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儒墨道,“不如咱们试一试。”

    夜清婉不解地问,“怎么试?”

    沈儒墨凑到她耳边低声耳语几句,夜清婉眼神一亮,笑道,“沈儒墨你太精了,就这么做!”

    她高兴地捧着他的脸,猛地亲了一口,沈儒墨却并不满足,顺势挑起她精巧的下巴将唇印了上去。

    很快,他不在满足于唇齿间的缠绵,将夜清婉拉起来紧抱在怀中,柔软的舌尖顺着她微张的檀口滑了进去。

    温软的小舌柔软的触感,纠缠着,吮吸着,厮磨着,呼吸越来越浓重。夜清婉被他吻得手脚发软无力地靠着他,横在腰间的手臂渐渐收紧,顺着她纤细的腰肢慢慢上滑。

    抚过脊背,斜插入发丝,另一只手不自觉地顺着她腰间的软肉上滑,停在那一处柔峰下没再前进半步。

    长长一吻终于在夜清婉觉得快要窒息的时候停下,沈儒墨不舍地离开她的唇,又忍不住轻啄一口,在一声似喟叹似不满的喘息中,将她拉进怀里抱紧。

    “阿婉的唇好软。”

    夜清婉趴在他胸前大口喘气,这一通热吻让她有些迷醉,闻着沈儒墨身上的冷莲香,她觉得有几分燥热。微微一笑,如春风化雨,“阿墨的唇也很软。”

    沈儒墨浅笑,下巴靠在发顶蹭了蹭,“好想现在就娶了阿婉,从此片刻也不分离。”

    夜清婉忽然想起前世的情话,仰头看着他,眸中星星点点散落着期待,“如果全世界都背弃我,你会怎么做?”

    她忽然很期待,沈儒墨也会出说那句,“就算全世界的人都背叛你,我会站在你身后背叛全世界”。

    等了很久,沈儒墨轻柔地话语声才如和风般传来,带着郑重其事认真和所向披靡的决心,“那我便在这天地间开辟一方净土,即使毁天灭地也不让任何人伤害到阿婉。”

    夜清婉一震,眸中温润凝聚,紧紧抱着沈儒墨,错乱而欣喜的呼吸无声的诉说着此刻的感动。

    也许对抗全世界的无畏是最霸气的宣言,可在沈儒墨眼中没有什么比夜清婉的安宁更重要,他想给她安静美好的生活,而不是风雨之中站在顶端四面皆敌的楚歌声声。

    沈儒墨又道,“但若是阿婉想除掉背弃你的人,我便是阿婉手上最锋利的尖刺。”

    夜清婉鼻子一酸,眼泪夺眶而出。沈儒墨是爱她的,没有替她决定任何事,她甚至觉得此时的他有些卑微地表达着他爱她的决心。

    胸前湿了一大片,沈儒墨错愕的看着夜清婉泪流满面,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清泪,笑道,“我只说了心里话,阿婉怎么哭成小花猫了。脸上的伤口还没完全好,仔细留疤。”

    夜清婉抽抽鼻子,听话的收了眼泪,鼻音浓重,“沈儒墨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沈儒墨确认她脸上的伤口没有沾到眼泪,才道,“哪有那么多为什么,若说真的有,那大概就是因为你是阿婉。”

    夜清婉凝望着他,深邃的星眸涌动着浓烈而真挚的情绪,清冷的外表下有一颗火热的心。夜清婉心有所感闭上眼,踮脚吻上他的薄唇回应他炙热的爱恋。

    美人献吻沈儒墨自然满心接受,夜清婉的吻毫无章法又生涩异常,让他的心不受控制的狂跳,慢慢闭上越来越深邃的星眸准备加深这一吻,书房的门却在这一刻被猛地推开。

    颜宗欢喜异常地跑进来禀报,“王爷,伪造玉佩的工匠找到了……”看着房里的情形他的声音渐渐消失在喉间,他好像来的不是时候。

    夜清婉看了眼呆若木鸡的颜宗,推开沈儒墨背过身去整理仪容。

    沈儒墨清冷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可颜宗却觉得他家王爷想砍死他。

    颜宗低下头目不斜视,大口吞咽唾液,快速说道,“去北燕的只是替身,那工匠并没有离开栖霞晚风楼,咱们的人趁其不备打晕了他,将人悄悄带了回来,王爷您看……”

    他用平生能达到的最快语速将事情的始末交代清楚,低着头感受自家王爷身上越来越重的冷气,默默为自己默哀。

    夜清婉闻言转过身,戏谑着勾勾沈儒墨的手指,“带我去看看,我很好奇这个神秘的工匠到底是何方大能。”

    沈儒墨收敛身上的冷意,握着她的手越过颜宗出了书房。

    颜宗这才松了口气,打断王爷与未来王妃亲近简直罪大恶极!还好王妃镇得住王爷,否则他前途堪忧,这事得保密,要是让付衡知道指不定怎么教育他呢。

    一路手牵手来到勤王府的地牢,昏暗的光线,干净整洁的地面依稀还能嗅到血腥气,沈儒墨皱眉,“阿婉还是别进去,我再让他们打扫一下。”

    夜清婉笑道,“走吧,夜府也是有地牢的。”沈儒墨的贴心她很受用,不过她也不是没见过血腥的瓷娃娃。

    径自上前,鞭子抽在皮肉上的声音越来越清晰。走到一处光线瞬间明亮起来,尖利的刑具在油灯下散发阴冷的光。

    颜航正在里面卖力地抽着一张猪皮,还有一个夜清婉从来没见过护卫,正在卖力地表演被鞭子抽打后疼痛难忍的哀嚎,声音凄厉让人毛骨悚然。

    夜清婉回头看了眼拉住她的沈儒墨,沈儒墨轻笑反客为主拉着他走进这间牢房。颜航和口技护卫无声行礼,沈儒墨点头示意。

    口技护卫一边继续哀嚎,一边打开墙边的暗窗。透过暗窗可以清晰的看到隔壁牢房的情形。

    一个花大姐般穿着的男人背对着暗窗坐在长椅上,嗑着瓜子喝着茶,手中的鞭子凌空挥舞抽打着面前的方桌,啪啪地声响和着凄厉的惨叫在整个牢房中显得格外的诡异。

    挂在十字架上的犯人,每每听到隔壁牢房的尖叫就会不自觉的抽动面部肌肉。

    “你不要着急”,那个花大姐似的男人阴柔地腔调让夜清婉觉得鸡皮疙瘩都要掉到地上了,“等那边一停啊咱们就开始,我们爷就想要一份口供,你要是老老实实招了我也不能那你怎么样,但要是你不招……嘿嘿”

    那男子露出侧颜斑驳地刀疤狰狞地昭示着嗜血的冷意,犯人只看了他一眼便抖如筛糠狂吞唾液。

    夜清婉退后一步,口技护卫知机的关上暗窗,沈儒墨将她护进怀里轻声问道,“可是吓着了。”

    夜清婉摇头,“精神攻击还是很有效的,我只是觉得那个穿的比较,有个性的牢头在哪里见过。”

    对于夜清婉的敏锐沈儒墨有些意外,那个花大姐一样的牢头不是别人,正是易容的付衡。只是现在这个时机似乎不太好,若是告诉夜清婉他就是萧谨寒,她会不会生气,会不会再也不理他。

    不行,在等等,等小姑娘对他的感情再坚定一点,那时他一定会告诉她。不动声色冲颜航使了个眼色,颜航停下,口技护卫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狗腿地擦了擦牢房里的长椅,笑道,“王爷王妃请坐。”

    夜清婉挑眉横了眼温笑的沈儒墨大大方方坐下,沈儒墨眸中暖意流转,也跟着她坐下,轻声开口道,“赏。”

    口技护卫高兴地行礼道,“谢王爷和王妃赏赐。”王爷的赏赐虽多,可是笑得这么温和的王爷的赏赐可不多见。

    颜航提着鞭子冷着一张脸走进隔壁牢房,轻声对付衡道,“王妃来了。”

    付衡先是一愣,反应过来之后站起来说道,“你居然抽死一个还不过瘾,那这个也让给你了。”离开牢房前还不忘阴恻恻地补了一句,“墙上有带倒刺的铁鞭,那个用起来鞭鞭见血肉,次次有碎骨,那才叫过瘾。”

    颜航听话地拿起墙上挂着的铁鞭,特意在工匠身上比划了一下,自顾自地嘀咕,“该用什么力道合适呢?”

    犹豫了半天,直笔画地那工匠头皮发麻,抖得大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颜航停下笔画,就在工匠觉得轻松一点之时,凌空对着方桌挥了一鞭子,桌子一下子就碎成残渣,颜航大喝一声,“好鞭子!”

    吓得那工匠面如土色,“我招,我什么都招。”

    颜航的面瘫脸实在挤不出失望的表情,只能冷冷地道,“那你别招实话,否则我哪还有机会用着鞭子。”

    工匠一瞬间就掐死心中要说假话的冲动,叹口气道,“你们想知道什么?”

    “我想知道是谁指使你伪造西秦慕容皇室的玉牌,又是为了什么。”夜清婉轻灵的声音突然响起,工匠抬头看向牢房门口出现的如同仙子般的女子,眼中闪过一丝惊艳,而后在她背后男子凛冽地眼光中迅速低下头。

    夜清婉对正在行礼的颜航说道,“用着铁鞭的时候记得沾点盐水,要是觉得不过瘾,可以再撒上点辣椒水。”

    工匠猛地抬头,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出尘脱俗的女子,这哪里是仙子这简直是恶魔!

    “我这里有一瓶冲淡了的腐尸毒,可以保证伤口不停腐烂又不会伤人性命,绝对是刑讯逼供的最佳良品。”

    通体雪白的瓷瓶从工匠眼前划过,击垮他最后一层防线,也击碎他因夜清婉出现生出的侥幸。

    “小人名叫杜良,西秦人士,祖父曾经为西秦皇室雕刻玉石,可是却因不慎延误国府上玉栏雕刻的工期而被皇上处以极刑。”

    他的眉目突然狰狞,“分明就是国师擅自更改要求,导致我祖父无法正常完工,秦帝那个老匹夫竟然不问缘由又将进宫申诉的父亲赐死。想我杜家世世代代为皇室尽忠,兢兢业业从未有过半点疏漏,却不想只因国师一句,‘杜氏不祥,心生反意’,一夜之间满门抄斩,被冠上反贼的污名!”

    杜良双拳紧握,目眦俱裂,掌心渗出殷红的血迹。

    夜清婉与沈儒墨对视一眼,道,“你是怎么活下来的。”

    杜良大口喘息平复胸中怒火,良久才慢慢地道来,“上天垂怜,不亡我杜家。那日我外出会友,傍晚归家时被一位好心老农所救,藏在他的菜筐中躲过大劫。从此颠沛流离离开西秦四海为家。”

    “眼见报仇无门,心灰意冷不知何去何从的时候。无意中听到有人密谋挑起南楚与西秦战火,伺机报复西秦皇室无道,我便加入了他们。”

    夜清婉继续道,“何时何地何人要你伪造玉牌?”

    杜良摇头道,“他们很谨慎没有完全信任我,出入都是用黑布蒙着眼睛,绕好几圈才到目的地。雕刻玉佩时也是将我关在一个灯火通明的房间中,不与外界接触。那处很隐秘白天几乎没有声响,只有夜间才能隐约听到外面的嘈杂。”

    沈儒墨思忖片刻问道,“雕刻玉佩时可有参照?”

    杜良点头,“我的雕刻技术并不如祖父和父亲纯熟,没有参照凭空雕刻的事我是做不到的。”

    夜清婉不禁感叹道,“曾经辉煌时可与蜡人世家齐名的西秦杜氏,就只剩你了。”

    一句轻飘飘的叹息,让杜良双眼赤红,近乎歇斯底里,“都是秦帝,都是秦帝那个老匹夫!为何南楚不在继续攻打西秦,攻占京都屠尽慕容氏满门,上天不公啊!”

    夜清婉示意颜航将杜良松绑,颜航犹豫了一下见沈儒墨点头,才用匕首割断了捆绑杜良的麻绳。

    “慕容氏统治西秦百余年,根深蒂固。就算是民风再怎么淳朴,也不会有人敢在京都包藏朝廷要追捕的逆贼,杜良,一个朴实的菜农真的会有勇气救你,并且明目张胆将你运出京都吗?”

    杜良瘫坐在地上,双手捂着脸嚎啕大哭,声嘶力竭的仿佛要将所有的委屈困苦与仇恨统统宣泄出来。

    沈儒墨上前握住夜清婉的手,他们都不急着离开,任趴在地上的少年哭得再也没有力气。

    良久少年才哽咽着停住,眼睛已经肿的像样子了。

    夜清婉咬唇看了眼沈儒墨,她还想继续问话,可勤王府的地牢不毕竟不是她自己的地盘。沈儒墨会意抬手抚顺她额前的碎发微微点头,勤王府没有她不能做主的地方。

    夜清婉并没有领会他的深意,只当他允许自己继续神审问,冲他感激地一笑,继续道,“杜家的传承就有一个技艺尚不纯熟的你了。百年家业一脉相传,断与不断皆在于你。”

    杜良沉思片刻恍如惊梦,忙朝夜清婉跪下,“多谢姑娘指点,求姑娘解惑。”

    “我可以给你机会,但还要看杜公子的诚意。”夜清婉坐到颜航搬过来的长椅上,“还请公子将知道的尽数说出来吧。”

    杜良跪坐到小腿上,这个一身黑衣的女子和站在她身后的白衣男子身上,都有着让人信服的力量,他已经穷途末路为了杜家的玉雕传承不如赌一把。

    半晌,他叹息道,“姑娘火眼金睛,我的确有所保留。不过我知道的不多,希望能帮到姑娘。”

    等杜良将知道的事情都说完,已经是黎明时分。

    出了地牢沈儒墨的脸色依旧很难看,破晓前的凉风吹在他清冷的面颊上,裹挟这发丝扬起无数的心绪。

    夜清婉从身后抱着他的腰肢,“阿墨,你还有我。”

    凉风吹到她身上,单薄的衣裙留不住体温,让她微微的颤抖。沈儒墨似有所感,转过身回抱着她,从怀中娇小的女子身上找到莫大的慰藉。

    “阿婉,我以为我已经不在乎了,已经习惯了。可是还是忍不住心寒。”良久,沈儒墨的声音就如晨间的清风,凉凉地透着一丝浅淡的哀伤。

    杜良的口供并没有太多的可取之处,可是这背后透露出来的信息还是给夜清婉带来不小的冲击,尤其是对沈儒墨的情绪产生冲击,这是她始料未及的。

    “我也以为你习惯了,不过这样也好,你有血有肉怎么会真的冷淡凉薄到没有感情。不过,从今之后真的不必再为某些人某些事烦心了,你得拿出大把的时间陪我而不是浪费在这些人身上。”

    沈儒墨的脸上终于浮现一丝笑意,紧紧抱着夜清婉,抱着比黎明曙光更加耀眼的所在,这是他的曙光她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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