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九章 一点点计划</p>
我看了阿荣一眼后问：“难道......你以前在军中也做过这个？”</p>
否则要怎么解释，他如此熟练呢？看着动作就能看得出来！</p>
他点头对着我回答道：“是啊，小林。”</p>
“我在军中换了几个地方呢！”</p>
听上去，这家伙在军中也不是一帆风顺的嘛！</p>
我不禁多看了他一眼，心道更换了几处地方，跟现在我们的经历也类似。</p>
我从先锋营在山中的集训地转移到这里，阿荣则是从北地的一线阵营转移到了宅院内。</p>
我低头想了想才看向他接话道：“阿荣，你这灶头搭得不错。”</p>
“记得帮我问宅院的人要一口合适的锅来！”</p>
我对着他语气和缓地道：“如果女官应允了，可能还得劳烦你跑大厨房一趟！”</p>
我凝神打量灶台，接着转头道：“你看看这个大小......”</p>
“拿到的锅，必须得正好放得上去，得合适一些的。”</p>
阿荣答应下来，比划了一下大小后转身朝着屋内走去。</p>
他是去催促待在库房内的万师傅，让他快些出门的。</p>
“万师傅，事不宜迟，咱们赶紧走吧，能早点回来。”</p>
我站在院角落里，听得到屋子里传来的对话声。</p>
很快，万师傅带着阿荣从库房里走了出来。</p>
“小林，你在这里等等，我们会尽量快些回来的。”</p>
万师傅话说完，阿荣跟着点了点头。</p>
他出门的时候还转回头跟我对视了一眼，表情笑眯眯的。</p>
大约是没来得及吐槽我，路痴的人幸好这次没轮上带路。</p>
......树叶被风吹动，等阿荣跟万师傅一走开，小院里再次变得格外地宁静。</p>
我打了井水，想了想决定还是在原先的小炉子上，开了火接着熬煮汤药。</p>
等万师傅回来的时候就能喝上。</p>
......很快，我便将药材放进了小锅中。</p>
我看着炉火上熬煮的药汤，视线一刻都没离开过。</p>
屋子里跟院子里都很安静，只能听到风声。</p>
待西侧院门忽然间响起了叩门声的时候，我稍稍恍惚了一下。</p>
定了定神，我抬起头仔细听着，确定不是自己的错觉。</p>
我思量后，立刻将炉火关小了一些，走到西侧院门边......略微停顿后将门打开了。</p>
不出我所料，外头站着的人自然就是袁秀了！</p>
我也能猜得到的，能从西侧院门这里敲门的，肯定就是她。</p>
因为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其他人自这个方向来找我们的，除了袁秀，那边就是花圃所在的位置，相隔的距离不算远啊！</p>
侍从跟女官都是从院子东侧门正对的林中小道走来的呢！</p>
“袁秀，你怎么来了，是花种有问题？”</p>
我话已出口，顿觉自己问的有点多余。</p>
要是花种真的不对，花匠察看过之后，也应该是去找分派的侍从的，而不是来小院这里找我的呀！</p>
我看向袁秀，她摇摇头道：“花种已经收好了，等开春种植，小林。”</p>
“国都城来的，肯定没什么问题。”</p>
想想也是，侍从交给我们的时候，肯定验看过了的。</p>
没想到她听言依旧认真地回答了一遍，我望着袁秀问道：“你来找我有事？”</p>
袁秀微微红了脸道：“小林，我还是为之前的事情跟你道歉。”</p>
她说完这句后低头凝神思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p>
我看她的神色，似乎有话没说完，想了想，我对着她又问：“袁秀，你有话就直说好了，我不介意的。”</p>
袁秀目光掠过我，转头看向院子中。</p>
瞧见这会儿没人在，她的神色略微放松了一下。</p>
我猜测要她重复之前的话题多半是很尴尬的，于是转头朝着林子里看了一眼。</p>
外头无人经过，我收回视线接着对袁秀道：“你来都来了，有话就进院子再说好了。”</p>
“万师傅跟阿荣为了工具的事情出门了，还得过一会儿再回来。”</p>
我也有话想对着袁秀讲一讲，却不是为了先前的不愉快，而是关于......花匠的事情。</p>
袁秀的神情有几分忐忑，但还是跟着我进了院子。</p>
我将西侧的院门开着，并未关上。</p>
走到院子里，我搬了一张凳子请袁秀坐下，随后去偏屋内给她倒了一碗水递过来。</p>
我们这里比起花圃自然是条件更差一些，连茶叶都没有，招待客人好像有点怠慢。</p>
想想大冷天的袁秀顶着冷风走到这里，总要有口热水喝的。</p>
但是袁秀的目光很快被院角落的那个阿荣刚刚搭建好的临时灶头给吸引过去了。</p>
她快步走到院子一角，蹲下仔细地看了看灶头，接着转头看向我问：“小林，看样子......你们是打算自己开伙了？”</p>
她的语气中带着些询问的意思。</p>
“嗯，是女官来过我们这里，还是她提出来的呢！”</p>
我并不讳言，对着袁秀说：“女官的意思是送饭菜到了这边都冷掉了。”</p>
“天气实在是太冷，不如我们自己做点吃的方便。”</p>
袁秀若有所思的望着我又道：“你们做饭的话，需要柴火跟材料，那些都得有的。”</p>
我听言接话道：“是啊，所以女官安排好了。”</p>
“每日里我们会去大厨房一趟，取些东西来。”</p>
我看着袁秀笑道：“灶头既然都做好了，一定是要生火的。”</p>
袁秀站起身，收回视线道：“女官对你们还不错，不过你们是工匠要做事的，好一些也是应该的。”</p>
“谈不上，倒是比较方便了。”</p>
“小林，你们都会做吃的？”</p>
“会，手艺还不错的，”我看向她笑道。</p>
袁秀转开了视线。</p>
......片刻的沉默后，我看了袁秀一眼道：“天气这么冷，你外出也不能太久，否则你爷爷肯定有意见，有话你就直说好了。”</p>
这是我第二回跟她挑明了。</p>
我希望人与人的交流更加直白些，不需要太多拐弯抹角的，以免会错意。</p>
袁秀望着我，表情有些尴尬，她低下头道：“我爷爷讲话有点过了，你们不要在意。”</p>
“不要紧，这事已经翻篇了，”我盯着她看了一眼后道，“不过袁秀，我有件事倒是想跟你说说的。”</p>
袁秀一惊，看向我赶紧问道：“小林，是什么事？”</p>
“嗯，怎么说呢，”我顿了顿，看着她接续道，“我可能有点唐突，不过还是得问问你。”</p>
我望着袁秀，皱了皱眉，犹豫了一下后问道：“袁秀，我去过花圃之后，看到了......你爷爷的腿脚是不是有点问题？”</p>
袁秀神色惊讶地望着我，大约没有想到我会说出这句话来。</p>
她看着我的时候眼神定定的。</p>
我语气和缓地道：“袁秀，我比较直接，就直说了啊！”</p>
“我刚才去花圃，看到你爷爷走路，好像还挺明显的，就想着有机会问问你呢！”</p>
“正好你也来了。”</p>
袁秀望着我，点头道：“是，我爷爷的腿脚的确不好。”</p>
“小林，这个冬天雨水多又潮湿，他腿疾犯了，这几日走路都有些困难的。”</p>
我早就知道我没看错，不过是再确认一遍，好引入话题而已。</p>
我想了想，看向袁秀又问：“没有找大夫看过么？”</p>
袁秀低下头想了想，等她抬起头再次看向我的时候，语调低了几分：“想着要去看的。”</p>
她跟我解释道：“去年看过一回，就在北地镇上的药铺，给坐堂大夫看的，可是开的药爷爷吃着也没多大用处。”</p>
“镇上得这个病的老人很多的，大夫每日里都很忙呢！”</p>
我打量了她一眼，又问：“袁秀，我看着镇上不止一家药铺啊！再说也有别的大夫在。”</p>
我语气认真地道：“要是一家不合适，可以换去别处看看的呀！”</p>
袁秀听到我的话，低头无奈地道：“爷爷平常都在花圃打理里头的花草，宅院里事情也不少，很少有机会出去的。”</p>
“难得出去一趟，还得等大夫有空。”</p>
我看向她，思量后又问：“你们难道就没想过别的法子？”</p>
袁秀望着我道：“我是想过的，也跟爷爷提过，想问问女官，能不能问问随行的御医。”</p>
“不敢指望他们能帮忙看我爷爷的病，只是想问问有没有好用的方子，帮我们写一张。”</p>
“可是我觉得这件事也是不可能的。”</p>
袁秀像是鼓起了勇气，看向我又道：“小林，我今儿还跟我爷爷提过的，说起这件事还挨骂了。”</p>
我诧异地望着她问：“挨骂，为什么呢？”</p>
袁秀低下头，吞吞吐吐地道：“爷爷说，他说......绝对不能在宅院里说这些话的，御医是什么人！”</p>
我盯着她看了一眼道：“你的想法我听懂了。”</p>
“你爷爷的意思我也明白了。”</p>
袁秀叹了口气，继续道：“小林，你不知道，御医跟着陛下一块儿来的。”</p>
“可是连国师大人住的地方都进不去......其实他们在宅院里没有事情做的，陛下......”</p>
......我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情绪看向袁秀道：“还是说回你爷爷的病。”</p>
别的事情暂且不去想，还需要计划，眼前有事说事，先做完我想做的事情。</p>
“我看你爷爷他对人很抵触，何况是我们这样的陌生人呢......袁秀，我来宅院第一天你就帮我送了吃的，我很感激。”</p>
她听言，愣怔望着我，一脸迷茫的神色。</p>
我想了想，还是得准确点表达出我的意思来。</p>
“你放心，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想着，能不能帮帮你......”</p>
我带了几分郁闷地道：“但是眼下我人是在宅院里的，也不太容易出去，至少现在还没找到机会，不过......”</p>
“我在北地镇上，有个认识的人，可以帮你这个忙的。”</p>
袁秀听到这里，方才听明白了我的意思，一脸惊喜看向我问：“小林，你是说你认识大夫？”</p>
我心道要不是你爷爷的态度那么......或者答应帮忙隐瞒的话，完全可以我自己出手的好不好？！</p>
这句话也就是在我心中徘徊了一下，没说出口来。</p>
我其实知道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些。</p>
我思索后，看向袁秀道：“没错，我认识镇上一家药铺的人，可以帮你这个忙。”</p>
“可是你都说了进宅院后出不去，要怎么帮忙？”</p>
袁秀眼神闪烁了一下，望着我问道。</p>
“总有办法的，我想过，我得写一封短信给他。”</p>
听言，袁秀眼神一亮。</p>
我继续耐心追问道：“袁秀，你爷爷近期有没有机会出门？”</p>
“有啊，好像明日就有事要出去的，我听他说了。”</p>
袁秀看向我，语气诚恳的道。</p>
我知道宅院里的人出门，一定是需要经过上头允许的，袁秀的话肯定靠谱。</p>
于是沉吟后，我对着袁秀又道：“我这里没有纸笔，可能还得劳烦你跑一趟，要是方便的话。”</p>
“纸和笔花圃那边都有的，我帮你取来就是，小林......”</p>
袁秀望着我欲言又止，眼神闪了闪。</p>
我猜出她的意思，笑着摇头道：“先别说感激的话，事情还没办呢!”</p>
“等办成之后你再说声谢谢不迟的。”</p>
......脚步声远去，我站在门边看了一眼，折返回屋内继续守着小炉子，照看上头的汤药。</p>
袁秀应该能尽快找到纸笔给我的，毕竟她爷爷的病她肯定会很上心的。</p>
我在北地镇上认识的人......其实就是药铺停留时候碰见的那位少东家。</p>
从头到尾，他的态度都非常好，也很客气。</p>
尤其是在离开的时候，万师傅的药还是多亏了他呢，我觉得找他比较合适些。</p>
我在从花圃回来的路上，心中已经计划过了。</p>
原本还想着，要找到机会再跟袁秀说起，万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到小院来找我。</p>
这样一来，省事儿了！</p>
我低头将炉火关小了一些，万师傅跟阿荣没那么快回来。</p>
袁秀心中喜悦，多半很快就能从花圃带来我要的纸笔。</p>
我到了宅院后，几乎什么可用的东西都没有，还得一点点计划去做。</p>
明早去大厨房，将会是下一个可以把握的机会！</p>
我看了阿荣一眼后问：“难道......你以前在军中也做过这个？”</p>
否则要怎么解释，他如此熟练呢？看着动作就能看得出来！</p>
他点头对着我回答道：“是啊，小林。”</p>
“我在军中换了几个地方呢！”</p>
听上去，这家伙在军中也不是一帆风顺的嘛！</p>
我不禁多看了他一眼，心道更换了几处地方，跟现在我们的经历也类似。</p>
我从先锋营在山中的集训地转移到这里，阿荣则是从北地的一线阵营转移到了宅院内。</p>
我低头想了想才看向他接话道：“阿荣，你这灶头搭得不错。”</p>
“记得帮我问宅院的人要一口合适的锅来！”</p>
我对着他语气和缓地道：“如果女官应允了，可能还得劳烦你跑大厨房一趟！”</p>
我凝神打量灶台，接着转头道：“你看看这个大小......”</p>
“拿到的锅，必须得正好放得上去，得合适一些的。”</p>
阿荣答应下来，比划了一下大小后转身朝着屋内走去。</p>
他是去催促待在库房内的万师傅，让他快些出门的。</p>
“万师傅，事不宜迟，咱们赶紧走吧，能早点回来。”</p>
我站在院角落里，听得到屋子里传来的对话声。</p>
很快，万师傅带着阿荣从库房里走了出来。</p>
“小林，你在这里等等，我们会尽量快些回来的。”</p>
万师傅话说完，阿荣跟着点了点头。</p>
他出门的时候还转回头跟我对视了一眼，表情笑眯眯的。</p>
大约是没来得及吐槽我，路痴的人幸好这次没轮上带路。</p>
......树叶被风吹动，等阿荣跟万师傅一走开，小院里再次变得格外地宁静。</p>
我打了井水，想了想决定还是在原先的小炉子上，开了火接着熬煮汤药。</p>
等万师傅回来的时候就能喝上。</p>
......很快，我便将药材放进了小锅中。</p>
我看着炉火上熬煮的药汤，视线一刻都没离开过。</p>
屋子里跟院子里都很安静，只能听到风声。</p>
待西侧院门忽然间响起了叩门声的时候，我稍稍恍惚了一下。</p>
定了定神，我抬起头仔细听着，确定不是自己的错觉。</p>
我思量后，立刻将炉火关小了一些，走到西侧院门边......略微停顿后将门打开了。</p>
不出我所料，外头站着的人自然就是袁秀了！</p>
我也能猜得到的，能从西侧院门这里敲门的，肯定就是她。</p>
因为到目前为止，还没有其他人自这个方向来找我们的，除了袁秀，那边就是花圃所在的位置，相隔的距离不算远啊！</p>
侍从跟女官都是从院子东侧门正对的林中小道走来的呢！</p>
“袁秀，你怎么来了，是花种有问题？”</p>
我话已出口，顿觉自己问的有点多余。</p>
要是花种真的不对，花匠察看过之后，也应该是去找分派的侍从的，而不是来小院这里找我的呀！</p>
我看向袁秀，她摇摇头道：“花种已经收好了，等开春种植，小林。”</p>
“国都城来的，肯定没什么问题。”</p>
想想也是，侍从交给我们的时候，肯定验看过了的。</p>
没想到她听言依旧认真地回答了一遍，我望着袁秀问道：“你来找我有事？”</p>
袁秀微微红了脸道：“小林，我还是为之前的事情跟你道歉。”</p>
她说完这句后低头凝神思索，也不知道在想些什么！</p>
我看她的神色，似乎有话没说完，想了想，我对着她又问：“袁秀，你有话就直说好了，我不介意的。”</p>
袁秀目光掠过我，转头看向院子中。</p>
瞧见这会儿没人在，她的神色略微放松了一下。</p>
我猜测要她重复之前的话题多半是很尴尬的，于是转头朝着林子里看了一眼。</p>
外头无人经过，我收回视线接着对袁秀道：“你来都来了，有话就进院子再说好了。”</p>
“万师傅跟阿荣为了工具的事情出门了，还得过一会儿再回来。”</p>
我也有话想对着袁秀讲一讲，却不是为了先前的不愉快，而是关于......花匠的事情。</p>
袁秀的神情有几分忐忑，但还是跟着我进了院子。</p>
我将西侧的院门开着，并未关上。</p>
走到院子里，我搬了一张凳子请袁秀坐下，随后去偏屋内给她倒了一碗水递过来。</p>
我们这里比起花圃自然是条件更差一些，连茶叶都没有，招待客人好像有点怠慢。</p>
想想大冷天的袁秀顶着冷风走到这里，总要有口热水喝的。</p>
但是袁秀的目光很快被院角落的那个阿荣刚刚搭建好的临时灶头给吸引过去了。</p>
她快步走到院子一角，蹲下仔细地看了看灶头，接着转头看向我问：“小林，看样子......你们是打算自己开伙了？”</p>
她的语气中带着些询问的意思。</p>
“嗯，是女官来过我们这里，还是她提出来的呢！”</p>
我并不讳言，对着袁秀说：“女官的意思是送饭菜到了这边都冷掉了。”</p>
“天气实在是太冷，不如我们自己做点吃的方便。”</p>
袁秀若有所思的望着我又道：“你们做饭的话，需要柴火跟材料，那些都得有的。”</p>
我听言接话道：“是啊，所以女官安排好了。”</p>
“每日里我们会去大厨房一趟，取些东西来。”</p>
我看着袁秀笑道：“灶头既然都做好了，一定是要生火的。”</p>
袁秀站起身，收回视线道：“女官对你们还不错，不过你们是工匠要做事的，好一些也是应该的。”</p>
“谈不上，倒是比较方便了。”</p>
“小林，你们都会做吃的？”</p>
“会，手艺还不错的，”我看向她笑道。</p>
袁秀转开了视线。</p>
......片刻的沉默后，我看了袁秀一眼道：“天气这么冷，你外出也不能太久，否则你爷爷肯定有意见，有话你就直说好了。”</p>
这是我第二回跟她挑明了。</p>
我希望人与人的交流更加直白些，不需要太多拐弯抹角的，以免会错意。</p>
袁秀望着我，表情有些尴尬，她低下头道：“我爷爷讲话有点过了，你们不要在意。”</p>
“不要紧，这事已经翻篇了，”我盯着她看了一眼后道，“不过袁秀，我有件事倒是想跟你说说的。”</p>
袁秀一惊，看向我赶紧问道：“小林，是什么事？”</p>
“嗯，怎么说呢，”我顿了顿，看着她接续道，“我可能有点唐突，不过还是得问问你。”</p>
我望着袁秀，皱了皱眉，犹豫了一下后问道：“袁秀，我去过花圃之后，看到了......你爷爷的腿脚是不是有点问题？”</p>
袁秀神色惊讶地望着我，大约没有想到我会说出这句话来。</p>
她看着我的时候眼神定定的。</p>
我语气和缓地道：“袁秀，我比较直接，就直说了啊！”</p>
“我刚才去花圃，看到你爷爷走路，好像还挺明显的，就想着有机会问问你呢！”</p>
“正好你也来了。”</p>
袁秀望着我，点头道：“是，我爷爷的腿脚的确不好。”</p>
“小林，这个冬天雨水多又潮湿，他腿疾犯了，这几日走路都有些困难的。”</p>
我早就知道我没看错，不过是再确认一遍，好引入话题而已。</p>
我想了想，看向袁秀又问：“没有找大夫看过么？”</p>
袁秀低下头想了想，等她抬起头再次看向我的时候，语调低了几分：“想着要去看的。”</p>
她跟我解释道：“去年看过一回，就在北地镇上的药铺，给坐堂大夫看的，可是开的药爷爷吃着也没多大用处。”</p>
“镇上得这个病的老人很多的，大夫每日里都很忙呢！”</p>
我打量了她一眼，又问：“袁秀，我看着镇上不止一家药铺啊！再说也有别的大夫在。”</p>
我语气认真地道：“要是一家不合适，可以换去别处看看的呀！”</p>
袁秀听到我的话，低头无奈地道：“爷爷平常都在花圃打理里头的花草，宅院里事情也不少，很少有机会出去的。”</p>
“难得出去一趟，还得等大夫有空。”</p>
我看向她，思量后又问：“你们难道就没想过别的法子？”</p>
袁秀望着我道：“我是想过的，也跟爷爷提过，想问问女官，能不能问问随行的御医。”</p>
“不敢指望他们能帮忙看我爷爷的病，只是想问问有没有好用的方子，帮我们写一张。”</p>
“可是我觉得这件事也是不可能的。”</p>
袁秀像是鼓起了勇气，看向我又道：“小林，我今儿还跟我爷爷提过的，说起这件事还挨骂了。”</p>
我诧异地望着她问：“挨骂，为什么呢？”</p>
袁秀低下头，吞吞吐吐地道：“爷爷说，他说......绝对不能在宅院里说这些话的，御医是什么人！”</p>
我盯着她看了一眼道：“你的想法我听懂了。”</p>
“你爷爷的意思我也明白了。”</p>
袁秀叹了口气，继续道：“小林，你不知道，御医跟着陛下一块儿来的。”</p>
“可是连国师大人住的地方都进不去......其实他们在宅院里没有事情做的，陛下......”</p>
......我深吸了一口气，调整了一下情绪看向袁秀道：“还是说回你爷爷的病。”</p>
别的事情暂且不去想，还需要计划，眼前有事说事，先做完我想做的事情。</p>
“我看你爷爷他对人很抵触，何况是我们这样的陌生人呢......袁秀，我来宅院第一天你就帮我送了吃的，我很感激。”</p>
她听言，愣怔望着我，一脸迷茫的神色。</p>
我想了想，还是得准确点表达出我的意思来。</p>
“你放心，我没别的意思，我就是想着，能不能帮帮你......”</p>
我带了几分郁闷地道：“但是眼下我人是在宅院里的，也不太容易出去，至少现在还没找到机会，不过......”</p>
“我在北地镇上，有个认识的人，可以帮你这个忙的。”</p>
袁秀听到这里，方才听明白了我的意思，一脸惊喜看向我问：“小林，你是说你认识大夫？”</p>
我心道要不是你爷爷的态度那么......或者答应帮忙隐瞒的话，完全可以我自己出手的好不好？！</p>
这句话也就是在我心中徘徊了一下，没说出口来。</p>
我其实知道这件事越少人知道越好些。</p>
我思索后，看向袁秀道：“没错，我认识镇上一家药铺的人，可以帮你这个忙。”</p>
“可是你都说了进宅院后出不去，要怎么帮忙？”</p>
袁秀眼神闪烁了一下，望着我问道。</p>
“总有办法的，我想过，我得写一封短信给他。”</p>
听言，袁秀眼神一亮。</p>
我继续耐心追问道：“袁秀，你爷爷近期有没有机会出门？”</p>
“有啊，好像明日就有事要出去的，我听他说了。”</p>
袁秀看向我，语气诚恳的道。</p>
我知道宅院里的人出门，一定是需要经过上头允许的，袁秀的话肯定靠谱。</p>
于是沉吟后，我对着袁秀又道：“我这里没有纸笔，可能还得劳烦你跑一趟，要是方便的话。”</p>
“纸和笔花圃那边都有的，我帮你取来就是，小林......”</p>
袁秀望着我欲言又止，眼神闪了闪。</p>
我猜出她的意思，笑着摇头道：“先别说感激的话，事情还没办呢!”</p>
“等办成之后你再说声谢谢不迟的。”</p>
......脚步声远去，我站在门边看了一眼，折返回屋内继续守着小炉子，照看上头的汤药。</p>
袁秀应该能尽快找到纸笔给我的，毕竟她爷爷的病她肯定会很上心的。</p>
我在北地镇上认识的人......其实就是药铺停留时候碰见的那位少东家。</p>
从头到尾，他的态度都非常好，也很客气。</p>
尤其是在离开的时候，万师傅的药还是多亏了他呢，我觉得找他比较合适些。</p>
我在从花圃回来的路上，心中已经计划过了。</p>
原本还想着，要找到机会再跟袁秀说起，万没想到她这么快就到小院来找我。</p>
这样一来，省事儿了！</p>
我低头将炉火关小了一些，万师傅跟阿荣没那么快回来。</p>
袁秀心中喜悦，多半很快就能从花圃带来我要的纸笔。</p>
我到了宅院后，几乎什么可用的东西都没有，还得一点点计划去做。</p>
明早去大厨房，将会是下一个可以把握的机会！</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