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东方墨与江景云暗处推动下,忠亲王世子与柳家小姐被赐婚的消息在京中穿的沸沸扬扬,就在京中众人以为这次又是谁传出来的流言蜚语之时,忠亲王府率先做出了表态。

    第二日一早许久不曾露面的忠亲王亲自带着一众家丁去了柳府,正午时分太后赐了一堆奇珍异宝给柳府。

    得到太后的肯定,这婚事算的上是板上钉钉了。

    皇上的得到这个消息之后气急攻心猛地吐出一口鲜血,身旁时候的侯公公看见地上那一滩鲜红的血液不惊不忙的拿着手帕将地上的鲜血擦干净,才低声喊道:“小夏子,去将药小姐请来。”

    门外的小夏子应了一声,不过半晌功夫门外就传来的“药无心”的声音。不得不说这人模仿声音的功夫当真是登峰造极,语气语调声甚至于药无心说话时特有的尾音都模仿的惟妙惟肖。

    “药小姐,里面请。”一见到小夏子领着“药无心”过来,候在门外的侯公公就连忙迎上去,恭敬的将她请进皇帝的寝殿里,然后自己走出去关上殿门守在外面。

    “药无心”进去的时候皇上坐在一把宽大的椅子上,椅子很是宽大倒是显得皇上的身子有些孱弱。

    “皇上。”她走到皇上身边站定,微微低下头喊了他一声。

    皇上闻言抬头睁眼瞧见她不守礼数的行为却没有发怒,甚至连眉毛都没皱一下,看完之后很快又垂下眼睫,低声道:“朕看来是真老了,很多事都力不从心了。”

    “皇上你还年轻。”她的声音依旧清淡没有起伏,仿佛只是回了一句‘我没吃一样’,丝毫不像是听见一国之君在说他自己人老乏力。

    “这江山朕还不知道能握在手中多久。朕不甘心。”皇上喟叹一声,“现在连江景云那小子都朕拿捏不住了。”

    “这有何难,只要皇上开口,无心就能替你办妥当。”皇上不知为何一直忌惮江景云,现在赐婚这事一出顿时将他原来所有的防线压塔,成了心里一块疤。‘药无心’看见皇上脸上的神情,声线几度变化,直到最后变得低哑惑人,带着丝丝引诱。

    “这样最好。”皇上突然之间裂开嘴笑笑,苍老的脸上褶子一道道的挤在一起,原本就有些浑浊的眼睛似乎是变得更加浑浊了,看起来极为骇人。

    “皇上放心,无心定会将此事办妥。”‘药无心’笑笑,然后直接转身离开,脚步轻浅,不知道绑在哪里的银铃发出清脆的声响。

    “药小姐,皇上身子怎样了。”她刚一出门候在门口的候公公就迎了上来询问道。

    “皇上身体已无大碍。”她低声笑笑,转身欲走,突然像记起什么来的,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小的银盒子递给候公公,道:“这药三天一粒,不可断,切记呦。”说完直接转身离去,不再理会身后的侯公公。

    ‘药无心’这幅作态侯公公早就见怪不怪了,因此也没有在意他的态度,而是拿着那盒药转身进了皇上的寝殿。

    寝殿中光线微微有些昏暗,皇上半张脸隐在黑暗当中,侯公公也没有发现皇上此时不太对劲的神色,只是将‘药无心’交给他的小盒子放下,仔细对着皇上说完之后,就恭谨的转身退了出去。

    而‘药无心’则是在迷宫般的皇宫中转来转去,最后到了一处华丽的宫殿。她见左右无人,就直接翻了宫墙,潜了进去。

    “事情办妥了吗。”宫内的人听见她潜入的声音,丝毫没有惊讶,依旧是躺在贵妃榻上看着窗外的光影。

    “办妥了,姑姑。”

    “办妥了就好,接下来的的事情出不得差错。”贵妃榻的上的女人冷笑一声,起身走进内室,慵懒的声音隔着层层纱幔传来:“好好呆着,别出什么乱子。”

    “是,姑姑。”‘药无心’应了一声,然后形如鬼魅的身影直接消失在华丽的宫殿当中。

    而此时江景云的落梅院中,柳子衿一听太后的声音就条件反射的拉着江景云去床上躺着装病,然而江景云却是坐在桌子旁捏着一只茶杯喝的风轻云淡,丝毫不见焦急。

    “云小子,你这小院子里总算有点人气了。”太后一进门看见的就是拉着江景云衣袖的柳子衿。

    “这还要多谢皇奶奶。”江景云站起身来扶着太后坐好,还顺手给他斟了一杯茶水。

    “是个好丫头。”太后笑眯眯的打量着柳子衿,声音中满含着笑意。

    “多谢太后夸奖。”柳子衿看着太后慈祥的眉眼,低声对着她行了一个宫礼,还拿捏着刚回京时她进宫时的那副作态。

    “行了,你这丫头,做不得这些虚礼以后就少做,哀家瞧着都不得劲。”太后刚过花甲之年,整个人看起来比皇上还要精神一些。

    “谢谢皇奶奶。”江景云对着太后道了一声谢。

    “我瞧着你这次又在装病,明明生龙活虎,却非要去装病鬼。”抬头拿着手指点了一下江景云的额头一下,“这次装病竟然还带上了子衿丫头,真是越活越大胆了。”

    江景云拉过柳子衿的手,把玩着她的手指,低声笑笑道:“这样行事多方便,再说了,若不是这样怎么能让她住在这里。”

    江景云笑笑,丝毫不在意自己说的什么,可是一旁的柳子衿听得脸都快烧起来了。

    “行了,你这人性子和你父王一样拗。哀家也不在这里碍眼了,去瞧瞧你父王去。”太后看着没脸没皮的江景云轻轻啐了一声,然后自己起身也不用江景云送就离开了落梅院。

    目送着太后离开,柳子衿才得空狠狠的掐了江景云一下。

    江景云也不恼,直接抱住她,轻轻蹭蹭,在她耳边轻声道:“我觉得我说的很对。”

    对什么对,一点也不对,

    “好了好了,昨日你不是说想研究那小药丸来的吗。”江景云抱着这她挪到暗匣旁边,取出一只小瓷瓶递给柳子衿。

    柳子衿一看到小瓷瓶眼神瞬间放光,拿过小瓷瓶就直接坐到了桌子旁,认真的研究它。

    不过研究了没有一会,柳子衿突然抬头问道:“不对啊,江景云。”

    “哪里不对了。”

    “这有人顶替我的名号,师兄理应来说不会如此沉寂。”柳子衿放下手中的药丸,眉头皱了皱,满脸疑惑。

    “顾青生并不在京中。”听说是回江南了。“

    说到江南,柳子衿的眉毛又是一皱,一脸愁色。

    看见她皱眉江景云刚想说些什么,就看见阿慎直接翻墙进入院中,低声道:”世子,那个自称药小姐的女人称奉旨来探望世子。“

    ”哦?“柳子衿一听假货自己送上门,饶有兴趣的一挑眉,又问道:”现在小神医在哪呢。“

    ”回少夫人,现在正在大堂与王爷、太后讲话。“

    ”好了,那你先下去吧。“江景云摆摆手示意阿慎先出去,然后随手将桌子上的东西收拾好,一转身却发现柳子衿已经在床上躺好了。

    ”夫人这么迫不及待吗。“江景云看着已经躺在床上进入状态的柳子衿忍不住出声揶揄道。

    江景云说话间动作未停,也是极为利落的爬上了床,躺在柳子衿身边,藏在被子下的手轻轻地挠了挠她的手心。

    ”自然是迫不及待的,这么多年还没有人光明正大的盗用过我的身份呢。“柳子衿将手收回来躲开江景云挠她手心的手,声音里隐隐带着一丝亢奋。

    江景云看着兴奋的柳子衿微微叹口气,直接附身亲了她一口,然后躺在床上继续装虚弱。

    柳子衿被他一亲,也脸色红红的好好躺着不再说话了

    过了没大一会,柳子衿就听见外面传来了一阵铃铃响的铃铛声,外面脚步声杂乱,听起来不止一人。

    柳子衿戳戳江景云给他一个眼神,然后两人静静地等着外面的人进来。

    ”世子与柳小姐可还好。“来人高声询问阿慎。

    是忠亲王的声音。

    ”回王爷,没有不妥。“

    ”这就好。“一个略显苍老的女声叹口气道,语气中颇为欣慰。

    这是太后的声音。

    ”两位这里止步就好。“一个柳子衿与江景云两人都颇为熟悉的声音响起,只是语气里带着一丝傲气,令人听起来极为不舒服。”

    听到这声音两人对视一眼,这声音分明是柳子衿行走江湖时用的伪音。

    她说完之后大约没有等太后与忠亲王回答,就直接转身推开了江景云的房门。

    清脆的铃声依旧木门被推开发出的沉重的响声交合在一起,在寂静的内室里回响,这门一推开外面的阳光就泄了进来,打在进门那人的身上,模糊了他的身影。

    柳子衿撇头看向内室门口,因为逆光的缘故只能看见一个模糊的人影一步步向着这边走来,伴着清脆的铃音。

    直到她走到床前,柳子衿才看清她的衣着:衣衫短小,不似汉族的衣衫,两条胳膊暴露在空气中,下面也露出一截雪白的小蛮腰,白花花的极为晃眼,下衣不是裙衫,而是两条束腿的红色罗凌裤,脚踝处收的紧,同样露出一小块肌肤,上面拴着两个银铃铛,方才叮叮啷啷的铃声便是从这里传来的。

    “可是药谷的小医仙,药无心。”柳子衿虚靠在床上,低声问道,末了还轻轻咳了一声。

    一副弱不禁风,虚弱至极的作态。

    “正是。”苗族女子双手抱胸,挑着一条长眉看着柳子衿以及被柳子衿挡住脸的江景云,“不过无心没想到原来京中的大家闺秀也这样不知廉耻。”

    “药小姐这样说就不对了,咳咳咳,子衿与云世子有婚约在身。”柳子衿拿着那只空闲的手虚虚的掩住脸颊,脸上染上一抹羞意。

    方才柳子衿说道大婚的时候,江景云轻轻地眨了一下眼,长长的睫毛划过柳子衿的手心,酥酥麻麻的感觉就手心直接传到了心窝里,激起身上一层小疙瘩,柳子衿的脸一下子就变红了。

    而‘药无心’看着柳子衿脸上那一抹羞涩,轻轻地哼了一声,转身抽了一把椅子坐到床边道:“这婚事能不能成还两说,柳小姐莫要自大。”

    “多谢药小姐关心,这点私事还还轮不到药小姐插手。”柳子衿说话的声音依旧虚软,但是眼神却是染上了一层冰。

    但是‘药无心’却没有察觉得到柳子衿的变化,对着柳子衿一挑眉状似挑衅。

    “不知药小姐怎么会出现在京城。”柳子衿不再看她,而是低下头拿起江景云的一缕长发放在手里把玩着。

    “为医之道,自然是扶危济世,哪里有需要就在那里。”‘药无心’清咳一声还是用着柳子衿作药无心时的语调说着这样的话,听得柳子衿心里直犯恶心。

    “我看药小姐不是扶危济世,而是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换句话说是为主鞠躬尽瘁死而后已?”柳子衿依旧是虚靠在床上,只不过低垂着眼睫,让假货看不清她的神色。

    “呵,”假货药无心冷哼一声,啐了冰的眼神直接盯在柳子衿的眼神上,然后直接扔出一只小盒子眉头也不回的直接离开了内室:“柳小姐,做人还须谨言慎行,因为你这张嘴,你这病我是治不好了。那药是给云世子解胎毒的药。”

    那只小盒子落在实木的书案上,咕噜咕噜滚了几圈撞到一方砚台上才停止了滚动。听这银铃声越来越远,木门再一次发出一阵吱呀的声音,柳子衿这才松开江景云的眼,埋头倒在被褥上闷声笑了出来。

    窗外微风阵阵,‘药无心’的声隐隐约约从门缝中传来。

    “太后,王爷,世子的疾病抑制的很好,无心已经给他开了药,只要调理的好,康复之日之日可待。无心先告辞了。”

    柳子衿听着这声音笑得越发欢畅,太后与忠亲王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柳子衿脸色通红的倒在被子上笑得眼角带泪,而江景则是一脸无奈的低头看着她。

    “这是怎么了。”太后指指笑得一脸通红的柳子衿,疑惑的问道。

    “开心。”江景云板着一张脸答道。

    “是因为你这小子的顽疾可医?可是这也笑得太夸张了。”太后看着依旧满脸通红的柳子衿眉头皱了一皱,丝毫没有在意忠亲王与江景云木然的神色又问道:“药无心可是给你开了药。”

    江景云听到这句话脸色变了一变,指着柳子衿道:“她才是药无心。”

    太后:?

    不明所以的太后扭头看了一下身后忠亲王的脸色,却发现他居然点了点头,脸色一时间没有变回去,呈现出一种扭曲的样子。

    是不过太后虽说内心惊讶但好歹在勾心斗角的宫里斗了那么多年,喜怒不形于色的本事早就练就的炉火纯青,因此此时太后也只是对着江景云微微颔首,并没其他太大的反应。

    “那就好,这样皇奶奶就放心了。”太后点点头,“哀家心想着这一向神秘药无心怎会一进京如此猖狂,原来是有人假冒。呵,骁儿,派人去查查他的底细。”

    “皇奶奶不用麻烦了,景云已经派人去查了。”

    柳子衿抹去眼见的泪水,目瞪口呆的看着这祖孙三人的对话,只到太后等人离开柳子衿才张张嘴道:“江景云,我发现我以前真是小看你了,你们这才是江湖最大的黑暗组织啊。”

    江景云笑着摸摸她的头道:“皇上善疑,国公府一脉,忠亲王府一脉,乃至皇后与皇奶奶都过得如履薄冰,手中总要有点底牌。”

    柳子衿点点头,表示认同,然后直接越过江景云下床,拿起‘药无心’扔在桌子上的小盒子

    ------题外话------

    看文的宝宝

    请用评论砸死我吧

    看在我昨天那么勤奋的份上、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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