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都港看来是没机会获得一块基地了,安都城南面有运河与长河相连,但运河也没办法行驶黄叶的那些海船,哪怕是二桅船,都是些底尖吃水高的海船,根本没办法行驶在运河之上,难道说就让安都银行处于这么一个没有保障的环境之中吗?黄叶对于这点,那是一点儿都不会同意,银行生意不同其他,每天往来钱财那可都不是小数目,这方面可不容任何的差池。

    至于是否借助安都东西两城港口设置银库,黄叶也不想考虑,这是铜币时代,大量的钱币运输本身就是很费力的事情,把库房放在那么远的地方,不说一旦安都城内出现问题,来不及反应,就是运输的事情,也会让整个运转极易出现问题。

    左也不行,右也不行,这事情还真让黄叶为难了。见到黄叶如此重视此事的艾郎中,忽然又道,“你还记得那个河口姑家吗?”

    哦!黄叶想起来了,那个当初想染指自己食盐生意的河口大族,在自己一系列动作之下,已是灰飞烟灭,“他家在安都有港?”黄叶不解问道。

    艾郎中轻轻摇头道,“他家虽然也曾是河口大族,但当初也不可能在安都有港,不过,他家船队数量众多,在安都也是有单独泊位的。”

    “那如何做到的?”黄叶的心思又被艾郎中勾了起来。

    “其实,只要付出足够的利益,那些安都港拥有私港的王公贵族,也是乐于出租他们的港口的!”

    “看来艾郎中是可以告诉黄某有谁家的港口可以租借?”黄叶觉得艾郎中的话中藏了私货,说话也就有些暗指了。艾郎中可能是觉得刚刚的话语有些唐突,其实他心里确有些小心思,就是他对于那些河口商家的抵触,这些租用私港的家族之中,那些商家大族占了绝大多数的比重,黄叶如果插手租借安都私港的行列,也会多多少少给他们上些眼药,毕竟目前安都港私港数量就那么一点,被挤占的,只能是那些商人家族的利益。艾郎中脸皮有些发烫,道,“这也只是一个途径,最终先生是不是采纳,还是全凭先生决断。”?黄叶再次借助戒指,探明了艾郎中的心中所想,只不过,他探明的东西,远远不止这些,这位艾郎中心中期待黄叶去占据的,竟然是河口那位城守家族租借的一处私港,而这处私港,占据着港内最为优良的位置,拥有着约一公里长的海岸,占据着大约一平方公里的土地。这个私港的所有者,是玉华国国丈彤弘,这两位,又都是艾郎中对立阵营的中坚力量。

    “这倒是有趣了,这位艾郎中,居然利用到了自己头上!”黄叶心里暗暗冷笑,可艾郎中毕竟是自己在玉华国中,可以说上话的最高级官员,黄叶决定把这个人脉保留下来,但他也不是那种明知道被卖了,还会替人数钱的主儿,他的便宜可不是那么好占的!因而,黄叶笑着对艾郎中道,“郎中是在考验我的情报能量吗?”说完,不再继续,目光紧紧地锁在艾郎中脸上。

    艾郎中原来只是想借用黄叶打击一下对手,并没有太多的企图,但对于黄叶这种表现,他可是开始嘀咕了,他是看着黄叶从被玉华国攻打后,反而攻占了乐华城的,对于黄叶的武力值,他是打了足够的高分,但感觉黄叶对于玉华国的了解,好像不是那么清楚,这才动了如此心思,问题是现在他发现了黄叶好像对自己的想法是洞若观火,哪里还敢继续下去,要说他要去惹人的话,哪怕是对上顶头上司,他也不想轻易去拨弄黄叶的虎须,能和一个国家对抗的人,又哪里是他能轻易招惹的?因而马上笑容变得凝固,变得低声下气起来,“是艾某一时糊涂,被私心迷了双眼。”

    黄叶轻轻哼了一声,继续道,“如果想要对付国丈,也不是不行,有必要隐瞒吗?”

    这下子,艾郎中背后的冷汗都下来了,幸好自己坦白得足够光棍,要不然,被这位爷给记恨上,那自己将来如何,可就不用猜都清楚,心思完全放下的艾郎中,这时候反而冷静了下来,道,“国丈大人的船队,涉足玉华国周边各国,在安直、九鸣、马金国和临东岛,都有他的船队出现,他强大的海上实力,为他赚取了巨额的财富,他在国内各项政策制定时,又全面站在商人势力一方,这使得我们这些原有世家在朝堂上屡受打压,因此才想要借助先生的力量,对付国丈。”

    黄叶心中又是嘿嘿冷笑,自己本来就是商人,他是希望商人在政治经济舞台上,更加的发展壮大,叫自己去打压商人吗?别做梦了!可是世家力量,黄叶也不希望他们式微,这需要把握一个尺度,只有这两方共同存在,这才能促进社会更快更健康地发展下去!他希望去了解彤弘国丈,因而,心思又打在了艾郎中身上,“你安排国丈家的管事,与我吃个饭,这个事情,我承你情。”

    艾郎中见到黄叶虽然没有怪罪自己,但这完全是抛开自己单干的样子,他并不清楚黄叶心中所想,只好带着忐忑答应了。

    艾郎中的安排很迅速,他找到了可以出面宴请彤国丈家管事的人选——辛达,辛达是礼部的一位主事,曾在艾郎中手下做事,两人也是多年熟识,而这位辛主事和彤国丈的一位管事,都是长河城老乡,因而这两位,由这种关系,变成了知交好友。这位彤国丈家的管事名叫霜富,这次接到好友辛达的邀请,那自然是欣然赴约,至于霜管事,发现辛主事还带有朋友参加,也没有深究,当然这位朋友就是黄叶了,这种酒宴场合下,谁多出个朋友,那叫什么事吗?而且,这位辛主事带来的黄姓朋友,与他们谈论,都是一些风花雪月之事,这反而让霜管事,对黄叶的观感大好,竟有了一种结交的愿望,他却不知道,黄叶那是他肚子里蛔虫,他心中的那些所想,早就到了黄叶的心中,黄叶以其心中所想,再去投其所好,那还不简单吗?

    黄叶原本就没想要去对付彤国丈,他从霜管事那里获得的基本都是彤国丈的一些需求方面的东西,他知道,打动彤国丈最理想的东西,就是政治、经济还有亲情可行,可是对于彤国丈的现在的地位来说,最能打动他,并能让他交出一定利益的东西,只有从政治上面着手!才有可能让其真正动心,因而,他决定直接去见识一下这位彤国丈,有了与霜管事良好的开端,那么,他更向霜管事信誓旦旦地保证下,说明了,他可以帮国丈解决一件天大的事情,而这件事情,又涉及机密,不便透露,因而,希望管事大人代为安排!事情是与管事在酒宴结束前商定的,在黄叶与霜管事在一种良好的氛围中,又有酒精的刺激,这事情没费什么力气,就搞定了,黄叶知道,即便霜管事在酒后办起事情来会有些犹豫,但也不再容易反悔,最不济,他还有更多手段可以利用,只是事情如果这样做起来,会少很多的波折。

    果然,这位霜管事,还是按照当初的约定,为黄叶安排见到了彤国丈。

    彤国丈在外院的一间书房接见的黄叶,当黄叶被国丈大人喊进屋中后,黄叶见到房间中一张古朴的书桌后面,端坐一人,只见他身材并不高大,但像一尊佛像,十分威严;斑白的卷发,顶在头上;弯弯的丹凤眼,透出一种冰寒;圆圆的鼻子,十分独特;结实的脸盘上没有一丝笑容,“听说你有事情禀报?”

    话音如同他表情一样,没有一丝的温暖,如果不是对这位国丈大人有一定的了解,定然会认为这人就是一个冰坨子,可黄叶与霜管事的那次交往,又哪是白去的?他早就清楚了彤国丈的喜怒变换代表着什么,要说对主子的了解,还是他们的这些下人们清楚,就是家人,都没有下人们更加了解主人们的喜怒哀乐,因而,师从于霜管事的黄叶马上就有了应对,“国丈大人,黄某人此次实际上是为两件事情而来,要回禀国丈的事情固然重要,但这头一件事情如果不说,黄某也是心有不安!”

    头一件什么事情?也没啥,就是黄叶从霜管事那里探得这位国丈大人有一位喜爱的小妾,刚刚为他生了一个儿子后,却感染邪毒,呕吐加上低烧不退,国丈大人可为这事愁得吃不好睡不好的,黄叶就拿这件事情来突破国丈大人的距离,“黄某自幼曾随家师研读医学,近日与一些同道交流中,发现国丈大人府内有人患疾,这种疾患,家师多年从医过程之中却是多有收获,那么……”说完,黄叶看向了四周,又望了望国丈。

    国丈大人猛然听得黄叶谈及此事,虽然对黄叶所议有些迟疑,仍然左右看了看道,“都是熟悉老夫之人,但说无妨。”

    黄叶心知国丈大人必不会拒绝,马上又道,“家师独创阴阳调和之法,是医治产后邪毒的良方,”黄叶看了看国丈继续道,“此方只需要诊断其夫一方,就可为女方施药医治,甚为简便。”

    黄叶哪里会什么阴阳调和?他纯粹是为了接近国丈忽悠人的,至于那位产后小妾的疾病,更简单,就是产褥热,吃几次青霉素就好了,用这方法忽悠国丈,他哪里又能知晓?

    果然,国丈大人很是大方地道,“那不知道黄先生如何进行阴阳调和?”

    “家师创立诊脉一法,只需要在下为国丈腕脉诊断,即可。”

    见黄叶说得如此干脆,国丈也没拿捏什么,直接把黄叶叫到跟前,伸出了胳膊。

    在黄叶接近到国丈的一刹那,国丈那些心中的所想,慢慢传入了黄叶的脑海,“什么?金东?”黄叶开始琢磨,这人可不能动,虽然是国丈最大的对头,但那人是艾郎中的后台,正是兵部的部长大人,嘿嘿,你们仇恨还真不小嘛,不急,继续,凌勇?这人又是谁?反正与艾郎中有些远,行,就他了!正当黄叶继续探究时,国丈大人有些等急了,轻轻咳了一声,黄叶马上开口了,“阴阳调和,需要诊断国丈大人双手脉相,所谓男左女右,不能或缺!”按住了国丈的另一只手,这时,凌勇的信息也传了过来,按理说,这位凌勇还真不能算是国丈对立的一面,他的家族,也是出身小商人,只不过,这位后来并没有什么好机会出仕,无奈之下,只好从军,也是这位运气不错,得到了一位出身世家的将军的看重,一直被提拔到了安都港都督,别看这个级别不高,那可是在港里一等一的大佬,可谁想到,这位凌勇将军,却不得不在一些事务上,按照提拔他的将军做事,慢慢地恶了这位国丈爷!

    在国丈手腕上摸了半天的黄叶,终于放开了国丈,开口了,“恭喜国丈大人,夫人的疾病可确保无恙!”说完,不等彤国丈开口,继续道,“但接下来的事情,确实属于机密,不敢妄对他人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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