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增的话音一落,王崇便感觉周围的真气迅速收敛至他体内,一切归于平静。(书=-屋*0小-}说-+网)

    范增说的每一个字,都被王崇记在了心里——

    核心要点就是两个,不要去长安,不要去找西楚霸王袍。

    否则……

    会有灭顶之灾。

    妈的,不去找西楚霸王袍倒好说,可是刘珏不能不救啊!

    自己以恶意揣度她,为了一己之私,甚至想去杀她,若不是她命大,恐怕早就化为枯骨了。

    此事让王崇尤为内疚,这也是他为何如此坚决的想去救刘珏的原因。

    王崇在此时又摸了摸自己的身上,发现自己的外表并没有发生任何变化。

    而自己的修为已经达霸主九阶,刚才范增的举动,貌似是给自己修为?王崇也说不准,因为和之前南兴皇帝给自己妖渡时很像,都是庞大的能量涌入自己的体内,但他又没有那种精力充沛的感觉,似乎没有任何改变。

    范先生到底给我什么大造化了?

    王崇将真气探入体内,发现丹田处也无变化,他还是霸主九阶,真气量没有增加,修为也没有增加,似乎……

    没一点变化?那那么多的能量去哪里了?藏在哪个地方了?

    王崇挠了挠头,心中怎么也平静不下来,好不容易遇到了范增这样的得道高人,给了自己一场大造化,而他自己却察觉不出来,换谁谁心里都不服。

    他走出门外,发现之前这周围被他掀开的草木,已经重新复原了……这房子周围,依旧有着茂密的植被,高大的树木,仿佛王崇之前完全没有破坏过这里一般。

    “这……”

    王崇心中惊骇不已!

    破坏容易,复原难!或者说……这是王崇第二次见过如此情景!

    上一次,还是在京城刘家之时,他明明已经是一个将死之人了,包括那两百名项家军,几乎都已经死透。

    但由于虞晚情的出现,他也不知使出了什么技法,将他们重新救了回来,连带着的,还有周围的环境,重新回到了破坏之前的状态。

    此等威能……

    不是什么真气量和修为就可以解释得清楚的……至少王崇目前不知这是如何办到的!

    “咻——”

    一道神识在此时传进了王崇身体,让王崇身形一滞。

    “王崇,你有没有事?”

    此时,项叔的声音,从王崇脑海中传了出来。

    王崇惊异道:“咦,项叔,你又回来了?刚才你干嘛去了?”

    项叔认真地说道:“那个老人……我没想到他还存活于世,而且他貌似是和我一样,在两千年前就踏入了修真门槛,如今已经变成一个大能了,而且……其修为仅比我巅峰时期弱一点,这应当是我在大世界中,看到过修为最高之人了。”

    王崇眼骨碌一转,故作不解地说道:“他是谁?有这么恐怖吗?”

    “他刚才难道没告诉你身份么?”项叔问道。

    项叔似乎也没发现自己身上的变化,刚才范增口口声声给了自己一个“大造化”,这体现在什么地方了?难道这场造化,就是为了不让项叔起疑?

    王崇说道:“没有,他说他的身份我还是少知道为妙,所以坚决不肯告诉我。但我刚才听到外面的小孩叫他‘范爷爷’,他应当是姓范的,此人的身份,项叔你知道么?”

    项叔沉吟了片刻,又对王崇说道:“你先告诉我,他在里面对你做什么了?”

    王崇说道:“他就问我怎么评价霸王的,我就是如实和他说了,我看出来他想杀我,但我对霸王评价完后,他又没杀我了,还叫我离开,顺便告诉了我,钨金怒威戒不在此处,然后他人就走了。”

    王崇说话半假半真,没有全部说出来,他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

    王崇头一次……

    对几乎毫无隐瞒的项叔,产生了一丝提防之心。

    他不是无条件相信范增,只知道,此事多一个心眼,总不会有错!

    “原来如此……”

    项叔对王崇的话深信不疑,又补充道:“刚才你看到的那个人,是范增!”

    王崇故作惊异地说道:“范增?!不会是项羽的亚父吧?”

    项叔说道:“没错,正是他!”

    王崇又问道:“那他为什么想杀我?而且他以前不是跟你的吗?你怎么会怕他?若是他知晓你的出现,不应该会很高兴才是吗?重遇旧主啊。”

    项叔苦笑道:“重遇旧主?我现在是何等状态,他是何等状态?他若是找到我,恐怕会让我灰飞烟灭才是。此人曾在羽儿那里受了怨,或者说是不相信羽儿。若是他发现我在你身上,恐怕会将你也一并杀了,所以我才暂时与你断开了联系。”

    王崇说道:“难怪,最后我说了霸王的一些缺点,他便没有再为难我,把我放了,是不是我要是夸霸王,他就会因恨杀了我?”

    项叔说道:“定然如此了,范增实际上是一个很有头脑之人,只不过他处事也全凭一念,当年羽儿信不过他,就是因为他眼界太高,格局太大,给人一种浮夸而不真实的感觉。”

    “可人家是有真本事的啊。”王崇说道。

    “他若真有本事,怎会窝在这个地方千余年?纸上谈兵者罢,说的永远比做的要简单。”项叔语气深远地说道。

    王崇没有反驳项叔,因为他说的确有几分道理。

    王崇在此时试探性地问道:“那……项叔,我还要不要去寻找钨金怒威戒,要不要去长安?”

    “当然要去!”

    与范增相反,项叔给出了完全不同的答案,而且语气十分强硬!

    王崇有些犹豫地说道:“可是……范增说钨金怒威戒不在京城,而且……长安过于凶险,我想救的人是刘珏,还有雷遣誓的存在,我若是拿了钨金怒威戒,能将这一切麻烦都化解吗?”

    “当然能,我何时骗过你?”项叔说道。

    “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在见了范增之后,犹犹豫豫的了,你有事情瞒着我?”项叔怀疑地问道。

    王崇摇了摇头,说道:“并没有,我只是看到范增后很感慨,当年项羽手下那么多能臣,居然还是搞不过刘邦,这范增要是当年选择和韩信一样背弃项羽投靠刘邦,可能下场不会这样。”

    “因为羽儿猜忌心重,成大事者,必要心胸开阔,能信任他人,正如你于我,你要是信任我,我便能帮你成事,你若不信任我,你非但救不出刘珏,日后……玉仑宫也会遭殃。”项叔说道。

    项叔的一番话,听得王崇心乱如麻。

    这些年来,项叔对他怎样,王崇心中自然有数。

    可现在横空杀出个范增,导致王崇对项叔并不那么信任了……

    换个角度来讲,当年项羽为何会猜忌范增?

    原因就是陈平招待项羽的使者,端上了一桌丰富的菜肴,但陈平看清楚来人后说,原来是项王的使者,他们还以为是范增派来的使者。

    于是将菜肴换成粗茶淡饭,草草招待。

    项羽的使者回去以后,把此事禀告给了项羽,项羽便怀疑范增和刘邦有勾结,心中起疑,开始慢慢夺去范增的职权,而范增也从此告老还乡,没有后话了。

    王崇现在的情况,又何其相似?

    他凭借范增的一番话,的确心中有些猜忌项叔,范增又对项羽有怨言,若是他将此事牵连在我身上,故意离间我和项叔,害我怎么办?

    他有做此事的必要吗?

    王崇一时间不知该信谁,只觉得这二人都有道理,又都有疑点,选择权如今已经把握在了他自己手中了……

    长安到底去不去?

    西楚霸王袍,到底要不要拿?

    无论怎样,范增总归是没有提到钨金怒威戒,这个东西对自己应该只有利,没有害,和项叔的观点是一致的,先把戒指搞到手,其他情况,再作分析!

    “项叔,我信得过你,但这大世界又这么大,范增又说钨金怒威戒不在京城,那会在哪?”王崇疑惑地问道。

    “钨金怒威戒……就在京城。”项叔似乎是想到了什么,在此时十分肯定地说道。

    “啊?那范增在骗我?”王崇有些惊讶地说道。

    “不,他没有骗你,只是……钨金怒威戒不在大世界的京城——”

    “而是在小世界的京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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