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宴后的刺杀,在当事人默许下,经过各方势力通力协作,如同石沉大海。

    晚照居。

    “所以,你们就放任沈儒墨把我抱回来?旺财那只蠢狗也没有反应?”

    宿醉后,夜清婉有些头疼,更头疼的是,她居然公然被沈儒墨抱回晚照居,她甚至可以想象到府中侍卫行注目礼时,脸上“客人和主人搞到一起啦”的惊悚表情。

    夜清婉脑补后更觉得难受,用一脸“恨铁不成钢”的表情看着春意和裴修明。

    “明明是小姐扒着人家勤王不放,还一个劲儿得喊着‘美人别走’,裴护卫那么大得力气都拉不开您,我能有什么办法!再者,建安城里谁人不知勤王是个有隐疾的……”春意小声抱怨。

    隐疾?哪有隐疾!她替他切过脉,除了中毒,没别的毛病。夜清婉扼腕,自古八卦最坑人。

    裴修明把恨铁不成钢的表情还给了夜清婉,“旺财亲自押送刺客去城西夜府地牢之后,去陪灿爷了。事出有因,婉婉……也不要太过介怀。”

    顺路也算亲自押送吧,裴修明隐瞒了旺财心中灿爷更重要的“真相”,免得夜清婉伤心,殊不知却加重了夜清婉的罪恶感,她连狗都不如,旺财都知道办正事,她却在可耻地……

    夜清婉一噎,绕是她脸皮再厚,也无力吐槽自己酒后失德调戏美男的行为,觉得生无可恋,吩咐春意煮一盆红枣当归粥,送去给沈儒墨压惊。

    “修明,刺客招了吗?”要不是这些杀千刀的刺客,她早就回来了,哪还有这出。

    “旺财去了趟地牢,生吃了只活猪之后,刺客就招了。”旺财的确还是办了件“正事儿”,把地牢搞成了屠宰场,吓得刺客连祖宗八辈都交代了,到现在地牢的猪血味都没刷干净。想到这里,裴修明又看了一眼夜清婉,这都是什么事儿啊!

    “咳咳,都是些小角色,知道的不多。不过来路到是五花八门,六个湛王的,四个太子的,四个毒宗的,还有两个……皇帝的。说是刺杀,但更多的是……”

    “试探!”夜清婉神色自若,“湛王应该是受了毒宗蛊惑来试探我与沈儒墨关系,太子是来浑水摸鱼的,毒宗是真正的刺杀,不过段位不够又被旺财追得来不及用毒,倒是楚帝的做法耐人寻味呀!”

    “的确如此。”

    “你能确定他们只是刺客而不是死士?”夜清婉脑子里一个想法一闪而过。

    “任务失败,死士会第一时间自裁。”

    那就确定不是死士,是建安的大人物们太小看雾山,还是故布疑阵?盯着她的人太多了,心累呀!她就是个大夫,一个不会也不能影响大局的大夫。都瞎紧张什么!

    夜清婉压低声音,“吩咐暗桩的兄弟们,除非毒宗弟子伤害无辜百姓,否则不要动手,皇家的事儿咱不掺和,都不要轻举妄动。”

    “是。”

    “夜府,收拾得怎么样了?”她要尽快搬出去,一来无法调戏别人后,还安然如初的和人家同住一个屋檐下;二来,远离沈儒墨,避开皇室的纷纷扰扰。

    “一切妥当,选个黄道吉日就可以入住了。”夜府已经按照夜清婉的喜好收拾妥善,风信楼和暗桩调来的“家丁”也已经到位,布防完美,只等着夜清婉入住。

    “挑个最近的日子吧。对了,昨晚临出门,你给我醒酒药是哪来的?”

    裴修明一愣,“春意给我的,可是有什么问题?”

    “糖,裹得太多了。”

    裴修明……

    “辛苦了,下去吧,我想静静。”

    办完正事,夜清婉抛开醒酒药没发挥作用的疑惑,开始思考“如何在宿醉后假装短片”这一课题。正巧这时颜宗一脸鬼祟,进来禀报,他家王爷有请。

    毕竟承诺过要在沈儒墨得空的时候,替他施针祛毒,这个时机虽然很微妙,但夜清婉不否认很合适。只是,颜宗你那是个什么表情!

    跟着颜宗来到正厅,沈儒墨正对着一盆热气腾腾的红枣当归粥,奋战。

    夜清婉嘴角一抽,一盆,真的是一盆,春意也太实在了。

    沈儒墨优雅地盛了一碗,对着夜清婉道,“清婉,要不要也来一碗,压压惊!”

    他虽说得一本正经,夜清婉却听出了调侃的意味。木着一张脸,先前因忽略而减轻的头痛,又加重了。

    “王爷打算什么时候开始祛毒?”

    “凉了,药性就变了。”这是在木屋养伤时,她对他说过的话。

    “那您老慢慢喝,我先走了。”夜清婉还没有做好坦然面对沈儒墨的思想建设,打算撤退。

    沈儒墨皱眉,很不喜欢她说“老”这个字,于是更不打算放过她,“清婉,是因为昨夜的事,害羞了?”暧昧的语气,让人浮想联翩。

    来了,说好的淡漠凉薄呢,都喂了旺财了吗?“昨晚倒是连累王爷了。”见沈儒墨如此,夜清婉的脸皮反而厚了起来。坐到桌前,展开银针卷镇,抽出一根长约三寸的银针,扎在头上,缓解头疼。“旺财任性妄为,要真把您老吓着,可就是我的罪过了。”

    沈儒墨看着夜清婉头上明晃晃的银针,眉眼带笑,她总是出乎他的意料之外,“清婉,昨夜喝醉了……,让本王,很意外。”似是有意提醒她。

    夜清婉很淡定,“哎,我也没想到会喝醉,好在没干什么天怒人怨的事。”

    沈儒墨梗住,调戏他的确算不上天怒人怨,而且,这种陌生的情绪,他,并不讨厌。

    叹口气,沈儒墨败下阵来,“可有什么要求?”

    “要求?什么要求?”调戏别人还能提要求?

    “清婉,不是来给本王的祛毒的吗?”

    “哦,我是无所谓,不过您得脱光上衣。”夜清婉恶劣把“光”字发音咬得很重,然后她发现,沈儒墨的耳垂红了。

    “无妨,就在这里吧。”说完,沈儒墨从容起身,优雅地将上衣一件件除去。在夜清婉不吝欣赏的眼光下,耳尖转红。

    夜清婉突然认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这个古代大龄童子鸡,或许根本经不起这种玩笑,万一对她产生不该有的兴趣,那就不妙了。在雾山和哥哥弟弟玩闹惯了,裴家兄弟比她年长都惯着她,下了山反倒忘记避讳。

    或许是因为沈儒墨和哥哥年纪相仿,让她放松了警惕。皇家子弟以后都是妻妾成群的主,就算真生了不该有的心思,也没什么关系,时间一久也就忘了。

    不管怎么样,她得搬出去,刻不容缓。

    夜清婉收了玩闹的心思,等沈儒墨坐定,开始施针。

    沈儒墨专注地看着,她全神贯注,红酥手划过卷镇,指尖捻起银针,确定穴位,落针。动作一气呵成,认真而自信。

    正厅点了暖炉,室内温暖如春,她的手却依然有些凉,不经意间划过沈儒墨的皮肤,柔软温凉的触感落到沈儒墨心上,让他孤寂多年的心柔软而温情。

    待夜清婉收起最后一针,沈儒墨觉得一股真气周游全身,喉咙涌上腥甜,一口黑血喷了出来。

    “需要连续施针三次,牡丹杀的毒方可尽数祛除。期间不能近女色,不能用催情香料,不能进补。好好休息,我明日再来。”夜清婉说完,拔下头上的银针,收起卷镇,干脆利落地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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