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魏廷珍,魏廷瑜跟着窦明,闷闷不乐地回了济宁侯府的上院。雅*文*言*情*首*发

    窦明径直回了内室。

    魏廷瑜却在厅堂伫立良久,转身去了书房。

    窦明更衣出来,没有看见魏廷瑜,不由奇道:“侯爷呢?”

    屋里服侍的个个战战兢兢,不敢吱声,珠儿没有办法,硬着头皮上前,向窦明禀了魏廷瑜的去向。

    窦明脸色铁青,“啪”地一声把手边的茶盅扔在了地下。

    一时间,内室死般的沉静。

    窦明指尖发抖地吩咐珠儿:“让婆子们摆膳!”

    珠儿不敢怠慢,急急应是,和婆子一起在内室临窗的大炕上摆了晚膳。

    窦明慢吞吞地吃着饭,直到戌初才放碗。

    但魏廷瑜依旧没有出现。

    珠儿乖巧地道:“侯爷在书房用的晚膳。”

    窦明抬起头来看了她一眼。

    目光锐利得如刀锋:“你是不是闲着没有事?济宁侯府的浆洗房正缺人手!”

    珠儿脸色发白,唯唯诺诺再不敢说话。

    窦明只觉得更加气闷,草草洗漱一番,上床歇了。

    有小丫鬟去关了门扇。

    窦明又是一通脾气:“锁门关窗,我要你们这些值夜的做什么?”

    小丫鬟被骂得莫明其妙,不知道自己到底哪里做错了。

    珠儿这下子总算是看明白了。

    原来夫人是在等侯爷回来,可又死要面子的不愿意承认。

    她忙吩咐小丫鬟去重新开了门扇,又搬了被褥在内室值夜,窦明的脸色这才好看了些。

    珠儿不敢睡觉,一直睁着眼睛等着魏廷瑜回房。

    可魏廷瑜始终没有回房。

    窦明像烙煎饼似的,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

    珠儿却不敢让窦明发现自己还没有睡着,直挺挺地不敢动弹,连吸呼都不敢大声。

    主仆俩个就这样看着天亮渐渐发白。

    帐子时终地安静了。

    珠儿松了口气。

    .

    帐子里却传来了嘤嘤的低泣声,期间还夹杂着窦明的诅咒:“你有本事就别来找我要五城兵马司东城副指挥使的任命书……”

    离济宁侯府半个京都城距离的英国公府颐志堂。窦昭也醒了。

    她睁开眼睛就看见了宋墨酣睡的面孔。

    肌肤莹莹如美玉,乌黑的头发柔顺地落在大红色并蒂莲的绸枕上,说不出来的温和雅致。

    这么个清风晨露般的美少年,在床第间却有着和其相貌截然不同的粗犷和奔放。

    想到这里,窦昭脸上火辣辣地热,昨天晚上那极致的绚丽仿佛又在四肢百骸中游走,让她的身子有些发软,她这才发现被宋墨搂在怀里。四肢相缠,以至于半边身子都麻了。

    她不由得呻\吟了一声。

    耳边却响起宋墨清越的声音:“醒了!”

    “嗯!”窦昭应着,捏了捏麻木的右肩膀。

    “怎么了?”宋墨侧过身,关心地问。

    “身子麻了!”

    “哪里麻了?”宋墨道,“我来帮你揉一揉。”

    窦昭实在难受,翻了个身,背对着宋墨,露出了左边的肩膀。

    丝被滑落,露出吹弹可破的雪肌和线条优美的脊背。

    冷空气骤然间窜了进来。

    窦昭不由打了个寒颤,忙将被子拉到了下巴下。后知道后觉地想起自己好像还赤\裸着身子……昨天的记忆越发的清晰起来。

    宋墨进入她身体时的肿胀……含着她耳垂时的酥麻……低语时的温柔缱绻……都化作热气打在了她的脸上,让她的脸又热了几分。自然也就没有注意到宋墨在她露出雪肤时片刻的怔愣,更没有注意到宋墨越来越深的眸子,她只感觉到了宋墨的手很温柔,手修灵活有力,不轻不重地按着她的肩膀,让她舒服的几乎要叫出声来,更让几乎一夜未眼的窦昭有了浓浓的睡意。

    就在她快要睡着的时候。宋墨的手却从肩膀落到了她的水蜜桃般的酥胸……

    窦昭一个激灵,清醒过来。

    “别!”她有些艰难地想推开他的手,“我有些累……”他却趁机从她的背后把她重新搂在怀里。

    窦昭心里有些忐忑。

    昨天晚上。连续极致让她的身体有些干涸,还没有餍足的宋墨却如高明的琴师,让她的身体再次温润起来……感觉被他掌握,情绪被控制,那种犹生到死,如死还生的极致,是她从来没有经历过的,偏偏她又能从他偶尔没有控制住的力道中感觉到他的生涩,没办法责备他的恣意妄为,而且这是他们成亲后第二次同床共枕……现在想想,她都觉得有些后怕。

    宋墨显然不这么想。

    他喜欢窦昭欢悦时迷离的眼神,喜欢她激情时紧紧缠绕,喜欢她悦耳的低吟……

    宋墨忍不住咬住了窦昭圆润的耳垂:“寿姑,你想我了没有?”他的手沿着她山峦般起伏的玲珑曲线一路而下,“我很想你……值房的床又窄又硬,被褥总有股晒都晒不去的霉味……我喜欢你身上的香味,淡淡的,茉莉,又像玉簪……还有……”他的声音低下去,手灵巧地找到了那颗藏在她花蕊里的红豆,时而重时而轻地搓捻着,“山峦叠翠般地……让人情不自禁地想知道山的山径的尽头是什么……”

    “轰”地一声,窦昭觉得自己整个烧了起来。

    难怪他每次总是征伐不止。

    “宋砚堂,你快住嘴!”她觉得此刻自己肯定像落在油锅的虾子,全身都是红的。

    宋墨看着她又羞又窘的样子,只觉得心情欢畅,在她的耳边低声地笑:“寿姑,你不知道,我每次碰到你那里的时候,你就会全身都打着颤……就是那里,也不例外……”

    这是那个雍容矜贵的宋墨吗?

    这是那个冷漠孤傲的宋墨吗?

    有谁会把这种事说出来?

    “你,你……”窦昭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宋墨吻她的唇。

    轻柔的像羽毛。

    身子却猛地从她后面冲进了进来。

    窦昭睁大了眼睛。惊呼声被突然加重的吻吞噬。

    宋墨轻轻地喘息,贴着她的耳朵低语:“你看,你也在想我……”

    窦昭脸红得像辣椒,掩耳盗铃般地闭上了眼睛。

    耳边响起宋墨欢畅轻笑。

    内室的动静让素心等人羞红了脸,纷纷退到了庑廊下,

    只到日上三竿,内室才安静下来。

    窦昭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宋墨却像只吃饱了的狮子,精神抖擞。

    “寿姑。”他抚着窦昭鬓角汗淋淋头发,“我等会要去大兴的田庄,你和我一块去吧!”他言辞间充满了依依不舍,也不顾窦昭满身都是汗,俯身亲吻她的面颊。

    大兴的田庄,是指皇上御赐给他的田庄。因为那里原来是皇家田庄,等闲人不敢靠近,宋墨把一部分死士养在那里。

    “我不去。”窦昭只想睡觉,“我要喝水。”

    宋墨忙去给她倒了杯水,半抽着窦昭喝了水。接着诱惑她:“去大兴的田庄有家叫‘半间’的面馆,里面做的什锦面很好吃。很多人都慕名而去。你陪我去大兴的田庄,我们回来的时候到半间面馆吃面去……要不,去醉仙楼吃山珍或是海珍也可以啊!要不,我们去翠珍阁吃斋菜好了……你在家里也没什么事,不如跟着我出去走走……我再过两天又要进宫当值了……”

    窦昭心中有暖意涓涓流过。

    从来没有人,这样的依恋她。

    她眼底闪过几分踌躇。

    宋墨是察颜观色的高手,他深深浅浅地吻着她的长眉、眼睑:“寿姑。我就想和你待在一起。家里没有长辈,我怕我管不住自己……”他说着,握了她的手往自己身下探。

    窦昭吓了一大跳。脸色涨得通红,手也握成了拳。

    还好宋墨没有勉强,见她不愿意,就放开了她的手:“我们不如到外面走走。眼看着天气越来越冷了,到时候去哪里都冷飕飕,一不小心就受了凉,还不如呆在家里……”

    窦昭不怕冷,她怕宋墨管不往自己,虽然她怀疑这是宋墨的推脱之词,可想到今天早上的荒唐,她也只能信其有。

    “我起来换件衣裳。”窦昭只好爬了起来。

    “我帮你。”宋墨兴致高昂,开了紫檩木的高柜问:“你要穿哪件衣裳?”

    他就这么喜欢自己跟在身边?

    窦昭有些茫然。

    上一世魏廷瑜可不怎么喜欢别人跟着,说那样太婆婆妈妈……

    窦昭略微打扮了一番,由宋墨扶着,上了马车。

    随行的丫鬟婆子被丢到了另一辆上。

    一路上,宋墨都和窦昭说着话:“……五城兵马司和顺天府到了日子肯定会随便找个人顶黑锅,这官场上的事也就这样的。可私底下大都知道英国公府吃了暗亏,我们要就这样不闻不问地放过了,那些惯会吃软怕硬的所谓江湖人士只会觉得英国公府好欺负,有个什么事就会寻上门来。正好徐青在沧州卫任百户,我准备让陆鸣带帮人过去,把这个场子找回来,也免得他们以为英国公府是个软柿子,想捏就捏。”

    “那你这次过去是挑选死士的?”窦昭的身子还软软的,她靠在马车的大迎上,斜睇着和宋墨说着话,大大的杏眼线轻扬,说不出来妩媚动人。

    宋墨握了窦昭的手,一边捏着,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话:“趁着那些盗贼还没有走远,想办法抓几个回来……”两人说着话,到了大兴的田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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