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李恪把李敬业的口供拿过来,唐俭把写口供附在写好的奏折里,加上自己给李靖写的书信一并交给军中的信使,让他送往长安,自己却和王珂、李恪一起整顿好人马开始向回开拔。

    此时李敬业已经被安置在了一辆临时做出的囚车里,随着大军前进。

    李敬业坐囚车是王珂的主意,对这个问题,王珂是这样解释的:“现在无论怎样,李敬业也算是违反叫军规的囚犯,要是还骑马前行时不可能的,如果是让他和兵士一样徒步前行也不好,那样对他这个从来没有徒步走过多少路的人来说,恐怕是承受不住的。而用囚车押运,不但符合他现在的身份,还可以让他免受很多赶路的辛劳,最大的原因就是可以磨练他的心境,这对他以后做事时有好处的。”

    王珂不知道李恪和李敬业讲过自己到心思没有,反正看到李敬业在上囚车的时候,眼里的倔强已经少了几分,倒是多了一些成熟的味道,王珂知道,这个人开始有了转变。

    走在回程的路上,王珂故意走在李敬业的囚车旁,在休息的时候,王珂跳下马来,走到李敬业跟前,把手中的水袋递给李敬业。

    看着李敬业默默接过自己手中的水袋喝了起来,王珂才慢慢开口说道:“建业,对不起,我必须这样做,这点还请你理解。”

    李敬业看了王珂一眼,没有说话,只是静静地坐在囚车里喝着自己的水。

    王珂也不介意,继续说道:“你也许现在很恨我,想不明白我为什么这样对你。其实这个事不管是谁,我都会这样做!”

    王珂悄悄看看李敬业,看出他在听着自己说话,才又说道:“我不是不赞成你们去探听对我大唐有重大关系的事情。但是,现在这种事情不是你们可以做的,你们还没有完全成为一个合格到特种侦察兵,在你们没有训练完成前,你们是不能去做这种太危险到事情的。皇上花了大量的人力物力来培养你们,不是希望你们在还没有学业有成前就丢掉你们的性命,而是要你们学成以后,能更好的为大唐服务!”

    王珂刚说到这里,李敬业就打断道:“可是已经碰上了,难道就不管不问吗?”

    王珂很有耐心地说道:“没说要你不管不问呀,你当时最正确的选择就是进行监视,派一名军士回营地报告,让唐帅做出决定。就算是他们要溜,你来不及请示,必须跟下去,你也应该派人和营地取得联系,告知你的去向。你知道不知道,就因为你这样一走了之,惊动了多少人?上至皇上,下至特侦队的普通士兵,都在为你们失踪着急。特侦队的弟兄们没日没夜的寻找你们,我和殿下马不停蹄地往这里赶,都是为了什么,就是怕你们有什么意外。难道你还有理了吗?”

    王珂看到自己这番话使得李敬业已经是面有愧色,知道他的心理已经开始有了变化,决定乘热打铁:“你想过没有,当初我为什么不让你们来特侦队,你们来了以后,我为什么又只许你们呆在指挥部,不让你们下到队伍里去,不是我不想你们好,而是就怕你们出事,你们不是只为自己活着。别人不说了,就说你吧,你父母早亡,就剩下你和你爷爷在,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你叫你爷爷怎么活下去。常言说,父母在,不远游。你是要报效朝廷,没有办法,可是你也要为你爷爷想想吧,当你爷爷听到你失踪的消息,你知道他是怎么过的吗?真的是食不知味,夜不能眠呀。”

    王珂说道这里,李敬业已经是泪流满面了,这个时代的人对亲情是很看重的,没有后世那样的冷漠,王珂这些话对李敬业的震动不是一点半点,平时也没有人和李敬业说过这些,所有没有什么感触,现在被王珂这样说出来,李敬业的心里李恪就有了大变化。

    李敬业哽咽着说道:“王兄,受教了,你有什么都说出来吧,小弟知道错了!”

    王珂一肚子的话想要和李敬业说呢,现在一见他这样说,岂有不吐出来的道理:“你是军人,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我们派人来咬你回营,你还推三阻四的,要把事情办完,你知道你们当时有多么的危险吗?你是在别国的领土上,不小心就会引起争端。现在我朝还没有准备好,要是战端一起,我朝该如何应对?你一来是就不应该跨过我朝边境,当你尾随的人出了我朝边境以后,你就应该停下来的,然后就是马上回来报告你的发现,这样也好过你们几个人越境追踪。你不是一个人在玩游戏,你的手里还握有数条人命,你不能把他们随意地带入险境,你没有这个权力!你更没有这个能力来保护他们!在任何时候,为将者都不能逞能,要学会用脑子思考问题,在保护好自己的前提下才能更好的消灭敌人。我大唐繁荣时有目共睹的,也会让很多人垂涎,我们要把自己训练得无比的强大,才能让万邦臣服,四海来朝。要是都像你这样鲁莽行事,我朝如何才能做到让周边各国服气呢?”

    “王兄说得不错,任何事情都不会是单独存在的,在有事情发生时,一定要冷静行事,切不可慌乱!”王珂正说得起劲,突然身后传来李恪的声音。

    王珂扭头一看,却是李恪和唐俭已经不知什么时候站在了自己的后面,自己刚才的一席话无疑他们都已经听到了。

    唐俭见王珂扭头过来,不由得感叹道:“王家小子的确是想得周到,有的地方已经不光是从军事的角度在考虑问题,从小处着眼,却能看清整个事态,这点老夫不如也!”

    王珂听到唐俭对自己的称赞,连声说道:“伯父赞誉,小侄实在不敢领受。小侄也只是平日里空闲时间多,闲暇时喜欢思考,对事物琢磨得多一些。伯父日理万机,没有小侄这样空闲,要是考虑起问题来,岂是小侄可比的。”

    唐俭也不理会王珂的做作,对着李敬业说道:“小子,好好学学吧,有什么想不到的,就问问你爷爷,以后立功的机会多得是,不必为了一点小事就忘了最基本的要求。此次你应该从这件事情里吸取教训,总结出经验来,也不枉王家小子的一片苦心才是。”

    李敬业没想到自己这是会引来这么多人对自己的关切,他也知道,要不是他爷爷李靖的面子,也不会有这许多的人会为自己出力。

    李敬业坐在囚笼里,向着唐俭三人拱手道:“敬业已经知道错了,感谢各位大人对敬业的教诲,敬业必定会从此事中吸取教训,如果下次再有此等事情发生,绝不会再重复这样的错误!”

    这样一路前行,来到兰州后,王珂和李恪换上王珂的汽车,告辞了唐俭,两人先一步向长安而去。

    他们还需要先回到长安为李敬业的事情奔走,联络一帮老杀才为李敬业的事在李二同志面前说说好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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