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Chapter 78 生死重逢。
接下来，她被那个人紧紧抱在怀里。他的衣服也同样湿透了。
她根本不用抬头去看。她熟悉那个身体的轮廓的触感，比熟悉自己还要熟悉他。
“初……”她也抱住他，呼唤他的名字，在开口的瞬间泪如雨下。她感到他的手臂也和自己一样在颤抖。
下一秒，他低下头来吻她。起初温柔，而逐渐热烈，如同沙滩上濒死的鱼终于返回水中。
夏西回应着初，双手抬起来环在他脖颈上，再也不想放开。他湿透了，浑身又在发热，一手揽在她腰间，另一手轻抚着她的背脊。夜已深沉，而窗外雨声依旧。
此前，夏西也知道自己是被这个人在意的，虽然对方总是一副冷漠神色，有时候还不曾掩饰地表露出些许嫌弃。所以，她心中总是难免失落，总觉自己对对方的爱意要超过对方对自己的。但直到今夜，觉醒的莉法被赤君杀死后……她在那另外的世界，看到初抱着自己的尸体不住颤抖。
她看到他落泪，只是赤君没有发觉。她没有见过初什么时候曾这样失去冷静，甚至慌张到忽略了只要灵者力量还在，灵石宿主则并非真正消亡……她在那个世界里看到一切后也哭了……只是一直醒不过来……
直到那时，她才意识到这个人究竟有多么在乎自己，比她想象得要多许多。
许久之后，初才放开夏西，重新将她揽入怀中。用力之紧，几乎是在警告对方，此生以往，再不分离。
他紧紧抱着她，唇贴触在她耳畔。
“我爱你。”
他如此，在她耳边诉说。
******
良久，二人才将重逢情绪平息下来。
“不说别的，你、你先把衣服换了！”夏西忽然意识到初的衣角还在滴水，慌忙地说，同时也庆幸初回来时没有开灯，不会发现自己此刻已经面色绯红……
“好。”初回答，终于放开她，去衣柜里翻找出从前的衣服换上。
夏西走开两步，背对着换穿衣服的初……不由自主地想着仅隔几步他正在把全部衣服脱掉……不由捂脸……警告自己，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对了……”她有些心虚，只觉自己太过沉默也会被对方发觉并不自然，于是想找些话来填补空白：“钥匙不是只有一把？为什么你能在外面开门？……刚才真是吓死我了……”
“忘了英灵者能力？”他一边说着一边脱去上衣：“如足够熟悉，我的力量可以做到仿拟这种钥匙。”
“……唔对！！”夏西不由扶额……自己刚才真是太紧张了，这么简单的事都忘记了。而且她这才反应过来，这可能也是灵者学院会采取卡片钥匙的原因。她沉默了片刻，和缓下来后逐渐想到更多更重要的问题：“你怎么回来的？我看到奥萝拉他们封锁了大桥。”
“他们不够了解这里，大桥并非是唯一的入口。旧城区的居民，没本土人想象得那么听从王命。”
“那你在学院那边……有获得其他消息么……？”
“叶奈并不知王出事，”初回答，伴随着衣衫窸窣声：“今日应是佳娜单方发起的政变，并非蓄意良久。王的人一律没有先手举措。”
“叶奈？？”夏西不明白，尚不知叶奈的事情：“我之前就没懂，为什么要问叶奈呢？”
“她是王安插在学院的眼睛，”初解释，于此同时已经换好着装，但声音从衣柜中传来，似乎在那里寻找什么东西：“不过现在，叶奈已是姬娜和王之间的双重间谍。但，王若已下台，尚不知此后如何进展。”
“间谍？？姬娜？？”夏西十分惊讶，万没想到这里面还有姬娜的事情。她感觉初已经换好了衣服，便回过身来，看到他果然正在衣柜中翻找着什么。
“总之，王的人无人知晓发生什么。若政变真已发生，明日全国会有通告。”
“可竟然……一切是莉法引发的……？”夏西依旧一头雾水，虽然莉法是王室灵卫队的队长，但引发政变这种事情……怎么做到在一日内就完成？？？
“她似乎掌握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无人知她怎样做到，”初回答，显然也不清楚其中过程：“我想，就是来抓捕你我的灵者，也均是奉命行事，尚不知晓国已政变。”
他说着，终于找到了需要的东西，回身来向着夏西时，手中握的原来是简易晾衣架。
夏西已经许久没见过这么朴实无华的东西了……此前在王室灵卫队时衣食起居自不必说，全部有凯照料，而转入灵者学院生活后，公寓中那个类似洗衣机的东西，衣服洗好后都是直接烘干的，并不需要晾晒。而此刻，初忽然回身的时候手中握着她在自己世界中也似曾相识的晾衣架……配上他的严肃神情和高大身形……实在有些……反差萌……
她不由噗嗤一声笑出声音来。
“……？”初不知道夏西在笑什么，只是将自己此前脱下的湿衣服挂在晾衣架上。他记得此前有在床上看到夏西的湿衣服，于是走过去要将她的衣装也一并收来挂好。
于是夏西就笑不出来了。似乎有件事情她一直忽略了……
此时月光正好照射在床尾……自己的胸罩搭在那里……存在感……很强……
初向床尾方向走过去一步，顿住了。他并非有意，但还是尽收眼底。罩杯上的花纹图案……在光照下非常清晰……
“呜哇！！”夏西大叫一声，冲过去扑到初身上双手把他眼睛捂上。
“……。”对方态度似乎有些无奈。但是忽然被扑到了，他也就全不拒绝地将手臂环抱在她腰间，嘴角有些上扬。
“笑、笑什么？！”夏西瞬间炸毛，只觉自己忽然被贴近地抱住，不好意思的同时……又不能松开捂着初眼睛的手，心情不由十分矛盾。
“……还是小孩吗？”他轻声说着，向她凑近来一点，还被捂着眼睛。但果然还是看到了图案。
“兔……兔子就是可爱啊……”夏西脸红了，看着初近在眼前的仍然愉悦的嘴角，还被这人紧紧抱在怀里。为什么有种自己挖坑然后自己跳了进去的感觉……
然而初的脸还在接近，那个上扬的嘴角明显动机不纯……而他靠近到一定程度后又停止了，仍然被捂着眼睛，也没有要挣脱的意思，只是在等她自己送上门来。
夏西没办法，红着脸凑过去，吻在初唇上。但她只是轻轻啄了一下，不肯给对方加深的机会，就赶快跑掉，全程仍没忘记紧紧捂住他眼睛：“我的衣服就、就别管了！！你别看……我去收起来！”
“不能收。”初回答……口气竟然还是那么淡定，且仍然将她揽在怀中：“这房子潮湿阴冷，不挂起来，干不了的。”
“还要挂起来？！？！”夏西要掀桌了啊……？！可是还被紧紧抱着……
“否则，如何晾干？”他很耐心地解释，略微垂一点头向着她，只是眼睛还在被她捂上：“你以后不穿了？”
“哇你不要再说了！！！”夏西好气啊！！重逢还没到十分钟，为什么又变回了他无比淡定然后自己无比爆炸的相处模式……？！这是为什么啊？！她要气急败坏了，瞪着初好看的嘴角：“我我我我自己挂！！！”
“挂在那边。”初说，声音仍然没什么起伏，左手抬起指向窗的上方。那里的挂钩隐藏在黑暗中，加之位置极高，所以夏西一直没有觉察：“你够不到。”
“………。”
好、好气……
爱咋咋的罢。
后来，夏西破罐破摔地坐在床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初把所有衣服都挂好了。
******
再过几个小时便黎明将至。雨声，终于停止了。
房间里还是一片黑暗。潮湿而阴冷。初靠坐在床上。夏西裹着被子躺在他怀里。
她把和赤君逃亡时发生的一切告诉初，包括通讯器上的追踪装置、指挥着所有灵者的奥萝拉，以及桥下，突然出现在半空中的凯。
“果然他出现了，”初说，对于凯的凭空现身、漂浮，和瞬移等等竟然全不惊讶：“最开始拜托赤君帮你，我就在想如果万一发生不测，有凯在就还有余地。”
夏西一时无法理解，坐起身来，在黑暗中向着初的方向：“初，你真的早就知道凯是赤君的守护灵？？所以你知道他不会中毒……也因为这个，才曾提醒我要离凯远一些？？”
“是。”初点头，但提及凯的时候，初的态度并不像对方是救世主一样的存在：“凯的力量，我们无法理解，甚至无法想象。最初知道他身份时，他有要求我承若保守秘密。但，其实无需与他口头承诺，如果我想将这件事告诉不知情者，我无法开口。所以在学院基地那天也无法告诉你。”
“无法……开口？”
“是。如果你想将此事告诉他人，比如告知姬娜。你无法做到。想开口时，你会失去语言。即便写下，文字也会瞬间消失。”
“……天……！”夏西简直难以置信，比第一次见识到灵者力量时还要难以接受：“他……他的能力和你们简直不是一个次元的。”
“是。”初点头，承认：“他也自称神明。”
“……神明？！那……初为什么会知道他的能力？……为什么会知道凯是赤君的守护灵？不对……”夏西摇摇头，感觉自己思路完全混乱了：“凯为什么是赤君的守护灵？？？”
“这一点，凯没有告诉我。”初说，对真相并不完全知晓：“三年前，他找到我的时候，尚不是凯的形象。他自身，作为灵，并不具备形体，似乎必须尽快附于人类身上。他本想和我达成交易，想依附于我身体，五年为期。交换条件是，可以实现一个我难以达成的愿望。”
“简、简直……”夏西听着，惊诧至极，无论如何难以想象：“像天方夜谭里的故事……”
“可他无法与我交易。”初说，摇了摇头：“因为当时的我，并没有无法达成的愿望。而即便有，也并不愿以付诸自己身体五年的支配权作为代价。他当时是有些惊讶的，似乎还没有遇到过会拒绝他的人。‘那为什么……命运会让我想选择你呢？’我记得很清楚，他当时在自言自语，似乎很不理解：‘我分明从初身上看到了非常渴求着什么的倾向……非常强烈……非常强烈……所以我才被吸引而来的。’他这样说，但似乎很快又明白了什么：‘啊……我知道了。抱歉，我忽略了时间。那个你异常渴求的什么，现在还没有出现。只是，宿命的能量场过强……让我一时将时间混淆，误以为是发生在现在了。’”
“宿命的能量场……？是什么意思？”
“我最近想来，猜测当时影响了凯的判断的，或许就是灵石。”
“唔……很可能！初的宿命，确实后来和灵石密切关联在一起了。”夏西回应着，忽然好想问那个初异常渴求的东西……是不是她自己？但又觉时机不对……而且这种话……她也实在问不出口。
“‘那就算了。’灵继续说道：‘请初就当做，已知守护灵的存在，就是你宿命既定的一部分好了。’”初持续回忆，并沉默了片刻，重新梳理着三年前发生的一切：“那时候，我和赤君方方在学院结业，被选中加入王室灵卫队。原本，灵卫队的管家并不是凯。但，在我们加入灵卫队的同期，不知为何管家被更换为凯。虽然此前接触过的守护灵并不具备形态，但我看到凯的第一眼，就明白那个灵寄居在他体内。”
“……天啊……”夏西听得只觉有些怕了：“怪不得……怪不得他刚才说他并非凯本人……！！”
“那时，灵也知道我发觉了他，事后有曾再与我私下交谈。他讲明并未违背凯的意志，一切只是交易的一部分，讲明他与赤君其实都来自第一空间。只是赤君对于自己出身，对于守护灵的存在等等……全不知情。而灵的使命，只是保护赤君毕生不受伤害。其中详细他无法告诉我，只是承诺，只要与赤君无关，他对于第四空间的生灵就没有恶意。”
“……原来是这样……！”
“所以，今夜，如果赤君被奥萝发觉了协助你逃亡，他最终会被处刑，废除灵者身份。因此凯当时才会现身相救。”
“这么说……三年来你一直知道凯不是凯……凯其实是赤君的守护灵。”
“是。我承诺保守秘密，也无法告诉他人。现在你已经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所以我才可讲给你听。”
“如果说，凯是赤君的守护灵……他又必须依附在人类身上，”夏西思索着，不由推测：“那么，赤君从小到大，其实身边总会有一个人，是被守护灵附在身上的？凯他一直……以各种不同的身份，陪伴在赤君身边？”
“我也如此推测。”初回答。
她根本不用抬头去看。她熟悉那个身体的轮廓的触感，比熟悉自己还要熟悉他。
“初……”她也抱住他，呼唤他的名字，在开口的瞬间泪如雨下。她感到他的手臂也和自己一样在颤抖。
下一秒，他低下头来吻她。起初温柔，而逐渐热烈，如同沙滩上濒死的鱼终于返回水中。
夏西回应着初，双手抬起来环在他脖颈上，再也不想放开。他湿透了，浑身又在发热，一手揽在她腰间，另一手轻抚着她的背脊。夜已深沉，而窗外雨声依旧。
此前，夏西也知道自己是被这个人在意的，虽然对方总是一副冷漠神色，有时候还不曾掩饰地表露出些许嫌弃。所以，她心中总是难免失落，总觉自己对对方的爱意要超过对方对自己的。但直到今夜，觉醒的莉法被赤君杀死后……她在那另外的世界，看到初抱着自己的尸体不住颤抖。
她看到他落泪，只是赤君没有发觉。她没有见过初什么时候曾这样失去冷静，甚至慌张到忽略了只要灵者力量还在，灵石宿主则并非真正消亡……她在那个世界里看到一切后也哭了……只是一直醒不过来……
直到那时，她才意识到这个人究竟有多么在乎自己，比她想象得要多许多。
许久之后，初才放开夏西，重新将她揽入怀中。用力之紧，几乎是在警告对方，此生以往，再不分离。
他紧紧抱着她，唇贴触在她耳畔。
“我爱你。”
他如此，在她耳边诉说。
******
良久，二人才将重逢情绪平息下来。
“不说别的，你、你先把衣服换了！”夏西忽然意识到初的衣角还在滴水，慌忙地说，同时也庆幸初回来时没有开灯，不会发现自己此刻已经面色绯红……
“好。”初回答，终于放开她，去衣柜里翻找出从前的衣服换上。
夏西走开两步，背对着换穿衣服的初……不由自主地想着仅隔几步他正在把全部衣服脱掉……不由捂脸……警告自己，都什么时候了！！怎么还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对了……”她有些心虚，只觉自己太过沉默也会被对方发觉并不自然，于是想找些话来填补空白：“钥匙不是只有一把？为什么你能在外面开门？……刚才真是吓死我了……”
“忘了英灵者能力？”他一边说着一边脱去上衣：“如足够熟悉，我的力量可以做到仿拟这种钥匙。”
“……唔对！！”夏西不由扶额……自己刚才真是太紧张了，这么简单的事都忘记了。而且她这才反应过来，这可能也是灵者学院会采取卡片钥匙的原因。她沉默了片刻，和缓下来后逐渐想到更多更重要的问题：“你怎么回来的？我看到奥萝拉他们封锁了大桥。”
“他们不够了解这里，大桥并非是唯一的入口。旧城区的居民，没本土人想象得那么听从王命。”
“那你在学院那边……有获得其他消息么……？”
“叶奈并不知王出事，”初回答，伴随着衣衫窸窣声：“今日应是佳娜单方发起的政变，并非蓄意良久。王的人一律没有先手举措。”
“叶奈？？”夏西不明白，尚不知叶奈的事情：“我之前就没懂，为什么要问叶奈呢？”
“她是王安插在学院的眼睛，”初解释，于此同时已经换好着装，但声音从衣柜中传来，似乎在那里寻找什么东西：“不过现在，叶奈已是姬娜和王之间的双重间谍。但，王若已下台，尚不知此后如何进展。”
“间谍？？姬娜？？”夏西十分惊讶，万没想到这里面还有姬娜的事情。她感觉初已经换好了衣服，便回过身来，看到他果然正在衣柜中翻找着什么。
“总之，王的人无人知晓发生什么。若政变真已发生，明日全国会有通告。”
“可竟然……一切是莉法引发的……？”夏西依旧一头雾水，虽然莉法是王室灵卫队的队长，但引发政变这种事情……怎么做到在一日内就完成？？？
“她似乎掌握了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无人知她怎样做到，”初回答，显然也不清楚其中过程：“我想，就是来抓捕你我的灵者，也均是奉命行事，尚不知晓国已政变。”
他说着，终于找到了需要的东西，回身来向着夏西时，手中握的原来是简易晾衣架。
夏西已经许久没见过这么朴实无华的东西了……此前在王室灵卫队时衣食起居自不必说，全部有凯照料，而转入灵者学院生活后，公寓中那个类似洗衣机的东西，衣服洗好后都是直接烘干的，并不需要晾晒。而此刻，初忽然回身的时候手中握着她在自己世界中也似曾相识的晾衣架……配上他的严肃神情和高大身形……实在有些……反差萌……
她不由噗嗤一声笑出声音来。
“……？”初不知道夏西在笑什么，只是将自己此前脱下的湿衣服挂在晾衣架上。他记得此前有在床上看到夏西的湿衣服，于是走过去要将她的衣装也一并收来挂好。
于是夏西就笑不出来了。似乎有件事情她一直忽略了……
此时月光正好照射在床尾……自己的胸罩搭在那里……存在感……很强……
初向床尾方向走过去一步，顿住了。他并非有意，但还是尽收眼底。罩杯上的花纹图案……在光照下非常清晰……
“呜哇！！”夏西大叫一声，冲过去扑到初身上双手把他眼睛捂上。
“……。”对方态度似乎有些无奈。但是忽然被扑到了，他也就全不拒绝地将手臂环抱在她腰间，嘴角有些上扬。
“笑、笑什么？！”夏西瞬间炸毛，只觉自己忽然被贴近地抱住，不好意思的同时……又不能松开捂着初眼睛的手，心情不由十分矛盾。
“……还是小孩吗？”他轻声说着，向她凑近来一点，还被捂着眼睛。但果然还是看到了图案。
“兔……兔子就是可爱啊……”夏西脸红了，看着初近在眼前的仍然愉悦的嘴角，还被这人紧紧抱在怀里。为什么有种自己挖坑然后自己跳了进去的感觉……
然而初的脸还在接近，那个上扬的嘴角明显动机不纯……而他靠近到一定程度后又停止了，仍然被捂着眼睛，也没有要挣脱的意思，只是在等她自己送上门来。
夏西没办法，红着脸凑过去，吻在初唇上。但她只是轻轻啄了一下，不肯给对方加深的机会，就赶快跑掉，全程仍没忘记紧紧捂住他眼睛：“我的衣服就、就别管了！！你别看……我去收起来！”
“不能收。”初回答……口气竟然还是那么淡定，且仍然将她揽在怀中：“这房子潮湿阴冷，不挂起来，干不了的。”
“还要挂起来？！？！”夏西要掀桌了啊……？！可是还被紧紧抱着……
“否则，如何晾干？”他很耐心地解释，略微垂一点头向着她，只是眼睛还在被她捂上：“你以后不穿了？”
“哇你不要再说了！！！”夏西好气啊！！重逢还没到十分钟，为什么又变回了他无比淡定然后自己无比爆炸的相处模式……？！这是为什么啊？！她要气急败坏了，瞪着初好看的嘴角：“我我我我自己挂！！！”
“挂在那边。”初说，声音仍然没什么起伏，左手抬起指向窗的上方。那里的挂钩隐藏在黑暗中，加之位置极高，所以夏西一直没有觉察：“你够不到。”
“………。”
好、好气……
爱咋咋的罢。
后来，夏西破罐破摔地坐在床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初把所有衣服都挂好了。
******
再过几个小时便黎明将至。雨声，终于停止了。
房间里还是一片黑暗。潮湿而阴冷。初靠坐在床上。夏西裹着被子躺在他怀里。
她把和赤君逃亡时发生的一切告诉初，包括通讯器上的追踪装置、指挥着所有灵者的奥萝拉，以及桥下，突然出现在半空中的凯。
“果然他出现了，”初说，对于凯的凭空现身、漂浮，和瞬移等等竟然全不惊讶：“最开始拜托赤君帮你，我就在想如果万一发生不测，有凯在就还有余地。”
夏西一时无法理解，坐起身来，在黑暗中向着初的方向：“初，你真的早就知道凯是赤君的守护灵？？所以你知道他不会中毒……也因为这个，才曾提醒我要离凯远一些？？”
“是。”初点头，但提及凯的时候，初的态度并不像对方是救世主一样的存在：“凯的力量，我们无法理解，甚至无法想象。最初知道他身份时，他有要求我承若保守秘密。但，其实无需与他口头承诺，如果我想将这件事告诉不知情者，我无法开口。所以在学院基地那天也无法告诉你。”
“无法……开口？”
“是。如果你想将此事告诉他人，比如告知姬娜。你无法做到。想开口时，你会失去语言。即便写下，文字也会瞬间消失。”
“……天……！”夏西简直难以置信，比第一次见识到灵者力量时还要难以接受：“他……他的能力和你们简直不是一个次元的。”
“是。”初点头，承认：“他也自称神明。”
“……神明？！那……初为什么会知道他的能力？……为什么会知道凯是赤君的守护灵？不对……”夏西摇摇头，感觉自己思路完全混乱了：“凯为什么是赤君的守护灵？？？”
“这一点，凯没有告诉我。”初说，对真相并不完全知晓：“三年前，他找到我的时候，尚不是凯的形象。他自身，作为灵，并不具备形体，似乎必须尽快附于人类身上。他本想和我达成交易，想依附于我身体，五年为期。交换条件是，可以实现一个我难以达成的愿望。”
“简、简直……”夏西听着，惊诧至极，无论如何难以想象：“像天方夜谭里的故事……”
“可他无法与我交易。”初说，摇了摇头：“因为当时的我，并没有无法达成的愿望。而即便有，也并不愿以付诸自己身体五年的支配权作为代价。他当时是有些惊讶的，似乎还没有遇到过会拒绝他的人。‘那为什么……命运会让我想选择你呢？’我记得很清楚，他当时在自言自语，似乎很不理解：‘我分明从初身上看到了非常渴求着什么的倾向……非常强烈……非常强烈……所以我才被吸引而来的。’他这样说，但似乎很快又明白了什么：‘啊……我知道了。抱歉，我忽略了时间。那个你异常渴求的什么，现在还没有出现。只是，宿命的能量场过强……让我一时将时间混淆，误以为是发生在现在了。’”
“宿命的能量场……？是什么意思？”
“我最近想来，猜测当时影响了凯的判断的，或许就是灵石。”
“唔……很可能！初的宿命，确实后来和灵石密切关联在一起了。”夏西回应着，忽然好想问那个初异常渴求的东西……是不是她自己？但又觉时机不对……而且这种话……她也实在问不出口。
“‘那就算了。’灵继续说道：‘请初就当做，已知守护灵的存在，就是你宿命既定的一部分好了。’”初持续回忆，并沉默了片刻，重新梳理着三年前发生的一切：“那时候，我和赤君方方在学院结业，被选中加入王室灵卫队。原本，灵卫队的管家并不是凯。但，在我们加入灵卫队的同期，不知为何管家被更换为凯。虽然此前接触过的守护灵并不具备形态，但我看到凯的第一眼，就明白那个灵寄居在他体内。”
“……天啊……”夏西听得只觉有些怕了：“怪不得……怪不得他刚才说他并非凯本人……！！”
“那时，灵也知道我发觉了他，事后有曾再与我私下交谈。他讲明并未违背凯的意志，一切只是交易的一部分，讲明他与赤君其实都来自第一空间。只是赤君对于自己出身，对于守护灵的存在等等……全不知情。而灵的使命，只是保护赤君毕生不受伤害。其中详细他无法告诉我，只是承诺，只要与赤君无关，他对于第四空间的生灵就没有恶意。”
“……原来是这样……！”
“所以，今夜，如果赤君被奥萝发觉了协助你逃亡，他最终会被处刑，废除灵者身份。因此凯当时才会现身相救。”
“这么说……三年来你一直知道凯不是凯……凯其实是赤君的守护灵。”
“是。我承诺保守秘密，也无法告诉他人。现在你已经知道他的真实身份，所以我才可讲给你听。”
“如果说，凯是赤君的守护灵……他又必须依附在人类身上，”夏西思索着，不由推测：“那么，赤君从小到大，其实身边总会有一个人，是被守护灵附在身上的？凯他一直……以各种不同的身份，陪伴在赤君身边？”
“我也如此推测。”初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