭者那群疯子在这一带上调动兵力很慢啊。”副驾上的人说。

    司机看了一眼说:“对啊,那辆车好像在跟踪我们。他要追上来了。”话音刚落,司机就一脚油门踏下去,加速往前冲。

    “当!”配有消音器的手枪的子弹打中了车窗,把车窗打得开裂。如果玻璃不防弹的话,司机就已经凉了。

    “防弹的啊,哈哈。”一辆出租车内,一个独眼的男人正坐在里面,手持一把改装的赤色特工——40冲锋手枪,这种枪械的特点和其他黄耀国枪械一样——功能多样(花里胡哨)。子弹20发,配有红点瞄准镜、消声器、微型,手电可以装弹夹和一种盒状弹匣(弹盒),容量分别为20和30,有单发、三连发、连发模式、兼容制服类枪械模块镇妖塔——03等等功能。

    不知何时,那辆出租车就已经到达了凡世守卫的囚车的侧面。里面有一个独眼男人,一个出租车司机,难以置信的是,连出租车司机都穿了高分子复合防弹衣,那可是步枪都不一定打得穿的东西。

    凡世守卫凡世守卫想要开枪反击时,他们却再也见不到那个独眼的男人了。但从车顶传来的震动声,使得众人有些许的不安。

    注一?纯属虚构

    注二?这里源于洛夫克拉夫特在《梦寻秘境卡达斯》一文中,提及的Great old one(旧日支配者),Elder God(旧神),Ancient Go(古神),The other Gods(藩神),outer God(外神)。

    其中,旧神和古神通常归为一种,藩神和外神归为一种。

    但是小俏熊有进一步的【猜测】,那就是旧神的化身通常被认为是其他人类宗教之中出现过的自然神、社会神、图腾神之类的神祇,例如猫神巴斯特,而古神的化身通常被认为是人类宗教中出现的抽象神,例如诺登斯,(虽然诺登斯与凯尔特神话重名,但他的战车和米开朗基罗的《创造亚当》中上帝的战车有相似之处)。

    另外,小俏熊对于外神的【猜测】是,藩神指像梦之女巫依德海拉、旧日支配者之源、以太之莲这种处于宇宙内部的神祇,而外神指三柱神优格?索托斯、莎布?尼古拉斯、奈亚拉托提普之类位格高于时空之外的神祇;图尔兹查、狂音之主、猎梦者这样的处于阿撒托斯之庭的神祇;廷达洛斯之主、奈奥格?索希普之类的时空连续体之外的神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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