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七三章:归来

    公元2017年10月13日,晚23:4/1分。≒>

    夜幕下,城市飘忽着一缕薄雾。高楼的建筑散发出朦胧胧的光芒,附近的酒吧隐隐还能听到一些畅饮的欢快声。道路干净,交通站牌边的路灯下,还有一位大胡子的老外在翻着报纸。街道的远方,还是上世纪末的1日警车旁,两位警官正抽着烟,用手电筒照着附近巷道。、如果不是他们身上的全副武装,大约没人会想到,这里在不久前才刚刚发生过灾难。但城市的气氛很缓和,至多也就是有些太宁静罢了。

    黑暗的巷道中,时空被撕出了一个裂缝。色彩斑斓的光芒流动中,王辑从超膜通道走出来。

    光芒消尽,王辑站在了巷道。

    嗡!

    黑夜中突然响起了一个奇异白勺j陉声。那声音酷似是列车在停下后又向前一探,与轨道摩擦的声响。但它显得更加宏大,感觉就像是个巨型火车头闯入了城市似的。靠在警车边上的两位警官不仅抬头,错愕的望向天空。

    月光下,一个庞大的影子从天空投下,长长地拖拉进了城市里。

    “那是暗巢,心理医生回来了。”

    王辑同样抬起头,望着城市上空的黑暗体。

    a号实验机上,也相应地出现了心理医生的消息我已回来。——心理医生这条消息应该是心理医生给所有猎人伙伴发的,毕竟将一座防区搬回来,无论怎么讲都会惊动防区驻留的两位猎人,有交代是理所应当的。

    王辑想了一下,用a号实验机也给自己的所有从属猎人留言,告诉他们他也回来了。

    不过,他在事务处理上想法更深了些,专门给刘小楠补充了一条留言:羽人的云船暂时就停留在防区边缘,我不打算让所有羽人都住到防区。这个种族的幸存人数很高,他们理应在一个安全区域,重新发展起文明,为防区提供新鲜血液,两者相辅相成。

    这是王辑针对收留羽人的问题上,所持的基本态度。

    这个生活在天空的文明,曾经世代为守护一族,如今他们大多都已经失去了羽翼,和普通人类也几乎没有任何区别。他们想要重新获得羽翼也并不是件简单的事情,有关于此王辑还要再想办法。必须让羽人重新生出翅膀,来为防区做出贡献。

    但不可能是全部。

    “流魂街居民满打满算也就那干把人,放现在一个村干部都能做好管理。作为社区也很简单处理。但羽人一族带回来的少说也有上万人了吧?把他们全部当做普通文明人,丢进防区里面进行消耗吗?”

    王辑对此有所质疑。

    不是他要偏袒异族,而是从防区建设来讲,这个异族的发展确实有大用处。现在直接进防区消耗,那完全是一种浪费。

    他整体的思考路径,和羽人1日王的想法基本一致,那就是保留文明基础血脉作为基础,必须放在首位,其次是对防区的保护。

    流魂街的居民之所以没有放在防区外,也是他们必须有生存的特殊环境。羽人则不相同,现在的他们和普通人类基本没区别,除了在防区是找死外,到哪儿都能活。他们更相当于一种潜力股,需要时间进行发展。

    不过,王辑还是尊重他们的习俗,想办法继续让他们居住在云端上好了。这样也能完全避免羽人和人类种族产生摩擦,虽然他相信,政权对此定有调和之术,但羽人是猎团的后备支援是其最重要的文明特征,而不是作为普通人族的友好邻邦,去混入世俗。

    “话说,这里白勺j情况有点微妙啊。暂时也不用让意柯塞汀给我汇报情况了。我自己走回去看新闻就知道了。反正时差倒不过来,我也没有困意。防区变化这么大,我估计他们这些天也没有闲着。若是累的话,就让他们休息好了。”

    走上街头,王辑站在了街头一座关闭的报亭旁,玻璃窗上还贴着今天的晚报。他看了下时间,10月13号。

    “上一次播种战役是在1 0月6日结束的。这么说,我们离去的时间被默认差不多有五天。也罢,我至少还能休息3天。如果播种者延迟侵略的话,我最多可以休息8天的时间。合理分配的话,怎么说时间都挺长的。”

    他不禁这样想道。

    是,上一次播种战役因为没有办法料及到会出现什么情况,王辑只有将自己的能力提升到他觉得必要的层次。事实证明这次提升也确实很重要,应该说在以后的播种战役中,他自身的能力基本已经足够,在接下来要面对的战争里,只不过需要慢慢调整罢了。也就是说,他现在的任务轻很多,能拿出更多的时间去做其它的事。

    比如,设计防区的整体建设;做一些面对播种战役的基础策略,方便随时调整与高效率的信息交流;前往地狱或者其它防区,深入了解猎团体系和已经有联络的商业伙伴深度交流,构建起防区的支援与贸易体系;等等吧,能做的事情太多了。

    借着月色,王辑通过刺客之衣的伪装,沿着街道避过警察,前往街区的其它区域。间谍卫星的时时地图已经刷新完毕,借卫星扫描,他看清了整个防区改变后的面貌。防区还是那个防区,不过自主城区到各个城镇与乡镇,已经全面进行了修复。在防区的边缘地带,则正在进行着城防的修缮工作,那里灯火通明,依然有许多工人在没日没夜的进行建设。

    “那里应该是政府工程吧。这个城防修缮不修缮,作用确实不大,但毕竟还是有胜于无。如果要面对成规模入侵的话,有防线当然是最好的王辑顺着地图观察主城区,他意外地发现,自己所在的街区,附近居然有网络会所的存在。

    是,他曾经还去上网的年代那就是网吧,但后来他读大学时,全国上下基本所有的网吧都改了个高大上的名字。

    “看来这变化是真的大啊!”

    王辑笑了下,未曾想到这里的建设,竟然能勾起他的一些回忆。防区里面居然有网吧了,那这里生活的人得活的有多惬意。想起不久前这座城市发生的一切,他觉得实在有些不可思议。

    暗夜中,一艘艘巨船停靠在黑暗的云海上。

    甲板上空无一人,羽人们大都已经躲回了船舱里面休息,只有数位年长的羽人,望着那黑暗的云海,与尽头的明月。

    “这就是黑夜吗?”

    他们轻声呢喃着。

    已经有很久,他们没有真正地去看到黑夜了。在相当漫长的岁月里,他们只能凭着时间与历法去思考,何时是白天,何时是昼夜。差不多有上千年的岁月,他们所能看到的天色都只有黄昏黑夜,已经很久没有真正见过了。

    王女依然坐在嘹望台上,望着明月。很多数羽人不同,她在欧洲流浪过许久,见过无数次日月交替。她对这些浑然不感兴趣,只是不断回想着,在离开那所谓的圣城前,她看到的最后一幕小楠安静地靠在嘹望台的围栏旁,陪着她,一言不发。

    “猎人,你说,我叔叔是死了吗?”

    王女突然问道。

    “是。”

    小楠的回答简单无情。

    “他一直都说自己会死的,可我不相信……

    王女低下了头,突然之间泣不成声。小楠有些错愕,但她没有劝慰,只是安静地看着王女痛哭。良久,王女终于擦干了眼泪,平静下来。

    直到这个时候,她才开口道:“和你差不多,我也是在不久前失去了亲人。悲痛吗?当然。可悲痛又能怎么样?你甚至都不用人劝,当新的一天来临时,你就会重新去做事情。因为你还活着,没办法去死。生老病死,真正经过其实也就那么一回事。我特别烦那些劝人的,说要学会忘怀。经历的事情怎么能忘怀呢?不会忘记的,你从记事起就那一个叔叔,我的父母也是独一无二,大家将心比心,有些事情,只能藏在心里,由不得他人劝解和开导。我不可怜你,因为大家都一样,任谁迟早都要面对这些事情。”

    “你什么意思?”

    王女哽咽,回过头,明亮的双眼瞪着小楠。

    “没什么。就是告诉你。永远记住他,不要忘记。然后,好好活着。”

    小楠平静地回答。

    王女撇过头,没有回话。

    “睡不着的话就不用睡了。好好回想一下过去,其实也是不错的。我呢,不说话,就陪陪你好了。”

    小楠的语气没有一丝语重心长。

    “我不用你陪。”

    王女倔强道。

    小楠微笑,没说话。

    凌晨。

    午夜的电缆车停在了流魂街的大门外,王辑下车。流魂街的大门关着,围墙内值班的流魂昏昏欲睡。王辑也没有吵醒他们,自己用战术霰弹枪翻过了外墙跳进街区,顺着街道一路回到了公馆。那里已经熄灯了。他自己打开门,安静地换了身衣服,然后舒服地冲了个澡,来到了办公室,打开电脑看看他不在的日子里,有什么新闻。

    没有吵醒休息的从属。

    他点开了连日来的新闻。

    这不看不知道,一看真是让他吃了一惊。意柯塞汀居然聘用了一位从欧洲来的退休首相,让他在长城防区内做市长。

    哦,他们这座城市已经被文明改名了,新名字叫长城防区。

    (。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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