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近见顾念之皱起眉头苦苦思索,忙说:“还是我去。我去的话,只要我想,随便说句话就能引起她的注意,这样她就不会盯着念之。”

    路远叹了口气,很不赞同地说:“这样不好。这些年你也找过不少机会要接近秦瑶光,可她太警惕了,担心被暗算,被人不知不觉地催眠,她的大脑里甚至植入了反催眠芯片,根本没有办法控制她。”

    “那就把她**消灭算了。”顾念之心一横,脱口而出。

    她的神情倔强执拗,下颌微扬,不接受任何反驳。

    她是她妈又怎样?

    一想到这个女人从顾念之两岁的时候,就用她做各种物理伤害极大的实验,只为了测试她的基因对**损伤的修复程度,顾念之就想把那些实验从头到尾在这个女人身上再做一遍。

    以彼之道,还之彼身。

    她既然不把她当女儿,她也不会把她当母亲。

    路近和路远对视一眼,苦笑道:“如果有那么容易,我们早就做了。”

    顾念之:“……”

    “……有那么难吗?”她十分不解,“秦瑶光身边的保镖和护卫很多吗?”

    “她的安保级别,以前只比何承坚低一级。你自己想想。”路远将iPaD划开,给顾念之看他以前做的一副示意图。

    “看这里,她每次出行,身边的安保人员。”

    顾念之扫了一眼,顿时被那示意图上无处不在的小红点镇住了。

    这么多保护她的人。

    她惊讶地说:“这女人真的很怕死啊!”

    “当然,她还有那么多目的没有达到,怎么舍得死呢?”路近撇了撇嘴,“而且我当年做的防弹衣她都有好几套……”

    顾念之:“……”

    她刚才还在想用狙击手呢……

    得,别想了。

    路近用防弹材料做的小手机连重狙子弹都能挡,那他做的正儿八经的防弹衣肯定威力更强大了。

    顾念之嘟哝道:“这是武装到牙齿啊……难道要用导弹对付她?”

    “你先别想着怎么对付她。”路远见她思维发散到那么远,笑着摇摇头,“还是想想今天晚上怎么出现,让她不要太惊讶就好。”

    “那不行。”顾念之断然反对,她的思维模式是跟霍绍恒一样的,信奉最好的防御是进攻,“我得让她在回过神对付我之前,先打断她的战斗力。”

    “那你想怎么做?”

    顾念之寻思着,她刚来何家的第一天,就割断了秦瑶光的手筋,让她无法再做精密的脑外科手术。

    “……我的基因对别人的**损伤有恢复作用吗?”顾念之突然想到这个问题。

    她看着自己的一双手,手指笔直纤细,完全看不出骨节。

    她受过伤,但是身上没有疤痕,愈合得很好。

    如果秦瑶光知道她的基因对别人的**损伤也有修复作用,肯定会盯着她不放。

    不过路近很快摇头:“你的基因对别人的基因缺陷有很好的修复作用,但是不可能作用在**损伤上。”

    “啊?你的意思是,我的基因只对我自己的**损伤有修复作用?!”顾念之眼睛一亮,顿时觉得自己整个人又活过来了。

    这个世界上,像何之初那样的先天性基因缺陷症到底是极少数人。

    但是因为各种原因,**被损伤的人却很多。

    顾念之简直不敢想象,如果自己的基因也能修复别人的**损伤会怎样!

    路近跟她解释:“你的基因能修复你自己的**损伤,这个过程需要完整的基因链共同运作。也就是说,如果别人也要靠基因来修复**损伤,必须得需要你的全部基因链。——而这是不可能的。因为一个人的基因不可能完全替换成别人的基因。”

    基因编辑也是对基因片段进行剪辑、剔除和替换,但那只是一小部分针对性的替换,绝对不能替换所有基因。

    顾念之大大松了一口气,笑容满面地说:“那就好了,这一点,秦瑶光知道吗?”

    “她连你的基因能不能修复你自己的**损伤都不确定,更不可能想这么远了。”

    路近对秦瑶光的思维模式还是很了解的。

    两人曾经在科学研究上还是比较合拍的,不然也不会一起组建“顾秦实验室”了。

    这一刻,顾念之有“死里逃生”的感觉。

    感谢天,感谢地,感谢她有个父亲叫路近。

    顾念之从沙发上站起来,走向客厅那面两层楼高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蓝莹莹的湖景出了一会儿神。

    摆脱了最大的顾虑,她的思维明显活跃起来。

    很快,她想出了一个办法。

    “还是照原计划进行。我会和何少一起去今晚何家的圣诞舞会。”她从落地窗边回转头,微微一笑,“但是会坐着轮椅,鼻子插着鼻氧管,手腕上扎着吊针挂水,一副刚刚从死亡边缘被抢救出来的样子就行了。”

    路远眼神一闪,“不错,你跟何少商议清楚,让他配合你。”

    顾念之笑着去给何之初打电话。

    两人说了半天,终于把这件事商量好了。

    一个小时之后,何之初来接顾念之上飞机。

    当看见她“全副武装”的样子,何之初虽然有心理准备,还是吓了一跳,呼吸都快停止了。

    顾念之坐在一张多功能轮椅上,齐腰的海藻般的长发被剪成了披肩发。

    巴掌大的小脸上插着鼻氧管,脸上白得几乎透明,一看就是重伤初愈。

    穿着简单的小黑礼服,一条细细的颈链从一字领的锁骨处露出来。

    看人的时候,耷拉着眼皮,有气无力的样子,恰好的诠释了刚从死亡边缘被抢救回来的状况。

    “……需要这样吗?”要不是何之初刚刚才见过顾念之活蹦乱跳的样子,他还真要被这幅样子唬住了。

    “绝对需要。”顾念之拍了拍自己的腿,那上面还像模像样搭着一条柔软的烟灰色毛毯,和她的小黑礼服非常相衬。

    何之初无语地摇摇头,推了她的轮椅,往电梯里走去。

    出了电梯,几个卫兵打着防弹黑伞走过来,给何之初和顾念之都遮上,护送他们两人上了防弹专车。

    因为顾念之事先跟何之初商量过,何之初知道顾念之要坐轮椅去帝都,因此开来的是一辆大suV,可以直接把轮椅抬上去那种。

    一行人很快来到机场,登上何之初的专机,飞往帝都。

    他们的专机刚刚起飞,路远和路近也来到机场,乘坐自己的专机往帝都飞去。

    ……

    飞机抵达帝都机场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五点。

    何家的圣诞舞会开始的时间是晚上七点。

    何之初带着她直接回了何家大宅。

    顾念之是坐在轮椅上被推回来的,而且她还睡了一觉,在外人看来,她就是处于“晕迷”状态中被送来的。

    秦瑶光本来是不想去何家圣诞舞会的,但她的父亲已经把她的名字报上去了,她正在发脾气。

    “我说了不去,为什么一定要逼我?!”她啪地一声摔碎了多宝阁上供着的一尊唐三彩马踏飞燕古董摆设。

    “就是因为你今天跟何上将离婚了,你就更应该出席这个舞会!我们秦家人,是靠自己站在这个国家的最上层,你和何上将好聚好散,不影响大家的生意情份。”秦老爷子苦口婆心劝说秦瑶光,“别闹了,快去换衣服。”

    秦瑶光脾气也很执拗,她冷笑着又从多宝阁上拿下一个羊脂玉筒,看也不看就往地上砸,“我就是不去,你能怎么地?!”

    秦老爷子被她气得肝疼,咧着嘴说:“……你悠着点儿,这是宋代的羊脂玉,拿钱都没处买去!”

    秦瑶光正要冷嘲回去,温守忆在门口敲了敲门,急声说:“秦姨!顾念之出现了!”

    “在哪儿?!”秦瑶光的目光唰地一下看了过去,“她还没死吗?!”

    “没,但是重伤未愈,好像是刚刚从手术室里出来一样,坐着轮椅,插着鼻氧管,一轮都是昏迷状态。”

    温守忆连忙对秦瑶光说着她打听到的消息。

    “你怎么知道得这么清楚?不会是假消息?”秦瑶光皱了皱眉。

    “当然不是。”温守忆声音小了一点,飞快地看了一眼站在旁边的秦老爷子,小声说:“是我爸告诉我的,他在大门口修建灌木的时候看见的……”

    温守忆的父母亲都是何家的花匠,她虽然被从何家赶出来了,但她的父母还在何家做花匠,并没有被连坐。

    因为她的父母地位实在太低,连正屋的大门都进不去,何家也没费心思要赶走他们。

    温守忆说着,将她爸tōu pāi的一张照片给秦瑶光看。

    照片上,何之初小心翼翼地推着一辆轮椅,从花径上走过。

    夕阳从他背后照过来,将他身前的顾念之笼罩在阴影里。

    穿着小黑礼服的顾念之更显得脸色苍白,歪着头仰靠在轮椅后背上,一动不动,不仅脸上插着鼻氧管,手上还插着吊针,在挂水。

    秦瑶光的瞳仁猛地缩了起来,但又很快放开,若无其事地说:“既然她来了,我就去一趟。到底是我女儿,受这么重的伤,也不知道她是怎么活下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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