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木市的地形变化比较多,因为周边同时具有山和河流以及大海,所以基本上能想到的地形都能找得到。

    Lancer选择作为「最终战」的地方,是一个熟悉的地方。

    仓库街。

    “选择在这里吗?想说「从这里开始,那也就在这里结束」吗?”

    saber环顾着四周,不知喜怒地说道。

    在她的身后,和之前一样,跟着爱丽斯菲尔。

    在她的前方,和之前一样,站着双枪的骑士。

    但是不同的是,现在的爱丽斯菲尔真的是saber的master,而在Lancer身后,还站着他的master。

    最重要的是,这一次恐怕不会有其他的servant来搅局了。

    凭着骑士王敏锐的直感,可以发现在周围传来的目光,甚至这些目光是谁的,saber也一清二楚。

    天上至少有四五道,恐怕是唯二拥有飞行手段的archer和一页,然后还有在云渡山上的苏夜。

    此外,还有不同方向来的,莫求缘透过使魔投射过来的视线、其他master或是明着或是暗地里观察的视线。

    和之前第一战的情形如出一辙,只是这些围观的人,并不会再出现来搅局了。

    因为这样的气氛,很明显并不是「宣战天下」,而是「最后的死斗」。

    在这种情况下,卑劣者不愿出来受到波及,高贵者不愿出来不解风情。

    『接下来的战斗,赌上我们的令咒,艾因兹贝伦的女士。』

    在Lancer身后的「肯尼斯」开口说道,同时将他的手举了起来。

    在手背上,闪亮着三枚令咒。

    『令咒是能够互相转让的,只要有对应的能力……而正好的是,我正好拥有这种能力……将这令咒,作为这一场胜负的赌注。』

    “……我明白了。”

    听着「肯尼斯」的声音颇有些不舒服——那种和声一样的声音,总让人感觉更像是在和机器对话——但是爱丽斯菲尔还是抬起了手,在她的手背上,有着和切嗣形状相似但是又不太一样的三枚令咒。

    『同样是没有使用过的令咒吗?那真是太好了,很公平的赌注。』

    “那么……拔剑,saber。”

    既然master们达成了共识,就没有继续废话的必要了。

    甩动着双枪,Lancer摆开了对敌的架势。

    那是全力以赴的象征,双枪的骑士打算直接略过试探实力的阶段,一开始就全力全开,毫不留手。

    只是……

    “……”

    saber什么都没做,只是静静地站着,双手自然地垂下,完全没有「握住剑」的迹象。

    倒不如说,她完全是「没有防备」的状态,仿佛眼前的「敌人」根本不存在一样。

    “你在做什么,拿起你的剑,saber!”

    Lancer惊怒地叫道。

    “我不要。”

    但是,saber却认真地、坚决地拒绝了Lancer的挑战。

    “我问你,Lancer,你的枪是用来「杀敌」,还是用来「处刑」?”

    “你在羞辱我吗,saber!”

    Lancer愤怒地叫道。

    “别给我用问题回答问题!难道教导你的人有教过你用疑问句回答疑问句的吗!”

    但是,却被saber用更大的声音吼了回去。

    人不管怎样咆哮,在气势上都是无法超过「龙」的。

    作为红龙的化身,体内的红龙因子都已经激活了的saber,光是开口斥责一句,在气势上就已经稳压了Lancer一头。

    “会这么愤怒,是因为你为你那对长枪上的「荣光」感到自豪对?那么,你会用你的枪,去杀死一个「不战之人」吗?”

    一边说着,saber一边将她的两把圣剑都插在了身前的地上。

    剑身上并没有覆盖上风王结界,就像是Lancer的枪上并没有裹上符文布一样。

    但是相比起那红黄二色的双枪,saber那两把金光闪烁的圣剑,更加的「美丽」。

    “我的石中剑,是代表「王权」的「王者之剑」,剑下所斩的,都是胆敢挑战我王者之位的无礼之徒;我的湖中剑,是代表「荣耀」的「骑士之剑」,剑下所斩的,都是在战场上与我争夺「胜利」的敌人……告诉我,Lancer,你是什么!是妄想将我推下「王座」的「挑战者」,是想要从我手中夺走「胜利」的「敌人」,还是——”

    “仅仅只是想死在我剑下的「求死之徒」!”

    “……”

    骑士王的剑上闪烁着荣光。

    相比之下,Lancer在自己的双枪上,却看不到这样的光芒。

    是格差吗?不对,在以前,这两杆枪上,的确还闪烁着同样夺目的光芒。

    “……原来如此,是我失礼了……master,计划或许要变更一下了。”

    沉吟了半晌的Lancer轻笑一声,甩了甩双枪。

    “我会……替您拿下saber的人头,然后,再用同样的方式,将所有的英灵挑一个遍!我会亲手……将圣杯为您奉上!”

    这是不可能的。

    不论是Lancer,是saber,是爱丽斯菲尔,是「肯尼斯」,亦或是在周围看着的所有人都明白,这是绝对不可能的事。

    在saber和Lancer之间,那实力方面的差距,再加上Lancer已经被所有人知根知底,都已经注定了Lancer的败北。

    就算运气好能够击败saber,也绝对不可能是能够活到最后的servant。

    不说别人,archer、Rider、一页书、monster,不论谁都是横在Lancer面前的,无法跨越的大山。

    但是,在枪骑士的脸上,并不是说出那种自欺欺人的漂亮话时,那种盲目自大或是心虚的表情。

    他是认真的。在死之前,能够为master争夺到多少次胜利,就拼尽全力争夺多少次胜利,哪怕一次都争夺不到。

    “这才像话……既然是以「胜利」为目标,那么……”

    saber满意地,将excalibur从地上拔了出来,而石中剑则是同时消失,恐怕是被收起来了?

    英雄,永远不是「为了赴死而战」,而是「拥有赴死觉悟的同时,为了胜利而战」。

    “来,我承认你成为我剑上剑锈的资格!”

    ===切换视角===

    “啊咧?mr.Lemon{柠檬先生}以前是这个人设来着吗?”

    看着莫求缘面前「转播」的现场画面,天马疑惑地说道。

    按照记忆来说,天马印象中的肯尼斯虽然并不下作,但也是一个狠角色,不应该会做出「带着servant正面决斗,而且自己还堂堂正正地站在后面」这种事来。

    而且,声音好像也不太对的样子。

    “仔细看清楚,他手背上的痕迹……虽然有点小,但是这个程度,我想对于你的左眼来说还是很轻松的?”

    莫求缘指了指水幕上的「肯尼斯」的手。

    天马左眼的千年眼闪烁了两下,才勉强在上面看到了一点点痕迹。

    “这是……scar{疤痕}?”

    “没错,而且是魔术回路坏死的疤痕……就算是我的情报,能够给敌人产生这样伤害的,在这场圣杯战争也就只有卫宫切嗣而已……之前Lancer急匆匆赶过去的时候估计已经被卫宫切嗣打败了?用特殊的方法捡了一条命,但是接下来就该乖乖退场了,意外的很会做人不是吗,这个魔术师?”

    莫求缘给自己倒了杯茶说道。

    “不过……今晚难道就只有这一个战场吗?master们未免也太默契了?”

    坐在一旁的Pugilist用拳头撑着腮帮子说道。

    现在,寄宿在莫求缘「家里」的所有master和servant,包括最好战的monster都聚集在这个并不小的客厅里。虽然客厅并不小,但是其中挤了这么多的人,还是有几分狭窄的感觉。

    所有的视线,都集中在这覆盖了整面墙壁的水幕上。

    “当然不只了,但是最重要的战场,或者说我们需要关注的,就只有这一个战场而已,剩下的都是浮云。”

    莫求缘不在意地摆了摆手。

    如果她的「算计」没有出错的话,今晚会有一个servant和一个master退场。

    对,不是「一对主从」,而是「一个servant和一个master」。

    “话说,就这样放任他们用这样的bet{赌注}吗?”

    “当然。”莫求缘摊了摊手,“这是人家的zì yóu?如果你不满意,你也可以让crusader去帮你抢先打败Lancer,说不定那个柠檬先生也会把令咒给你哦?”

    “……敬谢不敏。”

    看了看一脸明显「我不要」表情,而且背后的白金之星已经现形了的crusader,天马先生十动然拒。

    ===视角切换===

    “……骑士王的剑里闪耀着荣光。我能够遇到你真是太好了。”

    两人所期望的是同一条路。

    如果是无法互相谦让的独木桥的话,在先走一步之人的背后必将由落后的人满怀着敬意送行。

    正因为如此——这才是一场没有后顾之忧、没有任何杂念、赌上性命、探求枪剑真正价值的战斗。

    两人表情都十分紧张严肃,不过嘴角都挂有一丝微笑。

    “费奥纳骑士团的首席骑士,迪卢木多·奥迪那——要进攻了!”

    摆开的长短双枪,如同展开的鹏翼,遮天蔽日。

    “来,不列颠之王阿尔托利亚·彭德拉根{Pendragon},迎接你的挑战!”

    架起的圣剑,荣耀形成的光芒在其上覆盖,原本是寒铁一般的银白色剑身上,闪耀着金色的辉煌。

    这一战,是死战!

    真正的攻势还没有展开,在夜晚湿润的空气之中,两个servant的斗气已经展开了无声而紧张地进攻。

    两个master都不由得向后退开了几步。

    两人之间的气势,甚至就已经像是物理存在的力量一样将大气卷动。

    并不是「卷动空气」,而是「卷动大气」。

    在天空中的云彩,甚至开始形成了漩涡,逐渐向着周围排开而去。

    如果有什么人,不,如果有什么生物贸然闯进saber和Lancer之间,恐怕会立刻被斗气的漩涡夹杀而死。

    然后,不分先后地踏出一步。

    气势打乱的一瞬间,卷起的是狂乱的「岚」。

    既不是「风暴」,也不是「急雨」。

    以两个servant交战的地点为中心爆发出的,是「沙尘暴」。

    狂风夹杂着的是被踩碎卷起的「土石」,就算只是擦一下都可以造成骨折程度的重伤。

    两名英雄的交锋,生人勿近!

    无需试探,一开始就是最强的极端交锋!

    两名master一边退后,一边努力地架起了防御层。

    「肯尼斯」架起的是月灵髓液的自律防御,爱丽斯菲尔则是——

    “shapeistLeben!”{残骸哟,赋予你生命}

    通过两小节的咏唱,一口气编织出魔术。

    爱丽丝菲尔继承的家传魔术都是物质的炼成和创制,还有应用,并不具备攻击力或是战斗力,但是爱丽丝菲尔早已有了将自己的魔术作为攻击手段而应用的“战斗”心得。

    那是她从一直走在战斗人生中的丈夫身上学到的东西——想要和他一起“活下去”的话,总有一天会面临“生存”的考验,她也一定会面临战斗。

    金属的形态操作才是爱丽丝菲尔的真正本领。

    这一秘术无人能及。

    注入了魔力的,非常细长的金属丝解开了集束,好像生物一样开始在爱丽丝菲尔双手的指缝间流动,纵横交错描绘着,形成复杂的轮廓。

    相互交错、结合,就好像藤编工艺品一样出现的复杂立体物体。

    那是「茧」。

    虽然不论是「肯尼斯」的月灵髓液还是爱丽斯菲尔的「茧」都无法阻挡英灵的攻击,但是至少能够挡住两人交战的余波。

    只是在同时,要看清楚两人的战斗,就已经可以说是不可能的任务了。

    今天晚上的战况,一方面是前几天晚上在仓库街对峙时决斗的重现,不过两人白刃相交的战斗比第一次战斗时更加激烈——更加猛烈、更加直接、更加凄绝,是正面的力与力的交锋。

    没有使用阴谋和花招的伎俩,更加迅速、更加凝重。

    一方施展一招后,对方立刻全力以赴地施展出可以凌驾于这一招的还击。单纯是技术的较量,剑锋与枪尖相对,更加激烈,更加白热化。

    红黄二色的长枪是闪电,金光闪烁的圣剑则是轰雷。

    宝剑与魔枪缠绕在一起,针锋相对,迸溅出的火花简直让人眼花缭乱。

    由远远高出人类的力量和速度所驱使的传说中的宝物,彼此间的冲突突破音速,接近光速,观测已经失去了意义,在这激战关头达到极限的神技,彼此间进行着超绝的较量。

    Lancer的枪,是「直线」。

    虽然也经常用「挥舞」的方式弹开攻击,但是以「长枪」的攻击方式,还是以「刺击」为主。

    而saber的剑,则是「弧线」。

    和长枪正相反,骑士剑的使用方法,则虽然也有以「刺击」袭击破绽的招式,但还是以「挥舞」为主。

    完全相对的战斗方式,注定了这一战的「精彩」。

    弧线和直线的盛宴,在火花之中白热化。

    交锋一直持续了大概数分钟。

    虽然是短短的数分钟,但是两人之间交锋了多少次?

    数十次吗?数百次吗?

    总之,在数分钟如同狂沙扫平原一般的攻防之后,两人终于重新后撤。

    而两人在后撤之后,又平静了数十秒,周围卷起的沙尘才慢慢地变得稀薄,变得能够看清楚彼此的状态。

    Lancer略显狼狈,而saber却是毫发无伤。

    “还真是……难以跨越的存在啊,骑士王……”

    Lancer已经输了。

    作为骑士的他自己很清楚,自己已经彻底输了。

    对方有两把剑,而自己也有两杆枪,问题在于Lancer自己是双枪尽出,saber却只使用了一把剑,而且还没有解放真名。

    “不错的武艺,就算在我的时代,在圆桌骑士里,靠前排也可以有你一个位置。”

    saber用自己最好的方式评价着Lancer的武勇。

    “那还真是我的光荣啊……”

    虽然说着这样的话,虽然面对这样的逆境,但是Lancer完全没有任何退却的意思。

    掰开双枪,重整旗鼓。

    而saber也再次架起了剑。

    两人再次逼近,速度比之前一次还快。

    然后——

    突进的身影绕过了彼此身旁,saber的剑,Lancer的枪,同时向着彼此身后挥舞而去!

    “噗!!!”

    就像是用铁棍敲打烂泥一样的声音响了起来。

    两名英雄就这样保持着背对背的状态,将彼此身后突然出现的「异物」击碎。

    “真是想不到啊,居然还是有搅局的家伙。”

    saber不满地咋舌,将剑上沾染的「秽物」甩掉。

    在周围的地面之下,从因为两人的踩踏而出现的裂缝之中,开始渗出黑色的泥浆。

    仅仅只是看上一眼,就令人感觉毛骨悚然。

    那是servant的天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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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语:「卑劣者不愿被波及,高贵者不愿不解风情」,可惜插手的是根本不在乎这些的黑泥呐……另外,猜得到「另外的战场」在哪里吗?最后,作者外{quán}出{bān}取{lǚ}材{xíng},休刊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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