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阳光暖洋洋地照射着大地,蹲在自家小屋门前一株老槐树下,聂如龙捧着一碗羊肉烩面吃得正香。烩面是老妈亲手做的,陈年老卤精制的羊肉在妈妈的巧手下变成薄薄的小片放进锅里,当雪白的宽面条在锅里翻滚漂上来的时候,整个屋子连同小院上空都飘满了诱人的香味儿。

    聂如龙吃得满脑袋都是汗,可是却不愿意停下来擦一擦。老聂则在一边的门槛上半蹲半坐着,手里擎着一袋老旱烟,上面的火星一闪一闪的,好象夏夜里的萤火虫。一碗已经见底了,妈妈又笑着盛了一碗端上来,一边呼喝着叫儿子慢点吃,一边心疼地伸出袖子给聂如龙擦着额头和脖颈上的汗。

    聂如龙吃得很开心,这是从小到大吃得最香的一顿饭了!怎么那么香呢?聂如龙甚至怀疑自己下一刻是不是吃得急了会把舌头咬掉。正想着呢,聂如龙的舌头忽然一痛,紧接着他就看见一旁的老妈脸上变了颜色,一旁的老聂手里的旱烟掉在了地上,整个人傻愣愣地看着自己,嘴巴张得老大,好象看见了什么可怕的东西一样。

    聂如龙愣愣地,伸出筷子将嘴里的面条缓缓夹了出来。

    一只半尺长的怪虫浑身泛着紫红的斑纹,嘴角的触须上似乎还粘连着血迹!聂如龙惊叫一声,下意识地把手一甩,将手里这可怕的东西丢了出去。刚刚丢掉,还没等回过神来,聂如龙就听见老妈一声尖叫!聂如龙连忙回头,只见妈妈的腿上正爬着那条被自己丢掉的怪虫!眼看着那条腿就变粗壮了起来,顺着延伸到那双做得出美味的白嫩双手上,而妈妈的脸上竟然出现了轻微的变形,甚至和虫子身上一样,出现了紫红色的花纹!

    聂如龙怒吼一声,伸出手就去抓那虫子,哪知道虫子很是机灵,竟然猜得到他的心思,一扭身,竟然跳到了呆住的老聂身上!时间不大,老聂已然失去了人形,变成了硕大的怪物!聂如龙突遭巨变,心里既惊恐又不能置信,可是眼前的父母确实变成了自己从未见过的怪物!

    就在聂如龙不知所措的时候,两只怪物身上渐渐冒起了一股黑烟,黑烟越来越盛,怪物身上的触须和鳞片开始扑簌簌地下落,终于,两只怪物完全消失掉了。可是黑烟越来越浓,聂如龙在黑烟的熏冶下,渐渐开始昏沉,竟然就那么站立着,沉沉地睡了过去。

    “爹……妈……妈!”

    中国东南的某处,阳光温暖地照耀着绿草覆盖的大地,河水潺潺,流过森林和有着乱石的沙滩。在河流的旁边,有个浅浅的坑,此刻坑里正趴着一男一女两个人。男的浑身衣衫凌乱,长发支支楞楞,仿佛好多天没洗的样子,浑身更都是伤口,在他头部位置的泥地上,还有一小滩血渍。旁边的女人则根本没穿衣服,除了最重要的位置有着一丝布条勉强可以遮挡着之外,几乎春光泄尽。尤其是她趴在那里的姿势,竟好像二人刚刚在这里做完了很重的体力运动一般,甚至两个人的上身还是紧紧挨在一起的。

    “爹……妈……妈!”又是一声模糊的叫喊。男子猛地坐起来,脸上带着不可抑制的惊恐,举目四顾,却发现不知道这里是何乡,惊恐渐渐变成了茫然。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回想了一下之前发生的种种,男子最后叹了一声,颓然坐倒在浅坑里,激起了一片污水。

    男子正是聂如龙。

    自从离开家乡,聂如龙就屡逢巨变,刚刚突然梦到家乡,梦到父母,醒来方知都是虚妄,一时间心里显得无比空落。坐在浅坑的污水里,聂如龙脑子里很麻木,什么都没有想,可是一些纷乱的杂绪又有如脱缰的野马一样纷至沓来,轰得脑袋像要爆炸了一般。如果不是身边此刻正躺着一个白晰的肉体,聂如龙真要怀疑,以往的一切是不是都是做梦?

    虽然旁边并没有人,可是聂如龙还是不禁脸上一红,暗骂自己,这都什么时候了,居然还能想起这些事来!聂如龙脱下自己的衣服,站起身来朝旁边的小河走了过去。河水非常清澈,好像在现代化的社会里没有受到丝毫人为的污染。聂如龙先将衣服撕下一小块来,洗干净了权作抹布,之后把衣服也放到河里洗了洗,转身回到了嫣嫣身边。

    聂如龙慢慢坐到浅坑的水里,左手抬起嫣嫣的头,慢慢放到自己的膝盖上,右手拿起刚刚洗好的抹布,仔细地擦拭着嫣嫣的面颊。睡梦中的嫣嫣好像特别眷恋着他,期待着他的保护一样,聂如龙刚刚擦拭到一半,嫣嫣的手臂就像八爪鱼一样缠了上来,一只手紧紧地搂住了聂如龙的腰,另一只手则搭在了他的大腿上。嫣嫣倒是没有事,可是聂如龙就不一样了!面对着这样一具勾魂摄魄的女体,本来聂如龙的禅心就有些把持不定,刚刚洗洗衣服是打算干净了替她穿上,来遮盖一下,也好眼不见心净,现在可倒好!

    正想着呢,耳边忽然传来一声婉转的呻吟,犹如出谷的黄莺,清脆中还带着一丝甜腻,活泼中透着一丝慵懒。聂如龙的血忽然上涌,脑袋嗡了一声,目光不受控制地开始在面前这具几乎敞开的女体上逡巡。而那只擦脸的右手,似乎也开始擦拭起了嫣嫣身上突出的其他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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