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大夫,怎得这会子又回来呢?”陇西王的管事一边领着风尘仆仆的姜灼往府里面走,一面不住地回身探问,眼中掩不住的疑惑。

    姜灼笑了笑,瞧瞧左右,最后半开玩笑地道:“上回赏银可还是没拿,在下心中不忿,走到半路上,总觉得吃了大亏,可不,又折回来了!”

    一路上,来来回回不少人经过他们身边,姜灼知这管事乃陇西王亲信,不过再瞧别人,总觉得有些不对劲,疑惑王府里头的细作,怕是不仅玉珠一人。

    方才进了城,姜灼照旧让姜昕几个先在客栈守着,姜灼独自一人过来,倒是想着将这机密说与了陇西王后,她便得早早赶路去了。

    一直在前头走着的管事免不得又回头瞅瞅姜灼,虽是没有再问什么,想来也已察觉出,姜灼怕是有事而来,少不得放快了脚步,不敢耽搁。

    然而未等两人转向正院,便瞧见有人在不远处站着,瞧着神情,竟像是在等着姜灼。

    姜灼抬眼瞧过,原来是仙云大长公主跟前的那位嬷嬷。

    “姜大夫,果然是您来了。”嬷嬷上前见礼,随即笑盈盈地道。

    姜灼不免吃惊,瞧了对方好几眼,不知自己才刚踏进这府中,消息怎得就传到仙云大长公主跟前去了。

    嬷嬷倒是解释道:“方才您在外头请见之时,玉珠夫人的仆女正好探完亲回府,倒是瞧出是您来,方才玉珠夫人过来侍奉大长公主时,少不得提了一句,大长公主之意,叫奴来这儿迎着您。”

    姜灼心下跳了一跳,自是觉得这玉珠厉害得很,这么快便知道自己过来,或是在门口也布了眼线?

    这会子管事却拦了拦,冲着嬷嬷恭恭敬敬地道:“姜大夫这一回是有急事寻殿下,不如先让殿下瞧过再说?”

    “这我可做不得主,”嬷嬷笑起来:“不过大长公主听着大夫来了,倒也是急着要见她,说是身子又有些不爽利,赶着请大夫瞧瞧。”

    听得人家这么一说,管事就算想拦,竟也是拦不得了。

    无奈之下,姜灼还是跟着嬷嬷去了仙云大长公主的院子,管事在原地站了片刻,也并未跟上,而是转身往陇西王院子走去。

    嬷嬷并未领着姜灼去仙云大长公主的屋,而是去了庭园水榭,说是她正在那处散心。

    还未走到水榭上,姜灼便听到有人在道:“公主,姜女郎可是来了!”随之,有一女子便袅袅婷婷地走了过来,可不正是那位玉珠夫人。

    玉珠笑着到了姜灼近前,一伸手,竟是像似要去拉她,姜灼不知其意,本能地往旁边闪了闪。

    玉珠神色稍有些尴尬,却也不过一闪而逝,不过却再未伸手,而是拢着袖子,回身对仙云长公主道:“妾是个多心的,上一回不知姜大夫是女儿身,还以为殿下喜欢些……如今听得公主揭了这谜底,妾心里可高兴呢,说不得府中又要来一位妹妹。”

    姜灼立时皱起眉头,听这话音,心里着实别扭得紧,玉珠隐含之意,倒像是自己为来争宠的。

    “咱们陇西王府,可不是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得,”仙云大长公主瞧都不瞧一眼走到面前,正向她拱手见礼的姜灼,只是冷冷抛出了一句。

    姜灼权当没听见这妇人们的口舌官司,只低头问道:“听说公主身子有些不爽,可否让在下为您诊脉?”

    “哼,本公主最恨那等面上一套,背后一套之人,这故意男扮女装的,可是别有用意,”仙云大长公主终是瞪了姜灼一眼,毫不假辞色地问:“你不是早就离开了吗,怎得又回来,见天往咱们王府钻,到底有何图谋?”

    “不知公主这话从何说起,“姜灼克制住心中气愤,不卑不亢地道:“若是不讨公主喜欢了,在下这便离开就是,倒是受不起您这猜疑。”

    “你这臭丫头,竟敢顶嘴,来人……”仙云大长公主立时勃然大怒。

    姜灼眼瞧着面前这一位已然脸红脖子粗起来,想起她也到风烛残年,又是中过风的,也不想去刺激她,只觉得再待下去也是无趣,便勉强缓和了口气道:“既是公主身体康健,在下倒勿需多留了,告辞!”

    “公主,这一位女大夫可是治好了您的病,也算是于咱们王府有过功劳,您若是不喜,不见便是,莫要动了真怒,人家不也说了吗?这便离开。”沈夫人在旁边替仙云大长公主抚着背,还不忘带着歉意,偷偷朝姜灼递了个眼色。

    这边姜灼掉头要走,忽然又听到玉珠道:“公主,姜女郎才貌双全,殿下想来对她也有些意思,上一回故意难为她不给赏银,怕是起了挽留之意,难得这一回人家找上门来,公主不如成全吧!”

    “成全?”仙云大长公主再次大怒,已然站起身,指着姜灼吩咐道:“将这女子给本公主赶出府中,传话给殿下,莫说是要纳她为妾,这之后,便是见她也是不成,否则……否则本公主立时搬回长安城去!”

    姜灼这时已经气得笑起来,玉珠挑拨的功夫了得,能说出这番话,想来已然知道仙云大长公主不喜自己,而这位大长公主又有几分忖宠生骄之意,居然放下要离开的狠话,只以她的身体,真要回去,怕是捱不到长安城。

    姜灼自忖也不耐烦见大长公主,此来不过专为向陇西王报信,但被人这么胡搅蛮缠一下,怕是真就瞧不见陇西王了,可不是她白来了一趟。

    “哎呀,莫非是妾说错了话?”玉珠这时一脸懊丧地道,左右看看,似要上前同仙云大长公主请罪。

    那位沈夫人颇有几分对玉珠瞧着不顺眼的意思,瞪了她几下,回身扶住仙云大长公主,劝道:“公主,在外头也是坐得久了,你且保重身体,不如回屋歇息片刻。”

    不一时,众人便随了仙云大长公主离开,姜灼站了片刻,才发现这会子,竟是无人理她了。

    正准备循着记忆再去找找陇西王的正院,跟他说了要紧事就走,未得几步,便瞧见玉珠上到前来,后头还跟着几名奴仆,瞧着那些人,颇有几分虎视眈眈的架势,姜灼猜出来,想是为赶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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