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天洲城高耸入云的青铜巨门，一股混杂着灵药香气、金属熔炼气息与人群喧嚣的复杂味道扑面而来。街道宽阔如河，铺着泛着微光的青石板，每一块都铭刻着镇压阵纹，防止斗法波及凡俗。两旁楼阁林立，飞檐挑角间悬挂着各色宗门旗帜，随风猎猎作响。空中不时有小型飞行法器掠过，更有御剑者踏空而行，衣袂翻飞，引得下方行人驻足仰望。
“这便是‘万宗街’了。”柳叶青走在前头，声音里带着几分得意，“大会期间，所有来收徒的宗门都会在这条街上设立临时招徒点，从最顶尖的九霄剑宗到刚起炉灶的小门派，全挤在这儿摆摊吆喝！热闹得很！”
李七目光扫过两侧，只见各家摊位风格迥异：有的金碧辉煌，阵法护罩内陈列着闪烁灵光的宝器；有的古朴幽深，老者端坐蒲团之上闭目养神；还有的干脆支起大锅熬煮丹药，浓郁药香弥漫整条长街，吸引了不少年轻修士驻足试药。
“咱们清风谷还没个落脚处呢。”蔡枫轻声道，手中紧握一枚由五彩丝线编织而成的宗门令，“要不要也寻个位置搭个台子？”
李七摇头：“不急。先看看别人怎么做的。”
正说着，前方忽然传来一阵骚动。只见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通道，三十六名身披银白战甲的修士列队走来，步伐整齐划一，每踏一步，地面便微微震颤。他们身后，悬浮着一座通体由寒铁铸成的高台，台上立着一面巨大铜镜，镜面流转着冷冽寒光。
“是寒渊殿！”有人惊呼，“他们每年都来，专收根骨极寒之人！听说只要被那‘照骨镜’照中，体内杂质尽除，还能觉醒先天寒脉！”
果然，那铜镜缓缓转动，一道银光扫过人群。一名少年猝不及防被光束笼罩，瞬间脸色发青，牙齿打颤，可不过片刻，他周身竟凝结出淡淡霜气，眼中寒芒乍现！
“天赋上等，可入外门。”台上一名老者淡然开口。
少年狂喜跪拜，当即被接引入台后空间。围观者无不眼热，纷纷往前挤去，希望能被镜光照中。
“好霸道的手段。”李七眯起眼睛，“这不是收徒，是抢人。”
“可不是嘛。”柳叶青苦笑，“像这种大宗门，靠的就是资源碾压和神通展示。你看那边??”他指向不远处一座悬浮于半空的金色莲花台，“那是九阳门，他们的‘焚心火炼’能测出修行潜力，火焰越纯，资质越高。去年有个孩子燃起三昧真火，直接被掌门当场收为亲传弟子！”
李七顺着望去，只见那莲台上烈焰熊熊，不断有年轻人跃入火中接受考验，有人惨叫退出，有人浴火重生，场面震撼至极。
“他们这是把收徒当成表演了。”蔡枫低声说，“用极致的视觉冲击吸引眼球，顺便筛选人才。”
“没错。”李七点头，“但我们没有这种能一眼定资质的法宝，也没有让人当场蜕变的秘术……所以，得换个方式。”
“什么方式？”众人齐问。
李七嘴角微扬：“讲故事。”
一行人来到街道尽头一处相对冷清的角落。这里原本是个废弃的茶棚，布满蛛网尘灰。李七抬手打出数道剑气，将腐朽木梁尽数斩断，随即唤出仙舟上的材料，命众人动手搭建新台。
不过半个时辰，一座朴素却不失雅致的木台拔地而起。正面挂着一幅亲手绘制的山水卷轴，上书“清风谷”三个大字，笔力遒劲，隐隐有风雷之声。两侧挂起两串五彩布条，随风轻舞，竟是蔡枫以天衣阁秘法织就，蕴含安抚心神之效。
最引人注目的，是台上中央摆放的一口古琴。
“你要弹琴？”柳叶青一脸疑惑。
“不只是弹。”李七盘膝坐下，指尖轻抚琴弦，“我要让所有人知道，清风谷不是靠强光猛火唬人的地方，而是一个能让普通人也能走出属于自己的大道的宗门。”
话音落下，第一缕琴音悠悠响起。
那声音初时极轻，如同山间晨雾中滴落的露水，却又在扩散之际悄然放大，竟穿透了整条万宗街的喧嚣。正在争抢报名名额的人群不由自主停下动作，侧耳倾听。
紧接着，琴声化作风起，卷动街道上的落叶与布幡，仿佛真有一股清风自远方吹来。随之浮现的，是一段低沉却清晰的叙述声??
“三千六百年前，有一位少年被困于封印之中，资质愚钝，经脉堵塞，连最基础的吐纳都无法完成。他没有名师指点，没有灵药滋养，甚至连一把像样的剑都没有。但他每日挥剑一万次，哪怕手臂断裂也不曾停歇；他夜夜观星悟道，哪怕双眼失明也要记住每一颗星辰的位置……终于，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他破开封印，执剑而出，以凡人之躯，斩开了命运的枷锁。”
琴音转急，似暴雨倾盆，剑影纷飞。
“他不曾拜入任何大宗，因为他知道，真正的道路，不在别人的传承里，而在自己脚下。他创立清风谷，不问出身，不论过往，只问一句??你，还想变强吗？”
最后一个音符戛然而止，余韵却久久不散。
整条街陷入短暂的寂静。
随即，人群中爆发出议论声。
“刚才说的是谁？”
“听描述……该不会就是那位坐在台上的谷主吧？”
“不可能！三千六百年才破封？那岂不是活了几千岁？”
“可你们没感觉吗？那段琴音里，藏着真实的记忆片段！那是用‘心象共鸣’之术传递的情绪，根本作假不了！”
越来越多的人朝这边涌来。就连那些原本在寒渊殿、九阳门前排队的年轻人，也开始频频回头张望。
李七缓缓起身，面向众人，声音平静却不容忽视：“我叫李七，是清风谷现任谷主。我不懂什么照骨镜，也不会拿火烧你们。但我可以告诉你们??在这个世界，天赋确实重要，但它决定不了你的终点。真正决定你能走多远的，是你愿不愿意一次次跌倒后继续站起来，是你敢不敢在所有人都说你不行的时候，依然握紧手中的剑。”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一张张年轻而充满渴望的脸庞。
“如果你厌倦了被人拒绝，如果你受够了被告知‘你不配修仙’，如果你心中还有一丝不甘……那么，请站出来。清风谷的大门，永远为这样的人敞开。”
静默三息。
然后，一个瘦弱少年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衣衫褴褛，左臂缠着渗血的布条，显然是刚刚在其他测试中受伤被淘汰下来的。
“我……我想试试。”他声音颤抖，却坚定。
李七笑了，递给他一枚五彩布条：“欢迎加入清风谷。”
第二个走出来的是个少女，双目失明，拄着竹杖。她仰起脸，轻声道：“我听到了您的琴声，里面有风的味道。我想学那种能让人心安的技艺。”
“蔡枫前辈会教你。”李七看向身旁的女子。
第三个、第四个……越来越多的人走出人群。他们大多衣着普通，神情怯懦，明显是在别处屡遭挫败的边缘修士。但此刻，他们眼中重新燃起了光。
就在这时，一声冷笑自高空传来。
“呵，还真是感人肺腑啊。”
众人抬头，只见一朵金色莲花缓缓降落，九阳门那位负责招徒的长老负手立于其上，眼神轻蔑：“靠编故事拉拢些废材残次品，这就是你们清风谷的手段？劝你们早点收场，别误人子弟。”
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柳叶青怒道：“你说谁是废材？！”
“事实罢了。”那人冷冷道，“修仙之路残酷无比，不是光靠努力就能逆天改命的。你们这般蛊惑人心，不过是给这些无知之徒虚假希望罢了。”
李七却不恼，反而笑道：“长老说得对，努力未必能成功。可若连尝试都不敢，那就注定失败。您说他们是废材，可曾真正了解过他们？还是只是看了一眼资质就判了死刑？”
“资质即一切！”那人厉声喝道，“没有灵根，如何聚气？经脉不通，如何运功？你们这种言论，只会让这些人浪费生命！”
“那如果我说，”李七忽然抬手，一道剑光冲天而起，在空中炸开成漫天星雨，“我们清风谷已有办法，让无灵根者也能踏上修行路呢？”
全场哗然！
“不可能！”九阳门长老失声，“无灵根者天生无法感应天地灵气，这是铁律！”
“铁律？”李七微笑，“三千六百年前，也有人说我这辈子都破不开封印。可我现在，站在这里。”
他转身对蔡枫点了点头。
后者会意，取出一件尚未完全完工的服饰??通体青灰，表面绣着细密的风纹，胸口处镶嵌着一颗不起眼的灰白色晶石。
“这是我们天衣阁最新研制的‘启灵衣’。”蔡枫朗声道，“它不能改变体质，也无法伪造灵根。但它可以通过特殊阵纹，帮助穿戴者缓慢引导外界游离灵气进入体内，形成伪灵根效应。虽然初期进展缓慢，但只要坚持修炼，三年之内，便可打通任督二脉，正式踏入炼气境！”
“这……这怎么可能？”有人喃喃。
“这不是骗人吗？”九阳门长老冷笑，“区区一件衣服，就想颠覆天地法则？”
“是不是骗人，试试便知。”李七从蔡枫手中接过启灵衣，递给那名最先加入的断臂少年，“穿上它，当场运转我教你的基础吐纳法。”
少年颤抖着接过衣服，迅速穿好。闭目片刻后，他猛地睁开眼，惊喜大喊：“我……我能感觉到气流了！它们在往我身体里钻！”
周围几名感知敏锐的修士立刻察觉到异样??少年体表竟真的浮现出淡淡的灵气漩涡！
“这不可能！”九阳门长老脸色剧变，“除非……你们动用了禁忌之术抽取他人灵气灌输！”
“你可以检查。”李七坦然道，“我们愿意接受任何第三方宗门的监察。若有半点虚假，清风谷甘愿当众焚毁宗牌，永世不得参与收徒大会！”
那人语塞，最终冷哼一声：“走着瞧！”驾驭金莲腾空而去。
人群再度沸腾。
“我也要！请让我加入！”
“给我一件启灵衣，我什么都愿意做！”
“我不是天才，但我愿意吃苦！求您收下我！”
短短一刻钟，报名人数突破三百。李七不得不开启临时传送阵，将新弟子先行送回仙舟安置。
夜幕降临，万宗街灯火通明。而清风谷的木台前，依旧排着长长的队伍。
柳叶青看着这一切，感慨万千：“谷主，您今天……真是打了所有人的脸。”
“这才刚开始。”李七望着星空，轻声道，“我要让整个修真界都知道，不是只有天生贵胄才能登顶，凡人亦可执剑问天。而这，才是真正的风暴前奏。”
远处，几道隐秘的身影正悄然记录着今日发生的一切。其中一人低声传讯：
“禀报殿主，清风谷现身收徒大会，宣称研发出‘启灵衣’，已吸引大量底层修士投奔……此事恐将动摇现有秩序，是否出手干预？”
沉默良久，一道冰冷的声音从虚空传来：
“不必。让他们闹。等他们聚集得越多，覆灭之时，才越能震慑天下人心。”
与此同时，在幽暗深渊之中，一双猩红的眼睛缓缓睁开。
“有趣……竟然有人想打破命运的牢笼……”低语如风，“那就让我看看，这股清风，究竟能吹得多远。”
“这便是‘万宗街’了。”柳叶青走在前头，声音里带着几分得意，“大会期间，所有来收徒的宗门都会在这条街上设立临时招徒点，从最顶尖的九霄剑宗到刚起炉灶的小门派，全挤在这儿摆摊吆喝！热闹得很！”
李七目光扫过两侧，只见各家摊位风格迥异：有的金碧辉煌，阵法护罩内陈列着闪烁灵光的宝器；有的古朴幽深，老者端坐蒲团之上闭目养神；还有的干脆支起大锅熬煮丹药，浓郁药香弥漫整条长街，吸引了不少年轻修士驻足试药。
“咱们清风谷还没个落脚处呢。”蔡枫轻声道，手中紧握一枚由五彩丝线编织而成的宗门令，“要不要也寻个位置搭个台子？”
李七摇头：“不急。先看看别人怎么做的。”
正说着，前方忽然传来一阵骚动。只见人群自动分开一条通道，三十六名身披银白战甲的修士列队走来，步伐整齐划一，每踏一步，地面便微微震颤。他们身后，悬浮着一座通体由寒铁铸成的高台，台上立着一面巨大铜镜，镜面流转着冷冽寒光。
“是寒渊殿！”有人惊呼，“他们每年都来，专收根骨极寒之人！听说只要被那‘照骨镜’照中，体内杂质尽除，还能觉醒先天寒脉！”
果然，那铜镜缓缓转动，一道银光扫过人群。一名少年猝不及防被光束笼罩，瞬间脸色发青，牙齿打颤，可不过片刻，他周身竟凝结出淡淡霜气，眼中寒芒乍现！
“天赋上等，可入外门。”台上一名老者淡然开口。
少年狂喜跪拜，当即被接引入台后空间。围观者无不眼热，纷纷往前挤去，希望能被镜光照中。
“好霸道的手段。”李七眯起眼睛，“这不是收徒，是抢人。”
“可不是嘛。”柳叶青苦笑，“像这种大宗门，靠的就是资源碾压和神通展示。你看那边??”他指向不远处一座悬浮于半空的金色莲花台，“那是九阳门，他们的‘焚心火炼’能测出修行潜力，火焰越纯，资质越高。去年有个孩子燃起三昧真火，直接被掌门当场收为亲传弟子！”
李七顺着望去，只见那莲台上烈焰熊熊，不断有年轻人跃入火中接受考验，有人惨叫退出，有人浴火重生，场面震撼至极。
“他们这是把收徒当成表演了。”蔡枫低声说，“用极致的视觉冲击吸引眼球，顺便筛选人才。”
“没错。”李七点头，“但我们没有这种能一眼定资质的法宝，也没有让人当场蜕变的秘术……所以，得换个方式。”
“什么方式？”众人齐问。
李七嘴角微扬：“讲故事。”
一行人来到街道尽头一处相对冷清的角落。这里原本是个废弃的茶棚，布满蛛网尘灰。李七抬手打出数道剑气，将腐朽木梁尽数斩断，随即唤出仙舟上的材料，命众人动手搭建新台。
不过半个时辰，一座朴素却不失雅致的木台拔地而起。正面挂着一幅亲手绘制的山水卷轴，上书“清风谷”三个大字，笔力遒劲，隐隐有风雷之声。两侧挂起两串五彩布条，随风轻舞，竟是蔡枫以天衣阁秘法织就，蕴含安抚心神之效。
最引人注目的，是台上中央摆放的一口古琴。
“你要弹琴？”柳叶青一脸疑惑。
“不只是弹。”李七盘膝坐下，指尖轻抚琴弦，“我要让所有人知道，清风谷不是靠强光猛火唬人的地方，而是一个能让普通人也能走出属于自己的大道的宗门。”
话音落下，第一缕琴音悠悠响起。
那声音初时极轻，如同山间晨雾中滴落的露水，却又在扩散之际悄然放大，竟穿透了整条万宗街的喧嚣。正在争抢报名名额的人群不由自主停下动作，侧耳倾听。
紧接着，琴声化作风起，卷动街道上的落叶与布幡，仿佛真有一股清风自远方吹来。随之浮现的，是一段低沉却清晰的叙述声??
“三千六百年前，有一位少年被困于封印之中，资质愚钝，经脉堵塞，连最基础的吐纳都无法完成。他没有名师指点，没有灵药滋养，甚至连一把像样的剑都没有。但他每日挥剑一万次，哪怕手臂断裂也不曾停歇；他夜夜观星悟道，哪怕双眼失明也要记住每一颗星辰的位置……终于，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他破开封印，执剑而出，以凡人之躯，斩开了命运的枷锁。”
琴音转急，似暴雨倾盆，剑影纷飞。
“他不曾拜入任何大宗，因为他知道，真正的道路，不在别人的传承里，而在自己脚下。他创立清风谷，不问出身，不论过往，只问一句??你，还想变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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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即，人群中爆发出议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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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来越多的人朝这边涌来。就连那些原本在寒渊殿、九阳门前排队的年轻人，也开始频频回头张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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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一个瘦弱少年从人群中走了出来。他衣衫褴褛，左臂缠着渗血的布条，显然是刚刚在其他测试中受伤被淘汰下来的。
“我……我想试试。”他声音颤抖，却坚定。
李七笑了，递给他一枚五彩布条：“欢迎加入清风谷。”
第二个走出来的是个少女，双目失明，拄着竹杖。她仰起脸，轻声道：“我听到了您的琴声，里面有风的味道。我想学那种能让人心安的技艺。”
“蔡枫前辈会教你。”李七看向身旁的女子。
第三个、第四个……越来越多的人走出人群。他们大多衣着普通，神情怯懦，明显是在别处屡遭挫败的边缘修士。但此刻，他们眼中重新燃起了光。
就在这时，一声冷笑自高空传来。
“呵，还真是感人肺腑啊。”
众人抬头，只见一朵金色莲花缓缓降落，九阳门那位负责招徒的长老负手立于其上，眼神轻蔑：“靠编故事拉拢些废材残次品，这就是你们清风谷的手段？劝你们早点收场，别误人子弟。”
气氛顿时紧张起来。
柳叶青怒道：“你说谁是废材？！”
“事实罢了。”那人冷冷道，“修仙之路残酷无比，不是光靠努力就能逆天改命的。你们这般蛊惑人心，不过是给这些无知之徒虚假希望罢了。”
李七却不恼，反而笑道：“长老说得对，努力未必能成功。可若连尝试都不敢，那就注定失败。您说他们是废材，可曾真正了解过他们？还是只是看了一眼资质就判了死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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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律？”李七微笑，“三千六百年前，也有人说我这辈子都破不开封印。可我现在，站在这里。”
他转身对蔡枫点了点头。
后者会意，取出一件尚未完全完工的服饰??通体青灰，表面绣着细密的风纹，胸口处镶嵌着一颗不起眼的灰白色晶石。
“这是我们天衣阁最新研制的‘启灵衣’。”蔡枫朗声道，“它不能改变体质，也无法伪造灵根。但它可以通过特殊阵纹，帮助穿戴者缓慢引导外界游离灵气进入体内，形成伪灵根效应。虽然初期进展缓慢，但只要坚持修炼，三年之内，便可打通任督二脉，正式踏入炼气境！”
“这……这怎么可能？”有人喃喃。
“这不是骗人吗？”九阳门长老冷笑，“区区一件衣服，就想颠覆天地法则？”
“是不是骗人，试试便知。”李七从蔡枫手中接过启灵衣，递给那名最先加入的断臂少年，“穿上它，当场运转我教你的基础吐纳法。”
少年颤抖着接过衣服，迅速穿好。闭目片刻后，他猛地睁开眼，惊喜大喊：“我……我能感觉到气流了！它们在往我身体里钻！”
周围几名感知敏锐的修士立刻察觉到异样??少年体表竟真的浮现出淡淡的灵气漩涡！
“这不可能！”九阳门长老脸色剧变，“除非……你们动用了禁忌之术抽取他人灵气灌输！”
“你可以检查。”李七坦然道，“我们愿意接受任何第三方宗门的监察。若有半点虚假，清风谷甘愿当众焚毁宗牌，永世不得参与收徒大会！”
那人语塞，最终冷哼一声：“走着瞧！”驾驭金莲腾空而去。
人群再度沸腾。
“我也要！请让我加入！”
“给我一件启灵衣，我什么都愿意做！”
“我不是天才，但我愿意吃苦！求您收下我！”
短短一刻钟，报名人数突破三百。李七不得不开启临时传送阵，将新弟子先行送回仙舟安置。
夜幕降临，万宗街灯火通明。而清风谷的木台前，依旧排着长长的队伍。
柳叶青看着这一切，感慨万千：“谷主，您今天……真是打了所有人的脸。”
“这才刚开始。”李七望着星空，轻声道，“我要让整个修真界都知道，不是只有天生贵胄才能登顶，凡人亦可执剑问天。而这，才是真正的风暴前奏。”
远处，几道隐秘的身影正悄然记录着今日发生的一切。其中一人低声传讯：
“禀报殿主，清风谷现身收徒大会，宣称研发出‘启灵衣’，已吸引大量底层修士投奔……此事恐将动摇现有秩序，是否出手干预？”
沉默良久，一道冰冷的声音从虚空传来：
“不必。让他们闹。等他们聚集得越多，覆灭之时，才越能震慑天下人心。”
与此同时，在幽暗深渊之中，一双猩红的眼睛缓缓睁开。
“有趣……竟然有人想打破命运的牢笼……”低语如风，“那就让我看看，这股清风，究竟能吹得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