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夏文博却从袁青玉的脸上看到了一种憔悴和疲倦。 隐隐间见她眼圈儿泛黑,她现在虽然脸上在很温馨的笑着,可是,在夏文博看来,那其中多出了许多强颜欢笑的感觉,夏文博禁不住就皱起了眉头。

    “青玉,你脸色不太好了啊?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没有啊。说过的,这两天身体不大好,来大姨妈了!”袁青玉拿起了桌子上的小镜子照了照,勉强一笑。

    “可你过去也有来大姨妈的时候,却不是这个样子!”夏文博认为,袁青玉的憔悴并不是身体方面的原因。

    袁青玉露出笑容,满不在乎的说:“哎呀,人老了就是这样!嘻嘻!”

    “额,你很老吗?我怎么没觉得!”夏文博摇头苦笑一下说。

    “文博,我跟你可没法比,你是一个没心没肺的家伙,就知道吃,哪像我,为一点点小事都会失眠焦虑。”袁青玉说笑着,心情倒是好很多了。

    夏文博没说话,抓住了袁青玉的小手,充满了怜惜的抚摸着,袁青玉的皮肤很细腻,并且很有光泽,摸起来手感很好,跟二十岁出头的姑娘没什么区别。

    “说说,你有什么担忧!”夏文博的嘴温柔的贴近了袁青玉的耳边。

    “没有,真没有!”

    袁青玉有点慌乱,是一种既羞涩,又期待的慌乱。

    夏文博迟疑了片刻,站起来,走到了袁青玉的背后,轻轻摁上了她的耳朵:“我帮你按摩一下!”

    “你会按摩?有效果吗?不是想揩油!”袁青玉调侃道,但依旧很舒服的往后仰着头,让夏文博在自己的耳轮上抚摸着。

    “看你说的,就算是揩油,也不用揩到耳朵上啊,我直接揩咪咪岂不更好!”夏文博很无耻的说。

    袁青玉顿时恨的牙痒痒的,一只手往后一伸,抓住了夏文博身下那一坨:“你再乱说试试!”

    夏文博激灵灵的颤抖一下,我勒个去啊,本来靠近了袁青玉自己都有点反应的,这在被她的小手一抓,反应更为剧烈。

    袁青玉只是开玩笑的,也没想到会这样,她‘哎呦’一声,赶忙放开了手,丝丝的笑着说:“臭流氓,你咋随时随地都能爆发啊!”

    “这我也没有办法,身体好!”夏文博哈哈笑道,两手各伸出了拇指、食指和中指三根手指,沿袁青玉的耳廓开始摁压了起来。

    袁青玉只觉得一阵阵像清风,又像是清泉般的感觉,缓缓的顺着耳朵流淌起来,一种说不出的清爽感觉涌起,让她有了轻快和舒适。之前的那种头昏脑胀昏昏欲睡却始终睡不着的感觉开始逐渐被驱退,而身上疲倦不振的那种乏怠感也开始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阵阵说不出的精神抖擞来,好像肌体又重新恢复了活力,每一粒细胞都开始焕发出勃勃的生机来。

    “真舒服啊。夏文博,没想到你还有这个本事,我看你这乡长也甭当了,直接在县城租个门面,就搞按摩,另外啊,这还能满足你sè láng的爱好,天天都能给美女按摩,多好啊。”

    “嗨,你别说,这倒真是一个好办法,不过,我还得卖一副墨镜戴上!”

    “嘻嘻嘻,你要装瞎子啊!”

    “是啊,没见很多按摩店的人都是瞎子吗!那样,我要是一不注意,摸错了位置,人家客人也不会怪我的,对不对!”

    “滚!”袁青玉实在被夏文博的无耻给打败了。

    在摁了一会,夏文博才停住了手,说:“青玉,以后你真要多注意休息,少想那些烦恼的事情,我建议您要坚持多喝牛奶,多吃鱼、虾等食物,同时,注重调节情绪。”

    夏文博的话让袁青玉的眼神再次荫翳了下来,半晌,才叹了口气,“文博,有的问题我不想都不成!”

    “我理解,但尽量的克制住自己!”

    “你不理解!”

    说到这里,袁青玉的情绪再次低落了下来,她今天一直都想在夏文博面前表现出一副欢快的样子,可实际上,她不得不焦虑,就在昨天,吕秋山又一次的给她打来了电话,很清晰的告诉她,说自己在年后的换届选举中会成为西汉市的市长,吕秋山希望袁青玉能调到市里去,他说他已经为袁青玉看好了一个副局长的位置,而更重要的是,那个局没有正局长,只要稍微过度几个月,吕秋山就能保证让袁青玉成为市局的正处局长。

    袁青玉当即拒绝了吕秋山的提议。

    她说她不想到市里去,她在清流县干的很好,她还说,自己不希望吕秋山除了正常的工作之外,再和自己有什么联系。

    吕秋山沉默了片刻,冷冷的说:“青玉,你还是为了那个夏文博才这样吗!我告诉过你,你没有希望,夏文博和郭洁的关系你应该知道!”

    “她们的关系......我不管他们是什么关系?我留在清流县不仅仅是为了夏文博!”

    袁青玉差一点就说出了夏文博和郭洁并没有什么关系,那不过是一场误会,但好在她马上改口,她想,暂时先让吕秋山对夏文博有所顾忌也不是坏事。

    吕秋山固执的追问:“你不是为了夏文博?那你是为什么!要知道,我帮你设计的位置对你的前途很好!”

    袁青玉一字一顿的说:“为了躲开你!”

    也许,这句话让吕秋山感到难以接受和出乎意料之外,也或者这样的话打击了他的自尊和信心,吕秋山在话筒中的喘息加重了。

    后来,吕秋山差不多用嘶哑的声音说:“青玉,假如你一直都这样固执,我只好用我自己的方式来处理了!”

    说完,吕秋山断然的挂断了电话。

    袁青玉拿着电话,人也慢慢的冷静下来了,她的心情也就越来越糟了,虽然,刚才她说的那样斩钉截铁,也说的那样义正言辞,但是,对于这个深不可测的吕秋山,袁青玉从心底里是畏惧的。

    特别是,袁青玉已经听夏文博给自己解释过,他和郭洁并没有什么特殊的关系,这个暂时能威慑住吕秋山的光环一旦破灭,也终将会破灭,那么,吕秋山就不会再对夏文博有任何的顾忌,他将会采取什么样的方式来对付夏文博呢?

    吕秋山的手段和狠毒都是袁青玉所畏惧的。

    她真怕吕秋山下一步会对夏文博动手,一个西汉市的正厅级市长想要对一个科级乡长动手,那实在就是牛刀杀鸡,一刀毙命!

    但所有的这些担忧和焦虑,袁青玉又没有办法给夏文博倾诉,她只能自己默默的承受这巨大的精神压力,把这一切担忧都埋在心里,咽下肚里,这实在让袁青玉困苦和难受。

    有那么几次,袁青玉甚至都想屈从于吕秋山了,她想,只要吕秋山答应不再为难夏文博,只要夏文博过的好,自己就算违心的屈从他,也是值得的。

    牺牲自己,保全夏文博,这算不算是对爱情的一种捍卫和忠诚?

    “青玉,你在想什么呢!咋不说话了!”夏文博见袁青玉久久沉思,忍不住问了一句。

    “奥,我在想你刚才说的话!”袁青玉从恍惚中被夏文博叫醒了。

    夏文博总觉得她心里有什么事情,他仔细的看着她。

    袁青玉回避开自己的眼神,指着桌上的菜:“吃,一会都凉了,你不是要我慰劳你吗?看看,都是你爱吃的!”

    假如不是袁青玉的情绪反常,夏文博早都下手,动口了,的确,袁青玉很了解他的口味,点的都是他爱吃的菜肴。

    袁青玉用筷子给夏文博夹起了一块肉,放在了他的碟子里。

    夏文博没有动筷子,他摇摇头,把袁青玉拥在怀中,牢牢扣住,此刻,他觉得这是他的全部,举头,是灿烂的阳光,低头,是袁青玉闪亮的眼瞳,他移动不动的抱着她,想用自己的力量和热量来给与袁青玉一点点的安慰。

    虽然他并不知道袁青玉在焦虑什么。

    袁青玉十分善解人意的依偎在夏文博怀里,两人的思绪都穿越了包间的门窗,

    飘渺在那无垠的苍穹中,似乎,他们都觉得,人生只是酣梦里一刹那的风烟,在这么温柔的情怀中,一切都变得很恍惚,像是具有催眠作用,夏文博想,自己是被这浓浓的伤感给迷惑了。

    袁青玉是那样的美丽,美丽得足以撩动夏文博所有的思绪和目光。

    低下头,他们的脸靠的很近,他甚至可以看到袁青玉脸上细致的绒毛,闻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气,夏文博的呼吸变得灼热,语言已是多余的东西,唇瓣慢慢贴合在一起,夏文博情不自禁地颤了一下,看到袁青玉的眼里雾蒙蒙水润润的,脸上泛了红潮,鼻尖渗出细小的汗珠,嘴唇微微张着,露出鲜嫩水润的小蛇,清纯中夹杂着妩媚,她轻颤着承受他的爱意,睫毛已不自觉地潮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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