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越躲在大殿里,卖力奋战了一整天,才扣弄出一个拳头大小的缺口,实在有些纳闷。

    一般情况下,再好的柱梁把外面这层漆面坚壳儿一扒,里面就该是比较好弄的东西,可这柱梁仿佛没有里面那个,竟然全是坚壳儿材质这种烫泥的实心货,甚至参入了棉丝,里面更能难损毁。

    秦越恼火地砸了那个已经被挖变形了的铜铸塔帽,蹲在柱头下发气。

    这时候要是有根烟就好了。

    他盯着那个挖出来的缺口发了会怔,突然挑眉笑了起来。

    为什么这个柱子如此与众不同,再是权贵人家,祠堂正中间也不会弄根这么大的撑柱,一般都是立在四个角落的,中间历代家主的牌位后面都会竖成隔断的墙面才对。

    司徒家的秘密可能就是在这柱子里吧!传说中的神兽难道真的有?

    想起那个有着强大气场的看不见的东西,又想起小姑娘唱的我有一只猫……还有一只狗……他颠了颠套在脖子上的绳子,很不想承认他就是那只狗,可又不得不代入其中去分析,假如他是那只狗,那只猫是什么?

    秦越一拍大腿,乐了果然是3s运气王啊,这是来领奖励的么?那说不准她如果要带走这只封印在此的神兽,就等于是破了司徒家长盛不衰的气运,这和他的任务是一致的,说不定这次能搭个顺风车呢?

    秦越挑眉,弯着唇角透过那些牌位的缝隙,看向殿门缝外柔和的火光,心中主意渐渐成形。

    这时候的景丽,还在外面悠哉地荡秋千玩儿。大猫趴在上面的树干上,一边跟着秋千晃着尾巴,一边计算着里面那只家伙还要多久才能挖到柱子中心的魂器。

    哑奴们有条不紊地摆着餐桌,又是到了晚餐的时候。

    姜嬷嬷有点担忧,听卫队的人讲,前几天有个刺客进了祠堂,以前闯进的人在隔天都会被啃成骨架扔出来,而这次却没有动静,特别是大小姐还要了根绳子,天天晚餐加量,也不知她是把这男人喂养起来干嘛。她一个未出阁的小姑娘怎么可能需求男人呢?眉间的朱砂都还健在,完全不可能是做那种下作的事才对。

    也许是寂寞了,当是养知宠物解闷吧……

    可是……毕竟是个男人啊……

    姜嬷嬷站在秋千边上,小心地唤了一声“姑娘……”

    姜嬷嬷那一脸为难的神色,让景丽很意外,她不由得停下来“恩?有事吗嬷嬷?”

    姜嬷嬷又靠近了些,放轻了声音说道“卫队给家主那边汇报了一些情况,估计过些时日,您父亲大人会过来。”她也不好说得太直接,可又心疼这小姑娘,若是到时候被发现藏了个男人在祠堂里,还不知道要遭什么罪呢。

    “嗳?”他们不是要等她死了才会过来的吗?

    景丽皱眉,觉得有点大条,“哦,谢谢麽麽,我知道了。那您估计,父亲大人什么时候能到这里?”

    姜嬷嬷瞧了大门口一眼,叹了一声,更小声的说“我悄悄瞧了下刘卫长的记录,大概,不出半个月了吧。”

    半个月!!

    景丽从秋千上蹦下来!像只被踩了尾巴的猫,有点炸毛,提着裙裾围着长案转圈,一不小心撞了下桌子,哑奴刚放上一碟菜,还没摆好,被她这一撞,撞翻在地上,碟子在青石板上砸成几块碎片。

    哑奴惊慌地磕头求饶,景丽却瞪着那碎片呆滞了一下,立刻笑眯眯地让他们收拾好赶紧出去了。

    她小心地蹲下去拾起一块尖锐的碎片,就兴冲冲地回到大殿去看那只狗的进展了。

    推开大殿门,里面安静得有点奇怪,但因为只有半个月时间挖墙脚了,有点着急。

    难道这狗子在偷懒?

    景丽没来得及想点别的,匆匆地绕过柱子去,忽然就被人攉住,壁咚在柱子上。

    司徒景丽身量不低,对方只轻轻低头,就能完美地吻在唇上了。

    景丽还有点懵……这他妈,第二次被他壁咚了!

    哎不对,这咋还直接亲上了呢?!!

    景丽来不及炸毛,秦狗子直接伸舌顶开薄唇滑了进去勾住丁香小舌,狠狠地吮吸了一口甘蜜。

    这丫的业务太熟练,明显经常干。

    炸毛的猫儿一拳挥过去,都忘了手里还握着尖角碎片。

    秦越偏头都来不及,只听得刺啦一声,那碎片划过他下巴划开了前襟,鲜血如注,喷洒了景丽一身一脸。

    秦越“……”

    景丽“……”

    这变故发展过于诡异,他俩对望着都还没来得及说话,秦越又被望风一把扑在地上,口水洗了他一头一脸。

    幸好大猫够乖,都这样了,还不忘回头问“现在是可以吃了吗?”

    景丽还有点呆滞,无法给予回应。

    秦越偷得一吻,又被望风口水洗脸,终于能看见这只庞大激萌的神兽的模样了。

    秦越忍着手臂被踩裂的疼痛,拉起一个汗水淋漓的笑颜,对望风道“嘿,宝贝儿,她跟我闹着玩儿的,咱不能吃!”

    大猫低头看了他一眼,一脚掌踩在他脸上“闭嘴!”

    景丽这才回过神来,抹了抹脸上的血迹。

    心情过于复杂,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一扭头却看到柱子上只挖出一个小口子,顿时气炸了“一点小事的干不了,耍流氓倒是挺在行!留你有什么用!还不如喂猫!”

    秦越费力地从望风爪子下挣扎出脑袋笑“别介呀,咱俩这么有缘,现在任务也一致的,我也只是想看看这乖乖长什么模样才冒犯你的,对不住了,你要干嘛都行,真的,完成任务给你剁几刀都行。”

    景丽有点愁,挥了挥手,招开大猫,坐在床上叹气“司徒景丽的老头儿过一阵要过来了,时间不多,得赶快把这柱子给我挖开!其他少废话!”

    秦越很是无奈“行,我先给你交个底。”

    他翻身躺平在地上,双手护在腹间,闭上眼睛,全身恙起一阵红光,伤口以肉眼可见速度恢复了,不一会儿,身上便只剩血迹,那条刺目的口子消失得无影无踪。

    景丽瞪着,这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使用异能,看完突然像是想起什么了“你这身皮囊能自己恢复,剁几刀怎么出气?”

    秦越坐在地上,曲腿撑起手抚住额头,有点头疼“那你想怎么样吧!说来听听,看我能不能答应。”

    景丽“一时半会儿想不起来,先记账!”

    秦越点点头。

    大猫很是兴奋地插嘴“完了给我吃两口咩?”

    两口?还能剩下什么?秦越“……”

    景丽回头一瞧,望风已经把地上的血迹都舔干净了,看来真是很喜欢这家伙……的血肉呢!

    估计是因为异能?

    这还真是执着,秦越有点意外,站起身对望风笑道“你这么喜欢我呀?行,要是你跟我订契的话,我就把这身子给你吃了如何?”毕竟能量不是无尽的,当然希望助力越强大越好。

    这货居然当面挖墙脚,景丽撇嘴,但是却不想阻止望风的选择。

    吸喵这种事,是不能强求的。

    望风舔着牙看了秦越一会儿,像是在思考,但却没有与他搭话,而是转身蹭在景丽身边“公的人都不是好东西。而且你还打不过我,要是她同意,你只够我呷两口,我为什么要跟你签订契约,你当我不长脑子的吗?”

    它那一本正经的语气里,鄙视与轻贱排山倒海地压向秦越“我们望风兽只与强者与守信者签约。”

    秦越无可奈何竖起白旗“投降,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景丽笑得肚子抽疼,将手里那块碎片扔过去“别废话了,只有半个月时间挖墙脚了,你有空哔哔不如想想怎么给我挖开这柱子,我看你不止一种异能吧,弄掉一根柱子也不行?太没用了!”

    秦越抓了抓头,无奈地说“晚上你洗完澡,给我提一桶水过来。”

    景丽带着大猫又出去了。

    顶着一身血迹,这回连晚饭也没有心情吃了,她直接要求准备沐浴。

    不过这身血迹倒是把姜嬷嬷安慰住了杀了就好,杀了就好。

    刘卫长站在远处,看着那大小姐一身血迹,挑眉感叹果然是司徒家的骨血,连这么一个小姑娘都是心狠手辣的。

    布弄好,景丽舒舒服服洗了澡,提着一小桶水,艰难地朝殿内移动,奈何那司徒景丽的身子骨太娇弱,拿过最重的东西大概是书卷,就连瑶琴,也是有专程的丫鬟收拾的,哪儿提得动这么重的东西,连空桶提着都吃力,桶里肯定就装不了多少水。

    大猫在旁瞧着,好像明白这水是为了要拆房而准备的,就噗通一声将脑袋扎进浴桶里,一口喝掉一半,屁颠颠地跟在景丽身后。

    秦越瞧了眼桶子里约等于无的水量,十分无奈地朝景丽摊手,他还没来得及说点什么,就被望风呸了一口,这回,不仅桶满了,连他也给浇得一身湿透。

    秦越抹了抹脸上的水迹,认命地转身撑在柱子上命不一样不能比……

    虽然有异能,但也不能无限损耗,这都是保命的力量,这会儿要是用光了,那以后的路得倒霉好长一段时间呢!秦越还是小心翼翼地留了一手,没有拼尽全力,只估摸着在十天以内,能用水先润了柱体,再急冻成冰沙,这样就好挖得多。

    超自然的力量是不能随便用的,会给下一次任务增加难度,他自己就是因为在最初得到异能时不知把控,所以才造成后面每次任务都是地狱模式。

    时空稽查不好考啊……

    秦越一边挖柱角,一边与那幸运指数爆满的小妞闲聊“你是怎么来的?也是考试吗?”

    景丽一脸莫名其妙“考试?考什么试?”

    秦越点点头“恩,也是,我看你也不像那种想吃公家饭的人。”

    景丽有点好奇“怎么,你们的任务是在考试?考的什么部门啊?”

    望风忽然插嘴“肯定是考稽查。”

    景丽一脸莫名其妙“鸡、茶……?烤鸡叉?”

    这只神兽居然知道,秦越有点意外“你也知道这个时空稽查?”

    望风喵“我们老大是稽查局的特约教官。”

    景丽还是一脸懵“你们在说啥?”

    秦越皱了眉头,想起那个严肃得令人发毛的教官一阵后怕,原来他从来不会对谁手下留情是因为本来就不是同类呀!事情很复杂,知道越少越好,他不打算详细解释。

    但大猫可乖了“就是有个统管三千界次序的地方,人类称为时空稽查局,我们族里最厉害的那只,是他们的特约教官,专门管……”它盯着秦越,很得意地说“专门管他们这种带有特殊体质的人类,不听话的,一般都会吸收了他们的异能回来赏给我们吃。”

    景丽挑眉点了点头,秦越忽然说“不能讨论过于详细的东西,知道多了没好处,这可是苦差,不适合你。”

    景丽撇嘴“哼,就知道没什么好事……”

    秦越笑了起来“确实,作为过来人,我应该提醒你,就算你要跟这宝贝签约,也不能随便使用它的力量,力量只能与对手相对对等,不然会有你无法摆脱的麻烦的。”

    景丽觉得很无所谓“反正遇到你,已经够麻烦的了,再多点也无所谓。”

    秦越怔了一下,忽然有点不好意思,他本来也不是个喜欢给别人添麻烦的人,但这运气王实在太好用,而这个世界又实在太辛苦,他一时也没把控住,不知不觉就赖上了一样。

    如今被当着点出来,确实有点臊得慌,只好打晃“哎,我好歹还是能有点儿用呢!”

    景丽瞧了他一眼,一脸鄙视“你能有什么用,拆个柱子都花这么长时间。”

    秦越挑眉“你能把男人当狗用,但你能把猫当男人用吗?”

    这丫突然发骚,景丽被羞了一脸,赌气吼他“那也不会把狗当男人用!”

    她气嘟嘟地跳下床,带着大猫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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