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的伤刚好,怎么要有走了。”燕雨蒙一边帮着沈崇名收拾行囊一边抱怨道。沈崇名在家养伤近三月,这也是两人自相识以来独处的最长一段时间,整天腻在一起卿卿我我也不觉得烦闷。

    可是现在伤病刚刚痊愈,先是去军营当差不说,这没到一个月呢又要出远门,而且还是领兵打仗,多长时间见不到面暂且不说,更是身处险境。

    “好了,不就是几个小小的贼寇嘛,两个月肯定能完完整整的回来给你检查。”沈崇名从身后抱住燕雨蒙的纤纤细腰,两只大手不老实的向上摸去。别说,都这么多年了还是小男生呢,看看书上那些穿越的主人公们,那个不是短短数月就是妻妾成群,自己还真是够失败的。

    拍开沈崇名的坏手,燕雨蒙嘟着小嘴转过身来,倒是没有生气,反而抱住沈崇名缠绵起来。

    “公子,你可要早些回来,雨蒙在家等你,到时……你想做什么都成。“水汪汪的大眼睛满是爱意的望着沈崇名,说出的话更是勾人,沈崇名还没来及一柱擎天,就觉得脑袋压力大增,两股鼻血小溪潺潺般的留了出来。

    “雨蒙,我会等到成亲那天的。”虽然恨不得现在就欺负了她,可是沈崇名也知道凡是女孩子都喜欢把自己的身子留在成亲那天交给夫君。

    正笑盈盈给沈崇名擦着鼻血的燕雨蒙一怔,满脸柔情道:“公子,你真好。”

    “大人,怎么来兵部干什么?”新任把总马二蛋看着眼前兵部的匾额,不由问道。

    男怕入错行,更怕跟错人。马二蛋就是一个佷好的例子,自打被沈崇名看上眼之后地位直线上升不说,就在前几天一眨巴眼成了正六品的神机营把总,这个职位可是原本马二蛋给自己制定的终生奋斗目标,没等上战场玩命呢,就如此轻易地实现了。

    为此马二蛋很是晕乎了几天,天天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抓几个人问问自己是不是真的成了把总,小半个月下来,终于确定已经是正六品的把总大人了。

    “废话,当然是来办事了,走,进去。”沈崇名用马鞭顶了顶脑袋上的铁盔,牛逼哄哄的说了一句便大步走向了兵部大门。

    门前几个值守的军士被这身行头一唬,开始到时没认出,知道沈崇名到了近前才算是确认,立刻满脸欢喜的迎了上来。“沈大人,您可有些日子没来看看咱们兵部的兄弟了。”

    “呵呵,大家好。本官今天公务在身,改日咱们再亲热亲热。”沈崇名满脸笑容的冲着众军士拱着手,一点架子也没有。

    “好咧,您请。”军士们也是欢喜,这才像是军中的爷们,可没有哪些文官老爷们狗眼看人低的毛病。

    这次回兵部可算是衣锦还乡了,旧日同僚别管熟不熟悉全部上前寒暄着,要不是沈崇名真的有急事在身,怕是要拖上几个时辰才能找到了侍郎孙德亮。

    “下官沈崇名参见孙大人,大人近来可好?”沈崇名同孙侍郎很是熟悉,彼此之间颇有好感,所以沈崇名行礼的时候嘻嘻哈哈没有丝毫拘束。

    “呵呵,早就看到你小子了,一会娘家就捣乱,外面的家伙光顾着和你寒暄都不好好办差了。”孙侍郎也很是高兴,不管如何说这沈崇名都是从兵部走出去的人,他能有今日的成就,自己这个就上司也觉得高兴。“说罢,你小子一来准没好事。”

    “呵呵,大人高见。下官这次来是为了讨要一道文书。”沈崇名满脸堆笑,要不是大家很是熟悉,只怕孙侍郎能认为他对自己有什么阴谋。

    “你可是钦差大人,手中拿着皇上给的圣旨,有这东西还要什么文书干什么?”沈崇名出任钦差总兵官的事情孙侍郎已经听闻,这可是金字招牌,到了地方上没人敢惹。

    “大人,这圣旨到了广东才生效,下官要文书是准备在应天府用的。”沈崇名原本是打算连人带马一块乘船南下的,可是算了一下这样的开销实在不小。本着为君分忧的想法,就决定在南京卫借调五百匹战马。

    可是脸面太小,没有老公爷那份资历,自己要是也飞鸽传书,只怕人家鸟也不鸟,所以只能走正规途径来兵部衙门讨要一份战马借调文书了。

    听了他的话,孙侍郎忍不住点头笑道:“呵呵,不错。能处处为朝廷着想,怪不得皇上那么看重你,这文书给你就是!”说着,当着沈崇名的面就书写了一份借调文书,唤来一名军士命他快马递交南京卫,一定要在沈崇名在镇江府下船的时候把战马准备妥当。

    看着军士携带文书匆匆而去,沈崇名起身谢道:“多谢大人关照。”“呵呵,见外了,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咱们都是为皇上办差的,咱们武人可不兴那套争来争去的勾当,本官祝你旗开得胜,再建新功!”

    路程上的事情全部安排妥当,已是傍晚时分。战况刻不容缓,沈崇名提兵五百连夜赶往通州,那里的战船早已准备妥当,只要一到地方就能登船直奔镇江府。

    一路波澜不惊,沈崇名倒是心情激动,急切的向剿灭流寇再建新功,家中的燕雨蒙却是皱起了眉头。

    “这位姑娘,不知你找谁?”看着面前大半夜蒙着白纱的女子,要不是小晴和前来就伴的小师妹就在身后,燕雨蒙早就吓坏了。

    赵紫茜没说话,这些天她时常悄悄潜入小院,数次持剑站在沈崇名床头,可一直没下得去手。

    今天跟着他才知道这家伙又去地方上祸害人了,这才光明正大的叩响了门扉,想来看看沈崇名家中的女子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比起自己又如何。

    没想到门一开,却发现早些日子和沈崇名一同逛街的那个女孩也在,眉头不由得皱了起来,莫非沈崇名不是在悄悄地拈花惹草?

    “姑娘,你怎么啦?”看着面前女子站在那里不说话,小师妹不由上前问道,这女子好似在哪里见过一般。

    看着二人的样子,分明就是颇为熟悉。赵紫茜不由有些尴尬,这次原本是想着向对方揭露沈崇名丑陋的面目,可是眼前的情形立刻就让赵紫茜不知如何是好。

    想了想,还是决定速度开溜,以免惹上不必要的麻烦,要是一说,二人肯定会对有所怀疑,自己又算他沈崇名什么人。

    看着白衣女子一言不发转身就走,这次可真是把从来都不相信鬼神的小师妹吓坏了,“雨蒙姐姐,这是人是鬼?”

    赵紫茜也是吓得不行,摇了摇头说道:“别说这些了,赶紧回屋。”

    家里发生的这段小插曲沈崇名不知道,眼下身在广州城的他确实犯了难,不为别的,只因为对敌情当地官员了解甚少。

    “钦差大人,这曾一本一众匪寇现在极有可能在鹿布镇。”说话的是广东都司苏辰武,这家伙年逾五十,一身肥肉导致身高等于腰围。一说话身上肥肉乱颤,屁股下的椅子更是发出一阵刺耳的呻吟声。

    沈崇名眉头一皱,这才是真正的酒囊饭袋,自己地盘上的匪人在哪里都不确定,还谈什么剿匪。

    “苏大人,难道没有一点确切的消息吗?比如曾一本手下匪兵是什么组成,又有多少人马?”沈崇名满脸无奈的说道,初到广东,虽然看样子这些人对自己欢迎至极,可是两眼一抹黑敌情全然不知,想要排兵布阵剿灭匪寇根本无从谈起。

    “这个……综合各方面消息,曾一本手下人马将近一万,其中不但有原来广东境内的给路盗匪,更有不少零散倭寇混入其中,战力实在是强悍的很,我广东都司兵马不是对手啊。”苏辰武一脸凄苦道。

    他倒不是十足的酒囊饭袋,也曾想过食君之禄忠君之事,在沈崇名到来之前出兵数次寻找战机,可都中了曾一本埋伏,死伤兵马近两千,他胆虚了,手下兵将也是畏敌如虎,只能依仗城墙之利固守待援,等着朝廷派出军中宿将前来剿匪。

    虽然初始看到年纪轻轻的沈崇名失望不少,可苍蝇再小也是肉,总归是朝廷派来的人,肯定是有点本领的。

    一句综合消息,让沈崇名彻底失望了,既然是综合消息,那肯定不是实地探查得来的。这样难免有些差错,对于自己日后的行动留下了不少的隐患,要是拿点差的太多了,肯定是一场大祸。

    叹了口气,沈崇名还是决定靠自己的力量来探查清楚流匪的具体实力。不过这一点等会吩咐不迟,现在还要搞清楚己方的力量。“那苏大人,广州附近共有我方多少兵马?”

    这一点苏辰武倒是一清二楚,道:“不瞒钦差大人,原本广州城中集结了一万五千多人马,可是连着战败几次,死伤不少,现在城内兵马不足一万。贼势浩大,想要硬拼怕是不行啊。”苏辰武满脸不好意思的说道。

    “什么,损伤五千多人马?”沈崇名吓了一跳,敌人只不过是些七拼八凑的乱匪,这也损失太过惨重了吧。

    “钦差大人别误会,没有那么多。死伤两千多,其余的三千多被打散逃到附近几座城池了。”苏辰武急忙解释道,说罢又是一阵尴尬,这是实在是太过丢人了。

    看着这厮像个诚实的娃,沈崇名倒是没有生气,继续问道:“那附近几座城池又有多少人马?”

    “雇庆府大约八千人马,南海卫有五千多,再有就是东北方和西北方的增城四会两座县城各有兵马两千,再算上广州城的人马,合计两万七千多。”苏辰武如数家珍的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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