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种人,仗着占卜的旗号,到处招摇撞骗,有多少人本是遇到困难才会找卦师占卜的,而你往往就是你这种人,一派胡言,耽误人事!”周青丝毫没有觉得自己的愤怒哪里不妥,他站起身来,高声道。

    “你个小兔崽子,谁家的野孩子,我怎么骗人了?”老头死不认账。

    “我家里几口人这屋子里有三个人都知道,我在说说你,你今年六十六岁,在东北出生,三十五岁举家搬到山东,你家有两个儿子,大儿子六岁那年失踪,小儿子去年结婚,你是七天前的上午来到泰山,你的名字叫刘国发,我说的对不对!?”锐利眼眸瞪着老头,周青质问道。

    随着周青所说,对面的老头开始还是愠怒,随即变得诧异,到最后变得惊愕,周青所说全部言中,要说前面说对了还能理解,他竟然连名字都算出来,这实在是太不可思议了。

    “刘国发?他算的对吗?”不可思议的看着周青,毛有才赶紧问身旁的李东。

    李东翻看了一下笔记本,他也惊愕了,对毛有才道:“他真的叫刘国发,是在周青之后来的,周青应该事先不知道他的名字。”

    “什么!?”毛有才身形颤抖了一下,双眸之中燃起一丝不易察觉的喜色。

    见老头一脸的尴尬和惊愕,周青脸上并没有些许原谅之色,若是以前他还可能给对方一点面子,但现在他很偏激,绝不会让步。

    见状,管家李东赶紧出来缓解局面,片刻后,大厅内才恢复了正常,那位老头已经被李东劝走,屋内的其他人则是用诧愕的目光看着周青,尽管周青说话嘴里不饶人了一些,但大家更为在意的是他高超的卦术。

    范清雅、小翠和瘸子李三人看着周青,皆是叹了口气,半年前那活泼、善解人意的周青真的是变了,这一切都是因为他父亲的逝去。

    脸上露出惭愧,范清雅咬了咬嘴唇,上前挽住了周青的胳膊。

    周青一愣,转眼看着范清雅,后者轻轻抿了抿嘴唇,歉意的点了点头。

    周青知道范清雅何意,但却没有回应,低头不语。

    屋内其他组斗卦也很快结束,胜出的几人又开始了斗卦。

    第二次斗卦,周青和对方采用的是摇卦,最后,对方脸上挂着不可思议的惊讶败了下去,周青准确说出了他近十天所做之事,让这名卦师甚至还怀疑周青是不是跟踪他了。

    “我哪有那闲工夫!”周青冷冷的回了一句。

    临近中午,热闹一时的斗卦比赛便是结束,而屋内所有人的目光都是落到了周青的身上。

    清了清嗓子,毛有才站起身来,苍老眼眸带着复杂神色看着周青,良久才道:

    “呵呵,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来自唐山的周家小子卦术真是高啊!”

    对于毛有才的客套话,周青没有回应,站起身来道:“毛先生,按照这次比赛的程序,咱俩该进行斗卦了吧。”

    “呃……是这样的……”

    周青的淡漠,让毛有才有些吃惊,他越来越好奇周青的身份和来历了。

    “阴阳生太极,太极生八卦,五行生天下,对于卦,我毛某对于世间万物的理解就是冥冥之中自由变数,但却万变不离其宗,一切自有命数,不知道周家小生对于卦是怎么理解的?”

    毛有才和周青讨论起对卦的感悟,他这是试探周青对于卦到底有多深的理解。

    “卦,本是人理解世界参照,给人希望的指示,尽管能算出祸福,但避祸得福,却还需要自己的努力,知道结果不去努力,一切都是一场空,而知道恶果还要坚持,却是飞蛾扑火,自取灭亡,咎由自取!”

    周青想起了临去古蔺已经算出九死一生,却还坚持,自己受苦他倒无所谓,却连累了好端端的父亲,这样他后悔不已。

    “周青……”

    纤细的手紧紧的攥着周青的胳膊,范清雅脸上满是后悔。

    “说得好!”毛有才再次为周青感到惊愕,眼前这个年纪轻轻的少年对于卦的理解竟然这么透彻,也许他真的能救我的孙女……

    “周青,那咱俩就来斗卦吧,题目我来出吧,就算算咱俩此时心里最在意的事情吧。”毛有才道,他出此题目,目的很有深意。

    “用什么卦法?”周青问道。

    “测字吧。”说完,毛有才拿起桌上的毛笔,在纸上随意的写了一个恕字。

    “该你了。”毛有才将毛笔对给了周青。

    想了想,周青在纸上写了一个夹字。

    写完之后,二人各看着对方的字沉思了起来。

    屋里鸦雀无声,众人都是认认真真的看着周青和毛有才。

    须臾,二人皆是眉头一挑,看来是有了答案。

    “长辈先请!”周青道。

    “那我就先献丑啦!”毛有才道:

    “夹字,拆开为二人,说明你的至亲之人有两人,而其中的两点如两把锐利的刀,插在二人身上,如果我猜的没错,这两位至亲之人已经受了重伤或者离世,而这两点似乎又像眼泪,说明你很想念这两位亲人,而且我看你笔锋有力,偏锋之处又带着颤抖,说明你心中有恨,然后,双点代表金,人为木,金克木,所以我猜你现在心里想的是要找什么人报仇吧?”

    周青心里吃了一惊,这毛有才果然不是徒有虚名,果然是有一些本事,但他面色却没露一丝诧愕,淡淡的道:“仅此是我心事而已,但毛先生算的确实精准,我周青佩服!”

    摸着胡须,毛有才一笑道:“该你了。”说完,他的双眸之中充满了期待。

    “恕,你虽然是随意写出这个字,但这个字非常能表现出你的心态,一般写恕的人,都是因事情怨怒而得不解决,原本想写怒,却恨自己无能,而写了一个恕字,恕字拆开,心上有女,你是心里挂念你的女儿或者孙女,我见你写字之时,脸上显出关爱之色,你心里所想应该是你的孙女,口字为井,说明你孙女被困井中,可解释为她有为难,井中之困,她很可能是被绑架了,而你很想救她!”

    清晨眼眸看着毛有才,周青分析道。

    “这……”毛有才面皮一紧,身形颤抖了一下,若不是一旁管家李东扶着他,他险些差点摔倒,他颤颤巍巍道:“这都是之前的事情了,我孙女已经平安了。”

    说完,他冲管家李东使了一个眼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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