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饭过后,温暖有些纳闷,今天一整天,几乎都没怎么见到温夜的身影。(书=-屋*0小-}说-+网)

    她裹着单衣,一个人来到后花园,借着黄昏的暖色,捕捉着温夜的身影。

    可是,她没有找到温夜,却意外地看到了冷天煜。

    温暖十分好奇,这个平日里冷漠高傲如帝王般的男人,此刻在做什么?

    好像……在挖东西?不对……温暖摇头否认,看着他的背影,渐渐移动小脚,悄悄地走上去。

    此时,夕阳西下,将辽远的天边,渲染成绚烂的金红,秋风乍起,吹起满院樱花落英,花瓣缤纷,迤逦的好像一场梦。

    而冷天煜,就在这“梦一样”的画面里,奋力地在树下奋斗着。

    “你在干嘛?”温暖悄悄的靠近他,微侧着小脑袋,好奇的打量着他的行为。

    冷天煜全身蓦地一僵,他的表情极其不自然,怎么这个女人走路都没有声音?

    倏然间,高大的身形蓦地站起,居高临下的看着温暖,甚至刻意地用手肘,将她退出三尺之外。

    “谁让你来的?”冷天煜十分不爽,或者说他非常不愿意……让温暖看到这个样子的他。

    温暖有点委屈,可怜兮兮地扑扇着水眸,嗫嚅道:“我不是故意要偷看你,而是……我来找温夜的。”

    “他跟齐蕴在一起,很安全。”冷天煜微微有些不高兴,原来她就仅仅是为了找儿子,他在这儿矫情个什么劲儿!

    见温暖还驻足在原地,冷天煜不耐烦的一挑眉,“还有事?”

    温暖轻咬着红唇,好奇的小眼神止不住的向他身后瞟去,她明明看到他在挖东西,到底是什么呢!

    “那个……你……”温暖犹豫。

    冷天煜表情阴郁,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蓦地再次转身蹲回原地,继续干活。

    “好奇心害死猫。”冷天煜阴测测地来了这么一句,成功的阻止了温暖偷偷前进的脚步。

    “哦。”温暖乖乖应声,不看就不看,又死不了人。

    当冷天煜终于将一切处理好时,他原本干净洁白的衬衫上,已经沾染上泥渍,冷天煜优雅地起身,高贵如古希腊的天神。

    温暖不由得被这个样子的冷天煜吸引,金色的晚霞,拂过他的全身,他尊贵优雅地如丛林中,散步地猎豹。

    危险,却独独有一种野性的性感,吸引着人移不开视线。

    冷天煜早就习惯女人看他时,出现的这种反应,他邪佞一笑,下一刻,他开始动手去解自己的衬衫扣子。

    温暖小脸一皱,这……这是要干什么?可是……她却不由自主,顺着他修长的手指,贪婪地盯着他慢悠悠的动作。

    当冷天煜衣襟半敞……几近上半身全裸时,温暖才发现他……他的行为很异常。

    “你要干嘛?”温暖赶紧双手捂住眼睛,心中默念非礼勿视。

    冷天煜讽刺一笑,自顾自地将衬衫脱下后,随意一丢,白色衬衫飞在半空中,像一面缀满金光的网。

    不偏不倚,正好盖在了温暖的发顶上。

    “装……刚才看得不是挺欢么?”冷天煜赤裸着上身,匀称结实的完美身材比例,没有一丝赘肉。

    温暖被盖在白衬衫下的小脸,蓦地绯色一片,她……她哪里有看他了?是他自己毫无征兆地就在她面前大脱特脱好不!

    忿忿地扯去盖住自己的白衬衫,淡淡的树木清香却依然萦绕在她的鼻端。

    而冷天煜的高傲背影,已经渐渐要脱离了她的视线。

    “喂!你丢给我是什么意思啊?”温暖奋力地摇着手中的白衬衫,跳着小脚高声喊道。

    冷天煜即将跨进门内的步子,蓦地一停,这个女人好像还没有摆正自己的位置吧?

    “洗干净,熨好,这是你的工作之一。”

    语毕,冷天煜傲娇地仰着脑袋,再也不甩身后的温暖。

    温暖怔在原地,脑海里播放着他刚刚最后说的那句话:这是你的工作之一。

    这么说……自己这就算正式上岗了?

    温暖小脸一喜,一想到每个月五万大洋的白花花银子,洗个衣服那还叫事儿么?

    顿时,温暖小心翼翼又十分虔诚地捧起白衬衫,将它举过头顶,对着天边的夕阳,郑重地微微俯首。

    好像在庄重地进行着某种仪式,这个女人还真是……让人匪夷所思。

    站在二楼书房落地窗前的冷天煜,偶然地瞥到了院子里的温暖,她的行为,让他无意识地轻挑唇角,忍俊不禁。

    温暖的心思,很简单。她一直用她特有的“温氏处世”法,去看待这个世界,去交往身边的人。

    她不是圣人,也会有最简单又迫切的需求,比如如何生活,如何赚钱,如何养活自己跟温夜。

    人们做事情,往往要估算它会带给自己的利益和影响,就好像给老板打工一样。

    如果老板不发薪水,纵使他再怎么如何地体恤员工,恐怕员工们也不会说他一个好。

    可恰恰相反,如果这个老板平日里为人很不咋地,但是给员工发薪水时,出手很阔绰,那么平日里,员工即使对他不满,也会看在“钱”的面子上,继续痛并快乐着的忍受着资本家地剥削。

    这是人性,也是最基本最现实的人间百态。

    温暖只是芸芸众生的一员,所以当冷天煜最初将衬衫,以“那么无礼”地方式砸在她头上时,她当然是气愤的。

    可是,他随后地合理解释,将这一行为收益,与她的工资挂钩,那温暖就十分心甘情愿了。

    她甚至无耻地想到,如果他把裤子也扔给自己,那她岂不是可以问他要加班费了?

    然,一想到他在自己面前脱裤子的情景,温暖又赶紧狠狠地摇了摇小脑袋,怕自己还会胡思乱想,她甚至重重地拍了一下自己的脑门。

    “温暖,你清醒一点好不好!那男人是个恶魔!你真要跟恶魔做朋友?”

    温暖一边催眠着自己,一边向屋内走去。

    可是刚迈出几步,她又开始好奇了……到底那个男人在树下埋了什么?

    温暖偷偷地看了看四周,发现除了她自己意外,再也没有其他人,这才心中窃喜,噔噔噔地跑回了那棵樱花树下。

    看到树旁边放着的小铁铲,温暖嘿嘿一乐,当下学着冷天煜的样子,挖了起来。

    虽然,她不知道他从哪挖的坑,可是看这泥土颜色,应该就是眼前这三寸之地。

    温暖**吁吁滴喘着气,不多时,清润的小脸上溢出丝丝细汗。

    “呼……好累……”温暖随便用手一擦脑门的细汗,继续干活。

    殊不知,这一切的一切,都被楼上的冷天煜,尽收眼底。

    他就知道!这个女人不可能会死心!果然,让他猜中了,她到底还是去满足好奇心了?

    冷天煜幽幽一笑,他还以为,她的柔弱和无辜,是骨子里与生俱来的呢,甚至有时候自己吓得她泪花乱转,他还会涌起一丝自责……

    现在看来,这完全没必要啊!这女人的胆子……很大嘛!

    温暖,你不是非要拧着来,去挑战好奇心么?那我就让你看看,什么叫真正的“好奇心害死猫”!

    小铁铲突然顿了一下,因为温暖感受到铲子前端,砰到了一个硬物。

    温暖深处柔嫩的小手,顺着铲子的弧度,小心翼翼的滑入到冰凉湿润的泥土里,丝丝凉意让一直握着铲子猛挖的小手,瞬间缓解了不少疲惫。

    甚至,连掌心与铲柄摩擦后的刺痛,也被很好的止住了呢!

    当温暖看到挖出的“宝贝”后,她的神情有些迷离和恍惚。

    这……这不是他从不离身的那枚打火机么?细润滑腻的白玉子料,雕刻着一个栩栩如生的犬首,也许是因为他经常把玩的原因,机身光滑细腻如上好的羊脂。

    原来古人说的羊脂暖玉,是真的……

    可是,他为什么要将这个东西埋在树下呢?温暖不解……

    突然间,她想到了他去的那座墓园,还有他深爱的那个女人。

    应该是他“女朋友”送他的吧?嗯,一定是这样的!温暖如此安慰自己。

    难道,他是要跟过去的记忆,说再见么?

    温暖一想到那日在京山墓园,看到他深情地对着墓碑,柔柔倾诉,她的心竟然有些微微的嫉妒和吃味。

    天!她这是怎么了?温暖大惊失色,连忙将手里的打火机,重新放回到土坑里,胡乱地填平,又慌慌张张站起,连忙抱着白衬衫跑进了屋子里。

    几乎是小脚刚跨进门槛,冷天煜阴测测的嗓音,蓦地响在客厅里。

    “伺候我洗澡。”冷天煜没有抬眼,却已经能感受到温暖吃惊的模样。

    温暖惊张着小嘴儿,难以置信地看着冷天煜,手里的白衬衫,啪的一下子掉落在了地上。

    她……她没听错吧?这男人竟然……竟然让她帮着他洗澡?

    换了个舒服的姿势,冷天煜微微仰靠在沙发靠背上,望着璀璨的水晶吊顶,邪笑道:“别忘了,这也是你的工作内容之一。”

    温暖小嘴儿一跨,她也终于体会到,赚人家的钱,真的不容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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