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大川闷闷不乐的把这件事情给组织部的孙部长汇报了一下,只是,孙部长现在也是泥菩萨过河,自身难保,正在为县委副书记的位子在火拼呢?哪有时间来管张大川的事情,孙部长简简单单的敷衍了几句,说暂时忍耐,等待时间!

    这就让张大川更是郁闷,放眼四顾,却没有一个能说得上知心话的人。

    可是,他这一放眼,看到了汪翠兰那美貌的侄女汪云进了夏文博的办公室,张大川心中更是愤恨不已,这小丫头平常见了自己拽拽的,正眼都不看自己一下,但是要夏文博一出现,这丫头浑身的骨头都酥了,一副深情款款的样子,恨不得直接扑进夏文博的怀里。

    尼玛,好事咋都让夏文博一个人给占了。

    这样想着,张大川脑海中就描绘出了一副汪云正投怀送抱,此果果的躺在夏文博身下的画面,那殷红的小嘴,雪一样肌肤,猛然中就铺满了张大川的脑中。

    好一会之后,他才恍然察觉自己正在fā lèng,于是乎,愤愤然的对着夏文博的办公室吐了一口唾沫,迈着沉重的脚步离开了。

    他这是自虐,别人根本也不会在意他的心思。

    至于夏文博,更是没有把他放在眼里,他回来之后,依旧忙碌着。

    乡政府的工作本来就多,最近欧阳书记不知道从哪里又学来了一个‘富民工程经验’,天天给下面发指示,发通知,这两天,欧阳书记又发挥了一下,把原来的富民工程引申成了“爱民富民工程”,且不可小看这‘爱民’两个字,多了这两个字,何等了得,就如同语言学上讲的修辞,把虚物实化,其意义就更加丰富而深远了。

    县委要求各乡镇党委、政府,炒热群众思想,激活底层细胞,组织带领群众人人有活干,天天有钱赚,千家万户上项目,大步流星奔小康。据说,只有已经退居二线的前任段书记听到这个消息,哼了一声,说:“毬,花架子工程。”

    但下面的人,谁敢乱说,一个个奔着这指示忙活起来了。

    夏文博也不能置身事外,今天又在乡政府开了一上午的会,在这个会议上,夏文博忽然悟出了一个道理:官场中的厮杀,跟武打上的“太极拳”一样,绵绵软软,刚柔相济,外行人看不出门道,内行人深知其奥妙无穷。一朝天子一朝臣,一个将军一个令,是为官千古不变的道理。

    现在欧阳上来了,全县的工作也都必须跟着他的思路来运转,谁也不敢轻易的提出自己的看法。

    夏文博也在思索,东岭乡到底该怎么办?眼下,还是先看看再说。

    万子昌大概也看出了夏文博对这个精神的心不在焉,估计是不太放心,曾经专门找到夏文博谈话,告诉夏文博,切不可消极对待欧阳书记的第一把火,东岭乡更要走在别的乡前面。

    还问夏文博有什么打算。

    夏文博模棱两可,又信誓旦旦地说:“跟紧拍子,带好班子,想出点子,干出样子!”

    万子昌对夏文博的这四句成套的空话感到非常满意,在各种场合多次引用过。

    会议中,其他乡干部的才情得到充分的展示。不但在正式会议上,表情庄重,发言时字斟句酌,激昂而且精彩。

    而且到了酒场上,大家又有说不完的段子。

    今天也是一样,开完会,大家又要聚一下,名誉上是让汪翠兰请客,但实际上,汪翠兰也不会自己掏钱,那个钱肯定是要到他分管的企业报销了。

    入了席,因为有汪翠兰她们几个女人在,大家就更加来劲儿,有点人来疯的样子。

    汪翠兰本来说话口无遮拦,随时随地,想说什么就说什么。还逼着人人说笑话,谁不说就要罚酒。

    徐副乡长说:“翠兰,我给你说一个。说是一个老板招聘会计小姐,出的考试题目是,问账目如何处理让老板满意。广告一打出来,来了三个女郎应聘。一个小姐说:“严格理财不放松,来往账目日日清,对老板绝对忠诚。”

    老板认为不行,一个小姐说:“一切按老板的意思办,账目叫咋建就咋建。”

    老板仍然摇头,说不行,第三个直白地说:“难道要我白天按老板意思做账,晚上陪老板睡觉不成?”

    老板说:“你能够做到不?”

    小姐扭捏着说:“也不是什么难事。”

    老板说:“那就是你了。”

    汪翠兰听了,根本小都不笑,说:“老段子,重说一个!”并罚了他一杯酒。

    轮到张大川,他说:“我也说个考小姐的段子。一个公司招聘小姐,出的题目是,说一说女人和自行车的共同点和不同点。”

    汪翠兰连忙接着说:“没意思,没意思,不就是都能骑,只是自行车是先打气后骑,女人是先骑上后打气嘛。重说一个!”

    大家都笑做一团。

    吃到散场时,万子昌才站起来对大家讲:“今年的爱民富民工程,乡镇企业仍然是重头戏,请大家更要努力。县里的任务指标已经下达,我们各位也要加快发展步伐!”

    大家纷纷说:“万书记你放心,我们不含糊。”

    万子昌还想说点什么,大家却一哄而散,气的万子昌好一会没缓过来。

    东岭乡“爱民富民工程”会议召开不久,县里的组织、宣传、纪检、统战、乡镇企业、烟草、畜牧、财税等部门都在这个总的会议统领下,相继召开了战线上的会议。县里的规矩常常是,哪个部门的会议请得动县委书记、县长,或者哪个会议县委书记、县长愿意参加,哪个会议就受到重视,哪个会议的规格就高,各乡镇的书记、乡镇长就得相对应地参加。

    东岭乡的这个会议,并没邀请县委领导来,所以大家也就没怎么当成一回事了。

    夏文博当上了一把手才知道,尽管上边部门的会议内容都是说得雷动风响,其实下边有下边的具体情况,差不多都是当成耳旁风的。这也难怪,要是把县里的每一个指示都当成一回事儿,忙死也干不出什么名堂。

    自己只能按照自己的节拍办事,对口的工作由副职们各行其是,整体工作他们当然还得围绕万书记这个轴心转。

    万子昌对县里的这个指示倒是很积极,县里要搞“爱民富民工程”,他让东岭乡搞“富乡富民工程”。但真正做到富乡富民,谈何容易!财政早已切块到乡镇,干部、教师的工资都是由乡镇自筹。

    富民是个虚的,富乡才是第一要务。说一千道一万,一切都是为了钱,没有钱,什么都是扯淡!所以,不当家不知道柴米贵,当家后,才知道过日子说不得空话,唱不得高调。

    夏文博和万子昌把财政、国税、地税三个所的所长叫来,召集班子全体成员认真开了一次扩大党委会,会上,认真听取了镇财政的大盘子汇报。国税、地税、财政三家汇报说今年的缺口近二百四十万元。这缺口从何处弥补?大家展开了热烈的讨论。

    讨论了一下午,也没有出来一个统一的结果,万子昌也在讨论中逐渐的清醒了。

    “文博,你怎么看?说说你的看法!”

    夏文博想了想,说:“我的建议是,我们目前不要天天围绕着爱民富民工程转!开再多的会也换不来钱,我们还是要脚踏实地的多到乡村去帮着他们解决实际困难,我们乡里的领导,可以做一个分片包干,这样更有利于及时,准确的帮群众解决问题。”

    其他的干部都连连点头,这些天的会议真让他们开腻了。

    万子昌心里还是有些不大情愿,迟疑着。

    张大川说话了:“我提一点看法,我觉得夏乡长这个思维要不得,我们要从全县的大盘子考虑,县里各部门都在学习会议精神,都在围绕这个精神在研究,我们也不能落后!”

    “呵呵,张书记,我不是说我们不学习,也不是不研究,我觉得,我们要到实践中去,到第一线去,才能更好的总结出这个精神的优点对不对,实践出真知吗!”

    夏文博一句官话,封住了张大川的嘴。

    万子昌也只好表态:“行,那就按夏乡长说的,我们乡干部都分一下片,我们不是不学习县委的指示,我们是通过行动,更好的落实这个精神!”

    大家都不去理采张大川的想法,一起表态附和夏文博和万子昌的提议,这让张大川一个人的反对显得有点无足轻重了。

    张大川感到了深深的沮丧,现在他的日子过得越来越无趣,东岭乡再也不是过去那个东岭乡,他差不多已经成了一个可有可无的人,往日的风光,往日的辉煌,离他渐行渐远,这一切都是从夏文博来了之后才发生了改变。

    顿时,张大川对夏文博的恨意,达到了前所未有的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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