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帝此话一出,本准备挽袖子跟水润玩一把的水澈直接闭嘴了,其他看戏看得热闹的皇子们,包括被水澈、水?i、水宸外加一个贾赦联合挤兑的水润也没话说了。于是文帝冷哼一声,直接宣布退朝。

    不提下朝之后水宸叫住贾赦又说了什么,只说时间如流水,眨眼的功夫便飞快消逝。夏去秋来,秋高气爽之际,文帝正式摆驾皇家林场进行秋弥狩猎。

    此回秋弥狩猎,因为文帝想试探人心,所以并没有让身为太子的水宸留京监国,而是让水宸跟着所有成年皇子都一起随驾。原本妩媚也该随驾的,只是妩媚被太医查出了怀的又是双胎,所以妩媚只得留京养胎,而作为驸马的贾赦则代妩媚尽孝,随驾前往皇家林场进行秋弥狩猎。

    留京的妩媚站在城墙之上,有些不放心的目送龙撵车队消失在视野之后,便转而大张旗鼓的以自己身体不适为由,相邀张灵入荣国府照料于她。

    张灵自是明白妩媚的意思,再加之她也不想让孩子们跟着她一起待在此时危险重重的皇宫里,所以便拉着妩媚的手,真诚的道“嫂子管着宫务,怕是不能常时间的陪你,要是皇妹不嫌弃琼儿他们三闹腾,就把他们接出宫在荣国府住一段时间吧。正好陪了皇妹你,又能让嫂子心无旁贷的处理宫务。皇妹你觉得意下如何?”

    “那行吧。”妩媚点点头,算是认同了张灵的提议。“戚小郎君也一起,正好跟着小??多多相处,培养一下感情。”

    张灵一听妩媚这话,笑了。“怎么,皇妹也看好青梅竹马。”

    “本宫什么时候说过不看好青梅竹马了。”“戚小郎君模样儿不错,人又稳重知礼,品性也挺不错,要能和着小??青梅竹马长大,也是件挺好的事。至少本宫这个做娘亲的,以后少为小??操心。”

    “养儿一岁,操心百岁,哪有你说得那么简单。”张灵跟着妩媚一道儿走下城墙,眉目婉约,透着慈祥。“就像?儿,他现在年龄已经大了,也算是一个小大人了,可我每天还是提心吊胆的,就怕?儿在我顾忌不到的地方受了委屈。皇妹也是知道的,这深宫大院最爱捧高踩低,处处小心,处处提心吊胆,可总有防不胜防的危险。”

    “这一天很快就会过去…”

    妩媚安慰的拍了拍张灵的手背,便停止了交谈。她们俩一前一后的下了城墙,一前一后的回了皇宫。然后没过一会儿,妩媚便领着水琼、水?以及水?姐弟三人,外加小??内定的童养夫戚丞业一起回了荣禧堂。

    “梨香院收拾出来了吧。”

    春语点头,回答道“早就收拾妥当了,就等着戚小郎君来了入住。”

    戚丞业要比小??大上三岁,如今年约十一的他,看起来高高瘦瘦的,再配合他寡言少语的形象,倒看起来不太好接触。不过这只是初初的印象罢了,实际上就如妩媚对张灵说的,戚丞业稳重知礼,品性也不错,和着小??能成一对,不说佳偶天成的话,但也是极其相配的。

    如今春语一开口,说‘梨香院早就收拾妥当,早就等着他来住’,戚丞业再怎么寡言少语也少不得开口说一句“劳春语姑姑挂念”的话。

    “戚小郎君太客气了,这是奴婢该做的事情。”春语含笑的道。

    妩媚随意的坐下,瞧了一眼貌似有些拘谨的戚丞业和有些惶恐不安的水琼、水?两兄妹,突然开口道“小??呢,跟她知会一声,要是学规矩不忙的话,就来带下弟弟。”

    水?有些错愕,人小鬼大的道“皇姑姑,?儿不用表姐带。”

    “皇姑姑没说你,说的是?哥儿这小吃货。”

    水琼到底是长姐,即使心中对于嫡母突然让皇姑姑将他们姐弟三人接出皇宫在荣国府住一段时间,这不同寻常感到有些惶恐不安,但也算很快就恢复了镇定,甚至和着自己这位顶顶厉害的皇姑姑开起了玩笑。而妩媚突然说让小??来带弟弟,本来就是为了缓和一下气氛,见水琼露出笑脸,甚至吐槽了水?,不免心头一松,脸上笑意更深的道。

    “好生住下,别东想西想,免得留宫的太子妃处理起宫务来也不安心。”

    水?乖乖点头,表示明白后,妩媚又笑着道“梨香院风景不错,以前是老国公养老所住的地方。面积也好,戚小郎君和着?儿、?一起住那儿,本宫也放心。”

    水琼一听这话,顿时靠近妩媚,拉着她的衣摆撒娇道“那皇姑姑,琼儿住在哪儿。”

    妩媚点了一下水琼的额头,笑着道“和着小??住在一起不好吗?正好你们姐妹可以同进同出,顺道儿一起学规矩。”

    “啊,原来到了荣国府来住,也要学规矩呢,琼儿还以为能够趁机躲躲懒呢!”

    水琼说是抱怨,实则在撒娇,因此妩媚也乐得顺势‘埋汰’水琼几句懒丫头。

    这一来一往,气氛变得好不活络,正在这时,小??突然跑来,人未进人先至的道“娘亲,听说琼儿表姐以及?弟、?弟来了。”

    “来了啊。”水琼转而笑眯眯地看着,模样俏丽,越来越有雍容气度,好似未绽放的国色牡丹花一样儿的小??,恶趣味满满地道“不止咱们来了,还有皇姑姑为你选定的未来郡马也来了。”

    “啊…”

    小??好似受到惊吓的小兔子一样眨了眨眼睛,朝着戚丞业瞧的时候,不经意间就与戚丞业看过来的视线交汇了。小??一愣,随即就嫣红便染了耳朵尖。小??羞涩满满地低了一下脑袋,然后便安静地待在一旁不吭声了。

    妩媚微微挑了挑眉,继而轻笑了起来。“小??既然来了,正好就替了娘亲领着表姐表弟以及戚小郎君好好逛逛园子吧。”

    小??再次啊了一声,虽说还是不怎么好意思,倒也乖乖巧巧的领着几人出了荣禧堂,开始逛起了园子。

    水?尚不满两岁,路是会走,但却不怎么利落,因此他便没有跟着一起出去,而是被妩媚这个心大的,放在了贾瑚、贾琦平时休息、玩乐的房间里。

    “?哥儿吃蛋羹不?”

    妩媚摸了一把水?胖乎乎的小脸,轻言细语的问,倒让一旁端着糕点进屋的夏雨一阵好笑。

    “公主你忘了太子妃说的了,?哥儿除了喜好吃鱼虾蟹外,是最讨厌吃蛋羹的。公主你没瞧见你问?哥儿吃不吃蛋羹,?哥儿的小脸都皱巴成了一团。”

    妩媚定睛一瞧,发现果然是夏雨所说的那样,不免莞尔的道“得了,晚膳就让小厨房的人做鲜鱼粥吧,至于虾蟹,明儿再让管事亲自走庄子一趟,取些鲜活的回来再说吃的话。”

    水?皱巴的小脸立马松散开来,“蛋羹…弟弟…妹妹…吃”,胖乎乎的小手指向了正躺在厚实羊毛毯子上呼呼大睡的贾瑚、贾琦。

    “?哥儿可真打发啊,一看就是好哥哥。”

    夏雨噗嗤一笑,顺势就拿起一块糕点凑上前逗弄水?道“甜糕糕吃不吃。”

    水?将脑袋一扭不理夏雨,显然是不想吃糕点,于是夏雨只得将糕点塞进自己的嘴巴,有些泄气的吃了。妩媚也捻了一块糕点,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

    “公主这回怀的小哥儿、小姐儿定都是嗜甜的主儿。”夏雨给妩媚倒了一杯甜甜的蜂蜜水,待妩媚接过一口糕点一口蜂蜜水的吃喝起来后,夏雨才又继续说道“就算公主第一回怀?姐儿时,也没这么嗜甜啊!”

    “一回怀孕口味一回变化,有什么奇怪的。”

    妩媚倒没夏雨所有的感触,只是很平淡的阐述了自己口味变化的缘由。而夏雨想起前几天妩媚喜吃酸的,连连吃了几天的酸的,然后又突然吃不下酸,如今改吃甜,倒也认同了妩媚所说一回怀孕,口味一回变化的歪理,只得转而问妩媚“晚膳还是给公主准备甜羹。”

    “晚膳本宫突然想吃辣的,该做一些辣的食物。”妩媚说着,突然想起贾喜春病了的事情,不免问道“二房的喜春姐儿病了,可有请大夫瞧过?”

    “府里的坐堂大夫已经去瞧过了,说是心思郁结,只要放松心情就没什么大碍。”

    “心思郁结,看来周姨娘的去世,还是影响到了喜春姐儿。”妩媚手指在几上扣动了几下,不光眉目就连声音也透着一股冷淡的道“既然喜春姐儿心情不好,就暂时不必跟着小??一起学规矩了。夏雨,你抽空亲自去南院一趟,告诉喜春姐儿一声,让她什么时候觉得身体好了,什么时候再来荣禧堂吧。毕竟如今荣禧堂来了娇客,她病病殃殃的出现可不太好。”

    妩媚的意思,夏雨自然是明白的。当天趁着空闲的时候,夏雨便去了南院一趟,晓以利害,只让贾喜春安心养病,规矩什么的,等着病好了再学不成。

    说来因为自小是个被忽略、不得宠的存在,贾喜春的心思是敏感而又纤细的。夏雨虽说说得含蓄,但还是让贾喜春感受到了不同寻常的气氛。

    贾喜春心思转动,结合今儿公主婶娘出门送圣驾前往皇家围场秋弥狩猎后回来时居然把侄女、侄儿一起带了回来的事,心就忍不住一咯噔。

    这不会是要变天了吧!

    贾喜春视线不经意的掠过窗外,发现天色突然一下子暗沉了下来,那种风雨欲来的味道,让贾喜春心揪得紧紧的,几乎浑浑噩噩的表明自己会留在南院养病。

    夏雨若有所思的扫过贾喜春那绷得紧紧的五官以及攥在手中几乎成了碎布的手绢,语重心长的提点一句,“口风紧一点,要知道公主是一向不喜府中有不切实际的风言风语。”

    “姐儿谨记夏雨姑姑教诲。”

    贾喜春目送夏雨离开后,整个人如同被抽去精神气儿一样,软趴趴的坐回了塌上。她的贴身丫鬟海棠进来一瞧,不禁有些奇怪,忙出生问:“大姐儿,你这是怎么了。”

    “没什么。”

    贾喜春是个藏得住话的,自然不会对着海棠说出自己将自己吓了个半死的揣测出来。她稳了稳心神,避重就轻的问起了赵姨娘的情况。

    海棠笑着回答“今天姨娘多用了半碗粥,心情看起来还是不错的。”

    “那就好,这样我装起病来,也能装得心安理得。”

    “大姐儿说什么话。姨娘让你装病也是为了你好,不然少不得会受一些磋磨。瞧瞧那从通房丫鬟终于成了侍妾的花姨娘,虽说到了老太太的跟前,但到底落了胎。”

    海棠一边整理屋子,一边说着赵姨娘让她转告给贾喜春的话,“明眼人都知道是二太太动的手脚,偏偏老太太就是没有证据。可能公主是知道的,但依着公主那性子,怕是不会为了一个本身就不安分的主儿去‘为难’二太太,所以为了规避,为了大姐儿安好,大姐儿就委屈一点,继续装病吧。”

    “姨娘让你转告我的?”贾喜春眸中划过一丝暖意,声音哽咽的道“我哪里委屈了,委屈的是姨娘才对。”一心想要孩子,却碍于正房太太是个标准的佛口蛇心、容不得人的,只能耐下心思,静待时机。说不得,直到她出了嫁,赵姨娘估计都不太可能会得偿所愿。这一切的一切怎么不让和赵姨娘情同亲生母女的贾喜春觉得替赵姨娘委屈呢。

    正在收拾屋子的海棠身子顿了顿,有些感伤的道“这种时时刻刻谨慎,唯恐做差了惹人注意的生活何时到头啊!今儿奴婢从姨娘院里回来时,碰到了珠哥儿身边伺候的茉莉,那小蹄子居然问我,前段时间许诺给珠哥儿做的鞋面,大姐儿何时能够完工。奴婢觉得十有八成,这小蹄子又准备把大姐儿的功劳给占了…”

    “给嫡弟做鞋面儿,算什么功劳。”不过是为了生存罢了。贾喜春自嘲一笑,继续道“既然茉莉想要做好的鞋面儿,海棠你抽空匀出几双就是。”

    海棠低了下脑袋,赌咒似的说了一声知道了,便不再言语,而是专心的收拾屋子。贾喜春依然坐在榻上,秋高气爽的天气按说不冷的,但贾喜春还是觉得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灵都透着一股寒凉。

    …………

    却说夏雨回了荣禧堂,便对着妩媚将贾喜春的反应说了。

    “公主你说,这喜春姐儿…”

    “你是想说她会不会从本宫突然将琼儿几个接来荣国府小住的事情中猜出什么?”妩媚看了一眼‘瞎操心’的夏雨,平淡至极的道“就算猜中了又如何,依着喜春姐儿的性格,她只会憋在心里,不会说出来的。”

    “话虽这么说,但也要防着喜春姐儿告诉政二爷吧。毕竟二太太是嫡母不亲近情有可原,但政二爷好歹是喜春姐儿的爹,这做子女的哪有不盼着亲爹好的。”

    “奴婢觉得夏雨妹妹说得在理,为防万一,咱们还是暗中盯紧二房所有人的一举一动吧。”在旁为妩媚摇着扇子的春语插言,提出建议道。

    “二房的所有人早就有人手暗中盯紧了,你们不必担忧会因为二房的人走漏风声。其实就算是走漏了风声又如何,瞧着吧,这京城从来都不缺少聪明人,估计用不了明日,就有得嫂子头疼呢。”

    文帝这回只带了所有成年皇子随驾,那些个未成年的萝卜头皇子不管受宠的,不受宠的全跟着老娘一起留在了宫里。那些个萝卜头的智商先不予考虑,但是能浸~淫深宫大院,并成功生子的女人有哪个是简单的,说不得今日她将琼儿三接出宫到荣国府小住,明儿就有嫔妃们敢求到张灵的跟前,说什么想念亲人的话,想趁着文帝不在宫里回娘家省亲的话。

    依着张灵的手腕,自然能够压制住嫔妃们的闹腾,只是这样一来,气氛必然更加的凝重,也更加的压抑,想来只要有脑子的人都会体会到一股风雨欲来的味道,所以走不走漏风声,风声是不是从二房走漏的又有什么呢,反正妩媚根本不放在眼里,也不觉得这会影响到她所谋划的未来。

    “本宫不担心父皇走后京城的局势,只担心此次秋弥之行,驸马和太子哥哥可能会遭遇的危险。”虽说有天蛇跟随,但她未跟着一起去,到底这心还是悬吊吊的,一点也安不下来。

    “驸马虽说玩世不恭,万事不过问,看起来有点吊儿郎当,是个混不吝的主儿,但到底是聪明人,知道规避危险的。而且隔房的宁国公敬二爷这回也是作为随驾大臣一起随驾,有他在,就算驸马突发奇想,想搞什么事儿,怕是没那么容易,所以公主啊,你就放宽心,耐心的等待。”

    春语的劝解可一点也没劝解到妩媚,反而让她更加为此回的秋弥狩猎之行担忧起来,就怕在她错眼不及之处,贾赦受到了什么伤害。

    越想心越纠结成一团儿的妩媚开始隐隐后悔起来,怎么就又把贾赦命中该有的子嗣往自己肚里塞了呢,这样好了,虽说她欣喜又能贾赦生两孩子,但这也造成了不能跟着贾赦,贴身保护的事儿产生。如今,心有千千结的妩媚只能寄希望于天蛇,希望她靠谱一点,要是她的恩侯掉了哪怕一根头发丝儿,她都会有炖蛇羹来吃的冲动。

    提前到达皇家围场,正潜伏在暗处观察的天蛇莫名觉得背脊骨一寒,“这种感觉…”天蛇打了一个喷嚏,有些哆哆嗦嗦的自言自语道。“绝逼是那个有了爱人就没宠物,没良心的主人在警告我,夭寿哟,怎么有我这种可怜的宠物,大秋天的,居然还要出门做保镖的工作,简直虐待宠物。对了,主人相公一行人怎么到现在才来。”

    正朝着皇家围场龟速前行的一行人可不知道,暗处还有蛇在念叨着他们。作为文帝目前来讲唯一女儿的驸马,贾赦从外展现的从来都是标标准的纨绔子弟作风。就好比现在,即使心中正在暗搓搓的计划怎么算计人,怎么坑除水?i、水澈以外的皇子一把,在面对文帝的招呼时,依然笑得比万公公、李公公这样的老货还要灿烂。贾赦整个人就跟一只兴高采烈地花蝴蝶一样儿,兴冲冲的跑到文帝跟前,嬉皮笑脸的道。

    “父皇,你唤女婿可是有什么要事。”

    “没事就不能叫你。”文帝板着一张脸道。

    “瞧父皇说得什么话,父皇什么时候想叫女婿,女婿都保证随叫随到,谁让出门时,公主一再对女婿告诫,要把父皇当成老父亲、老祖宗一样的来伺候,务必让父皇体会到女婿要比儿子来得好的感觉。”

    贾赦这不要脸的说着不要脸的话也就罢了,居然不要脸的抢了小太监的工作,干起了给文帝斟茶倒水、捶腿按摩的工作来了,只把文帝原本板着、故作严肃的脸都弄得哭笑不得。

    “你这马屁精。”文帝笑骂了一句贾赦,语气不自觉变得和蔼起来的道“刚才朕见你和老二、老三凑在一起有说有笑的,朕能问问你们在说什么啊!”

    “刚才啊!”贾赦故作恍然大悟的拍拍脑袋,依然嬉皮笑脸的回答“女婿在跟二皇子、三皇子说今晚在哪扎营的事情。在说要是将营地扎在小溪流或者小湖泊附近,晚间就去夜钓。父皇啊,夜钓可有意思了,女婿跟二皇子、三皇子这么一说,就连路过旁听的太子殿下都起了心思。”

    文帝不动声色的挑眉“太子也有意夜钓。”

    “可不是吗。”贾赦就像一个地道的傻白甜一样,‘不自觉’间就把队友给‘卖了’“太子殿下还跟女婿打了赌呢,到时夜钓,谁钓的鱼少,谁就亲自动手整治一桌全鱼宴出来。女婿在想,要是能亲手吃到一桌太子亲手整治的全鱼宴出来,那可是人生的一大美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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