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你老实交代。”
根治既是惊讶又是恐慌，急得心肝儿都要跳出来了。
“白银这么多，上等人参，还有房契，白玉酒杯，蓝宝石……啊……少爷，你到底背着我们做了什么？”
水墨恒收到冯保派人送来的物事时，也是吃惊，然后一打听，才知道这些不过是孟府十分之一的资产而已。
“不是偷的，不是抢的，别人送的，好不好？”
“那叫贪污国家所得，是要杀头的。”
“水莫居也是别人送的，那你别住啊，有本事搬到大街上睡去。”水墨恒调笑道。
根治气得一跺脚，喋喋不休地道：“少爷，我自便跟着你，你虽然喜欢做些坏事，可那不违法，也就讨人厌而已；现在，你却……”
“嗨，还哭了？有点出息不？”
“少爷，你变了。”根治喃喃道。
“人当然得变呀，不然一辈不得呆在凤凰村那个地方？”
“可是——”
“别可是了，把眼泪擦干。”
水墨恒悠悠言道：“我自有分寸，这是冯公公的心意，不能当时就拒绝。白银呢，我们先用着，待生意做起来了，将数目补齐，连同那些值钱的玩意儿，找机会一并捐给国家，这样总该行了吧？”
“但愿少爷心里是这么想的，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好事，这些玩意儿要不得。”
“好啦，先收起来。”
“少爷，你要去哪里？我现在越来越担心你了。”根治见水墨恒要出去，急着问道。
“请大厨。这么多人等着要挣钱吃饭呢。”
“少爷，我真不放心，我要跟着你。”根治执拗。
“好吧，走。”水墨恒摇头，无奈地笑了笑。
……
“水大人好！”
“水大人，你好！”
凡是与水墨恒相遇的路人，都要上前鞠个躬，然后友善地问一声好。即便不能相遇，也要绕道过来，恭敬地给水墨恒行个礼。
“少爷，这北京城的人咋都认识你呀？”根治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水公，你好！”
“水公，怎么有时间逛街呀？要不要女陪你？”
两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少女也不害臊，语笑嫣然，主动上前与水墨恒打招呼，媚眼儿抛个不停。
“姑娘，谢谢！看，我身边不有人陪吗？”水墨恒笑着还礼。
“切，男孩逛街，身边没有女的，逛着有啥意思？”其中一位女孩笑得像盛开的花儿一样，望穿秋水。
另一位女更是大胆，直接上前拉住水墨恒的长袖，盛意拳拳，笑盈盈地道：
“水公，难不成瞧不起我们？听你是一年前才来北京的，好歹我们也是土生土长的北京人儿，给你指个道儿啥的，不比你瞎逛强？”
根治十六岁啊，女儿心也懂的。
可是，想不明白呀！
在凤凰村，女孩见了自家少爷都躲，就是因为名声太坏，所以冰如的爹反悔，死活不让自己女儿跟少爷交往。
怎么一到京城，女孩都不顾脸面地往自家少爷身上贴呢？一个个恨不得将少爷含进嘴里。
“两位姐姐，我家少爷身边不缺女的。”根治见自家少爷被纠缠不清，赶紧救场。
“这位弟，话不怎么讨人喜欢哦，你家少爷都没拒绝，看把你急得。”拉着水墨恒衣袖不放的那位女孩笑道。
“我家少爷有……”根治正欲：我家少爷有未婚妻。
“姑娘你得对，这孩忒不懂事儿。”水墨恒连忙将根治支开，转而冲两位姑娘笑道：
“姑娘，我今天不是逛街，有要事在身，改天若真的想逛街，再邀请两位姑娘作为向导，如何？”
“好啊！我们就住在……”
“谢谢姑娘的美意。”
“要不，我们改天去水莫居拜访你吧？”两位姑娘对了个眼色，同声道。
“好。”水墨恒一犹豫，笑应。
两位姑娘这才心花怒放地走开了，嘴里还哼着曲儿。
“少爷，她俩怎么知道我们住在水莫居？”根治不明所以。
“我，是个名人。”水墨恒竖起拇指，洋洋地指向自己，继而将脸色一拉，“刚才你是不是想我有未婚妻了？”
根治点头道是。
“以后千万别提这个，一呢，我跟冰如的婚事不算数；二，我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水墨恒了；三，你都看到了，我现在是个大名人，名人不能轻易告诉大家有女朋友。”
“为什么呀？”
“名人单身，更容易招粉，懂不？”
根治摇头。
“我过，以后你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没错，可是我有个要求行不？跟着我，少话，少放毒。”
“我是为少爷好。”根治委屈地道。
“今天你若是没来，两位漂亮的姑娘陪我逛街，左手一个，右手一个，你看多美！”
“可是，少爷，你不要去请大厨吗？”
“大厨跑不了，姑娘跑了，过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
“反正少爷行事，我越来越搞不懂。”根治嗫嚅道。
这如同亲兄弟般的一主一仆边走边侃，不知不觉到了孟府。
“看来，孟冲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呗。”水墨恒望着府邸大门上的那张封条，摇头叹息。
忽然传来一阵痛苦的呻吟声。
水墨恒侧耳倾听。
“哎呀……你这个王八蛋，哎呀……龟儿……”痛苦的呻吟声夹杂着痛骂声。
“孟公公？”水墨恒赶紧循声跑去。
“我让你骂，让你骂，揍死你丫的，孙……”
水墨恒尚未跑到跟前，感觉这声音怎么好熟？
加快脚步。
跑到跟前一看。
原来一群少年围成一圈儿，将孟冲按在地上使劲儿地锤，拳打脚踢。
打头的正是那位孟公——孟冲收的干儿，曾与武清伯李伟的孙一道欺负莫颜、莫白的那混。
“住手。”水墨恒一声厉喝。
“谁呀？敢管……”孟公一扭头，见是水墨恒，登时将脸上的怒容收起，转成笑容可掬，“哦，是，是水大人。”
“你们这是干嘛？”水墨恒快步上前。
“这老头儿荷包里有十两银，让他主动拿出来，竟不干，死活拽在手里，连命都不要了。”旁边一位少年回道。
“一边去。”孟公将话的少年往边上一推。
“让开。”水墨恒喝道。
“你谁啊？”另一位少年恐怕不认识水墨恒，态度倨傲。
“你过来，我让你认识认识。”水墨恒和善地笑道。
那还真走到水墨恒的跟前，一副有恃无恐的样。
啪。
一巴掌扇过去。
“你？”那一颗牙齿顿时被打掉了。
“我让你欺负老人！”水墨恒接着又是一巴掌。
挨揍的望着孟公，明显一副寻求保护的表情。
孟公无奈地道：“这位是水墨恒水大人，你被他揍了，是你的荣幸哈！”
“孟公公。”水墨恒伸手，望着鼻青脸肿的孟冲。
孟冲白了一眼，突然蹿起来，抡起拳头，猛地向孟公砸去，跟着又是一脚。
根治既是惊讶又是恐慌，急得心肝儿都要跳出来了。
“白银这么多，上等人参，还有房契，白玉酒杯，蓝宝石……啊……少爷，你到底背着我们做了什么？”
水墨恒收到冯保派人送来的物事时，也是吃惊，然后一打听，才知道这些不过是孟府十分之一的资产而已。
“不是偷的，不是抢的，别人送的，好不好？”
“那叫贪污国家所得，是要杀头的。”
“水莫居也是别人送的，那你别住啊，有本事搬到大街上睡去。”水墨恒调笑道。
根治气得一跺脚，喋喋不休地道：“少爷，我自便跟着你，你虽然喜欢做些坏事，可那不违法，也就讨人厌而已；现在，你却……”
“嗨，还哭了？有点出息不？”
“少爷，你变了。”根治喃喃道。
“人当然得变呀，不然一辈不得呆在凤凰村那个地方？”
“可是——”
“别可是了，把眼泪擦干。”
水墨恒悠悠言道：“我自有分寸，这是冯公公的心意，不能当时就拒绝。白银呢，我们先用着，待生意做起来了，将数目补齐，连同那些值钱的玩意儿，找机会一并捐给国家，这样总该行了吧？”
“但愿少爷心里是这么想的，天上没有掉馅饼的好事，这些玩意儿要不得。”
“好啦，先收起来。”
“少爷，你要去哪里？我现在越来越担心你了。”根治见水墨恒要出去，急着问道。
“请大厨。这么多人等着要挣钱吃饭呢。”
“少爷，我真不放心，我要跟着你。”根治执拗。
“好吧，走。”水墨恒摇头，无奈地笑了笑。
……
“水大人好！”
“水大人，你好！”
凡是与水墨恒相遇的路人，都要上前鞠个躬，然后友善地问一声好。即便不能相遇，也要绕道过来，恭敬地给水墨恒行个礼。
“少爷，这北京城的人咋都认识你呀？”根治简直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水公，你好！”
“水公，怎么有时间逛街呀？要不要女陪你？”
两位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少女也不害臊，语笑嫣然，主动上前与水墨恒打招呼，媚眼儿抛个不停。
“姑娘，谢谢！看，我身边不有人陪吗？”水墨恒笑着还礼。
“切，男孩逛街，身边没有女的，逛着有啥意思？”其中一位女孩笑得像盛开的花儿一样，望穿秋水。
另一位女更是大胆，直接上前拉住水墨恒的长袖，盛意拳拳，笑盈盈地道：
“水公，难不成瞧不起我们？听你是一年前才来北京的，好歹我们也是土生土长的北京人儿，给你指个道儿啥的，不比你瞎逛强？”
根治十六岁啊，女儿心也懂的。
可是，想不明白呀！
在凤凰村，女孩见了自家少爷都躲，就是因为名声太坏，所以冰如的爹反悔，死活不让自己女儿跟少爷交往。
怎么一到京城，女孩都不顾脸面地往自家少爷身上贴呢？一个个恨不得将少爷含进嘴里。
“两位姐姐，我家少爷身边不缺女的。”根治见自家少爷被纠缠不清，赶紧救场。
“这位弟，话不怎么讨人喜欢哦，你家少爷都没拒绝，看把你急得。”拉着水墨恒衣袖不放的那位女孩笑道。
“我家少爷有……”根治正欲：我家少爷有未婚妻。
“姑娘你得对，这孩忒不懂事儿。”水墨恒连忙将根治支开，转而冲两位姑娘笑道：
“姑娘，我今天不是逛街，有要事在身，改天若真的想逛街，再邀请两位姑娘作为向导，如何？”
“好啊！我们就住在……”
“谢谢姑娘的美意。”
“要不，我们改天去水莫居拜访你吧？”两位姑娘对了个眼色，同声道。
“好。”水墨恒一犹豫，笑应。
两位姑娘这才心花怒放地走开了，嘴里还哼着曲儿。
“少爷，她俩怎么知道我们住在水莫居？”根治不明所以。
“我，是个名人。”水墨恒竖起拇指，洋洋地指向自己，继而将脸色一拉，“刚才你是不是想我有未婚妻了？”
根治点头道是。
“以后千万别提这个，一呢，我跟冰如的婚事不算数；二，我再也不是以前那个水墨恒了；三，你都看到了，我现在是个大名人，名人不能轻易告诉大家有女朋友。”
“为什么呀？”
“名人单身，更容易招粉，懂不？”
根治摇头。
“我过，以后你跟着我吃香的喝辣的，没错，可是我有个要求行不？跟着我，少话，少放毒。”
“我是为少爷好。”根治委屈地道。
“今天你若是没来，两位漂亮的姑娘陪我逛街，左手一个，右手一个，你看多美！”
“可是，少爷，你不要去请大厨吗？”
“大厨跑不了，姑娘跑了，过这个村就没那个店了。”
“反正少爷行事，我越来越搞不懂。”根治嗫嚅道。
这如同亲兄弟般的一主一仆边走边侃，不知不觉到了孟府。
“看来，孟冲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呗。”水墨恒望着府邸大门上的那张封条，摇头叹息。
忽然传来一阵痛苦的呻吟声。
水墨恒侧耳倾听。
“哎呀……你这个王八蛋，哎呀……龟儿……”痛苦的呻吟声夹杂着痛骂声。
“孟公公？”水墨恒赶紧循声跑去。
“我让你骂，让你骂，揍死你丫的，孙……”
水墨恒尚未跑到跟前，感觉这声音怎么好熟？
加快脚步。
跑到跟前一看。
原来一群少年围成一圈儿，将孟冲按在地上使劲儿地锤，拳打脚踢。
打头的正是那位孟公——孟冲收的干儿，曾与武清伯李伟的孙一道欺负莫颜、莫白的那混。
“住手。”水墨恒一声厉喝。
“谁呀？敢管……”孟公一扭头，见是水墨恒，登时将脸上的怒容收起，转成笑容可掬，“哦，是，是水大人。”
“你们这是干嘛？”水墨恒快步上前。
“这老头儿荷包里有十两银，让他主动拿出来，竟不干，死活拽在手里，连命都不要了。”旁边一位少年回道。
“一边去。”孟公将话的少年往边上一推。
“让开。”水墨恒喝道。
“你谁啊？”另一位少年恐怕不认识水墨恒，态度倨傲。
“你过来，我让你认识认识。”水墨恒和善地笑道。
那还真走到水墨恒的跟前，一副有恃无恐的样。
啪。
一巴掌扇过去。
“你？”那一颗牙齿顿时被打掉了。
“我让你欺负老人！”水墨恒接着又是一巴掌。
挨揍的望着孟公，明显一副寻求保护的表情。
孟公无奈地道：“这位是水墨恒水大人，你被他揍了，是你的荣幸哈！”
“孟公公。”水墨恒伸手，望着鼻青脸肿的孟冲。
孟冲白了一眼，突然蹿起来，抡起拳头，猛地向孟公砸去，跟着又是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