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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是, 我有难言之隐。”胡妙嫣把自己只能当凡人的原因在脑子转了一圈, 找不到委婉的方式可以说明,便干脆这样道。

    坐在不远处的沈江远听到这几个字,眉梢挑了挑,没说话。

    而若竹抽了抽嘴角, 尬笑:“小师妹说话还真是直接。”

    “若有难言之隐,不如潜心修炼, 到时万难无一不可破解。”他正了正神色, 作出一幅开解她的高深模样。

    端在手中的茶水烟雾缭绕, 缓散在他周身, 颇有一股仙风缥缈之感。

    关于这一点, 胡妙嫣倒是也曾想过。

    如果先于女主,将自己的修为迅速提升, 那么到了落崖时,她就算不能冲破剧情限制, 也有可能凭借强大的实力, 多上一丝生还的希望。

    可她是五灵根, 再怎么潜心修炼,修为也不可能在短时间内有堪称飞跃的进步。

    “不了,这条路走不通的。”胡妙嫣站起身, 脚步有些迟疑, 看在若竹眼里是犹豫, 但她其实又在想,自己该怎么赔那块中品灵石。

    “师妹,你可曾听闻过天灵根的神奇之处。”若竹的话使她的脚步顿住,“天灵根之所以可以一日千里的修炼,是因为对天地灵气有极大的吸引力,即便是这临月山的仙脉,也抵不过天灵根时时刻刻凝聚而成的灵气涡流。”

    “如果你留在沈江远师弟身边,定会比一个人修炼要快上十倍百倍。”

    十倍百倍、这四个字成功让原本坚定不移地胡妙嫣犹豫了,她知道这话不是随便就说出口的,若竹,似乎也并没有在骗她。

    虽然她不清楚这本书里的天灵根设定到底如何,但以小说的角度来看,这样的说辞并不算夸张。

    “方才江远师弟告诉我,他先替你欠下了一块中品灵石,师妹你若现在就走,把自己的恩人扔在这里,可着实有些不占道理。”若竹给她加了一把火。

    “...”

    “反正你回去也是做粗活重活,正巧蓝竹峰事务繁忙,人手短缺,你不如帮忙一段时间,等到赚够了一块中品灵石,还给江远师弟,再离开也不迟。”若竹劝导之下,暗搓搓地插进了自己的原本目的。

    “我、”

    胡妙嫣想说这样不就是她占便宜了吗?但旁边本来趴着死睡的蓝竹峰弟子,突然梦呓,撕心裂肺地大喊道:“别我我了,反正你进了这里,生是蓝竹峰的人,死是蓝竹峰的死人,不干完活就不准出去,不然打断你的腿!”

    “呜呜呜呜。”说完,他又自顾自的哭了起来,这哭声,颇为感染人心。

    “....”若竹尴尬地扯了扯嘴角:“他睡糊涂了,说的都是胡话。”

    *

    既然身负债款必须得留在这里,又被诱惑着动摇了内心,胡妙嫣理应在修仙与不修仙之间挣扎不已才对,但她现在显然是没那个时间,也没那个心力顾虑这些。

    自从若竹师兄觉得她已经动心的差不多了之后,又手握她的长命灯,就什么顾忌也没有了,很直接的告诉她实情:“我们蓝竹峰是四峰里最穷的,每年进来这里的弟子也是最少的,现在人手不够,事务多的处理不过来,师妹你到这里以后切不可偷懒,修炼之余也要勤加劳作,知道了吗?”

    “...”更令人吃惊的还在后面,旁边一眉目端正,颇有正人君子之气质的蓝竹峰弟子诚恳地对她说:“师妹,种灵田这种粗活就不用你做了,我方才看师妹识字,字也写地不错,就代为我们几个师兄来撰写峰内事务记录册吧。”

    另一旁的几个蓝竹峰弟子偷偷捂嘴笑,鬼知道一整个峰上上下下加起来,有多少废弃的仓库田地,他们自从被招进来之后每日每夜的整理记录,累地手都要断了,也不过堪堪整理了十分之一,每个人都恨不得出去种田也不想写这个破玩意,风竹二师兄简直太会坑人了嘻嘻。

    胡妙嫣没来得及回答,又被若竹大师兄用话堵了嘴:“师妹与师弟先去选各自住的屋子,换弟子服吧,先不要着急,待会儿再来做事也不迟。”

    ......

    ......

    沈江远倒是一点也不在乎他们说的事,顺从着走了出去。

    周围的竹屋虽然不多,但峰上弟子更少,有许多竹屋都是空的,根本住不满人。

    他颇有闲情逸致,选了一个坐落在崖边的屋子,打开窗户稍稍往下一瞧,便能看见对面轰隆泄下的一匹银色瀑布,风改向时,还有些微的白雾水气飘散上来,使得峰上更清凉了几分。

    胡妙嫣出了门,倒是开始纠结起来了,总觉得心虚,不敢靠近沈江远,选屋子也是选了一个离他远一点的竹屋。

    “你要去哪里?”沈江远见她捧着衣服往旁边走,叫住她。

    “我住那里...”胡妙嫣理不直气不壮,又不舍得走,表情更加心虚了。

    她很想试一试若竹所说的办法。这对于她而言,如同死路之前破开了一线曙光,诱惑实在很大。

    可让她心虚的是,她必须得靠着沈江远才能达成自己的目的。

    他或许不会介意,但那是因为他身上有喜欢青梅的设定,这种喜欢与自己无关,只是她凭着这身体,从一开始就享受了这样的待遇。

    本来她不必管他是不是喜欢青梅的,也不必在意自己的身份,因为她不亏欠他什么,但现在情况完全不同了,这就是她突然心虚不敢面对他的原因。

    沈江远眸光微敛,语气疏淡,眉眼间含着矜持:“你过来和我住在一起,以后也好有个照应。”

    “....那个,你刚才为什么突然反悔了?”

    胡妙嫣原以为对于情节里没有提过的部分,是可以适当改动的,也曾实验过多次,比如原身跟沈江远上山这一剧情里没有的片段,她一开始便对此作了改动,选择不跟着过来,留在山下。

    沈江远也验证了这一漏洞,除了那次测试灵根他因为情节的影响,哄了自己,在剧情之外的家宴里他是根本不会理会自己的。

    但现在不知为什么,他态度突然反反复复变化了好几回,有些让人猜不透。

    从明面上看来,喜欢青梅的设定似乎正逐渐战胜她前期留下的影响,原本对她生疏的沈江远,并不肯答应照顾她,但现在却突然开始改变了。

    所以,难道她所做的一切都是无用功,不管改了她和谁的关系,只要剧情从开头往下走了,就会慢慢的恢复成原样?

    沈江远一听到这话,眸光冷了冷,半响才吐出意味不明地两个字:“你猜。”

    ....她真的猜不到。

    各自换完衣服,两个人互相不说话的回到了师兄们所在的竹屋里,胡妙嫣自知沈江远的设定怕是又出了问题,现在估摸着是跟她不熟,或讨厌她的状态,就不吭声,默默地开始做事了。

    她知道这样做有点厚脸皮,但为了刚燃起来的希望,厚脸皮就厚脸皮,心虚且心虚,只要能顺利活下来,之后再报答沈江远,她定会尽心尽力,绝无保留。

    几位师兄有人接棒,乐呵呵地跑了出去,说是要彻底地放松几天,胡妙嫣本来很好奇,他们为何也没提天灵根的事,一般情况下,门派里或者峰内进了天才,不都是很受人追捧的吗?怎么到了这里,他们看上去一点也不在乎。

    若竹见她疑惑,苦笑了一声解释道:“峰内弟子左右这么些人,早就混惯了,平日里也随便的很,没有什么等阶之分,师妹便是不易修炼的五灵根,大家也不会因此苛待你。”

    “如此甚好。”沈江远淡淡地在旁边插了一句,目不斜视,如白竹般的手指微微弯曲,轻提着毛笔,在他们说话时,已经一笔笔认真的开始书写事务册了。

    “江远师弟修炼一日千里,必然需要时常更换法器,师父虽不在,但仓库里放了许多她留下来的战利品,师弟若有需要,可随时去拿。”若竹对沈江远道,随即温和的对胡妙嫣补了一句,“师妹也一样,这是峰内所有弟子都享有的待遇。”

    随便拿法器,是人人都享有的待遇,那为什么蓝竹峰的弟子还如此的少?

    这简直不合常理。

    似是又看穿了她的想法,若竹嘴角抽搐了一下,道:“师父不在,峰内全凭寥寥几个弟子撑着,有再大的吸引也无用。”

    “若是天赋尚佳的新入门弟子,大可以去当其他峰主的亲传弟子,或入室弟子,到时丹药法器自会源源不断。”

    “天赋不佳的弟子到蓝竹峰也获不了多少益处,即便这里有再多的法器,对修为增长缓慢的他们来说,也如同废铜烂铁一般,不堪用处,指不定他们最后活的都还没法器时间长。”

    “而天赋中等者自有悠闲地去处,没人肯来这里耗费时间,平白耽搁了修炼。”

    是个有脑子的都不会跑过来蓝竹峰,没脑子的看见这里穷的叮当响,也吓得拍拍屁股走人了,想要留下弟子,还得靠他一个个骗。

    就这么几十个弟子,还是他呕心沥血地劝说、再日夜恐吓留下的成果。

    若竹苦涩地笑了一下,现在江远师弟来这里,算是为他解了一个大问题,有他这赫赫有名的天灵根在此,弟子肯定会络绎不绝地跑过来,为蓝竹峰排忧解难。

    他性格沉稳,不喜显露情绪,即便瞒着她做了小动作,脸上也无任何漏洞与局促,反而十分淡然,看着就不像是撒谎的模样:“没弄错,这就是你的。”

    “走吧,去换衣服,待会要出发了。”

    沈江远不等她反应,便姿态从容的站起来,随手撩了一下青色的衣摆,“师兄说大典上的服饰要庄重一些,你且好生打扮,别迷迷糊糊,邋遢着就去了,到时候惹了人笑话,可别说我与你是一路来的。”

    这一番话若是对旁的女子说,悟出其中意思的,会羞怯了然,悟不出意思的,再胆小些,又与他生疏,恐怕就要被他那冷漠不近人情的神色给逼的流眼泪了。

    之前若干个新来的女弟子就是如此,不是被他的冷脸吓得哭哭啼啼,就是想的太多,会错了他的意思。

    胡妙嫣虽然逼不得已,总是给人怯懦胆小的印象,但除去这个设定,她胆子不小,脸皮也够厚,所以表情呆巴巴的,什么反应也没有。

    她还看出来他就是故意换了自己的腰牌。于是也不与他纠缠,把腰牌拿起来,往他手里塞:“给你。”

    “把我的还给我。”

    沈江远眸光一挑,听她语气硬直,心里无端冒出一股子火气,但再看见她闪躲不定,好似心虚有事的眼神,火又无端的熄了下来。

    “你真的要?”他唇角微微翘起,眼里泛着黑亮的光泽,掌心朝上,在她眼前缓缓摊开。

    一只刻着妙竹的腰牌静静躺在他手心里。

    “嗯。”胡妙嫣赶紧把自己的腰牌抓回来,生怕他又临时改主意,便直接挂在了腰间,还打了一个死结。

    “...忘了告诉你,腰牌上的名字本来就是反的。”沈江远故意等着她做完,才语气悠悠的道:“刻着妙竹的腰牌上,附的主神识是我的,你若是偏想把它带在身上,也好,不过等遇到危险的时候,我就无法去寻你了。”

    “所以还是...”

    “不用你来寻我。”胡妙嫣没想到他还藏了一遭,羞愤之余被他气的牙痒痒。

    但转念一想,这正是逃开的好时机,还有这个腰牌...如果弄巧成拙能斩断他与她的联系,那真是再好不过了。

    于是假模假样用力瞪了他一眼,就黑着脸遁走了。

    沈江远被她这锐利的一瞪,有些讶异,眼神凝滞了一瞬。

    怎么今日她突然如此凶巴巴的了,和之前比斗台下那种仿佛中气不足,转眼就要委屈哭的瞪眼截然不同,看着有些新奇。

    哼。

    他跟在后面,对着她的背影目不转移,不紧不慢地走了出去。

    “你们输了。”在一旁偷窥了许久的两位师兄露出得意的神色,手伸到群脸发懵的师弟们眼前:“给灵石吧。”

    弟子们没想到看着那么冷淡不近人情的沈师弟,居然、居然对着那位师妹又笑又气,虽然表情神色都不是太明显,但旁观者清,他们两个人做什么举动,外人都能看得清清楚楚的,沈师弟对师妹的在意,就算有意掩藏,也逃不脱他们的火眼金睛。

    那位小师妹也是,明明对沈师弟有意,却扭扭捏捏的,还闹脾气不肯理他,真是一点都不坦诚,一点都不直接,一点都不上进,若她一直这样,优秀又有天资,不缺人追求的沈师弟失去耐心,对她失去兴趣绝对也是早晚的事。

    这种未来的天之骄子,一个至少能晋入元婴境界 ,定然会与其他天之骄子相识的人,周围的诱惑肯定会源源不断,层出不穷,他又生的一幅招桃花相,就是把专情两个字贴在脸上,旁人也是不会信上一星半点的。

    一群弟子们脑补了一堆后续,既对着师妹恨铁不成钢,又恨沈师弟没事装什么高冷,害的他们判断失误,输了好不容易积攒下来的灵石,真真是可恶哇呀呀呀!

    殿内一片闹腾,殿外胡妙嫣已经走到了自己的院子门口,想着要怎么打扮庄重一点,身后突然应她心意,冒出来一个回答:“衣服在我这里。”

    是沈江远的声音。

    “...”

    胡妙嫣脸黑了一下,转过身来,目光向地,脸色僵硬,干巴巴的道:“那你...给我,我赶快换上。”

    “你会穿...”

    沈江远效仿上次为她簪发而道出的一番嘲讽话,还没说出口,自己就意识到不对了,他眼皮倏地微抬,目光一下子变得闪烁,耳根微红,接着被胡妙嫣羞怒的瞪了一眼:“我当然会穿衣服了。”

    “...”被抢走手中的衣服,吃了个闭门羹,沈江远目光微垂,还在回味着方才自己闹的笑话。

    耳根渐渐泛红,连着脖颈也一起变成了淡淡的粉红色。

    “师弟你怎么了?”

    若竹见沈江远站在妙嫣师妹的院门口,便知他们已经准备要出发了,自己手中还有一笼兔子,总放在储物空间里,他怕自己会忘了给师妹,正好看见沈江远师弟在这里,便想借他之手,还给她。

    可他,这面红心跳的样子...是怎么一回事?

    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

    面对若竹大师兄投过来的好奇视线,沈江远咳咳了两声,面色恢复了平静:“师兄有何事?”

    “哦,这是师妹要养的灵兔,你且先拿着,等她出来再还给她。”若竹凭空掏出一只小笼子,里面装了两只活蹦乱跳,还在草堆上拉了一堆黑球粒的灰兔子。

    一股草臭味随之弥漫开来。

    ...

    ...

    若竹面不改色,立刻把笼绳塞到沈江远的手里,“师弟你先照顾着我有事要回去晚上再见。”

    胡妙嫣换了一身与普通弟子服同色,但材质隐隐泛着月色光泽的衣衫,这大典所用的衣服上,还用了看不清颜色,只缓缓闪烁着微光的细线来绣流纹,纹样看着像是一座山,山上以星雪点缀,厚厚云层之上,还挂着一轮霜白的明月。

    这应该就是临月宗的标识了。

    衣装整齐,出门时,胡妙嫣看见沈江远脸色微僵,似乎很不爽,但目光一落到她脸上,就变成了说不清道不明的躲避。

    “走吧。”他召出云雾法器,拎着一笼两只的肥兔子,冷着脸招她上来。

    “你不换衣物吗?”刚才的对话着实令人尴尬脸红,胡妙嫣撇开心中的异样感,瞥见他手里拎着的兔子,觉得眼熟,趁机转移了话题:“我的兔子怎么在你的手里?”

    “若竹师兄先替你保管的,现在还给我了。”沈江远不清不楚的说完,随手捏了一个法诀,身上的青衫立刻换成了与她一样的服饰。

    雪白中泛着淡淡银色的衣衫穿在他身上,将那一双眸子衬得愈发黑白分明,光泽暗浮。

    原本他不生气时显得有些温润的气质,也随这清冷的颜色陡然变成了高不可攀,他此时不苟言笑着,微挑的眸线便因这神情,衬得目光越发锋利冷漠。

    俊美出尘的面容也仿佛蒙上了一层寒霜,让人心生退意,不敢贸然接近。

    “...哦。”胡妙嫣目光巡过他那一颗如泪滴般的眼下黑痣,冷淡又撩人。

    她莫名其妙的心生了退意,突然醒悟过来。

    刚才自己差点又被迷惑了,真是...好险。

    借着别人的身份,去被他喜欢,本来就是不对的。她再往下走,就等于是在错上加错。

    胡妙嫣反复在心中警告自己,不许自己生出趁人之危,妄想顶替原来的胡妙嫣的想法,也借此逼迫着自己收回那一点旖旎的心思。

    对,是这样的。

    思绪万千中,她缓缓垂下眼帘,一声不吱的上了法器,没有再抬头看一眼身边的沈江远。

    沈江远提着一笼用清尘诀清理过的兔子,心里仍然被膈应的不行,整个人处在刚才臭烘烘的幻觉里,如同泥潭深陷般无法自拔。

    也不知道胡妙嫣是怎么想的,居然要养这种排泄物如此熏臭的宠物,他怎么也无法理解,甚至想把兔子直接放生,眼不见为净。

    但最后还是一直忍到了她出来,也没有真的扔掉它们。

    莫名其妙对两只肥兔子生了一肚子气,等他注意到身旁的人时,她已经呆滞着一张脸不知道多久了。

    ...

    ...

    “喏,你的兔子,好生养着吧。”胡妙嫣的手臂被笼子碰了一下,耳边传来沈江远清冷低沉的声音。

    “不用了,给你吃吧。”胡妙嫣头都不扭,装作看山下风景,回复有些敷衍与心不在焉。

    “我...吃...?”沈江远提起笼子,目光落到两只咔吱咔吱啃萝卜的兔子身上,神情难以言表,话到嘴边,却欲言又止。

    似乎是察觉到了危险的气息,一只肥兔子唰地扭过头来,黑豆眼盯住他,一动不动,兔唇还微微颤动着,时不时露出大板牙试图威胁他,一幅滑稽可爱却不自知的模样。

    ...沈江远默默的看了一眼兔子的主人,嫌弃的神情缓缓从眼中隐没,手指从竹缝伸进去戳了戳它的屁股,紧绷的嘴角松弛下来,虽然没笑,但表情上显然已经勉为其难的接受了这两只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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