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绵长的吻……从季北扬的角度看来,那确实是一个绵长的吻。

    大庭广众之下,尹韩伊几乎用尽了浑身解数,攀附着林慕言瘦削冷峭的身子,用力的亲吻着林慕言的唇。

    过往的小混混儿、小痞子们见了这亲的极其火爆,以至于难分那解的一幕,不免流里流气的吹几个口哨,尹韩伊的眼神儿越来越迷离,林慕言的眸色却越来越清亮。

    没错,杜小晨冷冷静静的看着林慕言和尹韩伊的时候,林慕言也在清清冷冷的看着杜小晨,他在等,他在给她机会,可是,五分钟之后,杜小晨仍然看戏似的站在原地,林慕言冷笑一声,忽然眯起了眼角,微微上挑着的眼角尾端有阴冷寒意一闪而过,霎然间,危险肆虐。

    杜小晨猛地清醒过来,“嗷呜”一声扑上去,龇牙咧嘴,照着尹韩伊的脖子上狠狠咬了一口。

    那一口,直接让尹韩伊血流全身。

    旁边的保安急忙小跑过来,捞出警棍指着杜小晨,“不许动!”那架势,似乎想要将杜小晨逮起来。

    林慕言寒眸一瞪,将杜小晨护在身后,“谁敢动她!”

    刚开始,几个保安倒着实是被林慕言身上那股阴戾强悍的气场惊的愣了愣,转而一想,为首的保安就挥舞着警棍,朝林慕言叫嚣起来,“哪里来的土包子,再不闪开连你一起抓起来。”

    嚣张猖狂的,叫季北扬忍不住为他们默默的捏了一把冷汗。

    “看着面生,你们几个是新来的吧?”

    见季北扬和自己说话,为首的保安立即笑开了花,忙不迭的点头哈腰道:“是啊是啊,季少爷,我们哥仨儿是上个星期才来的!”

    季北扬摸着下巴点了点头。

    稍微想想,便也明白了,林慕言向来低调,不像那些二代、三代经常沾惹荤腥出现在媒体新闻的娱乐版面上,有关林慕言的新闻报道,大多是有关犯罪心理学或者刑侦学,非业界人士,普通大众很少认识他。

    加之,林慕言也不是经常来赤红之夜这种地方,所以,新来的保安并不认识这尊大神,他们只看见,打扮的时尚优雅、而且妆容精致的尹韩伊是从他的法拉利跑车上下来的,而林慕言和穿着一身运动服的杜小晨却是从出租车上下来的,说白了,就是讨好巴结这回事而已。

    心思微转,下一秒,尖锐刺耳的刹车声骤然在耳边逼停。

    紧接着,就像电影里很有排场的黑道大哥降临的场面一样,三辆纯黑色的世爵C8同时打开车门,里面,跳下来三个面容或清秀、或俊美、或妖娆,衣着打扮却相当时尚贵气的男人。

    三个保安一见,急忙鞠躬哈腰的凑过去,“呀,杜少爷,许少爷,江少爷您们来了,里边请,里边请!”

    三个男人却是连看都不看三个保安一眼,径直朝林慕言和杜小晨走了过来,徐池城伸手捏了捏杜小晨婴儿肥的脸颊,笑道:“杜小晨,俩月不见,你又肥了一圈啊!”

    “徐池城,趁我还不是很想捏断你的爪子之前,我劝你,最好立即就把你的爪子给我拿开,否则,我不介意让你的下半生做一个残废!”明明还是夏天,可后背上确实是浮起了一股森森的寒意,徐池城咧着嘴角扯了扯,对上林慕言阴郁的不能再阴郁的眸色,不等反应过来,右手腕突然一疼。

    眼见着自己的右手以一种极度别扭的角度软绵绵的耷拉了下去,徐池城欲哭无泪,“林慕言,你丫的……”

    “抱歉,我改变主意了!”扔下凉凉的一句话,林慕言拉起杜小晨往赤红之夜走去。

    为首的保安惊出了一声冷汗,凑在季北扬身边,小心翼翼的问道:“季少爷,刚才那位是……?”

    “嗯?刚才哪位?”季北扬憋着笑,非常不要脸的装傻。

    保安大哥简直要哭了,“季少爷,就是刚才从出租车上下来的那位啊!”

    “哦,你是说林慕言啊,不就是林子旭林上将最小的那个孙子嘛!”瞬间,做恍然大悟状,季北扬哥俩儿好的拍着保安的肩膀,笑道:“哎,我跟你说啊,林慕言这人就是这样,表面上冷冰冰的,谁也不愿意搭理,可实际上呢……”

    “可实际上,更是心狠手辣的令人发指,而且,丫的宝贝杜小晨更是宝贝到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捧在手心里怕摔了,哦,对了,杜小晨就是和他一起从出租车上下来的那个穿运动服的女孩子!”

    可怜的保安大哥,愣是被季北扬那番话给吓得魂儿都掉了。

    杜世成非常鄙视的白了季北扬一眼,“无聊的恶趣味!”

    季北扬勾唇极其潇洒不羁的笑,转身,也进了赤红之夜,留下浑身是血的尹韩伊站在原地,心里的委屈和嫉恨,瞬间被放大至无限。

    十分钟之后,赤红之夜二楼的包间里。

    “杜小晨,刚才尹韩伊非礼我的时候,你那是什么眼神儿?”扯着杜小晨的胳膊将她放倒,林慕言欺身而上,也不顾包间里还有季北扬、杜世成、徐池城、韩一非等人在,林慕言照着杜小晨的脖子就亲了下去。

    “……”唇角剧烈的抽搐了一抽,季北扬几个人只当没看见。

    于是,在季北扬、徐池城、杜世成、韩一非的“麻木不仁、见死不救”之下,杜小晨被林慕言威逼利诱的揉搓折腾了将近一个小时,当林慕言终于餍足的从杜小晨身上爬起来时,杜小晨已经腿软的站不起身来,末了,林慕言又眯着眼睛转过身去,低声警告道:“杜小晨,再有下一次,我就弄死你!”

    杜小晨急忙咧着嘴角,讨好谄媚的笑,举着三根手指信誓旦旦的保证道:“不敢了,不敢了,林慕言,我真的再也不敢了!”

    等一转移开视线,杜小晨同学又忍不住恨恨的腹诽了一句,“衣冠禽兽,斯文败类。”

    郁郁的揉着自己被捏疼的手腕,黑兮兮的大眼珠子一转,杜小晨忽然起身走到季北扬跟前,抬腿踢了季北扬一脚,学林慕言的样子眯着眼睛,气势汹汹的道:“姓季的,昨天晚上,你特么的火急火燎的给林慕言打电话让他回国,说北城发生了两起很蹊跷离奇的强jian杀人案,可这会儿又跟个没事人儿似的坐在这里风花雪月,花天酒地。”

    “嗬,姓季的,你和尹韩伊那个女人关系不简单吧,怎么着,受美人之托,撺掇奸夫淫妇见面来了?”

    奸夫淫妇?!这个形容可真是棒极了!

    季北扬只觉得一阵头皮发麻,“……”

    抬眼看向对面坐在沙发里,环抱双臂,面无表情,满身姿态慵懒淡漠,跟一尊大神似的林慕言,季北扬非常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解释道:“前些天,确实发生了两起jian杀案,只不过,昨天凌晨两点多,凶手要第三次作案的时候,恰好碰上了我们事先埋伏好的女警,然后,就被抓获了。”

    “哦,原来这世界上还有这么凑巧的事情啊,我们没回来的时候,你们这帮草包警察怎么要抓不到凶手,等我们一回来,草包居然也能开金手指外挂,居然神奇的就把凶手给逮住了!”和林慕言待在一起的时间久了,总是会被潜移默化的熏陶或者渲染上些什么。

    而我们的杜小晨同学,不但一举一动像极了林慕言,更是将林慕言的毒舌和刻薄学的出神入化,甚至于,青出于蓝而胜于蓝,个中好手。

    季北扬吃瘪,黑着脸没了声。

    对面沙发,杜世成抿着唇角,笑的妖娆美艳无比,曲起左胳膊肘横搭在身旁的沙发扶手上,身形微动,稍稍调整侧歪了身子,姿态慵懒的斜躺在黑色的真皮沙发里,怀里还搂着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夜dian公主,右手五指纤长,不停的在公主腰间揉捏着,似有意似无意,却完全是一副幸灾乐祸看好戏的样子。

    说白了,杜世成那丫的就是路人甲看戏不怕梁子大,“季北扬,你还是不要自取其辱了,首先论武力,杜小晨是去年跆拳道黑带五段的冠军,拳头厉害不说,那一口尖牙利齿更是一咬一个血窟窿,杀伤力无限,然后,从精神层面上说,杜小晨可是有着精神分裂方面背景的国际型人才,你能玩的过她么?”

    这话,听上去好像是在嘲笑季北扬,但细细一回味,却是在揶揄杜小晨。

    于是,杜小晨扭过头去,垂眉,若有所思了好几秒钟。

    几秒钟之后,杜小晨那两排小刷子似的,整齐妥帖而浓密卷翘的睫毛微动,懒懒的掀起半边眼帘,眼角上挑,杜小晨鄙夷不屑的视线在杜世成和他怀里搂着的那个几乎露了两点的夜dian公主身上扫过,末了,她凉凉的翻了一个白眼,“你特么有脸说别人吗?”

    上一句话,音线缓慢的诡异,几乎是一个字一个字从牙缝儿里蹦出来的,停顿了眨眼间,下一秒,不等杜世成反应过来,杜小晨忽然勾唇凉凉的笑了一声,刻薄毒舌恶魔附身。

    “杜世成,老祖宗有句话不知道你听没听说过,常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所以,你丫还是好好珍惜生命吧,指不定哪天得了艾滋病就一命呜呼了呢!”

    艾滋病……一命呜呼……

    杜世成默默的为自己点了两根蜡,抬头迎上季北扬笑的无比欢快、幸灾乐祸的表情,忍不住感慨了一句,“当局者迷,旁观者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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