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之初带着顾念之上了车,直接往顾嫣然起诉夜玄的那个fǎ yuàn开了过去。

    经过早上的一番波折,现在已经快中午了。

    路上的车没有早上上班时分多,何之初又一直沉着脸,脚下油门频踩,开得如同风驰电掣一般,很快就来到了fǎ yuàn所在地。

    两人带着刚刚从警局监控拿来的证据和要求fǎ yuàn撤销诉控的文书,走进fǎ yuàn的调解室。

    他们来之前就打了电话,因此fǎ yuàn这方面都安排好了。

    调解员、法警,还有夜玄、马琦琦、阴世雄,以及顾嫣然和她的代表律师金婉仪都在这里。

    看见顾念之精神奕奕的出现在调解室门口,顾嫣然的瞳孔一瞬间猛地缩了起来。

    不过她很快恢复正常,一脸平静地对顾念之点了点头,“妹妹,你来了。”

    顾念之被顾嫣然出口一句“妹妹”叫得鸡皮疙瘩都出来了,忍不住握了握手腕,说:“顾大小姐客气。”然后马上转向fǎ yuàn的调解员,“我是帮夜玄的代表律师马琦琦来递交要求撤诉的证据和法律文书,请问你们谁是受理人?”

    调解员向她伸出手:“给我,我是fǎ yuàn的调解员。”

    顾念之忙把东西递了过去。

    调解员拿过来飞快地看了一遍,见表格填写完整,证据链清晰可信,逻辑详实,不由赞叹地点了点头。

    将手边的东西阖起来,调解员看向一旁坐着的顾嫣然和金婉仪,“两位原告,现在被告方呈上了证据,驳斥原告的指控,称证据不足,要求fǎ yuàn撤销此次立案,你们怎么看?”说完又提醒她们:“你们不同意撤诉也可以,但是这样一来,你们必须有新的证据才能确保开庭审理,不然的话,fǎ yuàn还是会按照现有证据判你们输。”

    顾嫣然一听就哭了起来,眼泪簌簌地往下掉,“怎么会这样?难道我受的那些苦,只是因为当时没有留证据,就不算了吗?”

    顾念之挑了挑眉,平静地说:“我们没有人开天眼,知道事情到底是什么样的,我也不想用任何恶意才揣度顾大小姐的动机。我只知道,上法庭是讲证据的。顾大小姐,眼泪不能当做呈堂证供,你哭再多都没用。”

    她的语气淡然,但说出的话却让顾嫣然十分尴尬。

    顾嫣然一时哭也不是,马上不哭也不好,只好低头拭泪,做出一幅被欺负的样子。

    擦眼泪的时候,顾嫣然飞快地扫了夜玄一眼,夜玄却没有看她。

    他坐在会议室的另一端,从昨晚开始,就一句话都没有说。

    顾念之不跟顾嫣然纠缠,直接转向金婉仪,“金律师,您看呢?如果你们不同意撤诉,我们奉陪。”

    马琦琦也说:“打官司是我们的本行,金律师想必对程序很清楚。当然,不管是输是赢,金律师都能拿佣金,但你的当事人如果输了官司,可就要承担法律后果。”

    金婉仪没料到马琦琦这个看起来大大咧咧的女子说话都这么有煽动性。

    她忍不住看了顾嫣然一眼,果然发现顾嫣然眼神闪烁,好像有些后悔的样子。

    金婉仪不由有些烦躁。

    她当然知道这个官司不好打,但是当初同意顾嫣然去法庭立案,一来是顾念之说得很有道理,她忍不住就“借用”了她的论点。二来就是想着夜玄在美国犯的事够大,到时候不管是缺席审判,还是现在这样抓个正着,他都难逃法网。

    谁知道何之初会出手,洗清夜玄在美国的案子。

    这倒让他们这边被动了。

    金婉仪沉吟着看了顾嫣然一眼,对调解员说:“我想跟我的当事人商量一下。”

    调解员点了点头,“可以,旁边的小会议室是专门给大家用的,里面很安全,fǎ yuàn保证里面没有任何qiè tīng或者偷录设备,你们可以放心使用。”

    金婉仪勉强笑了一下,跟顾嫣然进了旁边的小会议室。

    关上门,金婉仪皱着眉头对顾嫣然说:“嫣然,你还是要告夜玄吗?现在夜玄在美国的案子无罪释放,顾念之又拿到他当日的行踪……继续要告下去很难。”说完又问了一句:“你老实告诉我,那天到底是怎么回事?夜玄真的打你了?还是……”

    顾嫣然听金婉仪的意思,好像觉得她做假,不由有些心虚,但是她不可能承认,马上说:“我和夜玄的事,不是一两句话能够说清的。他无情,我不能无义,算了,我不告他了,但是我要向fǎ yuàn申请禁制令,禁止他出现在我周围十米的地方。还有,他刚跟我了结一场官司,本来就有过节,他也不能在我和顾念之的争产案里出庭作证。”

    金婉仪很是无语。

    你告都告了,现在说自己“他无情,我不能无义”,是不是太晚了点?

    腹诽归腹诽,金婉仪还是很有职业道德的,她点了点头,“好,那就这样,我去向fǎ yuàn申请。”

    从小会议室出来,两人回到刚才的调解室。

    金婉仪对调解员说:“我的当事人同意fǎ yuàn撤销立案,不过,我的当事人要向fǎ yuàn申请禁制令,禁止夜玄出现在我的当事人周围十米的地方。并且不允许他在争产案里出庭作证。”

    调解员看向顾嫣然,问道:“原告同意吗?”

    顾嫣然抿着唇点了点头,一脸委屈地说:“我跟夜玄多年感情,他无情,我不能无义,我就不告他了。但是我不想再看见他,而且我也怕他……”说完,她又看了夜玄一眼,咬住了自己的下唇。

    顾念之冷眼看着顾嫣然做作,突然发现这个咬下唇的动作确实很难看,难怪霍绍恒几次三番纠正她……

    马琦琦起身笑了:“顾大小姐真是颠得一手好黑白。你告也告了,现在知道告不赢才说他无情,你不能无义,啧啧,如果你告赢了呢?真是……还有,yī mǎ归yī mǎ,夜玄能不能在你和顾念之争产案里出庭作证,要立案法庭说话,这里的案子跟那件案子无关,不能做出这样的裁决。”

    这番话金婉仪也是赞同的,但是她只能腹诽,可马琦琦作为被告方律师,却能说出来。

    调解员也说:“禁制令可以考虑,但是能不能在另一件案子里出庭作证,不是本法庭的管辖范围,需要向立案法庭申请。”

    顾嫣然一想,果然有些落人口实,不由脸红了。

    她又看了夜玄一眼,这一次却发现夜玄在看着顾念之,他的目光那么专注,那么温柔,顾嫣然突然极端不忿。

    虽然夜玄是她先不要他的,但是看见他这么快就转移了目标,心里还是很不好受。

    都是因为她……

    顾嫣然目光沉沉,移到顾念之脸上。

    这个女子一出现,自己的人生就天翻地覆……

    她真的以为自己不知道她是什么来头?!

    只可惜,打死她也不敢说,说了她就是一个死字。

    顾嫣然的嘴闭得比蚌壳还紧,直到跟金婉仪走出fǎ yuàn大门,她都一声不吭。

    ……

    顾念之顺利将夜玄领出了fǎ yuàn。

    何之初一个人走在前面,没有跟任何人说话的意思。

    马琦琦和阴世雄跟在后面,不知道在说什么悄悄话。

    顾念之发现这两人经过这件事,已经在人前不避嫌隙了……

    她笑着看了沉默不语的夜玄一眼,悄悄问:“……昨天那两人都做什么了?你知道吗?”

    夜玄脑海里翻腾着无数的事情,神经高度紧张,正在想如果顾念之开口问他有关顾嫣然和顾祥文的事,他要怎么说,却没想到顾念之说了这么一句八卦兮兮的话,他的紧张情绪立刻烟消云散,笑着睨她一眼,微侧了身子,和她咬耳朵:“我怎么知道?他们两人昨晚一直是说悄悄话……”

    顾念之噗嗤一声笑了。

    走在后面的马琦琦这时才回过神,有些脸红地快走几步,来到顾念之身边,拉着她的胳膊走到一旁,低声说:“听说你早上来的时候出事了?”

    顾念之奇道:“你怎么知道?”

    “我听他说的。”马琦琦往后看了一眼。

    “他?他是谁?”顾念之故意逗她。

    马琦琦笑着推了推她,“好了,我承认了,我在跟大雄哥谈呢,现在他是我男票了。”

    这么爽快,顾念之忍不住跟马琦琦点个赞,热心地说:“太好了!大雄哥是个好人,说不定还是个雏儿,你拣到宝了……”

    “啊?”马琦琦愣了一下,“你说真的?大雄哥……还……还没有那啥过?”

    她知道阴世雄的年纪不小了,不会有毛病?

    顾念之笑得快闭过气,“我就是这么一说,至于到底如何,你得自己去问他。”

    几个人说说笑笑,很快上了何之初的车,回学校去了。

    ……

    此时霍绍恒正拿着特别行动司里的qiāng xiè专家和bào pò专家从早上那枪手的自爆现场采集的资料,去高能物理所探访母亲宋锦宁。

    “绍恒,今天什么风把你吹来了?”宋锦宁穿着做实验的白大褂出来,神采飞扬,眸光清澈,皮肤白皙细腻,一点皱纹都没有,看上去就像个二十多岁的大姑娘。

    连认识她的人都难以相信她已经有了霍绍恒这样大的儿子。

    要不是这些年大家知道她是真的病,还真有人相信她是去整容了……

    霍绍恒手里拎着一个黑色密码手提箱,里面装着今天从现场采集的特别证物。

    他对宋锦宁亮了亮手里的手提箱:“有公事想向您请教一下,有空吗?找个方便的地方我给您看样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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