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路年岁已老,又是太监,也就没什么避讳的,一整个下午,都关起门来,在我房里指点我武功。只是傍晚出去吃饭的时候,看着上了一辆华丽的马车离去的那个背影,好像那只凤潇祸水,心中疑虑了一下,怪不得这时候,凤潇会在魔云宗呢。

    晚间,丁路又将我带到郊外无人之处,进行理论与实践的联系,可能是站的高度相差太多,很多东西估计只能慢慢消化。小半个晚上,我还挨了几下打,不过这反而让我生出他确实在真心教我的感觉,心下多了一分感激。

    在回那亦德州内临时居住的院子前,丁路看着我,上下打量了几遍,最后定格在我的眼睛:“如果不是你和皓小子长得实在很象,我都要怀疑你是不是他才十四岁的女儿。你的水凰诀已经到了八层,隐隐有突破九层的迹象,想必除了本身勤奋之外,还有过什么奇遇。看皓小子对你,是真心疼。邑都那个女人,心眼大着呢,这次你娘没有随行,也算明智。你是女儿家,再过两年也好借亲事打发出去,估计不会再动什么手脚。只是,你平日藏拙着点,拿出五六分功夫即可。往后一路回邑都,每晚我都指点一下你的功夫吧!”

    我愕然,听他的语气,倒象是对那景王妃十分不满,那也是景王的真正心思吗?至于奇遇嘛,估计就是那黑魂玉的功劳了,我依稀记得当日凤潇也曾提过,说我日后修练起内功来,可事半功倍。况且这五年来,我除了谈了场恋爱,其余时间还真都用来练功了,好像真没做其它什么事。心思转了转,面上却只顿了顿,我便躬身道:“谢谢丁爷爷提点。如此一路上麻烦丁爷爷了。”

    一夜无语。第二天一早,景王带着我和几个侍卫就出发回秦国,只雇了一辆马车,景王和我坐在车内,同在一起的还有丁路,只是丁路又和往常一样,似一个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老人家,像个影子一般在一边合眼假寐。

    护卫其实有尽十多人,但有做马夫装扮,有做管家装扮,甚至仆役装扮的,若不是少了个侍候小姐的丫环,倒还真象寻常富贵人家出游。

    虽然早就听闻凤国,秦国边境的山野中寇匪甚多,在越岭过境那段,不时有人在周围探查,但想来可能是打劫打得也很有经验,那些护卫的功底,有些眼色的都知晓。所以一路倒也没有碰到不识相的,跳出来说要打劫的。当然最主要的是所谓的货物,只有一辆不大的马车,已经父女两人同坐,想来可能没有多少油水可捞。

    但大多数人有眼色,并不代表所有人都有眼色。让景王沉下眉的是,我们已经可以算是在秦国境内了,只约莫半个时辰的路程,就可到最近的边关小镇,却横里跳出来三十来个人,将我们的去路拦住。

    我透过马车的侧窗一角,看到外面的所谓寇匪,虽然衣着颇杂,手中的武器也不一,但行动一致,井然有序,可见这些强盗也是受过‘专业训练’ 的。我不由感叹,这年头,强盗也不是随便当当滴。

    护卫们呈半圆形散开,护住马车,面对着那些强盗,可双方好像都没有马上动手的意思。我心里嘀咕着,是不是等那个强盗头子喊出那句经典的台词,表明抢劫了,大伙儿才会开始乒乒乓乓地开打。

    我不由微探出头,借着帘子的遮掩看向那为首之人。一袭黑衣,约十八,九岁,面目俊郎,挺身坐在马背上,脸上却是… …虾米?一脸无奈苦笑?好像他是准备抢劫,而我们是即将被抢的那个吧!

    正当我和景王面面相觑,不知那些一声不吭地强盗意欲为何时,丁路的一边耳朵动了动,随即嘴角貌似微笑地勾了勾,又如老僧一般入定。景王毕竟是王室成员,不是一般江湖人,在见到丁路的表情后,本有些微微绷紧的身体全然放松了,又恢复了他一派的风流闲散的样子。

    “少寨主,快问吧!今日已是最后期限,你要再不找个少寨主夫人,你得娶金田寨那个又凶又疯的婆娘了。你能忍受得了,小的们可受不了天天被她那么折腾啊!” 一个穿着青色粗布短打衫裤的少年在强盗头子的脚下,苦口婆心地劝着。而那个少寨主的脸色,则是象调色板一样,变来变去。

    虽然那劝解的少年刻意放低了声音,但这些距离对我来说,还不放在眼里,对他的一番话,自然悉数入耳,不由暗道好笑。莫不是那什么少寨主被人强行逼婚?再仔细看那人面目,竟也是少有的帅哥一枚。

    圆脸,大眼,唇略厚,即使不在笑,两边也清晰地显现两个浅浅的酒窝,笑起来,想必很深。看着真正可爱之极。不过配上他那两道浓黑,但不怎么齐整的眉,和小麦色的肌肤,多了两分英武,旷达之气。(请以张智霖的脸型作参考)

    嗯,这样一个男人,落在强盗窝里,绝对已经是精品中的精品了,被哪家女强盗头子进行强行逼婚,也是情由可源。也不知那位女英雄是谁,能做出这样的事来,真想结识一番!

    我打量完,想来他们好像没什么太大的恶意,即使有,不说外面十几个护卫都是江湖中能排上一流二流的身手,即使不行,还有我旁边这个假寐的丁爷爷,想必对周围动态早就知道了十之八九,才有心思继续装睡。

    我坐回原来的位置,不再费心这些劫匪的事。却听得外面传来期期艾艾的男子声音:“请问马车内可有适合婚龄,但尚未许配人家的单身女子?若有,请小姐赐见。在下浮阳寨少寨主雷隍,年十八,欲与小姐结秦晋之好,一生扶持。若无,请车内之人留下纹银若干,权作我们此次生意的红货。”

    我很庆幸这时自己口中没有零食或茶水,也没有眼镜可以让我掉一地。若要颁个最礼貌强盗的奖项,估计非他莫属。

    但更让我吃惊的是,我身边的景王冲我眨眨眼睛,低笑道:“想不到弦儿魅力这么足!才回秦国,连边境小镇未入,便有人求亲上门。看来以后为父这把老骨头有得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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