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澈被师傅这般相问，一时间竟有些不知所措。
是的。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回答师傅的这个问题。
――事实上，他所具备的这些在常人眼里，显然过于稀奇古怪的知识，在巡检司的档案库里，的确都有的。
“我还记得，”阿澈吸了口气，“在巡检司三十二年前的老档案上，曾经有过一份这样关于被下了海捕公文的关东大盗汪海的死亡记载。”
他看着正在茫茫然看着他的他们，接着道“那一年，汪海伏击朝廷官兵，盗走价值不菲的官银，遭到全国通缉，朝廷更是开出悬赏一万两白银来诛杀此人的丰厚条件。
“而后不久，汪海就被杀了，而杀他的人，正是‘神嚎’。当时汪海的尸体被送回巡检司，众人见到这尸体后，被震撼的心悸不已，因为他的全身上下都被插满了密密麻麻的弩箭，那些弩箭虽然令人眼花缭乱，但若你仔细观察，你便会发现，这些致命武器虽然错综，但是却横纵有序。显然是被某种很特别的机关发射出来的。
“巡检司的人便问‘神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神嚎’便回答，这是他最新研制出来的一种武器，不过是在古代神器‘连弩车’的基础上改进的。
“朝廷一诺千金，当巡检司提出要把那一万两白银赏赐给‘神嚎’的时候，‘神嚎’却拒绝了这丰厚的佣金，他直接提出了他的要求，即是，他要加入巡检司。并且，‘神嚎’通过巡检司向朝廷提交了自己的一份策论。而这份策论的宗旨便是――‘以暴制暴’。
“他在策论中提出，若想朗朗乾坤，再无鸡鸣狗盗，奸淫掳掠，杀人放火之事发生，朝廷就必须具备铁的手腕，不但要在刑罚酷刑上提升手段，而且更要让那些犯罪者明白，不管你的犯罪手腕有多高明，有多故弄玄虚，――只要你胆敢犯罪，那么，朝廷总有特别的办法让你现出原形。
“因为，在‘神嚎’看来，朝廷只有做到未雨绸缪，掌握罪犯实施各种犯罪手段的办法，才能避免犯罪。――这就是‘神嚎’毕生为之追求的信念。
“只可惜，‘神嚎’此人因为面目丑陋，再加上他的那套耸人听闻的理念，在朝廷看来，太过于极端可怕，倘若一旦实施，怕只怕被朝廷别有用心之人利用，到时候罪犯可能会没有了，可是巡检司那些可怕的手腕，却让朝廷成为了百姓眼中的魔鬼，最后成了受千夫所指的众矢之的。
“所以，朝廷拒绝了‘神嚎’的建议，也拒绝了让此人加入巡检司为朝廷效力。”
当阿澈讲完这段往事后，所有的人都沉默了下来。
即便是一向看不起阿澈的高干，不免也暗自佩服起阿澈的博闻强记。
――看来，高风把阿澈当做一部行走的“活宝典”，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此刻，“徐如林”高林，脸上忽然出现了复杂而奇怪的表情。
那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表情，像是涵盖了痛苦，懊悔，惊喜，嗟叹，忧怨。
总之，那真的无法形容……
高林道“三十年前，在巡检司接待‘神嚎’的，正是我们‘四大神捕’，不过……”
他有意停顿一下，双目炯炯的看向阿澈，道“当年在我们‘四大神捕’中，也有一个人，他不能说对‘神嚎’的理念非常赞同，但他的确提议朝廷应该在京门巡检司总部内增设一个部门，专门用来研究从古至今各种扑朔迷离的奇异犯罪办法，然后整理归档，以便用来提高巡检司办案的效率。”
“只可惜……”高林长叹一声，接着道，“那毕竟是在三十年前，我们兄弟四人无论地位还是声望都不及今日，人微言轻啊！所以，朝廷并没有采用我这位兄弟的建议！”
“阿澈，”高林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阿澈，“你可知道此人是谁？”
阿澈苦笑一声，道“此人就是‘霹雳火’――高火！”
高林点了点头，道“三师弟高火此人虽然行事干练，风风火火，而且目中无人，好像从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但此人却是我们‘四大神捕’中最为心思缜密，知识渊博的一个人，四师弟高山生平最崇拜的人，也是三师弟，所以他的言行举止，总会在无意中效仿三师弟。”
他接着道“只可惜，后来三师弟竟然莫名其妙的离开了我们，也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他现在……”
说到这里，高林的眼眸中忽然有泪花在闪烁，“他现在，是死是活，我们兄弟几个也不知道。”
“不过，阿澈！”他再次死死地盯住阿澈，“你知不知道，我从看见你的第一眼起，我就觉得，你和我的那位三师弟的模样，真的好像……好像！”
――“我对你的怪病也略有所闻，我也知道因为你自身的怪病，害的你在巡检司总是抬不起头来，可是昨天晚上，我发现你在受了伤之后，竟然谁都不告诉，自己一个人跑到无人之地去处理伤口，这真的让我想起了我的三师弟！”
――“你可知道，三师弟高火也是一个从来都不肯轻易把自己的失败展示给别人的人，即便是被人阴了他也不会！因为他觉得这对于他来说，简直是一种耻辱！”
――“我只是奇怪，天下间怎么会有那么像的人！我看人的眼光，一般来说，真的不会出错！你到底是不是三师弟高火的儿子？‘郁铁恨’――究竟是不是三师弟？到底是不是？”
郁汲澈用冷漠的眼神，看着高林，无悲无喜道“是。”
高林吸了口气，摇头苦笑，嗟叹道“我就知道你是的！”
他的口气有些急迫起来，“可是三师弟高火后来为什么会离开我们？他为什么要更名改姓，管自己叫‘郁铁恨’？”
郁汲澈冷冷地看着他，平静的道“你为什么不去问他？”
高林眯起了眼睛，道“你是知道的。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阿澈握紧了双拳，冷冷重复了一句之前说过的话，道“你为什么不去问他！”
说完这句话后，阿澈便怒气腾腾的跑出了这间房间。
跑到了宫殿外。
天空中那片狰狞黑暗的乌云退却，苍白的高阳普照大地。
也映照在了阿澈那张苍白的脸上。
一滴滚烫的热泪。
顺着他的脸颊，滴落在了他的前胸。
父亲。
答应你的事。
我阿澈一定会做到的……
……
……
是的。他不知道自己该如何回答师傅的这个问题。
――事实上，他所具备的这些在常人眼里，显然过于稀奇古怪的知识，在巡检司的档案库里，的确都有的。
“我还记得，”阿澈吸了口气，“在巡检司三十二年前的老档案上，曾经有过一份这样关于被下了海捕公文的关东大盗汪海的死亡记载。”
他看着正在茫茫然看着他的他们，接着道“那一年，汪海伏击朝廷官兵，盗走价值不菲的官银，遭到全国通缉，朝廷更是开出悬赏一万两白银来诛杀此人的丰厚条件。
“而后不久，汪海就被杀了，而杀他的人，正是‘神嚎’。当时汪海的尸体被送回巡检司，众人见到这尸体后，被震撼的心悸不已，因为他的全身上下都被插满了密密麻麻的弩箭，那些弩箭虽然令人眼花缭乱，但若你仔细观察，你便会发现，这些致命武器虽然错综，但是却横纵有序。显然是被某种很特别的机关发射出来的。
“巡检司的人便问‘神嚎’，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神嚎’便回答，这是他最新研制出来的一种武器，不过是在古代神器‘连弩车’的基础上改进的。
“朝廷一诺千金，当巡检司提出要把那一万两白银赏赐给‘神嚎’的时候，‘神嚎’却拒绝了这丰厚的佣金，他直接提出了他的要求，即是，他要加入巡检司。并且，‘神嚎’通过巡检司向朝廷提交了自己的一份策论。而这份策论的宗旨便是――‘以暴制暴’。
“他在策论中提出，若想朗朗乾坤，再无鸡鸣狗盗，奸淫掳掠，杀人放火之事发生，朝廷就必须具备铁的手腕，不但要在刑罚酷刑上提升手段，而且更要让那些犯罪者明白，不管你的犯罪手腕有多高明，有多故弄玄虚，――只要你胆敢犯罪，那么，朝廷总有特别的办法让你现出原形。
“因为，在‘神嚎’看来，朝廷只有做到未雨绸缪，掌握罪犯实施各种犯罪手段的办法，才能避免犯罪。――这就是‘神嚎’毕生为之追求的信念。
“只可惜，‘神嚎’此人因为面目丑陋，再加上他的那套耸人听闻的理念，在朝廷看来，太过于极端可怕，倘若一旦实施，怕只怕被朝廷别有用心之人利用，到时候罪犯可能会没有了，可是巡检司那些可怕的手腕，却让朝廷成为了百姓眼中的魔鬼，最后成了受千夫所指的众矢之的。
“所以，朝廷拒绝了‘神嚎’的建议，也拒绝了让此人加入巡检司为朝廷效力。”
当阿澈讲完这段往事后，所有的人都沉默了下来。
即便是一向看不起阿澈的高干，不免也暗自佩服起阿澈的博闻强记。
――看来，高风把阿澈当做一部行走的“活宝典”，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此刻，“徐如林”高林，脸上忽然出现了复杂而奇怪的表情。
那种无法用语言形容的表情，像是涵盖了痛苦，懊悔，惊喜，嗟叹，忧怨。
总之，那真的无法形容……
高林道“三十年前，在巡检司接待‘神嚎’的，正是我们‘四大神捕’，不过……”
他有意停顿一下，双目炯炯的看向阿澈，道“当年在我们‘四大神捕’中，也有一个人，他不能说对‘神嚎’的理念非常赞同，但他的确提议朝廷应该在京门巡检司总部内增设一个部门，专门用来研究从古至今各种扑朔迷离的奇异犯罪办法，然后整理归档，以便用来提高巡检司办案的效率。”
“只可惜……”高林长叹一声，接着道，“那毕竟是在三十年前，我们兄弟四人无论地位还是声望都不及今日，人微言轻啊！所以，朝廷并没有采用我这位兄弟的建议！”
“阿澈，”高林的目光死死地盯着阿澈，“你可知道此人是谁？”
阿澈苦笑一声，道“此人就是‘霹雳火’――高火！”
高林点了点头，道“三师弟高火此人虽然行事干练，风风火火，而且目中无人，好像从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但此人却是我们‘四大神捕’中最为心思缜密，知识渊博的一个人，四师弟高山生平最崇拜的人，也是三师弟，所以他的言行举止，总会在无意中效仿三师弟。”
他接着道“只可惜，后来三师弟竟然莫名其妙的离开了我们，也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他现在……”
说到这里，高林的眼眸中忽然有泪花在闪烁，“他现在，是死是活，我们兄弟几个也不知道。”
“不过，阿澈！”他再次死死地盯住阿澈，“你知不知道，我从看见你的第一眼起，我就觉得，你和我的那位三师弟的模样，真的好像……好像！”
――“我对你的怪病也略有所闻，我也知道因为你自身的怪病，害的你在巡检司总是抬不起头来，可是昨天晚上，我发现你在受了伤之后，竟然谁都不告诉，自己一个人跑到无人之地去处理伤口，这真的让我想起了我的三师弟！”
――“你可知道，三师弟高火也是一个从来都不肯轻易把自己的失败展示给别人的人，即便是被人阴了他也不会！因为他觉得这对于他来说，简直是一种耻辱！”
――“我只是奇怪，天下间怎么会有那么像的人！我看人的眼光，一般来说，真的不会出错！你到底是不是三师弟高火的儿子？‘郁铁恨’――究竟是不是三师弟？到底是不是？”
郁汲澈用冷漠的眼神，看着高林，无悲无喜道“是。”
高林吸了口气，摇头苦笑，嗟叹道“我就知道你是的！”
他的口气有些急迫起来，“可是三师弟高火后来为什么会离开我们？他为什么要更名改姓，管自己叫‘郁铁恨’？”
郁汲澈冷冷地看着他，平静的道“你为什么不去问他？”
高林眯起了眼睛，道“你是知道的。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们？”
阿澈握紧了双拳，冷冷重复了一句之前说过的话，道“你为什么不去问他！”
说完这句话后，阿澈便怒气腾腾的跑出了这间房间。
跑到了宫殿外。
天空中那片狰狞黑暗的乌云退却，苍白的高阳普照大地。
也映照在了阿澈那张苍白的脸上。
一滴滚烫的热泪。
顺着他的脸颊，滴落在了他的前胸。
父亲。
答应你的事。
我阿澈一定会做到的……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