踢出去的脚刚要挨到被面,顷刻失去了它的目标,招式落空,羌近酒悬着的心才算放下。他看着关键时刻忽然翻身曲膝的人,暗暗庆幸。

    虽然,在反应过来的那一瞬间自己收了些力道,但一想到温赳可能被踢,内心涌动的除了担心,竟然还有不舍得。

    这种不舍得,比打碎一个心爱珍藏的杯子还要来得强烈、浓厚。

    右手臂撑在床面支起上半身,羌近酒凑近沉睡中的人,黑暗里,虽然看不清温赳面上神情,但依然能感受到她睡得很香。

    羌近酒几不可闻地叹息一声,随后动作轻缓慢慢往下躺去,尚未完全躺实,不料那个上一刻往右翻滚躲过袭击的人,突然快速向左翻身,动手又动脚。

    睡梦中,温赳右脚高高抬起又落下,精准狠地砸在羌近酒腿上,同时右手搭上对方胳膊,紧接着往上蹭了蹭,成功搂住他脖颈。

    羌近酒垂眸看着窝在自己下巴不远处的人,心道这小姑奶奶,如此迅速就还回来,动手毫不留情,果然不是好惹的。

    心里如此想着,手臂却不受自己控制似的,轻轻揽住她的背,大掌还轻抚着对方柔软细腻的头发,像给小奶狗顺毛,一下又一下,渐渐地羌近也酒睡着了。

    满室的黑暗与安静,时间悄悄流淌,终究还是最先入睡的人最先醒来。

    温赳是饿醒的,回家之后跟秦琉打过招呼,就直接上楼补眠,她打了个秀气的哈欠,伸手揉眼睛时,才后知后觉发现床上还有人。

    鼻子不自觉地轻嗅,还是个有些熟悉的臭男人,温赳毫不客气,推了推揽住自己的人。

    “羌近酒,你松开。”她出声,试图喊醒对方。

    羌近酒睡得正沉,梦里温赳也在,依旧是折腾不休的架势,他伸手紧了紧搂住的人,无意识地低声劝哄“温赳,别闹了。”

    顺着对方手臂的力道,紧紧贴入他怀里,温赳咬牙切齿,小手伸出直接拧住他腰间软肉,随后一个扭转,“敢占本姑娘便宜,你越界,你不遵守约定,我们离——”

    黑暗里,忽然有一道灼灼视线盯着自己,温赳瞬间停了话头。

    应她所掐,羌近酒立刻转醒,紧紧盯着怀里的人,他有些不高兴,温赳未说完的话他当然知道是离婚。

    腰间被掐的刺激感依然在身体里回荡,大掌探出,羌近酒捉住作乱的小手,不客气地低声回敬“你这占便宜的手,什么时候放开?”

    话落,他又动了动被压着的腿“还有,占便宜的腿什么时候拿开?”

    温赳顿住,随即悻悻地挪开腿缩回手,心头有些纳闷,自己睡着之后怎么会越界会如此今亲密地挨着羌近酒?

    很快,她把这一切归结于自己的睡相不好。

    脑袋渐渐清明,温赳一翻爬起快速拧亮床头的灯,她盘坐在床上,居高临下气势惊人“算账是吧,来啊!”

    羌近酒依然躺着,斜睨一眼忽然炸毛的女人,他不慌不忙“算什么,你说。”

    一想到白天从成铭那得知的消息,温赳气鼓鼓地质问道“凰飞商城20周年庆,你是不是赞助过抽奖?”

    温赳怎么突然提这件事?羌近酒有些疑惑但也没多问,他摸了摸鼻子如实回答“赞助了一千万。”

    他果然诚实,但是很可气啊!

    “你为什么要赞助抽奖,为什么为什么?”这个抽奖无形之中害得自己有多惨,有苦难言,温赳拍打着床面,发泄心中的愤懑。

    羌近酒静静地看着激动无比的女人,忽然不想再隐瞒当时心中的想法“因为你喜欢,生日就该玩个尽兴,不是吗?”

    因为她喜欢?多么可笑,难不成还是她的错,自己可没有让羌近酒做这些事,可恶,太可恶!闷声不响尽做一些坑她的事。

    温赳越想越气,拍打床面已经无法满足发泄的需求,她拿起一旁的枕头,打向羌近酒。

    “你知道不知道,就是因为这临时多出来的一千万大奖,让我稀里糊涂耽搁了取消婚约的时间?!”

    羌近酒任她打了两下,随后捏住行凶的枕头“当时不知道,后来知道的。”

    说实话,当初他还以为温赳骗自己,不能理解为什么对方会因为抽奖耽搁人生大事,后来看到视频,才知道一件事情套着着另一件,戏剧化地发展,衍生出让人啼笑皆非的结果。

    本来可以取消婚约,却因为一些莫名其妙的原因耽搁,当时他还好一番感叹,暗恨搬起一麻袋钱砸自己的脚。可如今回过头来看,羌近酒又觉得,这一千万赞助其实挺妙的。

    想到这,他看向坐在右边,用力抢枕头想继续行凶的女人,她气鼓鼓模样像刚出炉的包子,莫名勾人想去咬一口。

    温赳见枕头被对方捏住抽不回来,她松手,转而俯身去抢羌近酒枕着的那只,“那天明明你也有错,竟然还有脸凶巴巴地发脾气,还不同意离——”

    话到这里,温赳不自觉顿住,反应过来的时候内心简直想把自己骂得狗血淋头,都这时候了,还守什么不提那两个字的约定。哼,这厮太欺负人!

    “我打死你。”

    话音刚落,她已抽出枕头,正举起。

    羌近酒却忽然起身,变躺为坐握住她手腕,视线尽量放在她脸上不乱瞟。

    “别动,会走光。”他好生提醒。

    她肯定不知道,只穿着睡裙俯身过来抢枕头的那一刻,胸前随着身体晃动的白皙波涛到底有多耀眼迷人。

    羌近酒甚至都觉得,自己不喜欢穿着暴露的怪癖瞬间被治愈。

    走光?温赳愣住,旋即低头垂眸看向自己胸前,紧接着“啊”地一声,她挣脱羌近酒的束缚,快速捞过被子将自己裹成蝉蛹。

    真是的,今天穿吊带睡衣,误事!

    温赳不甘心,从被子里探出小脑袋,红着脸道“你别打岔!事情发展到如今地步,你要负一半的责任,要不是那一千万大奖,我肯定不会错过时间的。”

    羌近酒看着明明羞涩不已却仍然坚持算账的女人,他往后仰倒,头枕着手臂仿佛在仰望星光,“肯定负责,你的现在与未来,我负责到底。”

    “我不要这种负责。”盛怒边缘,温赳哪里还会遵守什么赌约,内心的想法脱口而出“我要你——”

    “打住,温赳。”不等她说完,羌近酒快速截了话头,“一事归一事,愿赌服输,遵守约定,这是我们俩起码的默契。”

    温赳一手捂着被子,一手伸出直指羌近酒“你都不讲道理了,我为什么还要遵守约定?”

    羌近酒坐起,如墨的眸子盯着包裹在被子的人,他认真道“温赳,哪怕如你所说,我有一半的责任,那你还有另一半,既然已经结婚,各自担负起责任,好好过日子,不好吗?”

    好好过日子,她也想,可是跟羌近酒在一起,别说过日子就是活着都难。温赳忽然觉得委屈极了,不过想摆脱一桩婚姻,怎么就那么难呢?而且每次沟通到最后,都显得是她无理取闹。

    难道即使自己是穿书过来的,书里温赳惨死的结局还是无法更改?

    想到此,她忽然如泄了气的皮球,委顿在被子里,缩成一团,默默地不说话。

    羌近酒看着温赳突然失去神采,不再活蹦乱跳精力十足地争辩,整个人仿佛被乌云笼罩散发出满满的丧气,他心疼起来……

    伸手连人带被子抱入怀里,羌近酒轻声哄她“赳赳,我们不离婚,我会对你好的。”

    温赳偏头,冷冷地看他“错了不知悔改,还打算将错就错,耽误我的大好年华,这就是你所谓的好?”

    惊讶于她瞬间转冷的眼神,羌近酒微愣,随即一字一句道“温赳,跟你的婚事,我不觉得是错。”

    不等对方回应,他继续说着“领证那天我确实对你凶了些,说了很多不好听的话,我向你道歉。”

    羌近酒已经很久没有跟人道歉了,在家里他很少说话,在外头他说一不二,就没有低声下气讨好过谁,难得的一次,可惜怀里的女人不买账。

    温赳冷哼一声“真正的道歉不是耍嘴皮子,羌近酒,别把我当两三岁的小孩,随便一颗糖就打发了。”

    “我从没想过打发你。”顺着她的话,羌近酒再三强调“结婚前没有,婚后更加不会有。”

    听着牛头不对马嘴的话,温赳气不打一处来“你脑子怎么长的,到底会不会说话?我的意思是想让我接受你的道歉,可以,做出点能让我高兴的实际行动来。”

    实际行动,懂吧?我所求的你一直知道——离婚。

    让温赳高兴的实际行动?羌近酒琢磨了一会,今天温赳在办公室极力避开微博上的事,显然就是担心自己发现。

    想到此,他清了清嗓子,一副很大度的样子“你昨晚抽中安全套,让我跟你一起在微博上没脸没皮的事,我不计较了。”

    咋听闻这话,温赳睁大了眼睛,满脸不可思议,紧接着她用手肘捅了捅圈着自己的人,大骂一句“你混蛋!”

    羌近酒竟然看到了微博上的编排,还想跟自己计较,怎么就有如此小心眼的男人呢?再说了,大家都不知道豪车男是他,他有什么好气的。

    “好,我是混蛋。”羌近酒点头附和,看着温赳一改丧气和冷言冷语,又变得张牙舞爪神头十足,他莫名安心,所以混蛋就混蛋吧。

    卧室的门并未关严实,温赳那一声“混蛋”,正好被前来喊她起床吃晚饭的秦琉听到。

    “赳赳,怎么啦?”秦琉并不知道儿子回来了,她快速推门而进,顺手打开卧室内的大灯,关心道“是不是做恶梦了?”

    卧室大亮,三个人六只眼睛,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场面有些尴尬。

    秦琉见儿子搂着赳赳,姿态亲密,嘴角有淡淡的笑,似是在讨好。而赳赳虽然裹在被子里,但是从露在外面的锁骨来看,似乎没穿衣服。

    而那一声“混蛋”透着不满,像是在拒绝什么。

    结合看到的场景,秦琉突然明白过来自己撞到什么事,她老脸一红,掩嘴轻咳两声,开始训斥儿子“阿酒,赳赳好不容易休息一会,你闹什么闹?”

    年轻气盛,贪,作为过来人她理解,但是也得有节制不是?赳赳还在上学,哪能经他这么折腾。

    羌近酒知道对方误会了,他面上尴尬不已,并未多说什么,只是放开温赳,起身往外走去。

    而温赳并不知道秦琉的想法,此刻她还在生气,在琢磨自己接下来改怎么办?羌近酒太顽固,又很能忍的样子。

    她这幅呆愣走神的模样,在秦琉看来就是不好意思,房间里只剩她们二人,秦琉坐到她身边“赳赳,饿了吧,先起来吃饭。”

    确实饿了,温赳点头称好,旋即又抬头取经一样看向秦琉“妈,怎么样才能让阿酒像听你话那样,听我的话?”

    这问话让秦琉笑出了声,她伸手顺着温赳的长发,“赳赳啊,即使那是我儿子,但我还是要告诉你,男人啊,你不能太惯着他,你要会生气。”

    温赳低头“我生气了,没有用,他还是不听话。”为了婚姻一事,生气有过,讲道理也试了,毫无效果。

    秦琉转而拍着她的手笑眯眯地“关键在一个‘会’字,对待不同的人你的生气方式得不一样。比如妈,在你爸爸面前的生气方式跟在阿酒面前,是绝对不一样的。”

    “妈你快教我。”温赳一副好学生模样,摩拳擦掌,仿佛找到了一个新的突破口。

    “对症下药,你首先得摸到他的软肋。”

    秦琉顿了顿,夫妻之事,也不好说得太直白,而且每一对都是特别的,道理可以相通,但具体方法肯定不同,还得自己去摸索,领悟。

    想到此,她继续道“阿酒听我的话其中缘由并不适用于你,赳赳,我说的软肋,是他在你面前的软肋。”

    温赳皱眉,羌近酒在自己面前有什么软肋,他从来都很硬气、有理、游刃有余的样子。

    “妈,他在我面前没有软肋。”她摇头。

    “怎么会没有呢?”秦琉睨她一眼,打趣道“刚刚我可听见了,你骂他混蛋,他都满口答应,这要换个人试试,阿酒肯定会整得那人讨饶自骂乌龟王八蛋。”

    经秦琉这么一提,温赳回过味来,好像还真是啊,那一刻,羌近酒怎么突然变得那么好说话,附和她承认自己是混蛋。

    一定有古怪!

    秦琉看着温赳皱眉思考,似懂非懂的小模样,她笑道“好了,这事你可以慢慢摸索,先吃饭,都是你爱吃的。”

    凌晨,羌近酒仍然在书房工作,最近一段日子翘班有些多,堆积了一些文件,还有将近五一,他得提前处理好工作,然后和温赳外出度假。

    书房的门被推开,低着头认真工作的男人听到动静,抬头望了过去……羌近酒有些意外,爸出差了,这时候谁会来他的书房?

    不意是温赳,视线里她穿着真丝睡袍,上身包裹严实只露出一截锁骨。见她如此,羌近酒放下手中的笔,掩嘴轻笑。

    嗯,暴露一回,她学乖了。

    见羌近酒笑得不怀好意,温赳狠狠地瞪他一眼,手中的杯子往桌上一放“妈让我给你送的热牛奶。”

    “这么晚了,你们怎么都还没睡?”羌近酒皱眉。

    温赳漫不经心地在书房转悠,“大概要彻夜长谈,你不会懂的,对了,我今天不回卧室,跟妈睡。”

    羌近酒愣住,坦白来说,咋听闻这个消息他有些失落,自己都做好回到卧室接受温赳花式折腾的准备了,这会忽然被告知,温赳不跟自己睡,强烈的落空感。

    他其实,已经渐渐的从温赳的折腾中体会到趣味了。

    “你睡相不好,别去折腾妈。”他一口气喝掉牛奶,出声表达自己的看法。

    温赳几步走到书桌前,瞪着眼前人“羌近酒,我还气着呢,若不是看在妈的面上,我理都不想理你,更别说给你送牛奶!”

    看着她气呼呼的小模样,羌近酒嘴角微勾“哦,那我还真得谢谢妈,你更不能去跟她睡了。”

    话音刚落,温赳忽然笑了起来,她不说话,只是拉过椅子坐在了羌近酒旁边,然后双手托腮静静地看着他,似是要将人盯出一个大窟窿。

    刚刚的提议,不过是骗羌近酒的。来这之前,她跟秦琉打了个赌,她认定羌近酒巴不得自己不回卧室,而妈却笑眯眯地说阿酒一定会想法子找借口不同意。

    结果,妈赢了。

    自己果然不够了解羌近酒,而妈说,要想找到一个人的软肋,了解是第一步。

    羌近酒莫名其妙,被温赳盯着,他心里渐渐发慌“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温赳才不会告诉他,我在找你软肋然后一举拿下解除婚约天高任鸟飞。想到此,她是笑眯眯地,“羌近酒,我有信心能赢你。”

    羌近酒蹙眉,这都什么跟什么。

    那天晚上,羌近酒感觉很奇怪,自从书房起,温赳老是盯着他也不说话,看得他没了工作的心思。

    回到卧室,一张大床界限分明,但他还是能感觉到来自另一边的视线,那种感觉呀,仿佛有股小火苗在他身上晃啊晃,很热。

    羌近酒怎么也睡不着,直至那道视线的主人沉沉睡去,他才得以解脱。

    日头高悬,周末的百货大楼客流不息,热闹不已。

    温赳跟秦琉手挽着手,在商场疯狂购物,渐渐地,每人手里拎了七八个购物袋,都是一些衣帽首饰,也不重。

    “赳赳,我好久没有这样逛街购物了。”秦琉笑得开怀“尤其是刚刚那个福袋,抢得好过瘾。”

    温赳使劲点头“那是有钱也不一定能体会到的快感。”

    秦琉提了提手中的战利品“没错。”

    二人乐呵呵地,提着大袋小袋,刚在一家饮品店坐下,不料遇见了熟人。

    “温赳,又见面了,好巧。”陆淼一袭淡雅旗袍,走向前来,眼里全是笑“我也喜欢这家店,他们家的甜品做得很不错。”

    温赳看着笑得无比真诚的陆淼,几乎是瞬间明白了她的用意,好啊,儿子母亲双管齐下,如此用功,她不介意助推一把。

    “是很巧,要不要拼桌?”话落,她又看向秦琉“阿姨,这位是陆淼,陆氏的大小姐。”

    听闻温赳如此说,陆淼有些意外,但一切正中下怀,她看着秦琉甜甜地打招呼“阿姨好。”

    秦琉笑道,“原来是陆淼啊,都是大姑娘了。坐吧,说起来,我跟你妈妈还是手帕交呢。”

    陆淼挨着秦琉坐下,“经常听我妈提起阿姨,今日总算见到了,也是我该打,回国两年,都没有登门拜访。”

    温赳有滋有味的吃着甜品,静静地听二人聊天,全程都没主动插话,被提到才简要回上两句。

    坦白来说,有一刻温赳心里不是滋味,她太喜欢秦琉,害怕别人分走秦琉对自己的爱。可转瞬,她甩掉了这种想法,对面二人,才是真正的婆媳。

    一只手忽然出现在视线里,温赳抬头,只见秦琉笑眯眯地拿着纸巾,帮她擦着嘴角“赳赳啊,慢一点,吃得嘴角上都是。”

    温赳露齿一笑“阿姨,就等你给我擦呢。”

    眼前二人的温馨互动,刺激到了陆淼,放在腿上的手下意识握紧,自己终究是晚了一步,当年一回国就该接近羌近酒,接近秦琉才对。

    要真是因为时间先后输给温赳,她真的很不甘心。

    好在,叔叔回来了!想到此,她抬头状似不经意看向入口处。

    仿佛是应她所求,那里出现了一个五十多岁的男人,他身材并不高大,但在陆淼心中他如同救世主一般。

    “叔叔。”陆淼招手,喊出了声。

    陆知循着声音,走上前来,他摘下帽子“淼淼,你在这啊,让叔叔一通好找。”

    几乎在陆知摘下帽子的那一瞬间,秦琉给温赳擦嘴角的手僵住了,好一会她才站起来,鲜有的激动“陆先生?!”

    “羌太太,别来无恙。”

    陆知淡笑,随后视线扫过坐在一旁的温赳,他小眼一眯,心底惊讶不已为什么,为什么她的气运还没有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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