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另一名汉子狠狠地道:“我看还是一刀将那姓朱的杀掉算了,这些天来,他在地窖里一直骂不绝口,好是烦人!放出去必是个祸害。”那叫高风的黑衣人沉思了片刻,随后点了点头道:“也罢,一不做二不休,就灭了这些口实。今晚下手好了,将朱维远连他的五个手下一起做了。”

    罗坤闻之,暗暗吃惊道:“你们这三个贼人好是狠毒,要杀人灭口了,幸亏今晚被我遇上,否则朱堂主他们难逃此劫。先前这三个贼人也是惧惮六合堂与朱堂主的威名,迟迟不敢下手,今日却要狗急跳墙了。”

    此时那两名汉子来了精神,一个从旁边抄起了一口单刀笑道:“早就应该如此的,费了我郭万多少粮食。”高风也自从腰间拔出一柄短剑,同时对另一名汉子道:“郭千老弟,拿刀杀人吧!”那郭千嘲笑道:“朱维远与五名手下在地窖里用链子锁着,一把刀就够了,何必大动干戈?看来高大哥果是怕了那‘六合双刀’的。”

    高风闻之,脸色不自然地道:“若不是用**制住了朱维远,莫说我们三人,就算三十个也不是他的对手。”郭万一旁道:“二位勿要斗嘴,干正经事要紧。”随后三人各持了刀剑,提了一盏灯笼出了房门向后院而来。罗坤从房上悄然跃下,于暗处藏了,伺机而动。

    在一棵大树下,郭万弯腰掀起了一块石板,下面露出了一处洞穴来。罗坤这边见了,知道朱维远等人就被囚在下面,该是自家出手的时候了,便咳嗽了一声,现出身来道:“三位,想趁着天黑杀人吗?”罗坤心中虽然厌恨这三人,但也不想偷袭他们。

    那高风、郭千、郭万三人忽见身后多出了一个人来,各是一惊,齐退数步,刀剑横护了自家门户。郭万骇然道:“阁下是何人?为何夜闯我郭家店?”罗坤笑道:“猜猜看!”郭千、郭万、高风三人惊异地互相望了一眼,知道来者不善。

    郭千此时见罗坤孤身一人,不由狞笑一声道:“小子,可是来送死的?”说话间,忽欺身上前,举刀便砍。罗坤向旁一闪,同时二指疾点郭千肩头。那郭千武功也自不弱,一刀走空后,双肩一沉,躲过对方一击,反手一个横切。

    罗坤不避而进,郭千但觉眼前一花,也不知怎么罗坤便已到了面前,单刀不及回收,身子便觉一麻,已是被点封了穴位。罗坤一着刚得手,忽感身侧两股冷气逼来,心知不妙,身形暴退,避过了高风、郭万二人的偷袭。

    罗坤不想耽搁时间,随即运足气力于双掌向他二人拍去,出招甚快。高风、郭万二人不待回过味来,忽感一股气浪压至,几近窒息,仓促间各自出手相迎。但闻两声惨叫,他二人已被罗坤雄厚的掌力震得五脏俱裂,身形齐飞出去,落地而亡。那呆立一旁的郭千早已吓得无了血色。

    罗坤顷刻间料理了三人,随后拾了地上的灯笼沿着一只梯子下了地窖。四下看时,乃是一处贮存果蔬的地窖。忽闻一角落里有人骂道:“他妈的,晚上也不让睡觉,可是给你朱大爷送来了夜宵吗?”

    罗坤辨出是朱维远的声音,心中一喜,暗里却笑道:“大名鼎鼎的朱堂主,发起火来却也不甚讲究。”用灯笼照视时,见朱维远与五个人被铁链锁在一侧,神色愤然。罗坤忙上前道:“朱堂主勿惊,是罗坤来救各位了。”

    朱维远等人闻之一怔,见那灯光之下,不是罗坤又是谁。朱维远立时惊喜道:“罗堂主!你怎么到了这里?”罗坤道:“此地不便叙话,出去再说。”随后将灯笼插于一侧,上前持了那链索,两手运力一拉,铁链立断。朱维远不由赞叹了一声“好神力!”罗坤又将其他五人的铁索扯断了,那五人见自家获救,惊喜异常,各自谢了。

    朱维远待身形一松,精神大振道:“罗堂主,六合堂的兄弟们来了多少?且不可放过那几个贼人。”罗坤道:“仅我一人而已,那几个毛贼倒不曾走脱了。”朱维远闻之惊讶道:“这是怎么回事?”罗坤道:“上去再说罢。”

    众人出了地窖。月光下,朱维远一眼望见了被封了穴位的呆立着的郭千,不由大怒,上前挥拳欲打。罗坤忙拦了道:“朱堂主勿怒,我还有话问他。”随即伸手解了郭千的穴道,问道:“国手太监李如川你可认得?”那郭千初见罗坤若神兵天降,顷刻间掌毙了高风、郭万二人,现在又把朱维远等人救了出来,早已吓得魂飞魄散,连忙跪地叩头颤声道:“大侠饶命!大侠饶命!”

    朱维远一旁怒道:“罗堂主在问你话,快快如实答来,至于饶不饶你,一会再说。”那郭千慌忙道:“是是,小的该死,那个太监是于大侠,不不,是于若虚的朋友,半个月前他二人来到了这里,住了几日。于若虚先前曾救过小人的性命,故与他有了交情,就在他们走的那天,碰巧遇上了路过的朱堂主。”

    朱维远这时道:“那日我拜访了一位故人后,与几位兄弟一路向鄱阳湖总堂处而来。路经这郭家店的村口时,恰逢有两个人出来,其中一人阴阳怪气的,瞧模样好像是方国涣公子要找的那个太监,但又不敢的确定。当时那二人觉得情形不对,便折回了村里,神色很可疑,我与五名兄弟便跟进来,想探个究竟。进村后,却不见了他二人的影子,半路上被这个小人迎着了,好像认识朱某的,于是便到了他的家里,想打听些虚实,不想着了他的道,施**将我等拿住了,却让那太监跑了,你说可恨不可恨!”

    罗坤道:“朱堂主如何识得这般贼人?”朱维远懊悔道:“别提了,他三个人都是江湖上的混混,却是他识得我,我不识得他。那日这小人叫出了我的名头,以为是江湖上的慕名的朋友,没有提防,不曾想遭了他的算计。”

    罗坤又问郭千道:“于若虚和那个太监怎么会突然出现在你这里?”

    郭千应道:“此事说起来也奇怪些,于若虚对我等说,他的这个太监朋友棋上高得很,天下间已无对手了,曾在棋上惹着了不少仇家。不知怎么,于若虚说六合堂也在查访他们的行踪,为了安全起见,他二人不敢太露面,一直在华山的一座寺院里隐居着。”

    罗坤闻之,心下道:“怪不得六合堂这段时期查不到他们的行踪,原来躲起来了。”那郭千接着又道:“后来黄鹤楼出了个棋神叫简良的,棋声扬天下,那太监闻讯后便嚷着要去斗棋,于若虚劝了不听,只好护了他来。因与小人有些故交,其实也是为了避开一下几个暗里跟踪着他们的仇家,所以路过时停留了几天,不想在离开时于村口遇上了朱堂主。那日受了于若虚之托,阻拦住朱堂主几位,小人与家兄郭万还有高风就……”

    朱维远一旁愤怒道:“所以你们就在茶中下了蒙汗药,害得我受了十余日的苦,你这贼人,且受我一掌。”说罢,朱维远上前一掌拍在了那郭千的天灵盖上,郭千哼都未及哼一声,身子一栽倒了下去,显是活不成了。

    这时,朱维远的五名手下寻来了朱维远的两把六合双刀及各自兵器。一人禀道:“这院中的丫环仆人都躲起来了,朱堂主是否下令叫属下把他们搜出来都杀了?”朱维远望了一眼地上的高风、郭千、郭万的尸体,摇头道:“罪在这三人,与旁人无涉,饶过他们罢。此地不宜久留,免得天亮有麻烦,大家这就离开罢。”随后朱维远、罗坤等人离了郭家店向镇上而来。

    路上,罗坤将郭千、郭万、高风三人预谋杀害朱维远等人以灭口的事情经过说了一遍,自令朱维远及五名手下惊出了一身冷汗。朱维远感激地道:“好险!若非罗堂主及时赶来,朱某与这几个弟兄就成冤鬼了,死在这三个贼人的手里,真是不值得。”

    罗坤道:“此事实属巧合,我与卜元大哥、方国涣大哥不住在前面镇子上的客栈中,偶被一名夜行人引了来,才有幸救下各位的。”朱维远闻之一喜道:“方公子也来了!”

    罗坤道:“我与卜元大哥这次是奉了总堂主之命护着方大哥去武昌黄鹤楼的。”朱维远闻之笑道:“原来方公子要去黄鹤楼与简良公子会合,联手对付国手太监,方公子的这位位朋友真是一位文武全才的奇人!朱某已见识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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