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水寒伸手倒了一杯茶轻抿了一口,心情大好地欣赏着梅如雪脸上丰富多彩的表情。

    “这不可能。”梅如雪失声尖叫。

    “嘘!”秋水寒对着梅如雪轻轻地嘘了一声,“小声点,不要让别人听见了。”

    梅如雪一张脸变得煞白,看着秋水寒从鼻子里重重地冷哼一声,“秋水寒,你不要诓我。”

    秋水寒一脸同情地看着梅如雪,“本小姐说过有一百种一千种让你说出事情真相,你把一盆有毒的花悄悄地放放我娘的房间里,害得我娘没命,这事丞相已经知道了,按照丞相对梅忆雪的感情,你觉得丞相会如何对你呢?”

    梅如雪瞬时间怔住了,一脸的不敢置信,“不可能,这不可能。”

    “这个事情没什么不可能的。”秋水寒淡淡地说道,“如果你老老实实待着,本小姐或许会看在祺瑞的面子上保你一命,但是如果你还是不知好歹的话,别怪本小姐手下不留情。”

    梅如雪嘴巴张了张,想说什么,结果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身体一软瘫坐在床上,双手慢慢地捂着脸,不一会儿功夫,小声哭泣。

    秋水寒静静地坐着,一言不发。

    梅如雪一开始是小声地哭泣,最后是声音越哭越大,“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是有意的。”

    “本小姐知道你是鬼迷心窍。”秋水寒平静地说道,“你只是因为喜欢丞相罢了。”

    “你怎么知道的?”梅如雪愣了一下,抬起脸看着秋水寒。

    “因为你把什么事情都对本小姐说了。”秋水寒笑眯眯地说道:“本小姐把你所说记了下来已经交给丞相了。”

    梅如雪脸上血色尽失,双目无神,“完了,完了,丞相一定不会放过我。”梅如雪喃喃自语,一时之间万念俱灰,丞相现在知道了,他一定会杀了她的。

    “本小姐已经帮你向丞相求了情。”秋水寒对梅如雪说道:“所以你就放心吧!”

    梅如雪呆呆地看着秋水寒,眼底一片复杂,“你到底想干什么?”

    “你知道本小姐为什么没杀你吗?”秋水寒向梅如雪挑着眉头问道。

    梅如雪傻傻地摇头。

    “本小姐要是杀你易如反掌,要杀你就如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不杀你就是因为本小姐不相信我娘是病死的。现在为什么不杀你?那是因为祺瑞。”秋水寒淡淡地说道,“本小姐不希望让祺瑞知道他有一个这么狠毒的母亲。”

    梅如雪的眼泪从脸颊上慢慢地滑了下来,双手紧紧捂着脸,泪水从指缝里流了出来。

    “回到丞相府你该怎么做不需要本小姐教你吧?”秋水寒凉凉地说道,“本小姐不希望这事闹得人皆尽知,你只需要当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一般,继续做你的丞相夫人,明天本小姐会让人把你送出宫去。从今以后你好自为之吧!”

    秋水寒说完一番话,看也不看梅如雪一眼,起身向外面走去。

    小方子迎了上来,“小姐!”

    “行了,这里不用你守着了,你该干什么去就干什么去。”秋水寒对小方子挥挥手。

    “那她呢?”小方子手指了指房间里的梅如雪。

    “明日把她送出宫去。”秋水寒淡淡地丢下一句话抬步离开,一回到房间把腰上的玉佩摘了下来放在桌子上,手托着下巴一脸的苦恼。

    今天晚上二皇子意外地没有把玉佩收回去,这让秋水寒心里稍稍吁了一口气。二皇子心里在想一些什么,秋水寒心里清楚的很,二皇子要么是对她有别的想法,要么就是想利用她。

    秋水寒觉得后一种可能性更大,身为皇子,又有谁有几个真感情?女人对他们来说只是利用工具,她只不过是恰好利用价值更大一些罢了。

    秋水寒拿起玉佩对着烛光照了一下,那条裂缝清晰可见,秋水寒眉头一皱,直接把玉佩向桌子上一扔,起身绕到屏风后面,“香草,备水,本小姐要沐浴。”

    宸环宫,李靖睿阴着脸坐在房间,纪温辰抱着一个酒坛子坐在一旁向嘴埯灌酒。对于李靖睿的不悦,他看在眼里却是万分不解。

    “谁又惹你了?”

    纪温辰斜了李靖睿一眼,他这个徒儿什么都好,就是动不动就生气。好好的为什么要生气呢?开开心心快快乐乐的不好吗?

    李靖睿看也不看纪温辰一眼,手轻轻地拍了拍,一道影子出现隐藏在黑暗中。

    “主子!”

    “兵部右侍郎康月兰,本皇子要让她一个月出不了门。”李靖睿冷冷地说道。

    暗卫愣了愣,“这?”这对暗卫有些难度,他要如何让康月兰一个月出不了门呢?是打的起不了床吗?

    “主子,要不要让属下把她给杀了?”暗卫小心翼翼地问道。

    纪温辰皱了一下眉头,“真是有什么样的主子就有什么的属下。康月兰做了什么你要把人家给杀了?人家一个小姑娘就是向心爱的人表达了一下爱意,你就要把人家给杀了,这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来,本神医这里有一药,你给涂在她的脸上,本神医保证她一个月之内出不了门。”

    纪温辰从身上掏出一个瓶子扔给暗卫。

    “还有太傅的孙女付莹莹。”李靖睿冷冷地说道,“本皇子同样让她一个月之内出不了门。”

    纪温辰无语,暗卫眼角抽了抽,拿着瓶子身影一闪,转眼间消失不见。

    “你这是打算把你所有的追求才全都吓跑?”纪温辰看着李靖睿。

    “你在皇宫里还没有呆够?”李靖睿看了一眼纪温辰,凉凉地问道。

    “徒儿,你这是什么意思?”纪温辰一脸幽怨地看着李靖睿,“你这是要赶我走吧?你真是太狠心了,把人利用完了就要赶人走,我真是命苦啊!徒儿徒儿不孝顺,这徒孙徒孙也不孝顺,呜呜,我真是命苦啊!”

    李靖睿眉眼淡淡地看着纪温辰,静默不语。

    纪温辰干嚎一阵见李靖睿不说话,擦了擦没有泪水的眼睛,正欲说些什么,门外一阵骚动。

    “皇上驾到!”

    纪温辰看了李靖睿一眼,起身向外面走去,只见皇上冷着脸进了玉贵人的房间。

    “皇上这个时候来干什么?”纪温辰轻轻地说了一声,足尖一点,放展轻功向玉贵人的房顶上飞去。

    “什么人?”暗处传来一声厉喝,几道掌风向纪温辰袭来,纪温辰身子翻转,人从屋顶跳了下来,皇上阴着脸站着门口,凌厉的视线落在纪温辰的脸上。

    纪温辰干干地笑了笑,手摸了摸鼻了,背着双手若无其事地看着天空,“今天晚上的月光真好。”

    “皇叔!”皇上冷声开口,“朕的忍耐是有限度的。”

    一个男人在自己地盘上整日晃来晃去,要不是念在纪温辰是他的皇叔,心里有几分忌惮,皇上早就让人把他轰走了。

    “你以为我想来吗?”纪温辰从鼻子里冷哼一声,“要不是给你的儿子治病,我才懒得来。”话音落下,纪温辰足尖一点,人如一只大鹏消失在空中,隐在暗处的暗卫欲出手,皇上手抬了抬,“不用追了,你们守在这里,不要让任何人进来。”

    “是。”暗卫应了一声又隐在暗处,警惕地看着四周。

    李靖睿眼睛暗了暗,眉头微皱,转身回房,让人把院门关好。

    玉贵人低头静立在一旁,心中有些忐忑不安,不知道皇上半夜三更到宸环宫为何事。

    “你们都下去。”皇上挥了挥,摒退了宫女及太监,他在桌前坐下,阴冷的眸子落在玉贵人的脸上。

    “皇上,这么晚来宸环宫有事吗?”玉贵人小心翼翼地问道。

    “七皇子今年多大了?”皇上突然间问道。

    “回皇上的话,十五了。”

    “你来南绍国已经有十五年了吧!”皇上有些感慨,玉贵人不知道想到什么,脸微微一白。

    “你知道这些年朕为何让你们母子丢在这宸环宫里一直不闻不问吧?”皇上向玉贵人问道。

    玉贵人轻轻地摇头,“臣妾不知。”

    皇上突地冷笑一声,“你来南绍国时已经有了两个身孕吧?”

    玉贵人脸上蓦地变得苍白,提起裙摆缓缓跪在皇上的面前,“臣妾该死。”

    皇上冷冷地看着玉贵人那张闭月羞花倾国倾城的脸,若论姿色玉贵人比起梅忆雪稍胜一筹,肌肤白如雪,身段如春风拂柳,这玉贵人棋琴书画无不精通,在东辰国赫赫有名,当日两国交战,东辰国战,送玉贵人来南绍国和亲,皇上第一眼见到玉贵人被她的容貌吸引,直接纳入宫中做了妃子。

    那晚上皇上与玉贵人第一次欢好,他便感觉到了玉贵人的异样,心生怀疑让人偷偷去东辰国打听,这一打听不要紧,一打听就打听出玉贵人与东辰国的威武大将军诸葛云有染。

    皇上闻言震怒异常,当时恨不得立刻把玉贵人给砍了,可是两国才刚刚交好,如果在这个时候杀了玉贵人,势必会再次引起两国的战争,皇上硬生生地把这口恶气给咽了下来,从此以后不再来宸环宫,八个月以后玉贵人早产生下一个男孩,皇上明知这个儿子不是自己的,却硬生生地把这口气咽了下去。

    明里暗里使了各种各样的手段想要把李靖睿弄死,说了也是奇怪,这李靖睿已经被太医宣判活不过二十岁,却是病歪歪地活了一年又活了一年,皇上暗恨却是无可奈何,李靖睿身边似乎总是有人护着,最后他只有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任其他下去。

    但是现在,李靖睿的病被纪温辰治好了。而且皇上隐隐地觉得这李靖睿不像表面表现的那么简单,他好像在暗中做一些什么,这让皇上隐隐的有些不安。

    南绍国的皇位可以由任何皇子来做,唯独七皇子不行,一个野种不配坐在这个位置上。

    “朕要他与秋水寒和离。”皇上冷声对玉贵人说道。

    皇上本来还不曾把七皇子放在眼里,就算他在背后策划着什么,皇上也不在意,但是因为秋水寒,皇上对七皇子讨厌到了极点。

    皇上讨厌看到秋水寒的目光围着李靖睿打转,更讨厌七皇子对秋水寒百般好。在皇上的心中秋水寒就是梅忆雪的化身,梅忆雪是他心爱的女人,他又怎么可能让秋水寒嫁给李靖睿?

    玉贵人嘴巴动了动,“这事臣妾做不了主。”

    玉贵人做不了主,她心里一千个一万个不同意七皇子与秋水寒在一起,秋水寒是一个极具有争议的一个人,与皇上纠缠不清,宫里谁人不知谁人不晓皇上对秋水寒的心思,秋水寒如今的风头全是皇上给的,倘若没有皇上,那秋水寒会有如今的地位?

    当然玉贵人不否认秋水寒确实有些本事。她与秋水寒明里暗里有过两次交手,秋水寒不卑不亢,一副不淡不然的态度,她说话,她不屑一顾,根本不曾把她放在眼里。李靖睿表面对她尊尊敬敬,但是对与秋水寒的事情,玉贵人心知里清楚,他根本就不会听她的。

    皇上一脸阴沉沉地看着玉贵人,玉贵人的答案让他微有些意外。

    做不了主?

    “皇上,臣妾真的做不了睿儿的主,当初这门婚事是您赐的。”玉贵人低头淡淡地说道。

    “砰!”

    玉贵人话音刚刚落下,皇上抬起一脚一下子踢在玉贵人的身上,玉贵人直接倒在地上,她赶紧跪好,低着头一动也不敢动。

    “你非要逼朕杀了他这个野种吗?”皇上恨声说道。

    “皇上饶命!”玉贵人趴在地上对着皇上连连磕头,眼泪顺着脸颊流了下来,“睿儿根本不听臣妾,那秋水寒对睿儿也是一往情深。皇上要是想杀就杀臣妾吧!”玉贵人凄然说道。

    皇上脸色阴沉到了极点,紧抿着嘴唇微眯着眼睛看着玉贵人,眼里射出凌厉的视线。

    “夏怀玉,你真当真朕不敢杀你?”皇上厉声喝道。

    玉贵人摇头,“臣妾不敢。”

    “朕给你三天时间,朕要七皇子主动提出与秋水寒和离,否则朕一定要把这个野种的身世广于天下。”皇上冷冷地说道。

    “皇上?”玉贵人呆了呆,一脸不敢置信地看着皇上,他怎么能这样做?他这是要把他们母子两个往绝路上逼啊,一旦睿儿的身世晓白于天下,睿儿势必为天下人唾骂,他还要怎么活下去?

    “皇上,您不能这样做?”玉贵人跪着向皇上爬去,抱着他的双腿抬脸一脸乞求地看着他。

    “朕不怕天下人耻笑。”皇上阴着脸冷声说道,“天下人该耻笑的是你和那个野种,东辰国的郡主婚前失贞,与威武大将军有染,却被当成和亲公主送入我南绍国,这是对我南绍国的污辱,这南绍国与东辰国势必会引发出一声战争,到时生灵涂炭,夏怀玉,你不但是南绍国的罪人,你也是东辰国的罪人。”

    玉贵人的脸上血色一点点消褪,她无力松开皇上的腿,一下了跌坐在地上。

    “皇上,您这是把臣妾向死路上逼啊!”玉贵人盯着皇上的眼睛一字一顿地说道。

    “是你们一个个逼朕。”皇上的眼里一片猩红,恨恨地瞪着玉贵人,一伸手一把捏住玉贵人的下巴,厉声说道:“朕问你,朕到底哪里比不上那些男人,为什么你们一个个的都要背叛朕?你是,梅忆雪也是,梅静雪那个贱人也是。你说,为什么你们要背叛朕?”

    皇上狠狠地捏着玉贵人的下巴,面部狰狞,那模样恨不得要死了玉贵人。

    玉贵人的眼泪流了下来,“皇上,不是臣妾背叛您,是臣妾认识他在前啊!”

    “那现在朕问你,你爱朕吗?”皇上厉声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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