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清婉在等,等沈儒墨递请帖。她需要一个名正言顺出现在勤王府的理由。

    将希望压在不确定的因素上,她升起浓重的无力感。但不得不承认,沈儒墨对她是一种不同于他人的存在,她甚至不由自主的信任和隐隐的期待。

    沈儒墨没有让她等太久。拜访靖王府后的第二天,勤王府的请帖便出现在夜清婉书房的书案上。

    烫金边的请帖,苍劲有力的字体矫若惊龙,一气呵成,字里行间渗透独一无二的温润,是沈儒墨亲笔。

    夜清婉抬手中指揉着紧皱的眉心,将请帖扔到刚抱着账本进来的裴修明脚边,完全不顾及等着回帖的颜宗,很不耐烦地道,“烧了,看着心烦。”

    春意见状,试探地上前想捡起请帖,裴修明快速放下账本,不动声色的先她一步捡起请帖扔到炭盆里,看得颜宗内心一阵抽搐,下意识伸手要“救起”请帖,顿住。片刻青烟袅袅,焦香味弥漫书房。

    “回去原原本本的告诉沈儒墨,有损雾山清誉的罪名不是谁都但得起的,求我我也不会放过他,于情于理本姑娘会走一趟勤王府,莫觉得我夜清婉不知礼数,权当还了客居勤王府的恩情,亦不负靖王所托,知会沈儒墨,既然敢质疑本姑娘的医术,且让他洗剥干净,荐酒请罪,量刑自罚,说不准本姑娘会放过他!”

    夜清婉似是气急,一口气说了大段话,桌子拍得砰砰响,接过春意端来的茶水猛饮,呛到急咳,恼得摔了茶杯,指着颜宗,皙白虎口的茱萸花钿分外妖娆,“回去,咳咳,一字不落的告诉沈儒墨!不能掐头去尾!咳咳……”

    春意忙上前给夜清婉顺气,一旦涉及雾山声誉,夜清婉总是异常在意。身边的人都习以为常了。

    回到勤王府,迫于自家主子的威慑,颜宗顶着一张苦瓜脸,捏着嗓子学着夜清婉的样子,重述当时的情景。

    沈儒墨沉思片刻,“原原本本,一字不落?”

    “夜姑娘是这么说的。”颜宗挺直胳膊伸出食指,“回去,咳咳,一字不落的告诉沈儒墨!不能掐头去尾!咳咳……”

    “妖娆”的女声,沈儒墨一阵恶寒,嫌恶地挥挥手,“下去,任何人不得打扰。”

    颜宗只当自家主子受到打击,想要独自感伤,老老实实退出去,还很贴心地关上门。

    沈儒墨快步来到书案,提笔将夜清婉的话写下来,研读。

    忽而福至心灵,掐头去尾圈出每次停顿的第一个字,“有,求,于,莫,权,亦,知,既,且,荐,量”,连起来便是,“有求于墨,权宜之计,且见谅。”

    她如此行事,必然是有所顾忌。以这种隐晦的方式,必定是身边的人出了问题。

    她称呼自己为墨,在危机关头想到他,是不是意味着他已经走入她的内心深处,获得她的信任?

    是不是意味着,她愿意相信他,愿意依靠他?

    是不是意味着,她已经默认他的存在?

    沈儒墨的心失控的雀跃起来,唇角翘起的弧度越来越大。既然如此,他如何能辜负她的信任。

    当天下午,勤王府外的探子就探查到夜清婉火烧请帖,勤王怒急摔门的大事件。

    一时间,京城权贵都知道沈儒墨与夜清婉交恶。风向变了,不知几家欢喜几家愁。

    第二天夜清婉如约而至,冷脸进了勤王府。一脚踹开沈儒墨书房的门,不咸不淡地道,“本姑娘大驾光临勤王府,勤王不迎客也就罢了,居然躲在书房里当乌龟,勤王府的礼数当真周到!”

    沈儒墨放下手中的折子,瞥见她虎口又多了一点红,面色一沉,语气不悦,“本王所作所为,不是正和夜姑娘兴师问罪的心意吗?”

    夜清婉飞快冲沈儒墨眨眨眼,被颜宗刻意绊住脚还未进入书房的裴修明和春意,只听见沈儒墨和夜清婉态度可以称得上恶劣的对话,并没有看到两个人互动。

    “王爷这话,本姑娘听不懂!”背对着裴修明和春意,夜清婉神色一松,也不回头,抬手接过裴修明递过来的银针卷镇,依旧冷言冷语甚至咬牙切齿,“劳王爷拔了衣服坐好,本姑娘好好给您老祛祛毒,保准您老人家针到病除。”

    又对裴修明等人道,“都退得远点,免得勤王受不住疼痛哭喊出声,恼羞成怒杀你们灭口。”

    颜宗打了个哆嗦,老老实实退了出去,春意犹豫了下,见裴修明行礼离开,也屈膝行礼跟了出去,小声地问,“咱们走了,小姐怎么办?”

    “小姐正在兴头上,咱们留下,小姐会针下留情,勤王爷这毒只怕一次清不干净,那岂不是还要来个三五次?劳烦颜护卫给咱们找个清净地,喝杯茶水,歇歇脚。”

    颜宗又是一个哆嗦,默默替主子点了根蜡。引着二人去了离书房最远的花厅。

    书房里,待几人走远,夜清婉松开紧咬的牙关,再也支撑不住,蜷缩倒地,被沈儒墨眼疾手快接到怀里。

    攥紧沈儒墨胸前的衣料,半跪半趴,依靠着沈儒墨,夜清婉压抑呻吟,声音颤抖,呼吸短促,“他,他们,可都,走,走远了?”

    沈儒墨见她面色苍白痛苦,攥着他衣服的手暴起青筋,身体不停的颤抖,心中钝痛,哑声回道,“已经走远了,书房外的守卫都是本王精挑细选的,传不出半个字。阿婉,到底怎么了?”

    夜清婉深深看了沈儒墨一眼,松开攥着他的手,拔下扎在虎口形如花钿的银针,而后用力推开沈儒墨,干呕不止。用尽全力,仿佛要将肠胃都吐出来,直到一刻钟后胃里呕出血才停下。

    此时,夜清婉却已经气若游丝。

    被推开的沈儒墨,又迅速将夜清婉揽进怀里,小心地撑住她的身体,拍打她的背,试图缓解她的不适。这一刻钟,对沈儒墨而言,太漫长了。

    沈儒墨横抱起夜清婉,坐到软踏上,轻轻把她放在腿上,依旧紧紧抱在怀里。

    他很惶恐,她认识的熟悉的夜清婉,从来都是活力四射,而此刻抱在怀里的人,却羸弱不堪。

    良久,夜清婉稍微恢复了一丝体力,仰头,半眯着眼,看着小心翼翼护着她的沈儒墨,心中一暖。

    “沈儒墨,我可以,相信你吗?”

    夜清婉声音很微弱,说话也很费力。

    可就这简简单单十个字,如同阳光拨开迷雾,让沈儒墨连日来因被她疏远而沉郁的心,豁然开朗。

    “本王此生,都不会背叛你。”

    夜清婉直视沈儒墨,他的眼眸中,没有潋滟如水的涟漪,没有让人沉迷的深邃,如同起誓般郑重,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让她不由自主,安定心神。

    闭上眼,夜清婉将头埋进沈儒墨宽阔的胸膛,听着他坚实有力的心跳,唇角上翘,弧度微弱。

    “好,我相信你。希望你不会让我失望。倘若你敢背叛我,上天入地,穷尽所能,我也会杀了你。”

    沈儒墨抬手,轻轻抚过夜清婉的鬓发,“好。本王此生都不会让阿婉失望。”他温热的体温让夜清婉觉得安稳,故意呼吸渐渐平稳,身体慢慢放松。

    “阿婉,要不要睡一会儿。”

    怀里的人摇摇头,“派人秘密去接应一下在王府后门的暗香。”

    沈儒墨转头对门外,道,“颜航!”

    “王爷和夜姑娘放心,属下去去就来。”门外颜航恭敬地回道,而后破空离开。

    “我知道你心中疑惑,但我也是情势所逼,不得不出此下策。”沈儒墨大掌划过她的脊背,渡了内力,让她恢复了几分体力。

    他隐约猜到什么,微微抱紧她。轻柔地抚摸她柔顺的秀发。

    “阿婉,是中毒了?”

    “只是中药,也算不得毒,怪我疏忽大意,若不是往返楚京过度劳累,只怕如今还没有发现。”她动了动身体,找了个合适的角度,继续窝在他怀里。

    “是身边的人?”

    夜清婉侧目,这人真敏锐。

    “从宫宴沾糖的特质醒酒药开始,便设下一个针对我的局,心思之细腻,隐藏之深,出乎意料意外之外,我完全没有防备。”

    她抬手揉了揉眉心,“如今我脉象还是平和中正,只怕还缺一味药引,便可彻底催发我体内的毒。”

    “什么毒,阿婉解不了吗?”他眉心锁着无尽地担忧,声音越发的温柔。

    “时间太久,硬将其逼出体外,会自损根基,不值得,索性也不是什么厉害的毒药。我只是搞不懂,费劲心思的给我下这种没有太大用处的毒药,是为了什么?”

    她满不在乎的语气让他也放松下来,不再那么紧张。

    伸手,修长的手指轻轻按揉她也紧紧皱着的眉心,笑道,“阿婉,快成小老太太了。你若不方便出面,本王替你查。”

    被沈儒墨调笑,夜清婉的心情轻松很多,拍开他的大手,笑道,“你先别插手,修明已经在查了。若春意背后是楚京的‘大人物’,事情反而好说了。”

    “阿婉,还没告诉本王,到底中了什么毒。”毒不解,总是让人觉得不安。

    “叩叩叩”敲门声响起,“夜姑娘,属下暗香。”

    夜清婉挣扎着要起身,沈儒墨心思一动,将人又按回怀里,“进来。”

    暗香进门看见两人的情况先是一愣,而后迅速低头将手中的包袱呈上。

    沈儒墨这才放手,亲昵地扶着她坐到软塌上,好似早就做惯了。

    夜清婉眼角一抽,这厮又发生疯,莫名其妙的。接过包袱,对暗香说道,“邹剑都交代清楚了?”

    “是。”暗香低着头,恭敬地回答。

    “这其中暗藏凶险,你现在还可以后悔。”看来暗香并没有认出她,如此也好。

    暗香突然抬头,目光真诚地看着她,“公子的事,就是暗香的事,公子倾慕姑娘,姑娘的事,暗香自然会竭尽所能做到最好,姑娘请放心。”

    “……”

    沈儒墨目光转冷,杀气陡然迸发,初夏原本温暖的书房,瞬间如冰窖般阴冷。

    夜清婉推了推脸色变黑的沈儒墨,道,“你先出去,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许进来。”

    他冷冷扫了暗香一眼,还是听话地出去。负手站在门外,听着房里的对话,五指慢慢收拢,身上的杀气越来越重。

    见沈儒墨出去,暗香松了一口气,刚才摄人的寒气,惊得她出了一身冷汗。

    “夜姑娘,公子风姿非凡,比之勤王有过之而无不及。”

    “那个,暗香啊……”

    “而且勤王年长您太多,公子才是与您性情相仿,志趣相投的。”

    “暗香啊……”

    “勤王生来不易,却可以在楚宫龙潭虎穴中安稳度日,必定精于算计,这样的人是靠不住的,也没有真心真情,姑娘可要擦亮眼睛啊。”

    “暗香……”

    “姑娘,你还年轻,千万不要被花言巧语蒙蔽,这些男人骗人的手段多着呢,属下见过很多道貌岸然,表里不一的人,您要清醒啊!”

    “无缺说你是个高冷的美人……”

    “……”暗香瞬间安静。

    果然美人是有偶像包袱的!

    房内的对话终于停了,颜航不动声色地松口气,他家王爷手背上的青筋都快绷断了,那姑娘要再说下去,王爷真就该杀人了。

    又过了一会儿,门开了,“夜清婉”拿着卷镇走出来,淡淡地看了沈儒墨一眼,道,“勤王殿下已无大碍,在下告辞了。”

    疏离的语气让沈儒墨一涩,回头刚要拉住她,却在看到她的眼睛时停住,又不动声色收手,语气透着凉薄,“颜航,送客。”

    他兀自走进空荡荡地书房,关门上拴,优雅地走到软榻边,撩开月白锦袍坐下,视线扫过白袍上星星点点地梅花血迹,那是刚刚夜清婉摸上去的。蹙眉,道,“阿婉,还不出来吗?”

    房间里依旧空荡荡地,没有任何声音。

    “若是本王先找到阿婉,便要好好罚你,让阿婉知道,不爱惜身体是不对的。”他不悦地威胁她现身,刚才还虚弱地站不稳的人,现在倒有心情玩闹了。

    “我也不想藏起来”,横梁上传来夜清婉无奈的声音,“暗香非要把我送上来,可我现在状态,自己下不去啊!”

    她毒发已经耗尽体力,刚才又手把手教暗香化妆,好在暗香是个心灵手巧的,没多大会儿就心领神会,上了妆换了衣服,跟她有十成相似。

    只可惜是顾无缺的死忠粉,非要把她藏起来,还千叮咛万嘱咐,让她等沈儒墨离开在逃出去。她现在哪有那逃出去的本事。

    “你怎么知道留下的是我,不是暗香?”

    沈儒墨一跃跳上横梁,就见她换了一身鸦青色长裙,乌黑的长发松散地披在肩上,懒懒地靠着柱子,不施粉黛,不着发饰,一派闲适惬意,让他赏心悦目。

    只是这衣服的颜色款式该死的刺眼!“阿婉这身衣服不好看,本王给你找一身换掉!”

    “跟衣服有什么关系?”她不解,“我是问你怎么认出我的。”

    “你答应换衣服,本王就告诉你。”沈儒墨实在不想看到她和顾无缺穿同色系的衣服,索性和她讲起条件。

    明明一模一样的,难道哪里化的不对?“好啊,告诉我为什么,我就换!前提是,你得找到合适的衣服才行啊!”

    他蹲下,看着她,一字一句道出内心最真切的感受,而后向她伸出手,“阿婉的眼睛,总是动人心魄,让本王一见难忘,从此只愿深情不负。又怎么会认不出来。”

    她近距离看着他的手,他的手很好看,修长,白皙,如同上好的羊脂白玉,指腹上的薄茧和虎口处一道浅浅地疤痕,几分坚实,几分野性。

    或许,世人眼中的沈儒墨,从来都只是他想让世人看到的。

    而此刻的沈儒墨才是真正的他,任性,疏狂,甚至温柔中带着几分霸道。

    她抬起头,看着他,“沈儒墨,你是认真的?”

    “日月为鉴,天地为证。”

    “诚然你足够真诚,可惜,……”她拂开他的手,却被反握住,一阵天旋地转,两人安然落地,她依旧被他按在怀里。

    “别说话。”一根微凉的手指抵在她的唇上,“乖,让本王抱一会儿。”

    温暖的怀抱,有力的心跳,还有沈儒墨身上似有似无的冷莲香,在这一刻都那么清晰。

    世界安静到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心跳,宁静而美好。

    轻轻推开沈儒墨,夜清婉莞尔一笑,“此间事了,我给你一个明确的答复,你能等我吗?”

    沈儒墨温柔地浅笑,“本王等的,多久都等你。”

    “那咱们先谈正事儿,好不好?”夜清婉的语气带着几分她自己都没察觉的哄诱,让沈儒墨心情更加愉悦。

    “好。”沈儒墨扶着她坐下,端茶倒水上点心,要不是他动作风雅从容,夜清婉都以为他老妈子附体了

    。

    做好了该做了,沈儒墨坐到她旁边问道,“阿婉一直闪烁其词,到底是中了什么毒,可不可以告诉本王?”

    夜清婉叹口气,得,又绕回来了?“我以为你会先问绍儿的事。”

    “绍儿若是有事,做先闹起来的应该是旺财吧!”沈儒墨浅笑,“旺财能安静留在夜府,阿婉又有心谋划其他,想来绍儿早已脱险。”

    沈儒墨端起茶杯试了试温度,递给夜清婉。又端起另一个茶杯倒满水。

    “所以阿婉还不如实招来?”

    左右躲不过他追问,夜清婉道,“鉴于你有喷水的前科,先把杯子放下!”

    沈儒墨听话地放下,一副洗耳恭听好学生的模样。

    夜清婉揉了揉头发,心里拧巴了会儿,才开口道,“我可能怀孕了。”

    沈儒墨呆滞了一瞬,转瞬一笑,手指点了一下她的琼鼻,“淘气。”

    然后,端起茶杯,喝了两口,默默地压惊。

    “我可没跟你开玩笑。”夜清婉放下茶杯,“早在邺城,张杏林就曾无意中点明,我有滑脉之兆。”

    夜清婉斜了他一眼,坏笑道,“我来建安不过数月,有心人只要查一下便能找到,我私下里接触过外男的证据,但是……”

    夜清婉歪着头,托着腮,披散的乌发从肩上滑落,划出优美的弧度。“要赖给谁?目的到底是什么呢?”

    沈儒墨看她一脸疑惑的模样,可爱的紧,颇为无奈地替她的理理头发,“阿婉就没想过会坏了名声吗?”

    出口的声音异常的温润。心中却是恨不得将那下毒之人千刀万刮,他想千娇万宠不得其径的姑娘,竟险些被坏了名节受人侮辱。

    幕后之人,他一定不会放过!看来,是时候接手保护他眼前的心尖宠了。

    “我的名声又不值钱。”想到什么,夜清婉收敛满不在意的笑容,神色严肃道,“但若是以此来做文章,就可以牵连雾山,看来此事,我得加倍小心了。”

    末了,她又叹口气,“哎,勾心斗角真麻烦。”

    “阿婉觉得麻烦,就把事情交给本王来做吧!”他浅浅一笑,如三月桃花初盛,迷人眼目,醉人心田。

    夜清婉眨眨眼,这人长得真很好看!也不知盯着沈儒墨看了多久,她才错开被美色诱惑的视线,尴尬地轻咳一声,错过了某人眼中得逞的笑意。

    “别的先放一边,先把手边的事儿处理了吧!”

    沈儒墨也不戳破,点头道,“靖王府只活捉了三名死士,一个咬舌,另外两个已经招了。只是招了不同的人。”

    夜清婉看着他,猜测道,“湛王和太子?”

    沈儒墨摇头,“湛王和慕容泽。”

    “慕容泽?还真是意想不到啊!这是要和稀泥呀!”夜清婉略有些惊讶,“靖王府对上西秦质子,又是一出大戏!”

    “各府最新的线报今天晚上就能送到王府。刺杀绍儿,一定有湛王府的手笔。”

    沈儒韦连靖王妃受惊吓的事都很清楚,要说这件事和他没关系,旺财都不信。

    “绍儿的情况怎么样了?”

    夜清婉还是托着腮,手指规律地瞧着桌子,“绍儿毒发凶险万分,但好在我回来的及时,他又服下我赠与保命的药丸,小孩子恢复能力又很强,多养几天就没事了。”

    对于沈泽绍的情况,她还是有所保留。她和沈儒墨回来的时候,沈泽绍就只能算还有气,随时都有可能断气。

    刺入肩膀的伤口不深,失血也不算多,可伤口上粘的是致命的毒药,他年纪幼小,强行逼毒会毁了身子,不得已只能用较为温和的药浴解毒。好在效果不错,之后耐心地调理身体,清理余毒也就没什么问题了。

    “绍儿能够脱险,全都仰仗阿婉。阿婉的医术不凡,解毒技艺精湛,以后有劳阿婉照拂本王。”

    她真的是他的福星,自从遇见她以后,他的人生都不一样了。她让他看到希望,让他无聊乏味的人生丰富多彩,救他身边在意的人活命。

    这样的她,让他怎能不喜欢,怎能不疼惜!

    “遇见阿婉,是本王今生最大的荣幸!”

    夜清婉对上他深情的星眸,那里面,如同汪洋大海,浩瀚星河般深邃,化不开的情深意重,在这一刻凝结成雨露微光,折射出绚烂的光华。

    这一刻,她确认,他对她说过的话都是真的。从心而来,随心而动。这样的眼神,是虚情假意演不来的。真切的浓情,融入骨髓的爱恋,她甚至可以确定,这个男人愿意为她毁天灭地的决心。

    真的可以吗?愿得一心人白首不相离,会不会只是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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