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柳子衿听到这个消息,猛地就站了起来。江景云的信件是前日传入京城的,柳子衿好没有动作的这消息怎么会就传了开来。

    昨日里柳子衿出宫的时候天色已晚,所以柳子衿并没有去寻皇后,但是万万没有想到这才多大一会的功夫,这消息就传了开了。

    想都不用想这个时候京中肯定是一片打大乱。

    “二皇子失踪了?”白安平显然是跟不上节奏,要知江景云让他进京的时候可是什么也没有告诉过他。

    “是,事不宜迟,现在进宫。”柳子衿敛了敛眉头,低声对着春花秋月两人吩咐道。

    “好,我这就去备车。”符离应了一声,就起身欲走。

    “不,符离,你不用去。”柳子衿开口打断他的动作,又接着道:“你去找宋清和,安平你去千金楼找晚姐姐,总之先想办法将这消息压下。”

    柳子衿说完之后就直接带着春花秋月两人离开了这里,急匆匆的进宫了。

    一路上柳子衿的眉头都不曾松过,真是安逸的久了,这么重要的事情都能忘记。

    柳子衿心中焦急,所以觉得这进宫的路也长了许多,不过就算柳子衿心里焦急,面上也不曾显露出来,仍旧是一脸淡定的神色。

    好不容易挨到皇宫,柳子衿就直接从马车上跳了下来。

    “是,柳小姐么。”柳子衿刚下马车就有一个小公公应了上来,“皇后娘娘正在寻你呢。”

    这小公公柳子衿见过,确实是皇后身边的一个小公公,正愁进宫麻烦的柳子衿就直接跟着这小公公进了宫。

    宫路长长,一路上也没有人说话,气氛自然是沉寂的紧。

    “呦,这不是柳小姐嘛。”有时候真的是讨厌什么就来什么,就在几人认真赶路的时候,前面拐角处走出来两个女子,其中一个斜睨着柳子衿语气骄傲道。

    “是我,张小姐还是不要挡路来的好。”因为张子琳的挡路几人被迫停了下来。原本这路就只能容纳两人同行,而此时张子衿站在了路中央,领路的小公公若是想要过去,就不可避免的要碰到张子琳的身体,所以几人这才不可避免的停了下来。

    “是吗,我若是铁定了心要挡路呢。”张子琳冷哼一声开口,语气依旧是不依不饶。

    “那我说张小姐这是又找了什么靠山吗。”柳子衿现在心情很不好,原本就有些懊恼的心情此时又碰上打岔的,心里的怒气自然是到达了顶点,说话自然也就不好听了。

    张子琳这人就属于有了靠山就不顾一切的人,柳子衿犹记得上次在千金楼她买下那胭脂后的表现。

    “是有如何。”张子衿也不知道受了什么刺激,仍旧是一脸高傲的看着柳子衿。

    “是她么。”柳子衿伸手指指张子琳身后的阿蛮,语气颇为清淡,没有一点点感情,淡漠的吓人:“药小姐你好啊。”

    这满京城都知道医女曾经假冒过药无心,但是自从这医女得到盛宠之后倒是没有人将这事拿出来说道了,谁知道这医女会在皇上身边吹什么耳旁风。所以将这事那到明面上甚至于当着医女阿蛮的面来说的柳子衿还真是当属第一人。

    “呵,是我又如何。”面子被人当场剥掉,医女的脸色同样不好看,终于是从张子琳的身后站了出来,面色不愉的说道。

    “没什么。”柳子衿低头细细的把玩着自己的指甲,声音冷淡道:“就是想同两位说说,有些事还是不要做来的好,毕竟擅作主张很容易出事呢。”

    柳子衿说完之后对着两人咧嘴笑笑,勾出一个渗人的弧度,声音都刻意压低了几度。

    果不其然她这话一说出口,阿蛮的表情就变了一变,眼底染上了冷意,但是露出的指尖却是轻轻的抖了抖,显然是记起了昨日里惠妃对她所做的一切。

    “张小姐,咱们走吧,看样子柳小姐有急事。”阿蛮狠狠地瞪了柳子衿一眼,然后开口让张子琳让路。

    “可是,医女大人……”张子琳明显的心有不甘,又弱弱的叫了她一声。

    “让路。”

    阿蛮的态度实在是太过坚定了,张子琳不敢忤逆她,只好退了两步重新退回拐角处,心不甘情不愿的给柳子衿一行人让了路。

    张子琳者这一让路前面的路顿时就宽敞了起来,领路的小公公连忙带着柳子衿三人向前走去。

    不过在柳子衿与阿蛮擦肩而过的时候阿蛮伸手拉住柳子衿的衣袖,低声对她道:“柳小姐你也别太得意忘形。”

    “医女大人您多虑了。”柳子衿撇头清清淡淡的看了阿蛮一眼,声音里没有一丝起伏。

    柳子衿说完事之后就淡定的转身离开,徒留身后的阿蛮与张子琳恨恨的盯着她纤细的背影,眼里是化不掉愤恨。

    “医女大人,你就这么放她离开吗。”张子琳看着柳子衿的逐渐远去的背影,愤懑的说道。

    “呵,暂且让她得意几天。”阿蛮勾勾嘴角,裂出一个奇异的弧度,而后语调忽的轻柔下来道:“放心吧,我答应你的事一定会做到的。”

    听到阿蛮的保证,张子琳这才重新挂上笑容,道:“医女大人说的是,她也嚣张不了太久。”

    柳子衿越走越远,对于身后发生的事情是不知道了,此时的她已经走到了皇后的宫前。

    皇后的宫殿名为永安宫,偌大的牌匾上用金粉写了这三个大字,看起来极为奢华。

    “历代皇后所住地不是来仪宫么。”柳子衿装作毫不知情的问了一句。

    那知那前面领路的小公公听到柳子衿的话脸色一下子就变了,他紧张的转过身来对着柳子衿比了一个禁声的动作,然后环顾一圈见没有人注意到这才小声对着柳子衿说道:“还不是那位偏心,非说这永安才衬得起皇后的贵气,然后就将来仪宫那块匾移到了那角落的一个宫里去了。”

    柳子衿看着小红公公所指的那处所谓的角落里的那处宫殿,微微眯了眼,那时惠妃的宫殿。

    “好了柳小姐,这娘娘们的事咱么也说不清,您快进去吧,皇后娘娘等你许久了。”

    柳子衿点点头然后推门走了进去。

    “皇后娘娘,子衿求见。”柳子衿走到宫门前,行了一个礼,道。

    “进来吧,不要多礼。”太后略带疲惫的声音从门内传来。

    皇后的宫殿看起来远没有惠妃的奢华,甚至于带着朴素的味道,没有金器与华贵的瓷器,只是摆着几株鲜翠欲滴的植物。

    柳子衿进来的时候皇后与太后应该是在讨论失踪二皇子的问题,两人脸上都染着一丝的疲意。

    “柳丫头,做吧。”皇后见柳子衿进来抬起头来对着他笑笑,勉强勾起一抹笑意。

    “皇后娘娘,二皇子吉人自有天相,您就不必如此担心了。”柳子衿深知语言的苍白,但是此时她也不得不这样去安慰皇后。

    “不,柳丫头。”太后突然开口打断了柳子衿的话,“我们这次叫你来是有别的事商量。”

    太后的声音略微带着一丝沧桑,但是语气却格外的坚定,就像是终于下定了决心一样。

    闻言柳子衿抬起头看向太后。

    太后看起来比前两日见面时苍老了许多,原先保养得宜的脸上不过两日眼角竟然生出了几条皱纹。

    “太后娘娘是要准备动手?。”柳子衿轻声问道。

    “是,不过此事还需要再计划一番。”皇后低声回道,声音低哑晦涩。

    “子衿丫头,你确定你能暂时保住皇帝的命对吗。”

    “是,不过皇上的身子会很虚弱。”柳子衿道“苗疆活蛊最为阴毒,没了母蛊的血肉滋养,只能用最好的药吊着,但是治标不治本,也两个月的活头。”

    “两个月啊,够了。”皇后笑笑,脸上阴郁的表情突然化开许多。

    “不过此时切记一定要保密,不得泄露。”太后突然之间严肃了态度,盯着柳子衿的眼睛道。

    柳子衿点头应下,然后就坐在那里静静的听皇后与太后两人继续商讨这件事的具体实行方法。

    “子衿丫头,到时候让你以药无心的身份进宫可还好。”

    “无碍。”柳子衿点点头,这身份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是,总归是要暴露的,更何况那个时候皇上对于柳子衿来说已经没了威胁。

    半只脚踏进鬼门关的皇上大约早就没了能力继续把持朝政。

    到时候政权更替,鹿死谁手柳子衿就不慎关心了。

    待到几人说完的时候已经是时至傍晚了,柳子衿谢绝了皇后留下她吃晚膳的好意带着春花秋月离开了皇宫。

    宫门深深,虽说进宫能享受到寻常人难以想象的荣华富贵,但是一入宫门深似海,到最后可能还会沦落到骨肉相残的下场,实在是可怕。

    柳子衿回头看着宫门,不由得想起江景云曾与她说过的一句话,那时候他说,金钱权利最能蒙蔽人心。

    柳子衿失笑的看着在落日的余晖的中显得益发雄伟壮观的皇宫,轻声笑笑,然后回过头离开了这里。

    等到柳子衿回到柳府的时候白安平和符离早就已经回来了,其中白安平还带回了青书墨书对的书信。

    “子衿,青书的信。”柳子衿刚一进院门就看见白安平扔了一封信过来。

    “晚姐姐让你带给我的?”柳子衿伸手夹住信,轻轻抖了抖,就将信打开了。

    “是,不过晚姐姐说她只收到了信,至于青书两人暂时还应该回不来。”白安平懒懒散散的坐在石凳上,漫不经心的说道。

    “没事,还不急。”柳子衿一边打开新信一边回到。

    青书写的信不长,只是告诉柳子衿现在两人什么消息也没有查出来,苗人排外,要想从他们那里得知什么,甚是困难。

    柳子衿叹口气将信件收好,然后又转身对着春花道:“春花,你再去给琴墨穿个信,让他快进京,别太墨迹了。”

    白安平听见琴墨的名字终于又改了那副懒散的样子,直起身子看了看给琴墨传信的春花,然后又看向柳子衿问道,“琴墨到底是谁,我怎么从来没有听你说过。”

    一听到白安平的话倒是秋月先捂着嘴痴痴的笑了起来,“白公子,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你呀,等着就好了。”

    白安平没有得到想要的消息,倒是也不再继续问了,毕竟上次几人就是这么糊弄了他,。

    春花写完信之后,吹了两声口哨,唤了一只信鸽来,将写好的信件放入信夹当中,这才回到柳子衿的身边。

    “对了,符离,你去查的惠妃怎么样了。”柳子衿刚想摆摆手让众人各自散开,却突然之间又想到了惠妃。

    上次她让符离去查一下惠妃的身世,眼下这还没有结果呢。

    “小姐,你的猜测怕是正确的。”符离张了张嘴,脸上表情晦涩难辨“那位京兆尹辞官离京之后,就彻底失去了踪迹,不过当年给京兆尹家接生的稳婆却说那位大人家里从未有过女娃娃。”

    柳子衿听完符离的话轻声笑笑,道:“这件事急不得,查的仔细一点,隐晦一点。”

    若是只查出成亲王王妃的身世还不够,线索还太少,不足以推理整个事件,所以这件事一时半会还真是急不得。

    几人商讨无果,最后只是吃过晚饭就各自歇息了。

    回到房间的柳子衿没有掌灯,就只是借着月辉进入了内室。

    今晚的月色很好,纵使不用掌灯也能看的真切,朦朦胧胧反而多了一份朦胧美。柳子衿沐浴之后只是传了一件单衣就从暗室出来了,一声莹亮如玉的肌肤在月光下更加动人。

    原先被江景云亲出来的痕迹也早已经淡化消失不见,但是那种感觉却仿佛还留在心口,痒痒的挥之不去。

    第二日一早柳子衿起床之后没有像往常一样去练剑,而是自己磨了墨,开始给惠妃画起样稿来。这些年她林林总总的在白安阳那里见过许多稀奇古怪的首饰,所以后才画起首饰来才得心应手,灵感辈出。

    一套首饰十二件,柳子衿只用了一上午的时间就完全画好了。画好之后柳子衿并没有急着给惠妃送去,反正与惠妃约定的七日之期还有四日,时间还不急。

    皇上的身子这几日日渐康复,渐渐地也担起了一些朝务,许久未上的早朝也偶尔能开一次了。不过却是没有将三皇子与左氏放出来的念头,安静的就像是忘了这么一个人一样。

    总之这几日京中沉寂的紧,没有什么大事发生,青书墨书一直没有什么消息,只是三日传一封信件回来,前几日柳子衿寄给江景云的信件也迟迟没有回信,太后这两日与皇上的感情似乎是好了一些,没有那么争锋相对。

    不过江南的消息源源不断的传入京城,无一例外都是某地某地发生水患,世上如何之类的,刚开始京中百官还心有惶惶,但是到后来也渐渐麻木了。

    倒是有一个好消息,就是江南的大雨这两日又渐渐停下去的趋向。

    而这个时候白安平千盼万盼的琴墨终于到了京城。

    琴墨进京那天,京城的下了一场小雨,若是平时,京城的百姓碰上阴雨天气还会稍微的放松几日,可是这一个月来不断从江南传回京的坏消息彻底磨灭了京城百姓对于雨天的那一丝期待。

    而琴墨就是踏着满京城的小雨,撑着一把油纸伞,缓步进了京城。

    美如油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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