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所谓的天人合一
“你来了啊。⊙/>
白色的空间。
白色的椅子。
两张椅子。
一张桌子。
神规矩的坐在椅子上，双肘立在桌子上，身躯微微前驱，双手交握竖立在嘴前，用看不清表情的脸笔直的对着少女，强烈的视线感令少女有种被吞噬的错觉。
这是经典的碇司令姿势，主旨在于表现出严肃以及神秘的气氛，神将这一幕完现的惟妙惟肖，庄严肃穆的氛围瞬间蔓延到整个白色空间。
少女锻炼的已经心如止水，可她还忍不住产生紧张情绪……这是神对少女的批判，明明已经成为了超越常理的人类上位种族，可居然还是死了，神一定对少女失望透顶吧。
这不怪我！
少女硬生生的将这句话咽到肚子里。不能说出这句话，如果说了，长此以往所积累的自尊便化为灰烬。
少女很强。这件事少女自己也有自觉。
她已经在丛林当中呆了相当长的时间了，时间长到她已经没有了概念。不过少说也有十年之久吧？
她的身躯原本布满了死亡修行后的伤痕，可现在却白皙的如同贵族小姐。她的拳头只要握起来其硬度就超过了合金等级，可现在却平平整整软软嫩嫩。常理来看，这是不可能的。既然在丛林当中生活就一定会受伤，既然会受伤就一定会留下伤痕，既然锻炼就会留下厚厚的茧子，可少女却没有任何伤痕，手上也不存在茧子……
——不，正确的说法是，【已经】不存在这些。
过去的少女，在习得呼吸法之前也是布满伤痕，四肢盖着厚厚的茧子。那姿态与其说是妙龄少女，不如干脆被喊作野人更加合适。可现在的她却楚楚可怜，像是刚刚出门的公主殿下。呼吸法治疗了她的暗伤，令她的身躯重新绽放活力。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在于她变矮了。
原本她拥有骄傲的165厘米身高，昂首挺胸可以清楚的看到她那苗条的身材，纤细的四肢与如柳絮般轻盈的腰将她刻画成印在树林当中的高傲精灵。可现在她变矮了，成为了不过十四岁的小萝莉。研究原因，神说：返老还童。
既然是仙人，当然要返老还童。
这微妙的回答令少女一直紧绷的脸都露出了茫然的表情。
少女变强了。
也变矮了。
总觉得这代价有点微妙。
在丛林当中她已经横行无忌，哪怕是重伤垂死熊豹也不敢在她眼前晃荡。她已经很久没有吃过食物了，连水都少有的喝。
不吃不喝，连呼吸都微弱的宛如濒死之人。她的生命已经踏入了种族的极限，只差一个契机恐怕她连呼吸都不需要了。人类的生存需求她几乎都不需要，只需要深深呼吸一口体能便源源不断，这能力被神评价为魔术熔炉，为古代凯尔特神话当中著名亚瑟王的压箱底常驻技能。少女总觉得神说这话时带的不是敬佩而是偷笑。
自从呼吸法成功之后，她便可以在水面上狂奔而不会掉下水面，可以极端收束自己的力量做到惊人的爆发，她的身体活性似乎被固定了，再也不会变老。正如神所承诺，她已经做到了长生不老。
当然，修行还在继续。
比如，试着踩着空气飞上天。
比如，完全不呼吸在体内形成循环。
比如，徒手击打空气造成冲击波。
比如，仅跨一步便可延绵千里。
总感觉仙人的实感越来越强啦。少女已然天下无敌，山脉当中也偶尔会有怪物出没，可现在怪物已经完全不会接近这片山脉。她已然成为了怪物猎人，任何怪物光是见到少女的影子就会掉头就跑！她寂寞的站在山巅当中，默默的修行。
然后，在修行当中，她死了。
“怎么死的？”
神问道。连它都带着莫名的兴趣。少女已经很久没有死去了，这份强悍连神都认可。可她还是死了，死的莫名其妙。
神已经很少关注少女了，少女再也不是那个三天两头就会来白色空间报告的粉嫩幼儿了，而是成长为一方强者。这样的强者居然会死在修行的过程中，简直不可思议。
少女闭上了眼睛，岩石般的表情也些微扭曲，那是忍耐了万千死亡都无法言语的痛苦。
“被烧死了。”
“你是魔女吗？！”
神吐槽了！
少女叹了一口气。眼神飘忽。
“我想试试传说中的自然合一，于是打坐冥想，想至少等到开了心眼再结束。然后等我意识到的时候，身上爬满了蔓藤，那蔓藤已经燃起了熊熊火焰。根据气氛判断，似乎我打坐的时间略长，中间大概又是暴雨倾盆又是雷暴降临，引燃了丛林，结果我因为正在冥想所以错过了逃跑的时机。”
“于是，你被烧死了？”
“嗯，被烧死了。”
神简直可以说是难以言表。一代仙人被火烧死了，这仙人掉价的有点厉害了吧。
“你是笨蛋吗？！”
“你这样说，就算是我也会受伤诶。”
少女沮丧的低头。
她确实骄傲了。她太长时间都没有体验过死亡了。明明她刚刚步入丛林里一天都要死上好几次，可现在她悠悠走过树丛，虎豹豺狼不敢咆哮，蚊虫毒蛇争先恐后的逃跑。她就像是女王又像恶鬼，正威严的巡视自己的领地，无人敢与之对视！
但现在她却死了。
死与自己的大意。
甚至干脆说，她的警惕心已经被消磨殆尽。她的意志无法保持清明，被团团的懒惰所吞噬。哪怕她已经成为仙人，她还是那个资质平平的凡人，她的意志只要稍有放松，她便万劫不复！死亡一直伴随着她，她遗忘了这点，而现在，她想起了。
哪里是什么天下无敌，根本就是天字第一个号的蠢材！
“我错了。”
“我就喜欢你这坦率道歉的性格。”神称赞。
它终于不再是碇司令的姿势，而是干脆的将一只脚翘到桌子上，整个身体都窝在靠椅上，也是经典的混混头头的姿势。其实很早以前少女就抱有疑问了，这神是不是对宅文化了解的略深啊。
“哎呀。其实我也蛮想你的啦。你都很久没死，我都好寂寞的。最近我的朋友都忙自己的事情去啦，你不死也没有笑谈，交谈都急急忙忙的。真是的，这样看起来不就是我是最闲的人吗。真是无情的时光啊。该说时过境迁吗。”
“这么说来，神谕也近乎没有了。”
“因为没必要了啊。你已经是仙人啦。到了这种地步，能够威胁到你的生物可说不存在啦。只要不是自己作死，怎么都不会死的……我原本是这样想的，所以便不关注你啦。可现在看来，你要我操心的事情还很多啊。”
神深沉的叹息，少女只能再次低头。
“对不起。”
“都说不需要道歉了。那么接下来呢，你还准备继续修行吗？”
“当然！”少女斩钉截铁。
“呵。超棒的气势。”神赞叹，“可你已经失去方向感了吧。居然想出光靠冥想来获得心眼的技能，这种胡说八道的修行就连我都不会说的。已经穷途末路了呢。”
“是吗。可我在最后感觉好像感觉突破了什么。在熊熊燃烧的火焰中突然能够看到热量的跳动、草木的哀嚎以及土壤的欢悦。这不是自然合一吗？而且在清醒的时候，总感觉连动物的思想都能读懂。我没成功吗？”
“……差、差一点点啦。”
“是吗。天人合一真难啊。”
少女感叹。
“你来了啊。⊙/>
白色的空间。
白色的椅子。
两张椅子。
一张桌子。
神规矩的坐在椅子上，双肘立在桌子上，身躯微微前驱，双手交握竖立在嘴前，用看不清表情的脸笔直的对着少女，强烈的视线感令少女有种被吞噬的错觉。
这是经典的碇司令姿势，主旨在于表现出严肃以及神秘的气氛，神将这一幕完现的惟妙惟肖，庄严肃穆的氛围瞬间蔓延到整个白色空间。
少女锻炼的已经心如止水，可她还忍不住产生紧张情绪……这是神对少女的批判，明明已经成为了超越常理的人类上位种族，可居然还是死了，神一定对少女失望透顶吧。
这不怪我！
少女硬生生的将这句话咽到肚子里。不能说出这句话，如果说了，长此以往所积累的自尊便化为灰烬。
少女很强。这件事少女自己也有自觉。
她已经在丛林当中呆了相当长的时间了，时间长到她已经没有了概念。不过少说也有十年之久吧？
她的身躯原本布满了死亡修行后的伤痕，可现在却白皙的如同贵族小姐。她的拳头只要握起来其硬度就超过了合金等级，可现在却平平整整软软嫩嫩。常理来看，这是不可能的。既然在丛林当中生活就一定会受伤，既然会受伤就一定会留下伤痕，既然锻炼就会留下厚厚的茧子，可少女却没有任何伤痕，手上也不存在茧子……
——不，正确的说法是，【已经】不存在这些。
过去的少女，在习得呼吸法之前也是布满伤痕，四肢盖着厚厚的茧子。那姿态与其说是妙龄少女，不如干脆被喊作野人更加合适。可现在的她却楚楚可怜，像是刚刚出门的公主殿下。呼吸法治疗了她的暗伤，令她的身躯重新绽放活力。
不过这些都不是重点。
重点在于她变矮了。
原本她拥有骄傲的165厘米身高，昂首挺胸可以清楚的看到她那苗条的身材，纤细的四肢与如柳絮般轻盈的腰将她刻画成印在树林当中的高傲精灵。可现在她变矮了，成为了不过十四岁的小萝莉。研究原因，神说：返老还童。
既然是仙人，当然要返老还童。
这微妙的回答令少女一直紧绷的脸都露出了茫然的表情。
少女变强了。
也变矮了。
总觉得这代价有点微妙。
在丛林当中她已经横行无忌，哪怕是重伤垂死熊豹也不敢在她眼前晃荡。她已经很久没有吃过食物了，连水都少有的喝。
不吃不喝，连呼吸都微弱的宛如濒死之人。她的生命已经踏入了种族的极限，只差一个契机恐怕她连呼吸都不需要了。人类的生存需求她几乎都不需要，只需要深深呼吸一口体能便源源不断，这能力被神评价为魔术熔炉，为古代凯尔特神话当中著名亚瑟王的压箱底常驻技能。少女总觉得神说这话时带的不是敬佩而是偷笑。
自从呼吸法成功之后，她便可以在水面上狂奔而不会掉下水面，可以极端收束自己的力量做到惊人的爆发，她的身体活性似乎被固定了，再也不会变老。正如神所承诺，她已经做到了长生不老。
当然，修行还在继续。
比如，试着踩着空气飞上天。
比如，完全不呼吸在体内形成循环。
比如，徒手击打空气造成冲击波。
比如，仅跨一步便可延绵千里。
总感觉仙人的实感越来越强啦。少女已然天下无敌，山脉当中也偶尔会有怪物出没，可现在怪物已经完全不会接近这片山脉。她已然成为了怪物猎人，任何怪物光是见到少女的影子就会掉头就跑！她寂寞的站在山巅当中，默默的修行。
然后，在修行当中，她死了。
“怎么死的？”
神问道。连它都带着莫名的兴趣。少女已经很久没有死去了，这份强悍连神都认可。可她还是死了，死的莫名其妙。
神已经很少关注少女了，少女再也不是那个三天两头就会来白色空间报告的粉嫩幼儿了，而是成长为一方强者。这样的强者居然会死在修行的过程中，简直不可思议。
少女闭上了眼睛，岩石般的表情也些微扭曲，那是忍耐了万千死亡都无法言语的痛苦。
“被烧死了。”
“你是魔女吗？！”
神吐槽了！
少女叹了一口气。眼神飘忽。
“我想试试传说中的自然合一，于是打坐冥想，想至少等到开了心眼再结束。然后等我意识到的时候，身上爬满了蔓藤，那蔓藤已经燃起了熊熊火焰。根据气氛判断，似乎我打坐的时间略长，中间大概又是暴雨倾盆又是雷暴降临，引燃了丛林，结果我因为正在冥想所以错过了逃跑的时机。”
“于是，你被烧死了？”
“嗯，被烧死了。”
神简直可以说是难以言表。一代仙人被火烧死了，这仙人掉价的有点厉害了吧。
“你是笨蛋吗？！”
“你这样说，就算是我也会受伤诶。”
少女沮丧的低头。
她确实骄傲了。她太长时间都没有体验过死亡了。明明她刚刚步入丛林里一天都要死上好几次，可现在她悠悠走过树丛，虎豹豺狼不敢咆哮，蚊虫毒蛇争先恐后的逃跑。她就像是女王又像恶鬼，正威严的巡视自己的领地，无人敢与之对视！
但现在她却死了。
死与自己的大意。
甚至干脆说，她的警惕心已经被消磨殆尽。她的意志无法保持清明，被团团的懒惰所吞噬。哪怕她已经成为仙人，她还是那个资质平平的凡人，她的意志只要稍有放松，她便万劫不复！死亡一直伴随着她，她遗忘了这点，而现在，她想起了。
哪里是什么天下无敌，根本就是天字第一个号的蠢材！
“我错了。”
“我就喜欢你这坦率道歉的性格。”神称赞。
它终于不再是碇司令的姿势，而是干脆的将一只脚翘到桌子上，整个身体都窝在靠椅上，也是经典的混混头头的姿势。其实很早以前少女就抱有疑问了，这神是不是对宅文化了解的略深啊。
“哎呀。其实我也蛮想你的啦。你都很久没死，我都好寂寞的。最近我的朋友都忙自己的事情去啦，你不死也没有笑谈，交谈都急急忙忙的。真是的，这样看起来不就是我是最闲的人吗。真是无情的时光啊。该说时过境迁吗。”
“这么说来，神谕也近乎没有了。”
“因为没必要了啊。你已经是仙人啦。到了这种地步，能够威胁到你的生物可说不存在啦。只要不是自己作死，怎么都不会死的……我原本是这样想的，所以便不关注你啦。可现在看来，你要我操心的事情还很多啊。”
神深沉的叹息，少女只能再次低头。
“对不起。”
“都说不需要道歉了。那么接下来呢，你还准备继续修行吗？”
“当然！”少女斩钉截铁。
“呵。超棒的气势。”神赞叹，“可你已经失去方向感了吧。居然想出光靠冥想来获得心眼的技能，这种胡说八道的修行就连我都不会说的。已经穷途末路了呢。”
“是吗。可我在最后感觉好像感觉突破了什么。在熊熊燃烧的火焰中突然能够看到热量的跳动、草木的哀嚎以及土壤的欢悦。这不是自然合一吗？而且在清醒的时候，总感觉连动物的思想都能读懂。我没成功吗？”
“……差、差一点点啦。”
“是吗。天人合一真难啊。”
少女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