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区区一个二阶霸尊,微臣可于瞬息之间,将他拿至殿……先生面前。”那壮汉抬起头,眼角之间,掠过一丝狠色。

    “我没怀疑你不能将他拿下,那个……就不拿下了吧,人家从玉仑宫大老远来我这扬州城来看雪景,你这不是坏了人家的兴致么?”这年轻人转过头,似笑非笑地看着那名壮汉:“你觉得我说得对么?不疑兄。”

    “这……先生,微臣……微臣觉得,这个王崇,先生迟早有一天要将他拿下,早出手也是出手,晚出手也是出手,与其以后多一事,不如现在少一事。”那壮汉认真说道。

    这年轻人哈哈笑道:“疑兄,你此话还有待商榷,现在拿下这个王崇,和以后拿下这个王崇,可是两码事。”

    “为何?”那壮汉不解。

    “现在拿下他,对我们并没有好处,若是到了日后……自然会有人来求我们,何不当个顺水人情呢?”那年轻人笑道。

    “先生是说……那三大门派会来求我们?”那壮汉皱眉问道。

    “大概会。”那年轻人回道。

    那壮汉沉着脸,心怀愤恨地说道:“可这个王崇……在玉仑宫内,向异魔都的人说是我们大汉的,又向我们的人说是异魔都的人,故意挑起矛盾,让我一千余名大汉士卒全数死在玉仑宫,导致我大汉对异魔都全国戒备,直到现在也无法用传送阵,带来诸多不便,现在不将他处理,难解我心头之恨。”

    此时那年轻人的笑容逐渐收敛,说道:“杀了他就能解除戒备吗?阴安侯,你与卫伯父都是体恤士兵的好军官,我能理解你对他的恨。但为官者,体恤士兵不够,还要体恤百姓,你若当着这扬州城百姓的面,将这王崇拿下,恐怕会引起轩然大波,既然杀他不能影响两国的关系,那我不想扬州百姓受到不必要的惊吓,这是其一。其二,这王崇现在还有用,不能拿,更不能杀,明白了吗?”

    “微臣……明白了!”壮汉说道。

    那年轻人转过身,将折扇收起,朝着酒楼内走去,边拍着折扇,边说道:“这个王崇,其智谋与鲁莽,皆有余。他一阶霸者时,就凭借其相互欺瞒的小手段,引起两国政策之改变。之后又戏秦庄,在万山谷时骗了天下修士,保住了他自己和项景文的命。又得机缘,习得剑仙与剑颠的剑法,在玉仑宫上大退三大门派,号为‘玉仑独冠’,在汉中闹得叶家满门灭门,还是借的百姓之手,此人,极其聪明……但不是没有弱点。”

    “殿下智绝当世,天下无双!在这世间,无人可与殿下媲美。”那壮汉立即一记马屁拍上。

    那年轻人笑了笑,说道:“你又忘了,是先生。”

    “对,先生,先生!”那壮汉哈哈干笑了两声,挠着头说道。

    “先生直到现在还没有插手他的事情,是想等吗?想知道他值不值得先生出手?”那壮汉问道。

    “说对了一半吧,我确实是在等,不过……你恐怕低估了他的能力,我十有八九会要出手。那些门派掌门狡猾如狐,与他仇怨并不深,只是总在他那颜面受辱罢,若是频频在他手下吃亏,恐怕不会再舍得抽出资源去对付他了,南疆谷就是个例子,汉中叶家事件一过,这南疆谷应该就会收手了,蜀山庄……应该是就没想过要出手,至于秦庄嘛……虽是个老狐狸,但总爱意气行事,恐怕也拿他没辙。到头来,还是得求我。”那年轻人坐在一个四方桌前,摇头叹息道。

    “先生向来神机妙算,料事如神,那就听先生所言,暂且不管,把这王崇……养肥了,杀!”壮汉哈哈一笑,作出了一个杀头的手势。

    ……

    “哈欠!”

    此时,走在扬州繁华街道上的王崇,打了个喷嚏。

    “哪个狗日的在这里咒老子?”王崇擦了擦鼻涕,咒骂道。

    “谁会咒骂你?我看你是冷了。”林暮雪的脖子上围上了一条白偏粉色的围巾,没好气看着王崇说道。

    “冷是谈不上冷,倒是这扬州空气确实潮湿,冷风刺鼻子。”王崇揉了揉鼻子,哈哈大笑道。

    “你过来……”林暮雪将脖子上的围巾敞开,离王崇近了一点。

    随后,她将脖子上的围巾,也围了一半到王崇身上,这围巾很长,裹住两人也不觉得有任何短漏。

    “暮雪,你好体贴哦。”王崇与林暮雪紧挨在了一起,王崇转过头,一只手不自觉的环在了暮雪纤细的腰肢上,笑嘻嘻地说道。

    林暮雪红着脸转过头,腰间被他大手一触,颇有些不自在,不太好意思地看了他一眼,说道:“围巾能挡风,待会冷风就不刺鼻子了。”

    王崇哈哈一笑,和暮雪在一起,他玩笑也不敢开得太过分,过分的玩笑,起码得等她恢复记忆后再说,只得在此时说道:“现在已临近中午,咱们在这扬州城内找个酒楼吃点东西怎么样?”

    “可以呀。”林暮雪点了点头。

    “然后我们喝个不醉不归,找个客栈躺一下午?”王崇转过头,闻着暮雪头上的发香,心猿意马地说道。

    “我……不喝酒的。”林暮雪见王崇说不上几句话就开始作怪,没好气地看了他一眼,小声说道。

    王崇指着前方,说道:“暮雪,前面那个酒楼看上去挺豪华的,我们去那里吃吧?”

    “好。”

    王崇随同林暮雪到了一个酒楼门口。

    “不孑楼,这酒楼名字好奇怪。”林暮雪看着酒楼的标牌,蹙眉说道。

    “肯定是哪个文人骚客想出来的,咱们上次去的是‘百杰楼’这个叫‘不孑楼’,念起来似乎没多大差别,但是这不孑楼,含义还要更多,取名之人水平很高。”王崇说道。

    说着,王崇与林暮雪已经走到了酒楼的二楼,在小二的带领下,在一处四方桌周围坐下了。

    “有什么含义?”林暮雪对他问道。

    “孑有两个意思,一个是孤独,孤单。不孑,就表示不孤独的意思。而孑的另外一个意思是‘戟’,不戟的意思,就说明这里不能动武。”王崇笑道。

    “原来这不孑楼,还有这么多含义啊。”林暮雪感慨道。

    “公子,你只说对了两个,孑还有两个意思,一个是小,另一个剩余,不孑,除了你说的那两种外,还表示这里不小,在这里吃东西不会剩余,总共……是四个意思!”

    就在此时,王崇不远处的一桌,传来了一个声音。

    王崇皱着眉头望了过去,发现之前买他冰狐围巾的那年轻人与一个身着粗布简衣的壮汉坐在一起,那年轻人朝着王崇露着淡淡地微笑。

    说来也奇怪,现在明明是中午的饭点高峰期,整个二楼,却只坐了两桌,王崇这桌和他那一桌。

    王崇心里一阵不爽,之前他就对这年轻人有意见,没想到在这酒楼内又碰到了他。

    看着他脖子上的那条白色围巾,王崇淡淡地说道:“多谢兄台指点,没想到兄台不但擅长抢围巾,还擅长抢话,果然是一个‘孑杰’的人。”

    王崇方才说的,是“孑”字的第五个意思,孑杰,代表杰出的意思。

    “哈哈哈哈!”

    那年轻人听到王崇的话,却也不恼,反而放声大笑了起来。

    “兄台博学多才,在下佩服!”

    而他旁边的那名壮汉,似乎没有听出王崇话里的讽刺之意,神色还颇为骄傲地对王崇说道:“我家公子,智绝天下,他能给你解释这不孑楼的含义,是你的福气!”

    嗤……

    王崇不屑的笑了一声。

    智绝天下?

    这天下,哪是那么容易“智绝”的?

    王崇哈哈一笑,说道:“真正聪明的人,从来不会显摆自己,因为聪明人知道显摆是一种不聪明的体现,恰如……”

    王崇拖长了话尾音,忽然闭口不言了。

    “恰如?”那年轻人好奇地看着他。

    “恰如彼时彼刻。”王崇喝了一口茶,漫不经心地说道。

    “哈哈哈哈!”

    王崇话音一落,那年轻人看着王崇内心气恼实则强装平静的模样,忍不住再次笑了出来。

    “显摆与高调,皆是智慧。兄台,你叫什么名字?”那年轻人饶有兴致地看着王崇问道。

    “不想说。”王崇十分干脆地说道。

    “你以为你不说我们就不知……”那壮汉直接站起身子,对王崇怒目相向,不过被那年轻人一把折扇给拦在了胸前——

    “不疑兄,言多必失,吃饭,吃饭!”

    但那莽汉似乎见不得这年轻人受到任何委屈,一拍桌子,指着王崇说道:“我家殿……先生!是当今具有大智慧之人!你这有眼不识泰山的蝼蚁,哪有资格指点我先生?”

    王崇听得频频皱眉,将真气探测了出去,发现这莽汉和那俊美年轻人的修为,他都探测不到!

    要么就是这两人修为太高,高到自己无法探测,要么就是没有修为,只是区区一介普通人。

    不过……以王崇的直觉来看,他觉得这两人修为过高的可能性比较大……

    那就暂且不与他们动粗,万一打不过就惨了。

    但,

    王崇天生就是一个吃不得亏的人,此时听到那莽汉的顶撞,他眼骨碌一转,联想到了之前的叛徒事件,心思一动,大笑着说道:“兄弟,你说你家先生有大智慧?我看未必!你家先生,一定有解决不了的问题!至少……我提出的问题,他就一定解决不了!就凭这……我就敢指点你家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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