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Chapter 10 第一夜。好饿。
可是……
并睡不着……
陌生的房间和床铺，虽然崭新但并不习惯的睡裙—— 一切从最开始就奠定了今夜注定难以顺利入睡的基调。夏西躺在那张无比奢华的大床，仍然抱着书包，在黑暗和优雅的香气中回忆着白日发生的种种——国议厅、灵者学院、大院长……还有，她竟然和初一同跳舞了——就算已经发生了还是令人难以置信。
那男人看上去冷淡得要命，可是牵手搂腰什么的……又很熟练的样子……真是……一定要警惕！
还有，这根本……就不是我许的愿望啊！！！
我想要的明明是性格可爱一点……长相过得去就行……
现在是完全……反了吧？！一点都不可爱啊！！！
不过也是。一般人都是对流星许愿。我对着假太阳许愿的话，大概也确实不会灵验。
………。
*****
总之，三个小时过去了，夏西依旧毫无睡意。
脑海中全是初的影子。光刃刺穿心脏的瞬间。她在那条昏黄的窄路上重新觉醒，被捂嘴按墙上但严重咬伤了他的手。他任由她咬，没有一点怪怨或怒气。
所以，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冷血无情？但是他也有道歉和承诺，后来确实在赤君面前保护了她。恐怕也正是因为感到了他的歉意，所以总不自觉就想信任这个人。
……很难产生防范。
她就如此回忆着初所做的一切，提醒自己还是不要掉以轻心。以及，自己身上发生的事也真是一言难尽。总结一句的话……就是她现在变成这个国家的……移动电源了么= =？
而且获得了不会死亡的能力。
无非是死亡后的一段短暂时间中，身体里另一个意志会冒出来作妖。
真是让人……不是很喜欢的能力。
******
完全不知道这是已经躺了多久，只是忽然……肚子逐渐发出咕咕的响声……
硬撑了一段时间……但还是实在饿得受不了了……
终于，夏西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
她重新戴上眼镜，丝绸质感的睡裙在站起时几乎长至脚踝。她没能在这房间中找到拖鞋，但此生再也不想碰莉法那双如同酷刑一般的高跟鞋了……今天和初他们在灵者学院走了一个下午，真的双脚已残废。
最终，夏西穿上了运动鞋，起身推门而出之前又顿住身影，面色纠结起来——虽然只是去找食物，但如果被那人误会是要逃走就不好了。思来想去，她还是把鞋脱掉（赤脚总不会被怀疑了吧……），并回到床头将翻译器取来戴好，藏在鬓发之中，随即终于推门而出。
晚上刚到这里的时候，看到一层大厅侧边有张那————么长的餐桌，那里应该会有食物吧……
*****
她推门而出时发觉二层走廊的光线已被调至最暗，显然此刻已是深夜。她赤脚踏在触感柔软的地毯上，向走廊拐角走去。而没走出几步，却听到一层传来许多人在一同说话的声响。
夏西被那大片的声音吓了一跳，一时顿住步伐。似乎有许多人正在一层争吵着什么，且那气氛极不愉快。她在悄悄过去听听还是乖乖转回房间之间纠结了半响，直到她忽然听到了初的声音，听到了他在念她的名字。
于是瞬间，好奇心战胜一切。夏西蹑手蹑脚走到二层走廊尽头，蹲下身体藏在二层边缘处楼梯扶手的后方，谨慎地向下瞥了一眼。
但见一层的灯光也是昏沉，有一群人正一起聚集在大厅，没有人坐着。场面似乎有有些剑拔弩张。初在讲话，并逐渐盖过了其他人的声音——夏西从未见过他如此愤怒。
“所以你们什么意思？！”他对其他人高声且冷淡地讲道，那声音在他周身竖起冰墙，将敌人隔绝在外，虽然在此刻昏暗的光线中并看不清他面部神情，但想必已十分不悦：“因为我们自己的灵石危害了其他空间公民的安危，你们并不觉抱歉，却只想要莉法？！”
“但你怎么能让一个十二空间的公民住在队长的房间？？”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愤怒且尖锐：“没有任何人配得上莉法的待遇！”
“我只知道莉法做了完全不经他人同意就扰乱其人生的事情。”初冷声回击：“莉法，亏欠于她。”
“对啊，”赤君的声音响起，迎合着初，只是相比愤怒更有些无奈：“而且这女孩已经很可怜了，要不然你们要她住哪里啊？”
“但你也不能这样评价莉法！！”还是那个女人喊道，态度十分锋利，且她身后也有些支持的声音：“我们灵者的存在，就是为了永远保卫第四空间人民的平安！！莉法是英雄！！！”
“那么其他空间的人民呢？”初再反问，那声音简直能让空气结冰：“就任凭他们成为我们的垫脚石？！若此，我们和侵略军又有什么区别？！”
他这样质问而出，声音有着着实的愤怒和力量，不由让反对他的人一时哑口无言。一段时间中，一层大厅内并没有其他人敢再说话。
“其实，我很生气是在于，”空白半响后，一层忽而响起另外一个男人的声音，是个从未听闻声音的陌生人，而音色却很温和，像是彬彬有礼的贵族，能够微笑着表达自己的不悦：“这件事情从始至终，初你都只想着一个人解决。你只有到最后，一切全部结束之后，才会将结果告诉我们。”
那个陌生的男人说着，停顿的节奏暴露了他内心深处其实已经气恼，但仍然能对初保持着礼貌诉说：“我们难道不是伙伴？却为什么竟然直到现在，初才告诉我们真相？直到一切问题已经解决，你才告诉我们楼上尽头房间里的那个女人并不是莉法……甚至才告诉我们莉法……已死去了。那位我们确信已经归来的领袖……竟然早已死去。这种自己一无所知，直到最终也什么都做不到的感觉，非常糟糕。”
“今天事发突然，我也全未料到，”初回答他，已经不像方才那样恼火：“确实处理得仓促。若是因为这一点，我向各位道歉。”
“那么，你的道歉我接受，希望以后不要再发生。以及，奥萝，”那个温和的男子声音似乎转而去对刚才那恼怒的女人说：“不管现在住在莉法房间里的女人是不是莉法，她都是灵石宿主，且并不是灵者。她比谁都更需要被我们保护。她只有住在这里，灵石才是最安全的。”
“所以，”然而奥萝依旧不屑得很，声音仍然高昂强硬：“王室十二灵卫队，现在就沦为那女人的保镖了吗？！”
“如果你想这样理解，我也不会反对。”
“你！！！”
“除去对初今天的行为风格不太满意之外，我是站在他这边的。”那个彬彬有礼的温和的男声继续讲道，不再理会奥萝的怒火。他那声音温柔，就像冬日的炉火：“难道我们要让一个身负灵石的女人流落在外？何况是因为我们的缘故，她有家而无法回。自己的人生，被他人耽搁。”
经他这样礼貌且条理地分析说明后，反对的几人终于也逐渐感到对方在理，而无可反驳。就在人群的沉默几乎要等同于意见达成一致的时候，一层大厅的顶端忽然传来一股奇怪的声音——
“咕…………”
“？？？？？？啊？”赤君一愣，四处去望寻找声源：“什么声音？？？怪怪的。”
“咕噜咕噜……………咕……”
“？？？？？？？？？”
夏西正如大难临头般赶快捂紧肚子，转身准备撤离这是非之地，然后……
“夏西。”
初的声音从一层大厅中响起，明晰无比地向二层她栖身的方向刺来。（你知道什么叫做绝望吗……）
她不由完全怔住，只觉浑身的汗毛都随他那声呼唤而竖立起来，整个人都不好了！！！同时，一层大厅的主灯忽然亮起……
夏西完全无可奈何，不由有一种逃跑被抓住，或者窃听被发现的感觉，只能像将要被执行死刑一样挺直了身子站起。她十分僵硬地从二层楼梯的扶手那边探出头来，尴尬地向下望去……
那里有十一个人异常费解的目光，正齐刷刷集中在她身上……
他们应该就是所有住在王室灵卫队中的最高级别的灵者了，大多是因为外勤任务结束，而没有再穿制服，换了日常便装，个别几个是因为方方归来，黑色挺拔的制服尚未及时更换。
“我发誓……”夏西生无可恋地仍然捂住肚子，绝望地看向一层的初。她在这明亮的灯光下第一次看到他穿的是黑色的便服，正在戴上翻译器：“我只是……饿了……”
“你在偷听我们说话。”初旁边的女人说道，齐刘海，黑色长发及腰，白皙的面容干练而尖锐。
她直视着夏西，当面点破一切，那不悦的声音显然证明她就是刚才的奥萝：“我看你这种喜欢偷听的小鬼，可配不上留在王室灵卫队的待遇。”
“她是被我带回，则在我管辖范围之内，”初打断奥萝和夏西间的对视，面容仍无表情，但人们已能感到他对今夜争执的厌倦：“今后我会管教。对她有意见前，先找我。”
“何况……何况……”赤君觉察到初已不悦，连忙插话进来和缓氛围，对奥萝讪讪笑着：“正如方才雨木所说，夏西体内有灵石，留在这里是最安全的。”
“而我认为，其实，还有更‘安全’的方法。”奥萝的目光缓缓挑上去，与夏西对视。
夏西因那目光里不知从何而起的怒意感到不寒而栗。
“好了好了，”赤君打着圆场，走到奥萝面前轻轻按下肩膀，让她别这样：“无论如何明天我和初都会去向王禀告此事。最后王的决意是怎样，我们就怎样做，好吧？这样大家就都没有意见了吧？”
“哼。”奥萝不理会赤君，但也没有再提反对：“我回去睡觉了。”
然后她谁也不再看，自行上楼。夏西在她与自己擦肩而过时，几乎都想闭眼了……感觉那女人的眼神简直能将人凌迟。
奥萝离开之后，余下一层的灵者也纷纷上楼回去自己房间。
没有谁再和她说话。
******
“夏西。”
忽然的，她听到初在唤她。那个声音就像仍然在和奥萝争执一样，没有一丁点柔情。他并没有返回二层卧房，而是仍然留在大厅中的位置。
完蛋了……
夏西瞬间陷入彻底的绝望，看到初在站在一层，那双肃穆眼神正命令她现在就下楼来。
她一步步迈着台阶走下去，足底感受着楼梯上暗红颜色地毯的软毛触感，并终于踩在一层大厅光滑而冰冷的大理石地面。只觉自己在没有被奥萝瞪死后，大概的结局就是会被初骂死吧……
她已经走到初面前，看到初穿着的是黑色圆领短袖的便服，脚下穿了棕色拖鞋，质感极佳——正如方才所有灵者一样，在休息时会换上相对舒适的服装。但随便一套衣服在他穿来都有种有条不紊的严肃气势，而且圆领黑杉配上他的高挑身形和偏白肤色也是不一般的好看。
不过，夏西此刻已经完全没有心思欣赏，正极度忐忑于偷听了刚才谈话的自己会被初如何处置。她垂下眼眸，听到那个冷峻的男声从上方传来：“为什么不穿鞋出来？”
“……我……怕你会以为我要逃跑……”她可怜巴巴地垂着目光：“而且……我也没找到拖鞋……”
“……。” 他看着她忐忑地垂着视线，生怕会被自己生吞活剥了似的。眉目顺眼。忽然想欺负。
遗憾。今天还不是时候。
夏西有些委屈地垂着头站在初面前，虽然一向迟钝，但在某一瞬间也感到了什么很突然的危险气息。
但最终，也（还）没发生什么可怕的事。那男人只是俯下身来，脱掉了自己的棕色拖鞋。他穿着袜子直接踩在冰凉的地面，将鞋调转为向着她的方向，然后起身，声音依旧冷淡：“穿上。”
并睡不着……
陌生的房间和床铺，虽然崭新但并不习惯的睡裙—— 一切从最开始就奠定了今夜注定难以顺利入睡的基调。夏西躺在那张无比奢华的大床，仍然抱着书包，在黑暗和优雅的香气中回忆着白日发生的种种——国议厅、灵者学院、大院长……还有，她竟然和初一同跳舞了——就算已经发生了还是令人难以置信。
那男人看上去冷淡得要命，可是牵手搂腰什么的……又很熟练的样子……真是……一定要警惕！
还有，这根本……就不是我许的愿望啊！！！
我想要的明明是性格可爱一点……长相过得去就行……
现在是完全……反了吧？！一点都不可爱啊！！！
不过也是。一般人都是对流星许愿。我对着假太阳许愿的话，大概也确实不会灵验。
………。
*****
总之，三个小时过去了，夏西依旧毫无睡意。
脑海中全是初的影子。光刃刺穿心脏的瞬间。她在那条昏黄的窄路上重新觉醒，被捂嘴按墙上但严重咬伤了他的手。他任由她咬，没有一点怪怨或怒气。
所以，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
冷血无情？但是他也有道歉和承诺，后来确实在赤君面前保护了她。恐怕也正是因为感到了他的歉意，所以总不自觉就想信任这个人。
……很难产生防范。
她就如此回忆着初所做的一切，提醒自己还是不要掉以轻心。以及，自己身上发生的事也真是一言难尽。总结一句的话……就是她现在变成这个国家的……移动电源了么= =？
而且获得了不会死亡的能力。
无非是死亡后的一段短暂时间中，身体里另一个意志会冒出来作妖。
真是让人……不是很喜欢的能力。
******
完全不知道这是已经躺了多久，只是忽然……肚子逐渐发出咕咕的响声……
硬撑了一段时间……但还是实在饿得受不了了……
终于，夏西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
她重新戴上眼镜，丝绸质感的睡裙在站起时几乎长至脚踝。她没能在这房间中找到拖鞋，但此生再也不想碰莉法那双如同酷刑一般的高跟鞋了……今天和初他们在灵者学院走了一个下午，真的双脚已残废。
最终，夏西穿上了运动鞋，起身推门而出之前又顿住身影，面色纠结起来——虽然只是去找食物，但如果被那人误会是要逃走就不好了。思来想去，她还是把鞋脱掉（赤脚总不会被怀疑了吧……），并回到床头将翻译器取来戴好，藏在鬓发之中，随即终于推门而出。
晚上刚到这里的时候，看到一层大厅侧边有张那————么长的餐桌，那里应该会有食物吧……
*****
她推门而出时发觉二层走廊的光线已被调至最暗，显然此刻已是深夜。她赤脚踏在触感柔软的地毯上，向走廊拐角走去。而没走出几步，却听到一层传来许多人在一同说话的声响。
夏西被那大片的声音吓了一跳，一时顿住步伐。似乎有许多人正在一层争吵着什么，且那气氛极不愉快。她在悄悄过去听听还是乖乖转回房间之间纠结了半响，直到她忽然听到了初的声音，听到了他在念她的名字。
于是瞬间，好奇心战胜一切。夏西蹑手蹑脚走到二层走廊尽头，蹲下身体藏在二层边缘处楼梯扶手的后方，谨慎地向下瞥了一眼。
但见一层的灯光也是昏沉，有一群人正一起聚集在大厅，没有人坐着。场面似乎有有些剑拔弩张。初在讲话，并逐渐盖过了其他人的声音——夏西从未见过他如此愤怒。
“所以你们什么意思？！”他对其他人高声且冷淡地讲道，那声音在他周身竖起冰墙，将敌人隔绝在外，虽然在此刻昏暗的光线中并看不清他面部神情，但想必已十分不悦：“因为我们自己的灵石危害了其他空间公民的安危，你们并不觉抱歉，却只想要莉法？！”
“但你怎么能让一个十二空间的公民住在队长的房间？？”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愤怒且尖锐：“没有任何人配得上莉法的待遇！”
“我只知道莉法做了完全不经他人同意就扰乱其人生的事情。”初冷声回击：“莉法，亏欠于她。”
“对啊，”赤君的声音响起，迎合着初，只是相比愤怒更有些无奈：“而且这女孩已经很可怜了，要不然你们要她住哪里啊？”
“但你也不能这样评价莉法！！”还是那个女人喊道，态度十分锋利，且她身后也有些支持的声音：“我们灵者的存在，就是为了永远保卫第四空间人民的平安！！莉法是英雄！！！”
“那么其他空间的人民呢？”初再反问，那声音简直能让空气结冰：“就任凭他们成为我们的垫脚石？！若此，我们和侵略军又有什么区别？！”
他这样质问而出，声音有着着实的愤怒和力量，不由让反对他的人一时哑口无言。一段时间中，一层大厅内并没有其他人敢再说话。
“其实，我很生气是在于，”空白半响后，一层忽而响起另外一个男人的声音，是个从未听闻声音的陌生人，而音色却很温和，像是彬彬有礼的贵族，能够微笑着表达自己的不悦：“这件事情从始至终，初你都只想着一个人解决。你只有到最后，一切全部结束之后，才会将结果告诉我们。”
那个陌生的男人说着，停顿的节奏暴露了他内心深处其实已经气恼，但仍然能对初保持着礼貌诉说：“我们难道不是伙伴？却为什么竟然直到现在，初才告诉我们真相？直到一切问题已经解决，你才告诉我们楼上尽头房间里的那个女人并不是莉法……甚至才告诉我们莉法……已死去了。那位我们确信已经归来的领袖……竟然早已死去。这种自己一无所知，直到最终也什么都做不到的感觉，非常糟糕。”
“今天事发突然，我也全未料到，”初回答他，已经不像方才那样恼火：“确实处理得仓促。若是因为这一点，我向各位道歉。”
“那么，你的道歉我接受，希望以后不要再发生。以及，奥萝，”那个温和的男子声音似乎转而去对刚才那恼怒的女人说：“不管现在住在莉法房间里的女人是不是莉法，她都是灵石宿主，且并不是灵者。她比谁都更需要被我们保护。她只有住在这里，灵石才是最安全的。”
“所以，”然而奥萝依旧不屑得很，声音仍然高昂强硬：“王室十二灵卫队，现在就沦为那女人的保镖了吗？！”
“如果你想这样理解，我也不会反对。”
“你！！！”
“除去对初今天的行为风格不太满意之外，我是站在他这边的。”那个彬彬有礼的温和的男声继续讲道，不再理会奥萝的怒火。他那声音温柔，就像冬日的炉火：“难道我们要让一个身负灵石的女人流落在外？何况是因为我们的缘故，她有家而无法回。自己的人生，被他人耽搁。”
经他这样礼貌且条理地分析说明后，反对的几人终于也逐渐感到对方在理，而无可反驳。就在人群的沉默几乎要等同于意见达成一致的时候，一层大厅的顶端忽然传来一股奇怪的声音——
“咕…………”
“？？？？？？啊？”赤君一愣，四处去望寻找声源：“什么声音？？？怪怪的。”
“咕噜咕噜……………咕……”
“？？？？？？？？？”
夏西正如大难临头般赶快捂紧肚子，转身准备撤离这是非之地，然后……
“夏西。”
初的声音从一层大厅中响起，明晰无比地向二层她栖身的方向刺来。（你知道什么叫做绝望吗……）
她不由完全怔住，只觉浑身的汗毛都随他那声呼唤而竖立起来，整个人都不好了！！！同时，一层大厅的主灯忽然亮起……
夏西完全无可奈何，不由有一种逃跑被抓住，或者窃听被发现的感觉，只能像将要被执行死刑一样挺直了身子站起。她十分僵硬地从二层楼梯的扶手那边探出头来，尴尬地向下望去……
那里有十一个人异常费解的目光，正齐刷刷集中在她身上……
他们应该就是所有住在王室灵卫队中的最高级别的灵者了，大多是因为外勤任务结束，而没有再穿制服，换了日常便装，个别几个是因为方方归来，黑色挺拔的制服尚未及时更换。
“我发誓……”夏西生无可恋地仍然捂住肚子，绝望地看向一层的初。她在这明亮的灯光下第一次看到他穿的是黑色的便服，正在戴上翻译器：“我只是……饿了……”
“你在偷听我们说话。”初旁边的女人说道，齐刘海，黑色长发及腰，白皙的面容干练而尖锐。
她直视着夏西，当面点破一切，那不悦的声音显然证明她就是刚才的奥萝：“我看你这种喜欢偷听的小鬼，可配不上留在王室灵卫队的待遇。”
“她是被我带回，则在我管辖范围之内，”初打断奥萝和夏西间的对视，面容仍无表情，但人们已能感到他对今夜争执的厌倦：“今后我会管教。对她有意见前，先找我。”
“何况……何况……”赤君觉察到初已不悦，连忙插话进来和缓氛围，对奥萝讪讪笑着：“正如方才雨木所说，夏西体内有灵石，留在这里是最安全的。”
“而我认为，其实，还有更‘安全’的方法。”奥萝的目光缓缓挑上去，与夏西对视。
夏西因那目光里不知从何而起的怒意感到不寒而栗。
“好了好了，”赤君打着圆场，走到奥萝面前轻轻按下肩膀，让她别这样：“无论如何明天我和初都会去向王禀告此事。最后王的决意是怎样，我们就怎样做，好吧？这样大家就都没有意见了吧？”
“哼。”奥萝不理会赤君，但也没有再提反对：“我回去睡觉了。”
然后她谁也不再看，自行上楼。夏西在她与自己擦肩而过时，几乎都想闭眼了……感觉那女人的眼神简直能将人凌迟。
奥萝离开之后，余下一层的灵者也纷纷上楼回去自己房间。
没有谁再和她说话。
******
“夏西。”
忽然的，她听到初在唤她。那个声音就像仍然在和奥萝争执一样，没有一丁点柔情。他并没有返回二层卧房，而是仍然留在大厅中的位置。
完蛋了……
夏西瞬间陷入彻底的绝望，看到初在站在一层，那双肃穆眼神正命令她现在就下楼来。
她一步步迈着台阶走下去，足底感受着楼梯上暗红颜色地毯的软毛触感，并终于踩在一层大厅光滑而冰冷的大理石地面。只觉自己在没有被奥萝瞪死后，大概的结局就是会被初骂死吧……
她已经走到初面前，看到初穿着的是黑色圆领短袖的便服，脚下穿了棕色拖鞋，质感极佳——正如方才所有灵者一样，在休息时会换上相对舒适的服装。但随便一套衣服在他穿来都有种有条不紊的严肃气势，而且圆领黑杉配上他的高挑身形和偏白肤色也是不一般的好看。
不过，夏西此刻已经完全没有心思欣赏，正极度忐忑于偷听了刚才谈话的自己会被初如何处置。她垂下眼眸，听到那个冷峻的男声从上方传来：“为什么不穿鞋出来？”
“……我……怕你会以为我要逃跑……”她可怜巴巴地垂着目光：“而且……我也没找到拖鞋……”
“……。” 他看着她忐忑地垂着视线，生怕会被自己生吞活剥了似的。眉目顺眼。忽然想欺负。
遗憾。今天还不是时候。
夏西有些委屈地垂着头站在初面前，虽然一向迟钝，但在某一瞬间也感到了什么很突然的危险气息。
但最终，也（还）没发生什么可怕的事。那男人只是俯下身来，脱掉了自己的棕色拖鞋。他穿着袜子直接踩在冰凉的地面，将鞋调转为向着她的方向，然后起身，声音依旧冷淡：“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