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是好极!”赵卫尉等人皆笑了起来。(书=-屋*0小-}说-+网)

    等陇西王一行人翻身上马,飞奔而去,赵卫尉瞧着他的背影,不免道:“曾听圣上评价过自己那些兄弟们,这一位九殿下,按圣上所言,充其量就是个纨绔,虽行事有些眼高手低,少了些担当,倒也不是什么大恶之人,若真遇着是非,或者还能有个明断,果然,皆被圣上言重了。”

    姜灼听得有些想笑,没想到诸葛曜居然还会在人背后说嘴,不过他倒是真挺了解陇西王,如此的话,想来诸葛曜应该不会难为自己那位纨绔的九哥。

    赵卫尉说完,便转身回了军营,倒是无涯先生一直没走,还在朝着陇西王离开的方向张望。

    姜灼不免瞧了无涯先生几眼,笑问:“先生在瞧什么呢,如何这么出神?”

    无涯先生这时回过头来,看了眼旁边也没什么人,不免问道:“灼灼说过与这位陇西王算得上朋友,你二人,真的只是……朋友而已?”

    “自然啦!”姜灼回道,颇觉无涯先生问这话有些古怪。

    无涯先生又往远处瞧了好一会,思忖了半天之后,才皱着眉头道:“灼灼啊,方才赵大人也说了,连圣上都知道,这位陇西王乃是十足纨绔,且听说他府中妻妾成群,如此人品,绝非良配,你定要斟酌清楚。”

    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姜灼便有些失笑了:“无涯先生,小女同他不过朋友,哪里有别的事,您多心了。”

    “这么说,你并未瞧上他?”无涯先生立时眉头舒展开来。

    “他那陇西王府,于女人而言便是大火坑,只有傻女人才会跳进去。”说到此,姜灼眼前不由浮现出偠美人的模样,竟不由自主叹了口气。

    无涯先生这时已然大笑起来:“那便好,老夫早就知道,咱们灼灼最是有眼光的,如何瞧得上那一位,日后回到长安城,老夫亲自替你挑夫婿,自得为你寻一位顶天立地的好郎君。”

    姜灼不觉面上一红,脑子想着的便是,何须好郎君,诸葛曜可不就顶天立地吗,说来一晃两人分开已然好长时日,前些日子出了那么多事,顾不上想念,这会子姜灼竟真的有些归心似箭了。

    次日一早,天色已然没了昨日那般阴沉,瞧着出了云彩,同姜昕商量过后,姜灼终是准备要出发了。

    医者仁心,临走之前,姜灼又去伤兵营走了一遭,后来斟酌一下,还是去了牢营,想看看姚玲儿病情可得些好转。

    同军医一起进到了牢帐之中,未想姚玲儿正自熟睡睡着。

    军医在一旁道:“那犯妇两项雍肿已是退解,只还有些发热,不过心绪倒稳了不少,这几日多是在睡着。”

    姜灼上前瞧了瞧,姚玲儿面色果然是好多了,不免松了口气,回头嘱咐军医:“再服几剂,热便能除了,到时喂些粥食就是,”随后又让跟进来的守兵拿来纸墨,姜灼又开了补中益气汤加麦冬、五味,对军医道:“此乃调理之方,想是用过,病人便可渐愈了。”

    正当姜灼觉得又了却一桩事,准备往外走时,却听得角落中有人冷笑了一声:“姜大夫也是闲着无事做,咱们这些人,说不得明日后日便要被杀了头,还费这个功夫调理,该说你心善,不是假慈悲?”

    姜灼回过身去,瞧了眼正斜靠在角落一张草垫上的玉珠,见她这会子倒是不像方过来时那般披头散发了,还松松地在脑后挽了个髻,衣裳虽有些破损,不过倒是整齐,笑道:“虽玉珠夫人这般说,可谁不贪生怕死呢,能活下来,便是希望,至于真心假意,各人自忖罢了。”

    “希望?”玉珠这是仰头笑起来:“既落入这鬼地方,还得什么希望!”

    瞧着玉珠脸上尽是灰心,姜灼不免想起那天陇西王府中,玉珠驱赶自己时,或鄙夷、或娇矜、或冷戾的神色,还有那“又爱又恨”四个字,谁都没想到,转眼之间,她竟落得这般下场。。

    “别装出可怜我的样子,叫人看着恶心!”与姜灼对视片刻,玉珠竟愤怒了起来。

    姜灼并不觉得自己是在可怜她,既为细作,自当早就想好会有今日这般下场,这路是自己选的,谁可怜得来?

    “陇西王他人呢?”玉珠忽然问道。

    “昨日一早便离开了。”姜灼回她。

    “走了?”玉珠猛地坐直了身子,眼神一时也放了空,喃喃地道:“竟是对妾一句交代都没有?他为何要这般对我?”

    “本就是敌我之分,还需有何交代?”姜灼好笑地问。

    “我在府中服侍这些时日,最后竟得来这般结果。”玉珠神色渐黯,没一会已然泪盈于睫,随之大颗泪珠直往下掉。

    姜灼打量玉珠良久,忽然觉得这一幕竟像是在哪里见过,一时不免怔住,实在太熟悉了。

    “昨日一早,他当着仙云大长公主的面,说要带我到城外狩猎,我以为他终是明白我的好,却原来一到城外,便毫不留情地叫人将我扔下马车,捆绑起来,这男人……真狠!”玉珠抽噎地说了起来,竟不知自言自语,还是说给姜灼听的。

    突然之间,姜灼竟想起来,当年偠美人为陇西王所负,便也是如此的绝望和哀怨,只有陇西王对偠美人尚有份心,倒是这玉珠,白负了一片深情。

    看来玉珠果然对陇西王上了心,只恐怕,如今这“又爱又恨”四个字,竟是给她用上了。

    “你一个女郎家,为何要来做这细作?”姜灼忍不住问道。

    玉珠猛地抹掉眼泪,冷笑道:“我乃是陇西好人家的女儿,因才貌出众被选出陇西王府,何来细作之说,全是你等冤枉,对了,姜灼,说不得便是你在背后使诈,不过别以为将我害了,你真能当上陇西王妃,那老太太着实作厌得你要死,等着吧,别说王妃,日后连个侍妾都轮不到你头上?”

    一直站在营帐门边的军医和守兵都有些吃惊,大概是没想到,这女细作竟说出来,这位医术高超的姜大夫,居然是位女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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