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18、活着
庭院里已经挂满了花灯，练红霸无语的看着丙子椒林折腾那盏半成品的凤凰灯。
“椒林，我来吧。”
“我不信！”丙子椒林泪眼朦胧，“我不信我真的没有天赋！”
练红霸小小的叹了口气，从红漆盘子里拿了一个冰糖橘子啃。狐之助蹲在他旁边，一边泪流满面一边吃盘子里的炸豆腐，豆腐是用羊油煎制的，上面撒着星星点点的羊肉茸。
“这是最后一盘了！我发誓这是最后一盘了！不能再吃了……”
练红霸转过眼，恶意的挑起嘴角。
“厨房还有很多哦~”
“咳、咳咳！红、红霸大人怎么能这样……”狐之助阵亡了。
“晚上，花灯就会点起来，就像我之前在皇宫里看到的一样。”练红霸晃了晃腿，“这些都是只为了我而点亮的花灯，只为了‘练红霸’而点亮的！一想到这一点，这些灯看起来真是顺眼。”
“不仅仅是这样，这些灯还是几位大人专门为了红霸大人制作的呢。”狐之助眯着眼睛笑。
练红霸吃完手里的冰糖橘子，把签子放回盘里，拍拍手站起来。
“差不多到时候了，去捏面灯……也是吃的哦，你要吃吗？”
狐之助：红霸大人是坏人！是罪恶之源啊啊啊！
短刀嘶鸣一声翻过院墙，落在正跟大花灯较劲的丙子椒林面前，拼命地扭头摆尾。
有一支特殊的部队向着他们的本丸过来了，看那副气势汹汹的样子，显然来者不善，况且……从未见过的溯行军类型出现了。
与胁差体型相似，只不过没有了人类的上半身，犹如在标志着完全丧失了身为人类的理性一般，完完全全以怪物的姿态临世，身上散发出的强盛的不洁的灵力，让人心中发寒。
“……大蜘蛛？”丙子椒林从银饰的记忆中得到了那个画面，终于坐不住了，他迅速叫来七星，鹿岛和横刀正在陪练红霸玩耍，不便惊动。
“这是新的敌人，不知道那些溯行军做了什么，竟然把这种存在于靠后几个战场上的敌军带了过来，不出战的话，会被它们困在本丸内。”丙子椒林冷静的分析情况，“我打算让你留下安抚红霸，新型的敌人由我们来应付。”
“但是，使用力量会加速消亡不是吗？你已经做好准备了？”七星剑问道，他抬起眼，魂火在眼眶中幽幽燃烧，“椒林，你隐瞒了什么。”
“其实我心里有点没底……”丙子椒林看着自己的手，“全盛时期当然怎样都可以，现在却无法在未知的敌人面前保证胜利，你看，慢慢透明了吧？”
他的指尖已经淡到趋近于无。
“这种情况下，我无法坐视你出阵！”七星剑罕见的情绪激动起来，接着，他就恢复了平静。
“我代你去，我的力量没有衰弱到你那种程度。”
“七星！”
“别说了，你的花灯不是还没有做完吗？”七星剑淡淡的笑了，“做事情要有始有终，而且，我们也可以往乐观的方向想想，新出现的敌人，说不定只有外表吓人呢。”
正如七星剑了解他一样，丙子椒林当然也不会相信对方的鬼话。
可是明知道前方是死亡，他们中任何一个人都会选择走下去，这大概可以被称之为“义”，是某种直视死亡的傲骨。
丙子椒林最终苦笑，“你倒是把最难的部分留给我了啊。”
七星淡淡一笑，他拍了拍丙子椒林的肩膀，把对方欲要站起来的身体按下去。
“我们的性命不足吝惜，那个孩子……却是该活下去的。只要他一日不死，水龙之魂就一日不死，更何况，他还有国家需要光复。”
“我知道，”丙子椒林深深吸了一口气，“我……知道的……”
练红霸的手非常灵巧，照着狐之助的样子捏了几只小狐狸，并且已经上锅蒸过了，圆润润的可爱。尾巴环在身侧呈碗状，盛着香油，一截短短的棉线浸泡在里面，一端露出油面，需要的时候点燃就好。到时候面灯引线燃尽，火烤过的香油加上面制品香甜的味道，足够征服任何人的味蕾。
“椒林，七星呢？”练红霸一会儿不见了七星的踪影，左右张望，“快要点灯了，他去哪里了？其他几人也不见了……”
“本丸周边出现了不长眼的东西，七星带人去处理了。”丙子椒林说话虚虚实实，练红霸并不蠢，编谎话会被识破，这样的说法反而更加管用。
“这样啊。”练红霸表示理解，他下意识的把丙子椒林口中的敌人都当成了土鸡瓦狗般脆弱的存在，也绝不会想到身边的这几个溯行军通通都在变得衰弱。
丙子椒林暗暗松了一口气，这一关暂时蒙混过去了，接下来他需要等待七星的消息，再决定要不要撤退。
那是最坏的情况，如果事情真到了那种地步，他会选择打晕练红霸。
练红霸吃了一小碗手工的芝麻馅元宵，百无聊赖的等七星回来，狐之助窝在他肚子上，大耳朵一直是立着的。
他们狐之助判断情况，不是依赖言语，更多的是依赖被判断对象面部的微表情。丙子椒林的表现在他看来非常奇怪，隐瞒了什么是绝对的。
狐之助的视线被丙子椒林精准的捕捉了，丙子椒林眼中魂火闪动，狐之助后颈的毛微微炸了起来，他被指示要保持沉默。
不妙啊……宁可蒙骗红霸大人也要隐瞒的事情……可不像什么好事……
“好慢啊！难道是遇到什么危险了？”练红霸坐起身，“我不管，我要去看看！”
“小祖宗！他们一会儿就回来了，你就不能消停一会儿？”丙子椒林一脸无奈。
“我要去！”
“好好好，我带你去，刀装不许拿弓兵，火铳就更不行了！”
“嘁——”
为了快点出门，练红霸直接接过了丙子椒林递来的两个盾兵刀装。他一向很讨厌这些脚步慢吞吞的盾兵，那会严重拖累他的行军速度，可惜现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拿上也就拿上了。
拿好刀装，练红霸转身——
他的表情定格在不可思议上，伴随着后颈处的疼痛，眼前的世界彻底黑下去。
“红霸大人！”狐之助惊呼了一声。
“少废话！快走！”丙子椒林厉声喝道，狐之助被他吓得缩缩脖子，一下就窜到马背上，爪子勾紧了马鞍。
“椒林大人，究竟发生了什么……”
丙子椒林狠狠一闭眼，一鞭子抽打在马身上，战马吃痛，负载着两人一狐狸飞速前行。
纷纷扬扬的大雪飘了起来，战马喷吐着热气在雪地里艰难跋涉，只要走出这一段，到达两个时代之间的节点，丙子椒林就可以用最快的速度抵达政府控制下的时代地域，就算把他当作溯行军斩杀也无所谓，只要红霸能活着！
隔着漫天雪雾，丙子椒林似乎看到了仙人蓝白相间的道袍，飘扬着、飘扬着……接着血色喷溅而上，仙人姿容的付丧神单膝跪地，道冠被劈碎了，长发散落下来。那散乱的沾血的发丝间，乌黑眼眸倒映着北斗七星。
【快跑，那个蜘蛛……一个照面就折了我的天权、玉衡和开阳！】
犹豫悲泣只是践踏其他人的牺牲，丙子椒林毫不犹豫的选择远离，从七星剑那边传来的信息时断时续，最后闪耀着星辰之光的道家之剑斜插在一小堆灰烬上，信息彻底宣告中断。
丙子椒林忍了眼底的泪水，拼命策马，风雪呼啸，似乎要阻碍他们前行一般。
“这莫非是天命？！见鬼的天命！”溯行军的魂火激烈燃烧，“不管是谁！都给我让开！”
一剑之威荡开风雪，丙子椒林加快速度向前，希望之地近在眼前，只要到了那里……！
“找……到了。”一大群溯行军突然拦在丙子椒林的必经之路上，“交出红龙，饶你不死！”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丙子椒林一勒缰绳，试图强行突围。
“没用的……”溯行军们发出了嘲笑声，他们一起向两侧让开，一个有着狰狞体态的怪物出现在丙子椒林面前，口器摆动，射出透明的丝线。
丙子椒林弃马，抱着练红霸滚进雪地里，强烈的撞击之中，被劈晕的练红霸有了醒转的迹象。丙子椒林紧盯着在雪地里蠢蠢欲动的巨大蜘蛛，附在练红霸耳边轻轻说道：
“红霸，你从来都是个聪明的孩子。现在听我的话，向传送节点那边跑，我拦着这家伙，剩下的杂鱼，多少都不是你的对手。”
赤瞳豁然睁大，练红霸几乎是暴怒的拽住了丙子椒林的衣领。
“你竟敢……你竟敢……”
“红霸一定要活下去，这是我们都认可的事情。”丙子椒林平静道，“活下去，练红霸。”
人类圆润的瞳孔顿时收缩，缩成一条尖锐的细线，浓烈的怒火之外，泪水胀出眼眶，一流淌出来就被风雪变得冰冷。
【红霸我的孩子，你一定要活下去。】
这是诅咒吗？！“活下去”的诅咒吗？！他身边这些亲近之人，为什么一个两个的都这么残忍！一个个都祝福着他长命百岁，一个个都看着他在“活着”的大锅里煎熬。
拽着衣领的手渐渐松开，丙子椒林能感觉到，这具小小的身体在不停颤抖。
“我比你强……我比你们强……活着才是最痛苦的事情！我比你们都强了！”
“我会活下去！练红霸一定会活下去！！！”
“椒林，我来吧。”
“我不信！”丙子椒林泪眼朦胧，“我不信我真的没有天赋！”
练红霸小小的叹了口气，从红漆盘子里拿了一个冰糖橘子啃。狐之助蹲在他旁边，一边泪流满面一边吃盘子里的炸豆腐，豆腐是用羊油煎制的，上面撒着星星点点的羊肉茸。
“这是最后一盘了！我发誓这是最后一盘了！不能再吃了……”
练红霸转过眼，恶意的挑起嘴角。
“厨房还有很多哦~”
“咳、咳咳！红、红霸大人怎么能这样……”狐之助阵亡了。
“晚上，花灯就会点起来，就像我之前在皇宫里看到的一样。”练红霸晃了晃腿，“这些都是只为了我而点亮的花灯，只为了‘练红霸’而点亮的！一想到这一点，这些灯看起来真是顺眼。”
“不仅仅是这样，这些灯还是几位大人专门为了红霸大人制作的呢。”狐之助眯着眼睛笑。
练红霸吃完手里的冰糖橘子，把签子放回盘里，拍拍手站起来。
“差不多到时候了，去捏面灯……也是吃的哦，你要吃吗？”
狐之助：红霸大人是坏人！是罪恶之源啊啊啊！
短刀嘶鸣一声翻过院墙，落在正跟大花灯较劲的丙子椒林面前，拼命地扭头摆尾。
有一支特殊的部队向着他们的本丸过来了，看那副气势汹汹的样子，显然来者不善，况且……从未见过的溯行军类型出现了。
与胁差体型相似，只不过没有了人类的上半身，犹如在标志着完全丧失了身为人类的理性一般，完完全全以怪物的姿态临世，身上散发出的强盛的不洁的灵力，让人心中发寒。
“……大蜘蛛？”丙子椒林从银饰的记忆中得到了那个画面，终于坐不住了，他迅速叫来七星，鹿岛和横刀正在陪练红霸玩耍，不便惊动。
“这是新的敌人，不知道那些溯行军做了什么，竟然把这种存在于靠后几个战场上的敌军带了过来，不出战的话，会被它们困在本丸内。”丙子椒林冷静的分析情况，“我打算让你留下安抚红霸，新型的敌人由我们来应付。”
“但是，使用力量会加速消亡不是吗？你已经做好准备了？”七星剑问道，他抬起眼，魂火在眼眶中幽幽燃烧，“椒林，你隐瞒了什么。”
“其实我心里有点没底……”丙子椒林看着自己的手，“全盛时期当然怎样都可以，现在却无法在未知的敌人面前保证胜利，你看，慢慢透明了吧？”
他的指尖已经淡到趋近于无。
“这种情况下，我无法坐视你出阵！”七星剑罕见的情绪激动起来，接着，他就恢复了平静。
“我代你去，我的力量没有衰弱到你那种程度。”
“七星！”
“别说了，你的花灯不是还没有做完吗？”七星剑淡淡的笑了，“做事情要有始有终，而且，我们也可以往乐观的方向想想，新出现的敌人，说不定只有外表吓人呢。”
正如七星剑了解他一样，丙子椒林当然也不会相信对方的鬼话。
可是明知道前方是死亡，他们中任何一个人都会选择走下去，这大概可以被称之为“义”，是某种直视死亡的傲骨。
丙子椒林最终苦笑，“你倒是把最难的部分留给我了啊。”
七星淡淡一笑，他拍了拍丙子椒林的肩膀，把对方欲要站起来的身体按下去。
“我们的性命不足吝惜，那个孩子……却是该活下去的。只要他一日不死，水龙之魂就一日不死，更何况，他还有国家需要光复。”
“我知道，”丙子椒林深深吸了一口气，“我……知道的……”
练红霸的手非常灵巧，照着狐之助的样子捏了几只小狐狸，并且已经上锅蒸过了，圆润润的可爱。尾巴环在身侧呈碗状，盛着香油，一截短短的棉线浸泡在里面，一端露出油面，需要的时候点燃就好。到时候面灯引线燃尽，火烤过的香油加上面制品香甜的味道，足够征服任何人的味蕾。
“椒林，七星呢？”练红霸一会儿不见了七星的踪影，左右张望，“快要点灯了，他去哪里了？其他几人也不见了……”
“本丸周边出现了不长眼的东西，七星带人去处理了。”丙子椒林说话虚虚实实，练红霸并不蠢，编谎话会被识破，这样的说法反而更加管用。
“这样啊。”练红霸表示理解，他下意识的把丙子椒林口中的敌人都当成了土鸡瓦狗般脆弱的存在，也绝不会想到身边的这几个溯行军通通都在变得衰弱。
丙子椒林暗暗松了一口气，这一关暂时蒙混过去了，接下来他需要等待七星的消息，再决定要不要撤退。
那是最坏的情况，如果事情真到了那种地步，他会选择打晕练红霸。
练红霸吃了一小碗手工的芝麻馅元宵，百无聊赖的等七星回来，狐之助窝在他肚子上，大耳朵一直是立着的。
他们狐之助判断情况，不是依赖言语，更多的是依赖被判断对象面部的微表情。丙子椒林的表现在他看来非常奇怪，隐瞒了什么是绝对的。
狐之助的视线被丙子椒林精准的捕捉了，丙子椒林眼中魂火闪动，狐之助后颈的毛微微炸了起来，他被指示要保持沉默。
不妙啊……宁可蒙骗红霸大人也要隐瞒的事情……可不像什么好事……
“好慢啊！难道是遇到什么危险了？”练红霸坐起身，“我不管，我要去看看！”
“小祖宗！他们一会儿就回来了，你就不能消停一会儿？”丙子椒林一脸无奈。
“我要去！”
“好好好，我带你去，刀装不许拿弓兵，火铳就更不行了！”
“嘁——”
为了快点出门，练红霸直接接过了丙子椒林递来的两个盾兵刀装。他一向很讨厌这些脚步慢吞吞的盾兵，那会严重拖累他的行军速度，可惜现在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拿上也就拿上了。
拿好刀装，练红霸转身——
他的表情定格在不可思议上，伴随着后颈处的疼痛，眼前的世界彻底黑下去。
“红霸大人！”狐之助惊呼了一声。
“少废话！快走！”丙子椒林厉声喝道，狐之助被他吓得缩缩脖子，一下就窜到马背上，爪子勾紧了马鞍。
“椒林大人，究竟发生了什么……”
丙子椒林狠狠一闭眼，一鞭子抽打在马身上，战马吃痛，负载着两人一狐狸飞速前行。
纷纷扬扬的大雪飘了起来，战马喷吐着热气在雪地里艰难跋涉，只要走出这一段，到达两个时代之间的节点，丙子椒林就可以用最快的速度抵达政府控制下的时代地域，就算把他当作溯行军斩杀也无所谓，只要红霸能活着！
隔着漫天雪雾，丙子椒林似乎看到了仙人蓝白相间的道袍，飘扬着、飘扬着……接着血色喷溅而上，仙人姿容的付丧神单膝跪地，道冠被劈碎了，长发散落下来。那散乱的沾血的发丝间，乌黑眼眸倒映着北斗七星。
【快跑，那个蜘蛛……一个照面就折了我的天权、玉衡和开阳！】
犹豫悲泣只是践踏其他人的牺牲，丙子椒林毫不犹豫的选择远离，从七星剑那边传来的信息时断时续，最后闪耀着星辰之光的道家之剑斜插在一小堆灰烬上，信息彻底宣告中断。
丙子椒林忍了眼底的泪水，拼命策马，风雪呼啸，似乎要阻碍他们前行一般。
“这莫非是天命？！见鬼的天命！”溯行军的魂火激烈燃烧，“不管是谁！都给我让开！”
一剑之威荡开风雪，丙子椒林加快速度向前，希望之地近在眼前，只要到了那里……！
“找……到了。”一大群溯行军突然拦在丙子椒林的必经之路上，“交出红龙，饶你不死！”
“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丙子椒林一勒缰绳，试图强行突围。
“没用的……”溯行军们发出了嘲笑声，他们一起向两侧让开，一个有着狰狞体态的怪物出现在丙子椒林面前，口器摆动，射出透明的丝线。
丙子椒林弃马，抱着练红霸滚进雪地里，强烈的撞击之中，被劈晕的练红霸有了醒转的迹象。丙子椒林紧盯着在雪地里蠢蠢欲动的巨大蜘蛛，附在练红霸耳边轻轻说道：
“红霸，你从来都是个聪明的孩子。现在听我的话，向传送节点那边跑，我拦着这家伙，剩下的杂鱼，多少都不是你的对手。”
赤瞳豁然睁大，练红霸几乎是暴怒的拽住了丙子椒林的衣领。
“你竟敢……你竟敢……”
“红霸一定要活下去，这是我们都认可的事情。”丙子椒林平静道，“活下去，练红霸。”
人类圆润的瞳孔顿时收缩，缩成一条尖锐的细线，浓烈的怒火之外，泪水胀出眼眶，一流淌出来就被风雪变得冰冷。
【红霸我的孩子，你一定要活下去。】
这是诅咒吗？！“活下去”的诅咒吗？！他身边这些亲近之人，为什么一个两个的都这么残忍！一个个都祝福着他长命百岁，一个个都看着他在“活着”的大锅里煎熬。
拽着衣领的手渐渐松开，丙子椒林能感觉到，这具小小的身体在不停颤抖。
“我比你强……我比你们强……活着才是最痛苦的事情！我比你们都强了！”
“我会活下去！练红霸一定会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