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为了最强成为最弱
月火拎起脚下的水桶，把整桶水泼洒到木制地板上，水哗哗地流着，月火挽起和服的袖口拿起干净的像是崭新一般的抹布小心翼翼地擦拭起地板来。じ中修行太久了，早已忘记该怎样正确的清理室内环境。所以她干任何事都是小心翼翼，像是随时准备逃跑的羚羊。
可她不是羚羊，而是实习武神！月火拿着抹布擦拭地面，稍稍用力一些——
咔。
漂亮的木制地板碎了。
月火扔掉抹布，抱头痛呼：“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能放弃不能放弃不能放弃不能放弃不能放弃不能放弃不能放弃不能放弃不能放弃！！”
向后看，闪闪发亮的木制地板到处都是孔洞。这是月火醒来的第二天，从第二天开始她便执行挑战武神试炼后的失败惩罚。对此月火没有不满，倒不如说仅仅只不过是打扫别院一周这种程度的代价，就能够获得挑战武神的资格，对此她满怀感激。可这个感激很快被打碎了——
她从未想到，区区擦拭地板，居然那么难！
这地板明明看起来是用高级原木做的，可为何就那么脆呢？脆到少女稍稍用劲，就不堪重负。
这样下去别说是打扫别院了——不将整个别院弄成筛子就该夸一句月火的控制力好了。
“虽然早有预料，可这也出乎预料。”
七实发出冷冰冰的声音。
抱着头的月火转过头。
从早上到现在才出现的七实，正拖着一颗巨木。她并没有去看月火，而是用毫无感情的眼观察着地板的洞孔。从月火开始作业到现在不过几分钟，可洞孔的数量却过百。她的神情没变，倒不如说是尽在掌握的从容。
“在继续清理别院前——先将你所制造的破坏，修复吧。”七实说。
月火无言以对。
“你的控制力太差了月火。”七实说，“可能你自己也发觉了。这些原木并非脆弱，而是你太强了。强到稍稍用力，地板就会直接碎裂。如果不降低你的强度，你是无法完成清扫别院这项工作的。这已经无关乎你的意志问题，而是单纯的技巧性问题。”
“你是说，我的技巧很差吗？”月火不服气般嘟着嘴。
“不。”
七实开口否定。
“倒不如说，你的技巧太好了。好到能够靠着乱七八糟的修行，便重现幻想级别的武术。
虚空瞬动如此、震空如此、狮子斩流星雨也是如此。这些奥义都必须要靠深奥的理论基础与特殊的发力巧劲才能够达到。可将这些全部过滤，仅仅靠想象就能够完成这一切的你，说是巧夺天工般的存在，也不为过。
如果我所料不错，你应该早已到达了武者的精神论顶点【明镜止水】的境界才对。”
“可我却连擦拭地板都做不到——”
“那是因为你太认真了。”
“哈？”
“我刚刚说过吧。你并非是靠深奥的理论基础与特殊的发力巧劲才能够使用的奥义的人。你完全是靠自己的想象与自己身体的本能来达成的。
换句话说，或许你自己察觉不出来，可事实上你所运用的所有奥义都与原本的奥义拥有很大的差别。这些奥义已经脱离了理论的基础，成为完全与你的身体、技巧、思想与能力紧密融合般的存在。
所以你的身体、技巧、思想与能力哪怕出现了一点差错，原本应该产生作用的奥义，就不会作用。”
昨天就是如此。七实补充般说道：
“原版的狮子斩应该是兽王结合了历代剑圣的剑术所融合的技术，具备着消耗小、靠指尖的利爪便可以模仿剑圣手中的剑，连发性等诸多的优点。可以说，如果具备兽王一般的知识，哪怕没有那个身体素质理论上凡人也是可以完成的技巧——可你却在使用的时候，失败了。”
失败了。
明明是凡人也可以完成的奥义。明明没有超越凡人的极限。
可还是失败了。
失败的原因——
“你的奥义与你的身体太契合了，契合到身体只要出一点差错，就无法使用的程度。
月火，你是达成武者精神论顶点【明镜止水】的仙人，所以你的技巧性之强毋庸置疑。可太过贴近身体的技巧是有极限的。所谓的武神，决不能有那种极限。所以你的试炼失败了。败的不是你的技巧，而是你的身体。
某种程度上来说，至今为止你的战斗——都是靠你的身体素质强行提升的。”
七实指着地板，对着哑口无言的月火说道：
“擦拭地板也是如此。你太认真了，认真的话就会提升身体的素质，就会潜意识的放开自己发力的技巧。原本你的身体素质就很强，运用了发力技巧之后便更强了。
不是你稍稍用力便会将地板弄碎，而是你骨子里面已经完全契合了这种发力技巧，哪怕是普通的用力，也会使用发力的巧劲，你的臂力随时处于全方面提高的程度。这样的你，是不可能完成简单的工作的。”
仔细想想，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
如果说月火真的稍稍用力就会产生破坏，那她生活的山脉怎么可能那么的平静。
她的技巧性强到可以用指尖洞穿出针孔般大小的洞孔，她自己的抹胸、短裤与斗篷就是自己缝纫的。她认真的去缝纫了吗？不，她只是觉得自己能够做到，然后自然而然的做到了。
她的技巧已经与她的身体完全融合，哪怕随意的出力，在凡人眼里都算是奥义！
“理论知识也好，系统学习也好，这些对你统统不管用。”七实说，“你所欠缺的，只有一个——那便是将自己的技巧从自己的本能当中剥离出来。你太强了，而现在，你必须要变弱。弱到可以擦拭地板的程度。如果做不到，你就无法成为武神，无法成为——最强！”
最强。
月火的夙愿。
并非是权力与财力，而是肉体凡胎的四肢所达成的成就。
最强的顶之座。
月火的眼中燃起熊熊火焰。她是在深山当中修行了四百年的女人，死亡的次数超过两万次。她的身体本能已经记住了一切的发力技巧，可正因为这都是本能所完成，所以她无法正确的使用这股力量。而现在，她要剥离这个力量，变成最弱。
通过变为最弱达成最强。
“这不是，超有趣的修行吗。”月火充满野性般笑了。
那就来吧！
月火干劲满满的拿起抹布，使劲擦拭地板。
于是。
整个走廊的地板成为了碎片。
在轰鸣巨响间，碎片四散而落，飘散在空中的浮灰当中，月火看到了用冷冰冰的眼瞪视着自己的七实。还有她额头上浮现的夸张井字符号。月火看着天女散花般的地板碎片，尴尬的装傻：
“喵呜？”
月火拎起脚下的水桶，把整桶水泼洒到木制地板上，水哗哗地流着，月火挽起和服的袖口拿起干净的像是崭新一般的抹布小心翼翼地擦拭起地板来。じ中修行太久了，早已忘记该怎样正确的清理室内环境。所以她干任何事都是小心翼翼，像是随时准备逃跑的羚羊。
可她不是羚羊，而是实习武神！月火拿着抹布擦拭地面，稍稍用力一些——
咔。
漂亮的木制地板碎了。
月火扔掉抹布，抱头痛呼：“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行，不能放弃不能放弃不能放弃不能放弃不能放弃不能放弃不能放弃不能放弃不能放弃！！”
向后看，闪闪发亮的木制地板到处都是孔洞。这是月火醒来的第二天，从第二天开始她便执行挑战武神试炼后的失败惩罚。对此月火没有不满，倒不如说仅仅只不过是打扫别院一周这种程度的代价，就能够获得挑战武神的资格，对此她满怀感激。可这个感激很快被打碎了——
她从未想到，区区擦拭地板，居然那么难！
这地板明明看起来是用高级原木做的，可为何就那么脆呢？脆到少女稍稍用劲，就不堪重负。
这样下去别说是打扫别院了——不将整个别院弄成筛子就该夸一句月火的控制力好了。
“虽然早有预料，可这也出乎预料。”
七实发出冷冰冰的声音。
抱着头的月火转过头。
从早上到现在才出现的七实，正拖着一颗巨木。她并没有去看月火，而是用毫无感情的眼观察着地板的洞孔。从月火开始作业到现在不过几分钟，可洞孔的数量却过百。她的神情没变，倒不如说是尽在掌握的从容。
“在继续清理别院前——先将你所制造的破坏，修复吧。”七实说。
月火无言以对。
“你的控制力太差了月火。”七实说，“可能你自己也发觉了。这些原木并非脆弱，而是你太强了。强到稍稍用力，地板就会直接碎裂。如果不降低你的强度，你是无法完成清扫别院这项工作的。这已经无关乎你的意志问题，而是单纯的技巧性问题。”
“你是说，我的技巧很差吗？”月火不服气般嘟着嘴。
“不。”
七实开口否定。
“倒不如说，你的技巧太好了。好到能够靠着乱七八糟的修行，便重现幻想级别的武术。
虚空瞬动如此、震空如此、狮子斩流星雨也是如此。这些奥义都必须要靠深奥的理论基础与特殊的发力巧劲才能够达到。可将这些全部过滤，仅仅靠想象就能够完成这一切的你，说是巧夺天工般的存在，也不为过。
如果我所料不错，你应该早已到达了武者的精神论顶点【明镜止水】的境界才对。”
“可我却连擦拭地板都做不到——”
“那是因为你太认真了。”
“哈？”
“我刚刚说过吧。你并非是靠深奥的理论基础与特殊的发力巧劲才能够使用的奥义的人。你完全是靠自己的想象与自己身体的本能来达成的。
换句话说，或许你自己察觉不出来，可事实上你所运用的所有奥义都与原本的奥义拥有很大的差别。这些奥义已经脱离了理论的基础，成为完全与你的身体、技巧、思想与能力紧密融合般的存在。
所以你的身体、技巧、思想与能力哪怕出现了一点差错，原本应该产生作用的奥义，就不会作用。”
昨天就是如此。七实补充般说道：
“原版的狮子斩应该是兽王结合了历代剑圣的剑术所融合的技术，具备着消耗小、靠指尖的利爪便可以模仿剑圣手中的剑，连发性等诸多的优点。可以说，如果具备兽王一般的知识，哪怕没有那个身体素质理论上凡人也是可以完成的技巧——可你却在使用的时候，失败了。”
失败了。
明明是凡人也可以完成的奥义。明明没有超越凡人的极限。
可还是失败了。
失败的原因——
“你的奥义与你的身体太契合了，契合到身体只要出一点差错，就无法使用的程度。
月火，你是达成武者精神论顶点【明镜止水】的仙人，所以你的技巧性之强毋庸置疑。可太过贴近身体的技巧是有极限的。所谓的武神，决不能有那种极限。所以你的试炼失败了。败的不是你的技巧，而是你的身体。
某种程度上来说，至今为止你的战斗——都是靠你的身体素质强行提升的。”
七实指着地板，对着哑口无言的月火说道：
“擦拭地板也是如此。你太认真了，认真的话就会提升身体的素质，就会潜意识的放开自己发力的技巧。原本你的身体素质就很强，运用了发力技巧之后便更强了。
不是你稍稍用力便会将地板弄碎，而是你骨子里面已经完全契合了这种发力技巧，哪怕是普通的用力，也会使用发力的巧劲，你的臂力随时处于全方面提高的程度。这样的你，是不可能完成简单的工作的。”
仔细想想，这种可能性是存在的。
如果说月火真的稍稍用力就会产生破坏，那她生活的山脉怎么可能那么的平静。
她的技巧性强到可以用指尖洞穿出针孔般大小的洞孔，她自己的抹胸、短裤与斗篷就是自己缝纫的。她认真的去缝纫了吗？不，她只是觉得自己能够做到，然后自然而然的做到了。
她的技巧已经与她的身体完全融合，哪怕随意的出力，在凡人眼里都算是奥义！
“理论知识也好，系统学习也好，这些对你统统不管用。”七实说，“你所欠缺的，只有一个——那便是将自己的技巧从自己的本能当中剥离出来。你太强了，而现在，你必须要变弱。弱到可以擦拭地板的程度。如果做不到，你就无法成为武神，无法成为——最强！”
最强。
月火的夙愿。
并非是权力与财力，而是肉体凡胎的四肢所达成的成就。
最强的顶之座。
月火的眼中燃起熊熊火焰。她是在深山当中修行了四百年的女人，死亡的次数超过两万次。她的身体本能已经记住了一切的发力技巧，可正因为这都是本能所完成，所以她无法正确的使用这股力量。而现在，她要剥离这个力量，变成最弱。
通过变为最弱达成最强。
“这不是，超有趣的修行吗。”月火充满野性般笑了。
那就来吧！
月火干劲满满的拿起抹布，使劲擦拭地板。
于是。
整个走廊的地板成为了碎片。
在轰鸣巨响间，碎片四散而落，飘散在空中的浮灰当中，月火看到了用冷冰冰的眼瞪视着自己的七实。还有她额头上浮现的夸张井字符号。月火看着天女散花般的地板碎片，尴尬的装傻：
“喵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