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苍宁在微笑,不过是微笑着磨牙,因为要强行压制被云墨染挑起的欲望是一件异常辛苦的事情:“好,我起来,不过你要答应我一件事。”

    云墨染点头:“我答应,你说。”

    赫连苍宁低了头,在她的耳边厮磨着:“晚上再给我,可好?”

    云墨染一怔,本能地想要拒绝:“不要啦!我……”

    “那就现在。”某人故意脸一沉,跟着身体一动……

    “我答应啦!”云墨染大骇,用力推着赫连苍宁的胸膛,“你快起来,我答应啦!有人敲门,你快去看看有什么事!”

    “哈哈……”赫连苍宁爽朗地大笑着,万分怜惜地握住了云墨染的小手,放到唇边轻轻吻了吻,眸中柔情无限,“傻云儿,逗你呢!我岂会那么不知节制?放心,昨夜一夜索取,已可稍稍慰我相思之苦,我怎会舍得累坏了你?我出去看看,你多睡一会儿,嗯?”

    云墨染的脸蛋红扑扑的,心中更是甜如蜜糖,乖乖地点了点头:“嗯,你去吧。若是没什么大事,早些回来。”

    赫连苍宁点头,这才起身下了床。然而当他一掀锦被,看到雪白的被单上那象征着云墨染纯洁的斑斑处子落红,不由满足地微笑起来:云儿,你终于是我的了,而且是我一个人的!除了你,这一生我再不要别人!为了你,我更不怕做第二个东丹玄临,你知道吗?

    不过……我不知道的是,你会不会真的成为第二个云厉燃?你若真的会,我……认了!

    不经意间捕捉到赫连苍宁离开时那个有些复杂的眼神,云墨染不由怔了一下,心头瞬间升起了一股异样的感觉。然而,新婚的幸福喜悦很快便将这股异样冲走,她舒舒服服地在床上躺了好久,直到身上的酸痛渐渐消失,才慢慢坐起了身。

    入目所及之处,胸前肩头到处是欢爱之后留下的痕迹,尤其是颈间等处那些红红蓝蓝的吻痕,更令云墨染面红耳赤,不自觉地回想着昨夜与赫连苍宁融为一体时那种无法用言语形容的美妙感觉,顿觉心满意足,此生再不要其他!

    不过……沐浴一番还是有必要的,至少要将那些……清洗一番吧?

    想到此,云墨染披衣下床,来到门口打开门扬声唤道:“来人!”

    “是!”昨日伺候云墨染梳妆的侍女采莲与采荷快步而来,各自满脸微笑,采莲更是笑嘻嘻地问道:“王妃,您可是要沐浴?热水早已备好了!”

    呃……这么好?看到二人满脸心照不宣的笑容,云墨染不由红了脸:“啊……是,你们想得倒是周到,怎么知道我要沐浴?”

    “是王爷说的啦!”采荷开开心心地说着,“王爷说王妃……昨夜累坏了,因此还要多睡片刻,让奴婢不要来打扰。不过等王妃睡醒之后一定要沐浴的,因此让奴婢早早备好热水。”

    昨夜……累坏了?新婚之夜累坏了,岂不就是做那种事太多了?身为王妃却沉溺于情事,这下子让自己在下人面前如何抬得起头来?云墨染登时柳眉倒竖,双眼圆睁咬牙切齿:赫连苍宁!本妃跟你没完!

    不多时,云墨染已经泡在了热腾腾的水中,好不舒适。想起清晨那阵虽然极轻但却明显有些急促的敲门声,她不由随口问道:“对了,今日一早是谁来找宁皇叔?似乎有什么急事的样子……”

    “是阡陌哥。”采荷回答,“奴婢看他脸上的神情十分凝重,不知是不是有什么大事发生。不过奴婢看到他和王爷在门口嘀嘀咕咕说了一会儿,然后便一起出府去了。”

    出府?赫连苍宁离开玉王府了?这还在新婚之中呢,新房的被窝还热乎乎的,他不留在府中陪新娘子,离开王府做什么?莫非朝中有大事发生?不会是……与其余三国有关吧?云墨染沉吟着,眉头渐渐皱了起来。

    云墨染猜得一点不错,赫连苍宁此番出府的确与其余三国有关。

    听到敲门声,他起床穿衣来到门外,见阡陌一脸凝重,不由眉头一皱问道:“阡陌?怎么了?”

    “果然人逢喜事精神爽,成了亲的人就是不一样。”看到赫连苍宁眉梢含笑、满面春风的样子,阡陌自是打心眼里替他高兴,忍不住出言调侃了几句,“瞧你这样子,竟然比昨夜还要俊得多了。”

    赫连苍宁抿唇一笑,接着假装一瞪眼:“胆子又肥了是不是?快说,究竟什么事让你大清早的扰人好梦?”

    “皇上口谕,召你即刻入宫。”阡陌收起了脸上的笑容轻声说着,“无论你有什么事都必须放在一旁,立刻入御书房见驾!”

    “哦?”赫连苍宁闻言,目光这才一凝,“可曾说是为了什么事?”

    “不曾。”阡陌摇头,“只说事情十分紧急,让你立刻入宫。”

    既如此,赫连苍宁也就不再多说,立刻收拾整齐之后在阡陌的陪同下入了宫,并直接入御书房见驾,留下阡陌在门外等候。

    见礼之后,赫连苍宁起身问道:“不知皇上召见臣弟所为何事?”

    坐在桌案之后的赫连苍穹眉头紧皱,显然有什么大事发生。看着赫连苍宁因为刚刚与佳人洞房花烛而浑身喜气的样子,他不由叹了口气说道:“十九弟,原本你刚刚成亲,朕是不该打扰于你,可……这件事与云墨染有非常密切的关系,朕不得不……”

    “是,臣弟明白。”赫连苍宁点头,“请皇上明示:究竟是什么事与云儿有关?”

    赫连苍穹略一迟疑,接着将摆在面前的一叠纸递了过来:“十九弟,这是朕刚刚收到的,你看看便知道了。”

    赫连苍宁点头,上前将那厚厚的一叠纸取过来定睛一看,才发现那居然是曼陀、雪雏、梦羽三国帝王写来的书信,而书信的内容大同小异,均言云墨染的存在对三国而言是个巨大的威胁,为了表明赫连苍穹“四国同享富贵”的诚意,请赫连苍穹务必除掉云墨染,以定三国之心!

    果然,这就沉不住气了吗?之前若不是因为这个,纳兰明昭与安陵风漓也不会变成了瘸子,想不到他们居然还不死心,妄图通过三国之力向赫连苍穹施压,好达到他们这龌龊的目的!

    “一派胡言!”赫连苍宁一声冷笑,将那些书信狠狠地扔在了地上,“云儿不过就是个普普通通的弱女子,甚至连功力都已经被臣弟废掉,她能对三国造成什么威胁?”

    “是啊,朕也这样认为。”赫连苍穹不动声色,“可是三国帝王在信中言之凿凿,说在去往布拉吉尔峰的路上云墨染所展现出来的神通根本并非常人所能做到,她简直就是神仙,妖孽!因此赤凤国若是有云墨染这样的人存在,必会对其余三国不利,令他们不能安心!还说朕若不曾忘记四国共享富贵的诺言,便将云墨染的人头悬挂于城门之上,以表诚意……”

    “不可能。”赫连苍宁突然平静了下来,只是眸子里却有着冰冷而尖锐的怒气和杀气,令人不敢直视,“三国之中,谁敢动云儿一根头发,臣弟便杀他满门!”

    赫连苍宁一向是清冷如玉的,赫连苍穹还未见过他如此失态的一面!而这一切,都是为了云墨染!而且赫连苍穹知道,他绝对不是开玩笑的,谁若敢伤害云墨染,他果真会灭他满门、杀他个鸡犬不留的!可是……

    叹了口气,赫连苍穹十分为难:“如今云墨染已经是你的妻子,朕也知道你绝对不会容许任何人来伤害她,可是如今情势所逼,朕也没有办法呀!三国帝王说了,若朕不肯杀云墨染,他们三国便会联手,到时候以赤凤国一国之力,如何与三国相抗衡?”

    赫连苍宁抿了抿唇,接着说道:“皇上,你莫要听信他们的胡言乱语,云儿不过是个弱女子,她哪里是什么妖孽了?三国分明就是以此为借口,想要对赤凤国不利……”

    “朕知道。”赫连苍穹点头,“朕也知道云墨染并非什么妖孽,然而如今这情势,朕知不知道不重要,甚至连云墨染究竟是不是妖孽也已经不重要,重要的是三国已经这样认为了,不杀云墨染,他们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

    不错,如今这形势,赤凤国越是否认,三国越是深信不疑,认为他们在欲盖弥彰,因此想要让他们改变看法基本上是天方夜谭。

    “臣弟不管这些。”赫连苍宁淡淡地冷笑着,“总之云儿并非妖孽,臣弟绝不会允许任何人来伤害她!”

    赫连苍穹万分头痛。一方面他并不曾亲眼见过云墨染的神通,并不知道她究竟有多厉害,也认为三国之言颇为匪夷所思。更何况赫连苍宁已经娶云墨染为妻,爱她爱得海枯石烂的,他怎会任由云墨染一命呜呼?虽然他已经没有了免死金牌,但他还有一身本事啊!若果真强行斩杀云墨染,惹急了他,他还不得血洗漓京城?到时候他连自己这个帝王都不会放过的!别看赫连苍宁平时平静如玉,其实性子烈着呢!谁若敢冒犯他,他不惜与整个天下为敌,区区一个赤凤国皇帝算什么?自然,这也是赫连苍穹不敢轻易冒犯赫连苍宁的原因。

    可是另一方面,三国帝王在书信中说得非常清楚,此事根本没有商量的余地,只有“行”或者“不行”两种回答。若是行,自然皆大欢喜。若是不行,则三国便要大军压境,请赫连苍穹将云墨染交给他们处置!

    一边是玉王,一边是三国,哪边比较好得罪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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