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Chapter 18 你就在这里自行了断吧。
隧道的尽头，是一片令夏西倍感熟悉的白光。
白光的光源是一道巨大的空间墙壁，成不透明的乳白色状。
那片柔和的光芒让她只觉有些似曾相识。
有两个穿着灰色制服的男人尸体躺在白色光壁之前，正是方才被雨木所杀。看其服装，几乎没有任何的挣扎痕迹。他们很可能就像夏西现在这个样子，被束缚着，毫无反抗余力地死掉。
虽然一侧墙壁的操作面板上有类似报警系统的按键，但可惜，那两人不可能预料到自己会被王室灵卫队的高阶灵者所背叛。恐怕，他们是在同雨木行礼的一瞬间就被杀害。
雨木已经不再把精力放在那两具尸体上。他左手抬起，触碰在那片白色光壁的里侧——那片墙壁好像是只有灵者才可启动的东西。随即，那光壁便自他触碰之处逐渐消弭开来，一直退散，最终缓缓转化为硕大入口。
于是，最终，面对着夏西的，则正是那一片她曾经无比熟悉的——纯白空间。
那正是夏西第一次穿越而来时所坠落的地方。人们也称呼这里为空间缝隙。
雨木迈着优雅的步伐走了进去，夏西在被控制着跟入纯白空间的同时，看到雨木也在以能力使得那两具灵者的尸体浮在半空中。他使尸体也一同进入这缝隙之内。
“既然你早就猜到了，我也和你直说好了，”已经沉默了许久，雨木忽然开口对夏西说，同时他在一块镶嵌在空气屏障内壁的面板上触控着什么，以至于纯白空间的尽头忽然出现了一个硕大的黑洞：“我不能沾染上血迹，”他终于处理好了一切，回头面对着她，和往常一样温柔地微笑：“否则服装不好处理。你就在这里自行了断吧。”
他说着，把短剑以剑柄的方向优雅地递给她，举止间仍然是最为得体的绅士：“虽然，我也可以用我的力量，把你……比如说，勒死。但毕竟我蛮喜欢你，还是希望你能够有个稍微好看些的死相。毕竟，对女孩子，要温柔。”
她根本没有去接，是那些缠绕在腿部的空气藤蔓缓缓蔓延到她上身。她看着自己的手臂抬起，手指颤抖着抗拒，却还是接过了那把利剑。同时听到他温柔讲述，声音如同正在哄她入睡：“我会让你的尸体回到你的家乡。也算是我对你最后的尊重。遗憾，夏西，你无法成为英语翻译了。”
夏西苦笑，毫无其他办法，看着手中短剑锋利的闪光：“……一定……要这样吗……”
“难道我说的还不够明白？”雨木对她一耸肩，也不再计较时间：“因为即便让你活下去，逃回第十二空间，初也早晚会穿越过去带你回来。你，夏西，作为灵石宿主，只要不死，只要你体内的灵石还在，第四空间，就永远不会有安宁之日。我未在灵卫队动手，先把你带到这里，也只是怕再生枝节罢了。”
他难以控制般地再次展露微笑，好像有些话不笑着说就不可行：“我可并不是一时兴起。此前竭力想获得你的好感，也无非是为了得到信任。果然，你没有让我失望。”
“你……”夏西不住摇头，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这一切……不会是你自己本意吧……？其实……有什么人……在指示你吧……”
“已经是要死的人了，还要从我口中套话？”他有些不可理喻地轻蔑地说：“现在看来，你也没有那么聪明。”
“可你怎么知道……我死后……”她咬着牙说，瞪着他，恐惧愤怒交织，已经分辨不出自己究竟什么感情：“灵石的力量就会失效呢……”
“否则你作为宿主还有什么意义？”雨木好看地一笑，根本让她无从反驳：“来，听话，不要再耽误我的时间。实在不愿意的话，我也可以送你上路。”
******
她感觉到那个力量已经缠绕在自己指尖，感觉到就算不使力气，利刃也还是在向着自己心脏的位置逼近。她咬牙，用不着他来逼迫，干脆比那力道先一步将利剑刺入自己的胸膛。
抱歉……初……
……抱歉。
没能等到你。
******
雨木将插在夏西尸体中的短剑抽出，简单擦拭后暂搁置一旁。他松开了对夏西尸体的力量束缚，转身向此前杀去的两名守卫灵者的尸体走去，准备将距离黑洞更近的尸体先抛进去。
…………？！？！！！
他再向其中一具尸体走了一步，却忽然完全怔住。
——为什么？！
——为什么宿主分明已死，而我体内还有力量？！
——怎么会这样？！？！
就在他这怔神时刻，后方有个身影从血泊中徐徐爬起……好像正在重新适应身体一样……肢体略微僵硬地缓缓舒展……黑色长发一时铺展在面前……
“夏西”向雨木的方向轻一挥手。
空气的密度瞬间被再次改变。
而雨木全无防备，万万未想到“夏西”竟然未死，由此不慎被袭。那少女和方才的身态瞬间完全判若两人，速度如同电光石火。空气灼烧出金色的纽带，他的一切瞬息已尽数被她掌握……
是幻灵者力量？！怎么可能？！他心想，震惊至极的同时正欲反击，双手手腕竟然被对方力量先一步控制，在体后被束在一起……
随即，一瞬之间，雨木双手被身后那人以他自己的利剑所贯穿……！！
“啊……”他听到少女缥缈的感叹从耳畔传来，有种意犹未尽的余韵。她那音色熟悉，而又与原本的主人不尽相同。那语调欢愉，且沾染着他自身的血腥气味。
她口中诉说的已不再是陌生的言语：“重新控制实体的感觉……真是……美妙~”
“……莉……法？！”雨木完全无法相信，震惊而沙哑地喊出那不可能的二字，因为双手剧痛，而额头间冒出细密汗水：“怎么可能？！？！”
灵者控制力量的根基便来自于双手神经。而雨木双手已被莉法以利剑贯穿，便再也不足为惧。她将刺穿他双手的利剑抽出，周身散发出浅金颜色纽带，完全控制了雨木的全身。他的制服外套也被她一举夺去。
他难以置信……又不得不信，看着“夏西”已经将他的制服外套缓缓披在上身，借以遮挡礼服此前被短剑刺破的漏洞。她心脏处的伤口竟然已完全愈合。本人正整理着长发，一步步走到他面前。
“我在那边，可是什么都看到了……”她对他微笑，以夏西的面庞，又分明是莉法无疑，熟练地讲着第四空间的话语：“我没听错的话……你，雨木，是要毁去我舍弃一切……以捍卫的灵石？”
雨木只觉鲜血正从手掌间无尽地流出自己体外，他震惊得眼眸都几乎瞪裂：“你怎么可能没死？！你怎么可能还活着？！初分明说了……！！！”
“我说为何敌人竟能寻得灵石藏匿之处……竟能打破结界……”莉法喃喃自语，不理会雨木疑问。她仍然在微笑，可周身却有些让雨木都觉观之可怖的东西。
那恐怕……不是寻常的莉法。
不知为何，这一次觉醒，她眼神中忽然增加了漆黑而深不见底恶意。
“这世间你无法想明白的事情……恐怕数不胜数。”莉法轻声对雨木说，声音如同细密的泡沫将他一层层围拢，并终将使他窒息而亡：“就像你这种懦夫不会懂得，投降，并不等于战争的平息。”
“而我更不会……让你伤害我用性命换来的灵石……”她继续说道。可那般神情却并非正义无私，而竟然是对他怪异地一笑。
那笑意中的恶毒让雨木脊背发凉……她绝不是昔日的莉法。
再下一瞬间，短剑，从正面刺穿了他的身体。
雨木双目凸出，呕出了浓稠的鲜血。
莉法微笑着直视他的双眼，将利剑拔出，并再一次刺穿了他的身体。
******
“抱歉。毕竟你也是最为高阶的灵者，”莉法轻声对已经失去意识的雨木说：“不将你伤到毫无还手之力，我也不能分神去做其他事情。”
她说着，从雨木制服口袋中取出通讯器。与此同时，她以幻灵者力量凿空的金色空气纽带已如蚕茧般围拢了雨木周身，使完全再无反击之力的雨木以站立的姿态漂浮在半空中。
做完这些事情后，她终于不再关心他了。她只是操作着雨木的通讯器，看到由第四空间科技文化构成的屏幕上显示着——曾经挂断了一条来自初的通话。她不由情不自禁发出了奇异的笑声。
她开始使用通讯器，敲打出第一个号码，发送出一条讯息，再敲打出另一个号码，发送出一条讯息。随即，删除了两条讯息历史。做完这些后，莉法给初将电话重新拨打回去。
“雨木你在做什么？！”电话瞬息被接通，另一头传来初焦急而愤怒声音：“夏西她……”
“夏西她，好得很。”她回答他，以夏西的声音，以第四空间的语言，打断了一切。
“……莉法。”因此，另一头的那个人的语气瞬间转化了，就像行走在森林深处时忽然不经意间坠入了不可见底的深渊。
“你猜猜……他会带她去哪里？”莉法俏皮地问初，没有等待回答便挂断了电话。随即，她看到通讯器几乎同时瞬间响起来电声音——并不是初的号码。
“……很好。”她以第四空间的语言喃喃自语，凝视着那个并非初的通讯号码，逐渐扬起了微妙的笑意。
她接通了电话。
******
初接到莉法电话的时候，正是他方方发觉夏西不在房间中的时候。
他没有陆浮，因此飞奔冲出灵卫队时，不由分说地带走了有陆浮驾驶证的管家凯。
凯看得出事态异常紧张，全程从未多问一句，开出自己的陆浮，全速向初所指出位置行驶而去。
陆浮行速极快，二十分钟不至的时间中，二人便已到达目的地。
初推开车门快步而出，却看到那个有着夏西面孔的莉法，正百无聊赖地坐在空间缝隙衔接点的隧道入口前。
感到有人前来时，她抬头一笑，甚至故意学着夏西的样子一推眼镜。她披着雨木的制服外套，另一手中还玩弄着那鲜血淋漓的短剑。
“天才，我早就劝过你，”莉法开口，她的目光在初和远处那停留在陆浮内的凯之间略微流移，最后重新落到初身上时，仍然有种暧昧不明的情绪：“应该有辆属于自己的陆浮。你看，又一次给凯添麻烦了。”
“雨木叛变？！”初说道，坚硬面容间眉头紧蹙，难以相信。同时，他看到了被莉法力量完全束缚，且重伤而失去意识的雨木——正在悬空漂浮在隧道入口深处。一旁的地上，还躺着两具看守灵者的尸体。
“说些我不知道的事。”莉法一耸肩，已经不以为然：“如果还有以后，给这姑娘，”她指了指自己，以夏西的身体，却此刻哪怕仅一根手指的姿态都风情万种：“配个通讯器如何？她实在没有自保的能力，连求救也做不到。只能任由自己再次死亡。”
说完，她端详着初的表情，看得出她所说的每一字都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她一笑，暴露了内心中的满足感，笑容中的阴影正徐徐拓张：“你大概永远不会知道，夏西死前，心中念了多少遍你的名字。”
她看着初，直视着他的双眸：“而你，什么也没做到。”
白光的光源是一道巨大的空间墙壁，成不透明的乳白色状。
那片柔和的光芒让她只觉有些似曾相识。
有两个穿着灰色制服的男人尸体躺在白色光壁之前，正是方才被雨木所杀。看其服装，几乎没有任何的挣扎痕迹。他们很可能就像夏西现在这个样子，被束缚着，毫无反抗余力地死掉。
虽然一侧墙壁的操作面板上有类似报警系统的按键，但可惜，那两人不可能预料到自己会被王室灵卫队的高阶灵者所背叛。恐怕，他们是在同雨木行礼的一瞬间就被杀害。
雨木已经不再把精力放在那两具尸体上。他左手抬起，触碰在那片白色光壁的里侧——那片墙壁好像是只有灵者才可启动的东西。随即，那光壁便自他触碰之处逐渐消弭开来，一直退散，最终缓缓转化为硕大入口。
于是，最终，面对着夏西的，则正是那一片她曾经无比熟悉的——纯白空间。
那正是夏西第一次穿越而来时所坠落的地方。人们也称呼这里为空间缝隙。
雨木迈着优雅的步伐走了进去，夏西在被控制着跟入纯白空间的同时，看到雨木也在以能力使得那两具灵者的尸体浮在半空中。他使尸体也一同进入这缝隙之内。
“既然你早就猜到了，我也和你直说好了，”已经沉默了许久，雨木忽然开口对夏西说，同时他在一块镶嵌在空气屏障内壁的面板上触控着什么，以至于纯白空间的尽头忽然出现了一个硕大的黑洞：“我不能沾染上血迹，”他终于处理好了一切，回头面对着她，和往常一样温柔地微笑：“否则服装不好处理。你就在这里自行了断吧。”
他说着，把短剑以剑柄的方向优雅地递给她，举止间仍然是最为得体的绅士：“虽然，我也可以用我的力量，把你……比如说，勒死。但毕竟我蛮喜欢你，还是希望你能够有个稍微好看些的死相。毕竟，对女孩子，要温柔。”
她根本没有去接，是那些缠绕在腿部的空气藤蔓缓缓蔓延到她上身。她看着自己的手臂抬起，手指颤抖着抗拒，却还是接过了那把利剑。同时听到他温柔讲述，声音如同正在哄她入睡：“我会让你的尸体回到你的家乡。也算是我对你最后的尊重。遗憾，夏西，你无法成为英语翻译了。”
夏西苦笑，毫无其他办法，看着手中短剑锋利的闪光：“……一定……要这样吗……”
“难道我说的还不够明白？”雨木对她一耸肩，也不再计较时间：“因为即便让你活下去，逃回第十二空间，初也早晚会穿越过去带你回来。你，夏西，作为灵石宿主，只要不死，只要你体内的灵石还在，第四空间，就永远不会有安宁之日。我未在灵卫队动手，先把你带到这里，也只是怕再生枝节罢了。”
他难以控制般地再次展露微笑，好像有些话不笑着说就不可行：“我可并不是一时兴起。此前竭力想获得你的好感，也无非是为了得到信任。果然，你没有让我失望。”
“你……”夏西不住摇头，还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这一切……不会是你自己本意吧……？其实……有什么人……在指示你吧……”
“已经是要死的人了，还要从我口中套话？”他有些不可理喻地轻蔑地说：“现在看来，你也没有那么聪明。”
“可你怎么知道……我死后……”她咬着牙说，瞪着他，恐惧愤怒交织，已经分辨不出自己究竟什么感情：“灵石的力量就会失效呢……”
“否则你作为宿主还有什么意义？”雨木好看地一笑，根本让她无从反驳：“来，听话，不要再耽误我的时间。实在不愿意的话，我也可以送你上路。”
******
她感觉到那个力量已经缠绕在自己指尖，感觉到就算不使力气，利刃也还是在向着自己心脏的位置逼近。她咬牙，用不着他来逼迫，干脆比那力道先一步将利剑刺入自己的胸膛。
抱歉……初……
……抱歉。
没能等到你。
******
雨木将插在夏西尸体中的短剑抽出，简单擦拭后暂搁置一旁。他松开了对夏西尸体的力量束缚，转身向此前杀去的两名守卫灵者的尸体走去，准备将距离黑洞更近的尸体先抛进去。
…………？！？！！！
他再向其中一具尸体走了一步，却忽然完全怔住。
——为什么？！
——为什么宿主分明已死，而我体内还有力量？！
——怎么会这样？！？！
就在他这怔神时刻，后方有个身影从血泊中徐徐爬起……好像正在重新适应身体一样……肢体略微僵硬地缓缓舒展……黑色长发一时铺展在面前……
“夏西”向雨木的方向轻一挥手。
空气的密度瞬间被再次改变。
而雨木全无防备，万万未想到“夏西”竟然未死，由此不慎被袭。那少女和方才的身态瞬间完全判若两人，速度如同电光石火。空气灼烧出金色的纽带，他的一切瞬息已尽数被她掌握……
是幻灵者力量？！怎么可能？！他心想，震惊至极的同时正欲反击，双手手腕竟然被对方力量先一步控制，在体后被束在一起……
随即，一瞬之间，雨木双手被身后那人以他自己的利剑所贯穿……！！
“啊……”他听到少女缥缈的感叹从耳畔传来，有种意犹未尽的余韵。她那音色熟悉，而又与原本的主人不尽相同。那语调欢愉，且沾染着他自身的血腥气味。
她口中诉说的已不再是陌生的言语：“重新控制实体的感觉……真是……美妙~”
“……莉……法？！”雨木完全无法相信，震惊而沙哑地喊出那不可能的二字，因为双手剧痛，而额头间冒出细密汗水：“怎么可能？！？！”
灵者控制力量的根基便来自于双手神经。而雨木双手已被莉法以利剑贯穿，便再也不足为惧。她将刺穿他双手的利剑抽出，周身散发出浅金颜色纽带，完全控制了雨木的全身。他的制服外套也被她一举夺去。
他难以置信……又不得不信，看着“夏西”已经将他的制服外套缓缓披在上身，借以遮挡礼服此前被短剑刺破的漏洞。她心脏处的伤口竟然已完全愈合。本人正整理着长发，一步步走到他面前。
“我在那边，可是什么都看到了……”她对他微笑，以夏西的面庞，又分明是莉法无疑，熟练地讲着第四空间的话语：“我没听错的话……你，雨木，是要毁去我舍弃一切……以捍卫的灵石？”
雨木只觉鲜血正从手掌间无尽地流出自己体外，他震惊得眼眸都几乎瞪裂：“你怎么可能没死？！你怎么可能还活着？！初分明说了……！！！”
“我说为何敌人竟能寻得灵石藏匿之处……竟能打破结界……”莉法喃喃自语，不理会雨木疑问。她仍然在微笑，可周身却有些让雨木都觉观之可怖的东西。
那恐怕……不是寻常的莉法。
不知为何，这一次觉醒，她眼神中忽然增加了漆黑而深不见底恶意。
“这世间你无法想明白的事情……恐怕数不胜数。”莉法轻声对雨木说，声音如同细密的泡沫将他一层层围拢，并终将使他窒息而亡：“就像你这种懦夫不会懂得，投降，并不等于战争的平息。”
“而我更不会……让你伤害我用性命换来的灵石……”她继续说道。可那般神情却并非正义无私，而竟然是对他怪异地一笑。
那笑意中的恶毒让雨木脊背发凉……她绝不是昔日的莉法。
再下一瞬间，短剑，从正面刺穿了他的身体。
雨木双目凸出，呕出了浓稠的鲜血。
莉法微笑着直视他的双眼，将利剑拔出，并再一次刺穿了他的身体。
******
“抱歉。毕竟你也是最为高阶的灵者，”莉法轻声对已经失去意识的雨木说：“不将你伤到毫无还手之力，我也不能分神去做其他事情。”
她说着，从雨木制服口袋中取出通讯器。与此同时，她以幻灵者力量凿空的金色空气纽带已如蚕茧般围拢了雨木周身，使完全再无反击之力的雨木以站立的姿态漂浮在半空中。
做完这些事情后，她终于不再关心他了。她只是操作着雨木的通讯器，看到由第四空间科技文化构成的屏幕上显示着——曾经挂断了一条来自初的通话。她不由情不自禁发出了奇异的笑声。
她开始使用通讯器，敲打出第一个号码，发送出一条讯息，再敲打出另一个号码，发送出一条讯息。随即，删除了两条讯息历史。做完这些后，莉法给初将电话重新拨打回去。
“雨木你在做什么？！”电话瞬息被接通，另一头传来初焦急而愤怒声音：“夏西她……”
“夏西她，好得很。”她回答他，以夏西的声音，以第四空间的语言，打断了一切。
“……莉法。”因此，另一头的那个人的语气瞬间转化了，就像行走在森林深处时忽然不经意间坠入了不可见底的深渊。
“你猜猜……他会带她去哪里？”莉法俏皮地问初，没有等待回答便挂断了电话。随即，她看到通讯器几乎同时瞬间响起来电声音——并不是初的号码。
“……很好。”她以第四空间的语言喃喃自语，凝视着那个并非初的通讯号码，逐渐扬起了微妙的笑意。
她接通了电话。
******
初接到莉法电话的时候，正是他方方发觉夏西不在房间中的时候。
他没有陆浮，因此飞奔冲出灵卫队时，不由分说地带走了有陆浮驾驶证的管家凯。
凯看得出事态异常紧张，全程从未多问一句，开出自己的陆浮，全速向初所指出位置行驶而去。
陆浮行速极快，二十分钟不至的时间中，二人便已到达目的地。
初推开车门快步而出，却看到那个有着夏西面孔的莉法，正百无聊赖地坐在空间缝隙衔接点的隧道入口前。
感到有人前来时，她抬头一笑，甚至故意学着夏西的样子一推眼镜。她披着雨木的制服外套，另一手中还玩弄着那鲜血淋漓的短剑。
“天才，我早就劝过你，”莉法开口，她的目光在初和远处那停留在陆浮内的凯之间略微流移，最后重新落到初身上时，仍然有种暧昧不明的情绪：“应该有辆属于自己的陆浮。你看，又一次给凯添麻烦了。”
“雨木叛变？！”初说道，坚硬面容间眉头紧蹙，难以相信。同时，他看到了被莉法力量完全束缚，且重伤而失去意识的雨木——正在悬空漂浮在隧道入口深处。一旁的地上，还躺着两具看守灵者的尸体。
“说些我不知道的事。”莉法一耸肩，已经不以为然：“如果还有以后，给这姑娘，”她指了指自己，以夏西的身体，却此刻哪怕仅一根手指的姿态都风情万种：“配个通讯器如何？她实在没有自保的能力，连求救也做不到。只能任由自己再次死亡。”
说完，她端详着初的表情，看得出她所说的每一字都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她一笑，暴露了内心中的满足感，笑容中的阴影正徐徐拓张：“你大概永远不会知道，夏西死前，心中念了多少遍你的名字。”
她看着初，直视着他的双眸：“而你，什么也没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