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葱头说这件和皇帝有关的事情,北绝色有些恍然大悟地说:“原来曾经发生过这样的一件事,难怪张诚会说潞王差点当上皇帝了。”

    葱头没有接过话来,他站起来拍了拍长袍后摆上的灰尘,进屋拿出一盏油灯点亮放到石阶上然后说:“故事我已经说完了,你可有从中得到启发?”

    北绝色不解地望着他,问:“什么启发?”

    葱头说:“改变自己处境的启发。”

    见北绝色还是用一副完全不明白的表情望着自己,葱头摇了摇头,说:“看来我是太高估你的智商了。”

    他重新坐了下来,抿了一口酒,说:“经过这么一件事,皇帝的心里肯定埋进了一根刺。而据我所知,在那件事发生前,他对王皇后的态度还是不错的,但后来就对皇后越来越冷淡。”

    北绝色好奇地问:“为什么?”

    葱头说:“因为皇后总是遵循慈圣皇太后的意思,劝皇帝以国事为重不要总想着玩乐,也常规劝皇帝不要喝酒。皇帝对皇后渐渐的冷淡,很大原因是心里那根刺在作祟;不单是皇后,宫中其他那些被公认是有德行、晓大义的妃嫔们都没有受到皇帝特别的宠爱。依我看,他的内心应该是很讨厌别人对他说教和规劝。”

    听葱头说到这个地步,北绝色总算有点开窍了。他不确定地问:“你的意思是,如果我想皇帝对我生厌,就要象皇太后数皇帝的过错,象皇后那样劝这劝那的?”

    葱头笑着一巴拍到北绝色的肩膀上,说:“不错,变聪明了。既然明白过来了,就拿点斗志出来回去好好对付那个小屁孩,改变自己的处境!”

    燃起了希望的北绝色坚定地握起双拳说:“好!我会努力的!”

    葱头满意地点了点头,说:“很好。”

    北绝色站起来,感激地说:“我现在就回去!谢谢你,葱头,以后有空我再来探望你!”说完,他就要离开。

    他走不到两步,葱头喊住他,说:“小白的小子,皇帝宠着你问题不大,但记住千万别让他爱上你。”

    没有完全理解话中之意的北绝色回过头来,葱头却对他摆了摆手,说:“算了,当我没说过,时候不早了,快回去吧。”

    北绝色摸了摸头,笑着说:“哦,那好,下次再见。”

    葱头看着北绝色渐渐远去,自言自语地说:“这么单纯的单细胞生物留在宫里,不是一件好事情啊。我现在教他怎样让皇帝生厌,也不知道是救了他还是害了他,是不是该向东无敌透露一下风声,让他来找人算呢?”

    已经走远了的北绝色没有听到葱头的自言自语,不过,就算他站在葱头的身边,此刻对未来重新充满希望、还燃起了斗志的他也不会听到其他的声音。他现在满脑想着的,是怎样去对皇帝说教,怎样说才能让皇帝讨厌他呢。

    北绝色走后,融在夜色里的农事院完全陷入一片寂静中;而在王宫的另一头,在远离农事院的乾清宫里,却是闹轰轰的。

    乾清宫中那几个皇帝的近侍太监,被心情很不爽的朱翊钧呼来喝去的,象没头苍蝇似的打着灯笼满乾清宫乱窜。让他们这么彷徨的原因很简单,那就是很受皇宠的美人儿小北玩失踪了。

    偷鸡不成的朱翊钧知道美人儿在生自己的气,他也知道美人儿跑出了乾清宫,不过,他以为美人儿只是出去转个圈,等气消了自然会回来,但想不到等到天快黑了还不见人,去高级太监住的地方找也见不到他的踪影,这下才着急地命身边的那群太监去找人。

    在一众人很彷徨的时候,北绝色很合时宜地回来了。他的出现,让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以张诚为首的找人队伍二话不说地把他用最快的速度推到了皇帝的寝宫前,然后由张诚作代表把他送了进去。

    好不容易见到美人回来的朱翊钧挥手示意张诚自动消失,堆出灿烂的笑容,讨好地说:“小北,你总算回来了。今天去哪玩了?玩得开心不?”

    北绝色无视他的笑容,板着脸说:“玩玩玩!就知道整天玩!身位一国之君的怎么能老是想着玩?还有,拜托不要总是做些阴阴险险的无聊事!这么有闲功夫想些不实际的叟主意,倒不如认真地处理国事,多批阅几份奏章!”听张诚说,皇帝每天做的事情就是上朝处理国事,退朝后就是看批阅奏章,用这样的话来教训皇帝,应该是没说错吧。

    忽然听到北绝色这么认真地说出这样的话来,朱翊钧倒是一下没有反应过来,怔了片刻后,他才回过神来讪笑一声:“是,你说得很对。”

    北绝色继续板着脸,再接再厉地说:“既然认为是对的,那皇上就该好好地反省!没别的事,奴才先告退了。”

    “哦,嗯,没事了,你退吧。”无端地被北绝色批评了一通的朱翊钧,在不知道美人儿为什么变得如此反常的情况下,只得先让他退下了。今天已经阴谋败露了一次,在没有找出原因前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免得加深美人对自己的厌恶啊。

    (无处不在的插话党:本文开始恢复正常更新。如无意外,又时间允许的,会尽量一天一更。如果实在是太忙的,就会N天更一次,每更N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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