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一把火烧了干净
“行吧，大体上在我给你的信笺中说了，那就说重点吧，国舅爷是鼎盛赌坊的幕后老板，这次连门都没让进，而安国侯府的侯爷也算得上自己人，许老幺听到些不该听的，自然是要被灭口的，我也不得不佩服，在这般如同深渊的京城里，五爷还有自己的人脉，从侯府把人给捞出来了。”
顾云曦缓缓说着，这些事，她本就是局外人，不紧不慢，也碍不着她。可是薛五爷急，许老幺被抬回渝水镇，手头就留下五个字的血书，“他们除五爷”，这让薛五爷哪里静得下来。
再看了顾云曦之前留下的信笺，这五个字，灼伤他的眼。
“丫头，许老幺到底听了什么话，我到底会怎样？”
“五爷，您别急，想知道为什么？其实我也不是特别清楚，只道是上头要查各府邸公私账，至于为什么，那就不知道了。”
查账，这字眼在薛五爷听来，可不就是简简单单的了，的确，他很危险，可总不至于杀了他灭口？为国舅爷办事已经快有二十个年头了，怎就这般不留情面？
看五爷思索的神情，他想的什么顾云曦也能大致猜到，又接着说道，“五爷，你先别纠结为何不留情面要你的命，还是听听我说如何来取命的吧，这不就是我们真正交易的内容？”
“嗯，你说。”薛五爷难掩面色的沉重。
“中秋夜，你已经安排好了，赌坊兄弟们一起吃顿团圆饭，就在赌坊内院，宴会杂乱，自是好下手。”
“已经发生了许老幺的事，他们为何笃定我还会办中秋宴？”
“不是笃定，是知道，你没有说任何取消晚宴之事，而且在我这儿，你还认为正好借以中秋之宴安抚一下兄弟们，许老幺之事还是让赌坊上下有些波动。”
薛五爷眯起眼，流露出精光，“你是个聪明的孩子。”
顾云曦站起来，绕着薛五爷走动，“自然，你的上面那些人也是聪明人，更何况，你的身边，有他们的人。”
说到最后，顾云曦几乎是贴着薛五爷，但身高差距，到底没附在耳边悄悄说。
“谁！”薛五爷立刻问道。
“我可不知道名字，也没看清，人多混乱，夜色浓浓，我可不是千里眼，你死了，也不是那么的重要，一把火，整个渝水镇的夜晚都难眠了。”
“他们，要的是账本消失。”
“是啊，你的命有何轻重而言？在那些人眼里。就像当初我们母女二人在你眼里一般。还不如那些个账本子来的重要。五爷，我也说得差不多了，您说，这消息值不值三百两，我说过，咱谈的不是银子，是命，没欺骗您吧。”
薛五爷沉吟，好一会儿才说道，“行，你这女娃，我就信你一回。”
顾云曦踱步回到之前的桌子前，收好几张银票，揣进怀里，安心地拍了拍胸口，“五爷，剩下的，您就自己好好琢磨琢磨吧，别让渝水镇深陷火海。”
她看到的滚滚大火，几乎殃及了半个镇子，死伤的都不过是平民百姓，她顾云曦不是大慈大悲的人，却见不得那些孩子成为孤儿，哪怕是周小木。
转了头，“瑾妍，走了。”却见着瑾妍的面色惨白，紧咬的嘴唇已经冒出血珠。顾云曦连忙小跑过去。
“瑾妍？瑾妍？”
“啊！哦？”瑾妍惊觉口中淡淡的血腥味，还有唇瓣传来的麻木之感，“对不起，有些失态了，走吧。”
顾云曦看着瑾妍呆滞又慌乱的步伐，不由得疑惑，冲着薛五爷行了个简单的礼，就追上去。
一路走到没人的地方，瑾妍才放缓来步子，顾云曦走到她身边，“瑾妍，怎么了？”
瑾妍停下步子，微微侧身看着顾云曦，眼里带着愠怒，“你说一把火真的能烧的干干净净？八年前，京城有一把火。”
说着，瑾妍紧绷的身子松懈下来，苦闷和落寞，“我看着那人点的火，看着大火从马棚烧到爹娘卧房，看着大火烧了整整一夜，被哥哥扔出火场的时候，我心都空了，为什么不带我一起走？”
绝望感，无力感，刺了刺顾云曦的心口，她这般样子，比大哭还让人心疼，“所以你现在活着只为了复仇？”
顾云曦提出问句，终于明白了瑾妍身上的那份沉稳和冷意从何而来。
“是，我想要复仇，可我还是查不到那把火的幕后主使是谁，我猜测过，却找不到证据。”
“瑾妍，活着不应该只为了复仇。”瑾妍此刻身上的寒意快要将顾云曦冻伤。
瑾妍转过头，眼神清明，微微含着下颚，“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抱歉，不应该如此的。”
“在我面前，你的情绪可以流露的，不用顾忌。别想这么多了，那些事，来日方长，我们再去鬼园逛逛吧，我娘给我的活动时间不多。”
瑾妍收拾了情绪，透出一股讶异，“又去鬼园？”
“就冲上次点燃的一串蜡烛，我还得去！”顾云曦想想那如同多米诺骨牌的壮观景象，就忍不住搓了搓小手。
“那地方不简单，还是别去了，若是又惹上什么祸，你娘都要忍不住打你了。”
“不会的不会的，咱今天就逛逛院子，不到下头密室了。”
顾云曦笑得奸诈，拖着瑾妍的手朝鬼园方向去。
“瑾妍，你还没告诉我，那里为什么叫鬼园呢？”
“因为他闹鬼啊，以前要拆那院子或者重新修葺之时，就是白天也能发生一些奇奇怪怪的事。”
“比如？”
“也是听说，不真实，都是些越传越离谱的混话，哪里有什么鬼出没，鬼打墙。”
顾云曦忽的眼睛一亮，鬼应该是没有的，那出现了，就摆明了有人作怪，有人在废弃的园子里！“那些人在园子里做什么呢？”
“你怎么知道是人？”
“肯定不是鬼啊，那自然是人，神秘的园子，走吧，去偷窥一下。”
“诶，我说你……”
已经到了鬼园前，然而前天才看见的荒芜已经不复存在，这整洁的门面，让瑾妍吞下要说的话。
两人一对视，隐隐的期待和躁动都要压不住。
高高挂起的“冯府”牌匾，紧紧合上的大门，两人心思一转，朝旁边院墙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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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云曦缓缓说着，这些事，她本就是局外人，不紧不慢，也碍不着她。可是薛五爷急，许老幺被抬回渝水镇，手头就留下五个字的血书，“他们除五爷”，这让薛五爷哪里静得下来。
再看了顾云曦之前留下的信笺，这五个字，灼伤他的眼。
“丫头，许老幺到底听了什么话，我到底会怎样？”
“五爷，您别急，想知道为什么？其实我也不是特别清楚，只道是上头要查各府邸公私账，至于为什么，那就不知道了。”
查账，这字眼在薛五爷听来，可不就是简简单单的了，的确，他很危险，可总不至于杀了他灭口？为国舅爷办事已经快有二十个年头了，怎就这般不留情面？
看五爷思索的神情，他想的什么顾云曦也能大致猜到，又接着说道，“五爷，你先别纠结为何不留情面要你的命，还是听听我说如何来取命的吧，这不就是我们真正交易的内容？”
“嗯，你说。”薛五爷难掩面色的沉重。
“中秋夜，你已经安排好了，赌坊兄弟们一起吃顿团圆饭，就在赌坊内院，宴会杂乱，自是好下手。”
“已经发生了许老幺的事，他们为何笃定我还会办中秋宴？”
“不是笃定，是知道，你没有说任何取消晚宴之事，而且在我这儿，你还认为正好借以中秋之宴安抚一下兄弟们，许老幺之事还是让赌坊上下有些波动。”
薛五爷眯起眼，流露出精光，“你是个聪明的孩子。”
顾云曦站起来，绕着薛五爷走动，“自然，你的上面那些人也是聪明人，更何况，你的身边，有他们的人。”
说到最后，顾云曦几乎是贴着薛五爷，但身高差距，到底没附在耳边悄悄说。
“谁！”薛五爷立刻问道。
“我可不知道名字，也没看清，人多混乱，夜色浓浓，我可不是千里眼，你死了，也不是那么的重要，一把火，整个渝水镇的夜晚都难眠了。”
“他们，要的是账本消失。”
“是啊，你的命有何轻重而言？在那些人眼里。就像当初我们母女二人在你眼里一般。还不如那些个账本子来的重要。五爷，我也说得差不多了，您说，这消息值不值三百两，我说过，咱谈的不是银子，是命，没欺骗您吧。”
薛五爷沉吟，好一会儿才说道，“行，你这女娃，我就信你一回。”
顾云曦踱步回到之前的桌子前，收好几张银票，揣进怀里，安心地拍了拍胸口，“五爷，剩下的，您就自己好好琢磨琢磨吧，别让渝水镇深陷火海。”
她看到的滚滚大火，几乎殃及了半个镇子，死伤的都不过是平民百姓，她顾云曦不是大慈大悲的人，却见不得那些孩子成为孤儿，哪怕是周小木。
转了头，“瑾妍，走了。”却见着瑾妍的面色惨白，紧咬的嘴唇已经冒出血珠。顾云曦连忙小跑过去。
“瑾妍？瑾妍？”
“啊！哦？”瑾妍惊觉口中淡淡的血腥味，还有唇瓣传来的麻木之感，“对不起，有些失态了，走吧。”
顾云曦看着瑾妍呆滞又慌乱的步伐，不由得疑惑，冲着薛五爷行了个简单的礼，就追上去。
一路走到没人的地方，瑾妍才放缓来步子，顾云曦走到她身边，“瑾妍，怎么了？”
瑾妍停下步子，微微侧身看着顾云曦，眼里带着愠怒，“你说一把火真的能烧的干干净净？八年前，京城有一把火。”
说着，瑾妍紧绷的身子松懈下来，苦闷和落寞，“我看着那人点的火，看着大火从马棚烧到爹娘卧房，看着大火烧了整整一夜，被哥哥扔出火场的时候，我心都空了，为什么不带我一起走？”
绝望感，无力感，刺了刺顾云曦的心口，她这般样子，比大哭还让人心疼，“所以你现在活着只为了复仇？”
顾云曦提出问句，终于明白了瑾妍身上的那份沉稳和冷意从何而来。
“是，我想要复仇，可我还是查不到那把火的幕后主使是谁，我猜测过，却找不到证据。”
“瑾妍，活着不应该只为了复仇。”瑾妍此刻身上的寒意快要将顾云曦冻伤。
瑾妍转过头，眼神清明，微微含着下颚，“我知道我在做什么，抱歉，不应该如此的。”
“在我面前，你的情绪可以流露的，不用顾忌。别想这么多了，那些事，来日方长，我们再去鬼园逛逛吧，我娘给我的活动时间不多。”
瑾妍收拾了情绪，透出一股讶异，“又去鬼园？”
“就冲上次点燃的一串蜡烛，我还得去！”顾云曦想想那如同多米诺骨牌的壮观景象，就忍不住搓了搓小手。
“那地方不简单，还是别去了，若是又惹上什么祸，你娘都要忍不住打你了。”
“不会的不会的，咱今天就逛逛院子，不到下头密室了。”
顾云曦笑得奸诈，拖着瑾妍的手朝鬼园方向去。
“瑾妍，你还没告诉我，那里为什么叫鬼园呢？”
“因为他闹鬼啊，以前要拆那院子或者重新修葺之时，就是白天也能发生一些奇奇怪怪的事。”
“比如？”
“也是听说，不真实，都是些越传越离谱的混话，哪里有什么鬼出没，鬼打墙。”
顾云曦忽的眼睛一亮，鬼应该是没有的，那出现了，就摆明了有人作怪，有人在废弃的园子里！“那些人在园子里做什么呢？”
“你怎么知道是人？”
“肯定不是鬼啊，那自然是人，神秘的园子，走吧，去偷窥一下。”
“诶，我说你……”
已经到了鬼园前，然而前天才看见的荒芜已经不复存在，这整洁的门面，让瑾妍吞下要说的话。
两人一对视，隐隐的期待和躁动都要压不住。
高高挂起的“冯府”牌匾，紧紧合上的大门，两人心思一转，朝旁边院墙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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