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间有句俗语叫‘常赶集还怕看不见卖大火烧的’,要说驴肉火烧可数不着潞州,应该是河.北的最地道,这道菜咱们本地厨师可做不出来。”

    又上一盘驴肉火烧,左南下笑着道。

    “不愧是美食家,没错,确实是保.定的驴肉师傅。”陶芊鹤竖着大拇指赞了个,现在倒觉得这个美食家名不虚传了,每每有菜上来,总能说得头头是道,用料、产地、渊源能掰乎的一清二楚,和这号人吃饭是种乐趣,吃得明白,吃得也高兴。

    能上大宴,可不是普通的驴肉火烧,而是只有手心大小的面饼,烤得金黄一色,放桌上就有铁板的香味,个个开着口子,夹着切得极薄的驴肉,驴肉都是酱腌过的,和着葱蒜椒丝一啃,满口都是香脆鲜郁的味道,吃相最滥的栗小力和白曙光频频点头,嘟囊着俩字:好吃!

    确实好吃,不过对于美食家每道都是浅尝辄止,尝了几口,潘文杰说到了李唐时代玄宗来河间“杀驴煮秫”的故事,足以证明驴肉历史悠久,而最久的万贯驴肉火烧现在已经发展成为两个拥资上亿的知名品牌了,言下之意,潞州虽有“上党驴肉”的美誉,可还没有真正形成享誉全国自主品牌和核心竞争力,言语中甚为挽惜,挽惜地甚至看了女友陶芊鹤一眼。

    陶芊鹤没有搭腔,此时心思怕是不在生意上,只是敷衍地点了点头。左南下却是解释道:“发端不一样,所以路子也不一样,上党驴肉的起源可不是老百姓的吃食。”

    “那咱们潞州的是什么起源?”陶芊鹤奇怪地问。

    “呵呵,这个好像我知道,土匪的军粮。”单勇插了句。

    “不会吧!?”陶芊鹤讶异了。

    “还就是真的,上党驴肉以驴园所产晋南驴为主,而驴园的前身就是匪患最严重的天脊山一带,那一带自古缺粮少衣,驴肉几乎是占山土匪的主食了,久而久之,这手艺反倒是土匪做得最好,据清代笔记体记载,驴园一带的悍匪都是石锅烹煮,原木压制做成酱驴肉,手法很独特,三伏天揣在怀里能五六天不变味,所以也就为他们下山劫掠提供了长途奔袭的最好军粮。后来被纳入到世龙驴肉宴中有这种作法,不过自从世龙驴肉宴没人能做全之后,这个办法好像失传了。”

    左南下笑着道。说到此处的时候,陶芊鹤饶有兴致的看了土匪村出来的单勇一眼,单勇笑了笑,没有驳斥左老的话,而且有点奇怪于,他能知道纯粹是驴园的老一辈嘴里听到的,可没想到连左南下连这个渊源也了解得很清楚。

    吃吃喝喝的时间过得挺快,都是在美食美谈之间开怀,独有单勇仿佛醉翁之意不在酒似地,总是瞅空瞟上陶芊鹤几眼,那眼神好不倾慕、好不喜欢,几眼过后陶芊鹤也看出来了,那眼神和大多数倾慕自己的异姓没有什么两样,唯一不同是,旁坐的这家伙胆子也太大了。居然在这种场合来这个小动作,要在其他地方,怕不得早两个耳光甩上去了。

    不过,似乎感觉也很有点意思,陶芊鹤不但瞟单勇了,而且还不时地瞟着男友,那种痉挛心跳的感觉还未消退,那是一种从未体验过的另类感觉。甚至于陶芊鹤期待手边的纸袋再掉地上,重复一次那种感觉。

    奇怪,自那一摸吃豆腐之后,陶芊鹤坐得不安生了,反而单勇安之泰然了。

    边喝边聊,不一会陶成章进来了,先敬了众人一杯,又敬了左老一杯,殷勤之态颇浓,直说还有最后一道压轴大菜请左老点评点评,今儿的大宴着实丰盛,驴尾菜、驴筋腱、拌驴脸、驴脊肉、驴腰花、驴肉火烧、驴杂火锅………满桌驴肉无一重复,就这还不到大宴的压轴,稍倾服务员端着一件石锅进门,上桌的诸位移着盘碟,居中一放,陶老板亲自揭盖,一掀蒸汽四起,香味四溢,一桌人都是深嗅一刻,跟着眉色见喜。

    太香了,这是唯一的感觉。

    “嗯,燕窝驴宝十三香。”左南下嗅着,闭着眼睛就报出菜名来了。

    “厉害,今天算是碰到吃家了。各位慢用。”陶成章笑着招呼着各位,亲自给众人舀上,潘文杰赶紧帮着忙,先递给了左教授,次之是雷哥仨胖子,到单勇面前,却是陶芊鹤接着小碗,轻端着放到了单勇面前,单勇笑了笑很客气地道了句:“谢谢。”

    “别客气。”陶芊鹤眉眼飞媚着,不过善变眼睛又剜了他一眼,你说不清女人这是一种什么表情。

    陶成章告辞出去了,走时给女儿使着眼色,怕是后续还要有什么安排,女儿轻轻点点头,找着话题道着:“左教授,不知道对小店的招待还满意不?家父一会儿想求左老一张墨宝,不知肯不肯赏光。”

    “好好……不过我的书法可没有吃在行啊。”左南下谦虚了句,一众皆笑。笑罢,众人的眼光和注意力又被吸引到这最后一道燕窝驴宝十三香上来了,那三胖吃货早几嘴下肚子,吃着香,但说不上来名堂,还是雷哥直,问着陶芊鹤道着:“陶姐,这十三香,哪十三香?吃着就是香,不知道什么香。”

    “哟,这个我那说得上来。”陶芊鹤被难住了。左南下笑笑,浅尝着道:“花椒、八角、丁香、云木香、陈皮、肉豆蔻………小茴香、肉橘、山奈、草豆蔻,说起来不止十三香,而是以各类调料的揉合而成的味道,每一样的投料多少出来都是另一种味道,所以每个厨师做出来的都不尽相同,几乎是千变万化的,这一道做得不错,得有十几年功夫了。”

    “还真是啊,做这道菜的李玉强大师是陶伯父专程从信.阳请来的,做这行有快二十年了。”潘文杰恭维了句。

    众人都应场笑着,要说一口尝出香料,尝出做工来的水平,都不敢在左南下面前自夸,这最后一道确也出色,香味浓郁,沾齿染颊,即便停箸这味道也久久不散。席间有人吃得吧唧吧唧嘴巴滋滋直响,司慕贤一看是二胖子白曙光,噗声笑了,雷大鹏也发现这个吃相比自己还不如的,伸手就捅了一家伙,小声叱道:“慢点吃,看人笑话。”

    这白曙光回头傻乐呵着笑了,引得一干人又是善意地笑了。斛筹交错,左南下也是几杯下肚,酒意已浓,食味渐浅,聊到起身散筵的时候,雷大鹏和栗小力左右搀着,陶芊鹤和男友引领着,直往大厅下来了。

    “左老酒兴不错啊,一会挥毫肯定是笔意淋漓。”司慕贤笑着赞了个。不过单勇的眼光却是看着殷勤领路的陶芊鹤,那高个摇曳的身姿可比什么书法有欣赏价值多了,点点头笑着道:“确实不错。”

    “老大,你心里是不是有事啊?”司慕贤突然问。

    “谁心里没事呀?”单勇不置可否。

    “我是说,这间驴肉香火锅城酒店,好像是………”司慕贤声音低了。

    “没错,就是以前的驴苑酒楼。”单勇侧了眼,有点佩服这位酸贤弟的心实在是细。

    “那你的意思是。”司慕贤隐晦地问。

    “什么意思?”单勇故作不知。

    “有意地靠近陶家,伺机而动?”司慕贤几乎把单勇的心思说出来。单勇的回答是抬腿一脚,把司慕贤踢得讪笑着退后了两步。

    挤进了电梯,后进的单勇和司慕贤反而站到了门口,又是一次有意的无意,单勇和陶芊鹤并肩而站,眼光却是游移在俏脸粉颈挺胸的周围,陶芊鹤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像热一般解开了脖子上的两颗扣子,微微换个姿势,这个细微的动作让单勇多看了衣内春光好大一片。

    好白……不过是内衣。

    被调戏了,在懊丧时,不经意和陶芊鹤一对视,看着她促狭的眼光,单勇有那么点心领神会,又有点心猿意马。

    暧昧之所以有味道,就如大宴一般,在将尝之前,其名、其香、其色、其形都足以让人想入非非,单勇回忆着久已生疏的泡妞技巧,曾经用过闪电式,在猝不及防的时候抱着狂吻乱摸,摸到妞全身酥软,迅速办事,是为闪电式;曾经试过浪漫式,是刻意地制造一种浪漫温馨的氛围,趁着妞心迷意乱的时候温柔地剥下身服检查身体;曾经也学过说服女人上床的技巧,最关键的不能双方太过熟悉,要趁着陌生和新奇感觉还未消退的时候,制造机会,成全好事,否则成了熟人,你还那好意思把人家剥光不是?

    一刹那脑里飞过N种方式,单勇甚至还回头瞥眼看了看帅帅的潘文杰,要这帅哥脑袋上绿油油地绿光四射,不知道会不会更帅一点。

    叮声电梯门开,出了电梯,陶成章早已经等候多时了,直引领到大厅角上,专为各路来宾准备的签名簿上,左老的身份特殊,自然要不同对待了,四尺长的雪花宣,一架各式的毛笔,研好墨香的端硕,左南下乐呵呵地走到桌前,挑了支最大的,提笔饱蘸墨汁,果真是龙飞凤舞地挥毫泼墨,瞬间而就,却是一个斗大的繁体“驴”,围着一圈倒也有识货的,潘文杰凛然点点头,暗赞着,司慕贤仰慕不已地细揣摩着,大笔搁下,长锋小笔又来,悬腕而起,落笔如飞,却是那句:推磨蒙眼隔世事,低头走路任吆喝。

    “好!”

    司慕贤拍手道着,一干人附合叫好。左南下却是饶有兴味地看着单勇一眼,这句话仿佛是送给他的,单勇砸摸着,这一句,仿佛和“虽千万人吾往矣”的态度相同,只不过换了一种心境而已。

    背后的雷大鹏却是看着缭草的字,和哥俩小声嘀咕着:“妈B的,大学白念了,一个字也不认识。”

    “没事,雷哥,我们也不认识。”那哥俩翻着小眼安慰道。

    陶芊鹤听到了,忍着笑。陶成章却是喜色一脸,安排着拍照,气宇轩昂地和这位名人留了几张合影,又是指挥着潘文杰赶紧收起来,今天就裱好,左南下不胜酒力,要回去歇息时,陶成章安排着女儿恭送左老,陶芊鹤殷勤搀着左老下台阶时,却意外地发现另一边是单勇,没上城管那车,单勇直说喝了点酒,别呛风了。

    这也是,雷哥安排着胖小弟分送司慕贤上班去,回头坐到陶芊鹤车里的,左老果真是酒兴盎然,一路大谈着美食之乐,美酒之乐,直到东明国际大酒店。那位王经理倒是很忠于职守,接了电话一直等在酒店门口,看老爷子喝得酒意盎然,步履踉跄,赶紧地喊着同来的员工搀着,一行人又是前呼后拥,直把老人家扶上房间。

    众人一簇拥,送人的闲适了,也颇像个外人了。都不认识,告辞了一句,只说明儿到机场送送人,三人乘着电梯下楼了。

    雷大鹏可借着酒意向陶芊鹤提无理要求了,直说饭店见到的某某模特妞,长什么什么样,给陶芊鹤形容了半天,千叮万嘱这个一定给我介绍啊,其他你看着办,多介绍几个也行,惹得陶芊鹤一路笑得花枝乱颤,出了门厅,那胖弟驾车早等好了,上了城管车,吆喝着单勇同乘,却不料单勇摆摆手,指指陶芊鹤的奥迪损了句,有好车谁坐你那车,不嫌丢人呢。气得那哥俩直竖中指,一加电门,晃悠悠走了。

    ……………………………

    ……………………………

    走了,都走了。

    刻意?无意?还是巧合?

    单勇回头时,看到了台阶上俏立的陶芊鹤,嘴角翘翘,笑了,有点歼计得逞般的微笑。

    “你确定我要载你?”陶芊鹤没笑,问了句没头没脑的话,表情是富姐一惯的拽样。

    “应该确定吧,说不定你现在正考虑着载上我,然后把我扔荒郊野外?”单勇道。

    都知道所指,都没有明说,然后陶芊鹤鼻子哼了哼摁着车锁,自顾自上了车,倒出来,驶过单勇身边时,嘎然而停,单勇开了车门,大大方方坐上车了,陶芊鹤娴熟地把车开出酒店,缓缓上路,不时地瞟着单勇,很奇怪,独处了,这家伙反而像个正人君子了,不但小动作没有,连话都不多说一句。

    本来以为这家伙上车不是献殷勤就是拿话调侃,可没料到这么安生。本来准备好的傲娇姓子也撒不出来了。对付男人,女人其实也不缺办法,刺激刺激这个穷光蛋,调戏调戏这个小男生,什么办法也行,反正就是让他光看光想吃不着,最好把他刺激到郁闷至死。陶芊鹤心里转着几个念头,在两个极端的边缘徘徊了良久,也没有拿定主意,有点对这个人无计可施的感觉。

    车驶过几条街,陶芊鹤没有问单勇要去那儿,也没有驶向回驴肉香火锅城的方向,而是就近向着南郊机场公园驶来,转弯开阔的入城路口,车缓缓停靠到路边,陶芊鹤慢条斯理地熄火,看也不看单勇,直问了句:“你也就是脸皮加外厚点,胆子也不大嘛。”

    蓦地回头,看到陶芊鹤正靠着座驾,鄙夷的样子,搬着驾驶座位顶上我镜子,稍稍拢了拢头发,整个过程看也未看单勇一眼,再看四周的环境,车流不息,选择这种环境,是她心理上还有那么一丝戒备没有消除,单勇笑了笑道着:“评价对了一半,如果胆子不大,脸皮就厚不起来。”

    “呵呵……”几声不置可否的笑声,陶芊鹤不以为然道着:“胆子大你也没机会了,我有男朋友了。”

    “他!?”单勇鼻子哼哼,同样不以为然道:“怂人一个,一看就是装嫩扮帅找软饭吃的。”

    根本没把他放在眼里,不屑中透着自信,陶芊鹤气结了下下,不过逆反地刺激着道:“我倒觉得我们挺般配,浙大毕业,现在在法国进修贸易专业,明年这个时候就毕业回国了,你呢,好像就差了点吧。”

    “没错,是差了点,不过如果他要和我争,我保证他赢不了。”单勇笑了笑,那犀利的眼神让陶芊鹤觉得好一阵心悸,这话倒不像假话。单勇补充着:“不要误解,我不会使用非正当手段达到什么目的,除非你心甘情愿。”

    “那刚才呢?”

    “那是个意外,怨只能怨你的腿太美了。”

    “哼……”

    “我说的是真话,你不能否认这个事实吧?”

    单勇笑着调侃着,陶芊鹤只觉得这个话题虽然让她窃喜,不过过于露骨,得意了一下下,刺激了句道着:“那我现在郑重告诉你,以后不但机会不会有,意外也绝对不会发生。”

    “以后的事,谁说得准呢?”单勇一句。轻轻飘飘地把陶芊鹤的傲娇拔拉过一边了。陶芊鹤一气结,直道着:“别以为我不知道,你那天直接喊出我的名字来了,本来我以为我很有名……不过昨天晚上才知道,我爸的饭店是从你家接手过来的,对吗?”

    “老皇历了。好多人都知道。”单勇不以为然地道,貌似根本不当回事。

    “那你想干什么?”陶芊鹤面色一冷,证实了猜测。

    单勇侧头看时,陶芊鹤的戒备更重,笑了笑单勇道着:“有一天我会光明正大地把饭店收回来,说不定还包括你。”

    呵呵……哈哈……陶芊鹤一愣后仰头大笑着,仿佛比见到了雷大鹏出丑还可笑的样子,这个猜测这样的证实反倒让她觉得单勇诚实的可爱了,谑笑着指着单勇道着:“就凭你这样?”

    “嗯,就这样,我已经开始努力了。”单勇诚恳地道着,又惹得陶芊鹤一阵好笑,所笑恐怕是觉得单勇太有点自不量力了,驴肉香火锅城经营五年多,装修两次,原租赁楼宇已经被陶家几个股东买下了,加了四层,以现在房地产值,市值上亿了,就即便陶家不是全部,也是最大的一股。虽然在有些事上息事宁人那是出于生意考虑,谁真想接手,怕是没那么容易。

    “很好笑吗?我说我已经开始努力了,说不定天道酬勤,很快就会有成效的。”单勇又是淡淡说了一句。

    陶芊鹤好容易忍住笑,扮着指头数着:“我对你的努力有所耳闻,卖了几个月驴肉,然后和史家村联合开了个响马寨酱驴肉馆,我爸说你的店一天能销一千多斤,按你的渠道利润算嘛,一个月能挣十万出头,不过除去运输、人工、店面,能落几万块吧?你的收入不低,勉强够驴肉香火锅城一天的食材开支。”

    “已经不错了,我对自己的进步很满意。”单勇道,把陶芊鹤的嗤笑轻飘飘地挡回去了。

    “然后呢……我想你要借着新店起势的东风,做连锁、做加盟,要不开分店,再然后,扩大经营,曰进斗金……再然后你到我爸那个年龄的时候,没准真有机会把驴肉香火锅城吞并。是不是这个样子?”陶芊鹤笑着问。

    “你真聪明。”单勇笑着道,话锋一转斥着:“一点都没有猜对。”

    不生气不着恼,平平淡淡的口吻,陶芊鹤不知道单勇那来的这么多自信,也许在女人眼里,那怕是自大一点的异姓也是那么值得欣赏的,几句过后,陶芊鹤说话反倒不那么刺耳了,发动车,问着去哪儿,单勇说了店的位置,陶芊鹤驾着车,随意地问着:“能告诉我,你准备怎么干吗?潞州的驴肉市场是个超饱和状态,像你这样找出一条路的还真不多见,不过要做大就难喽,酱腌炖烧加上真空包装,不论那一个终端销售市场都不好再找出路了。”

    “推磨蒙眼隔世事,低头走路任吆喝。自己找条路呗。”单勇道,引用了左南下的话。

    陶芊鹤笑了笑,对于看不透的这位虽有兴趣,可那份警惕似乎还是有,笑着问道:“我道听途说了一些,前段时间我父亲的几位老朋友生意赔了,几乎倾家荡产了,还有个外逃的,听我父亲说,好像……和你有点关联?”

    “呵呵……那个你也信呀?那我告诉你他们是被朋友出卖的,你信吗?我这样可没资格给他们当朋友。”单勇暗讽道。

    “那你在其中扮演什么角色呢?传说油盐不进的史家村那位大户现在可是你的靠山大树。”陶芊鹤道,话题转向生意了。

    “我的角色嘛。”单勇欠了欠身子,笑着道:“就像你看到的,一文不名。”

    貌似坦诚,不过一点想知道的东西也没有如愿,陶芊鹤讶异地看了一眼,原来对这个人莽夫的评价看来不准确的程度很高,生意场上也混迹了几年了,能把话扯到滴水不漏,而又达到撩人之意,不是一年两年能有的水平,可身边这位的的确确才是刚涉足商场的,于是乎,让她那种不该有的好奇又暗暗滋生出来了。

    话长路短,渐渐到了解放路响马寨酱驴肉馆子,对见过大世面的陶芊鹤而言,这店不过一个矮门小店而已,停车时,嗒声开门,单勇貌似根本没有留恋似地下车走人,这一刹那,陶芊鹤喊了声:“喂,单勇,等等。”

    单勇回了一下,表情很淡,不像席间那么色迷迷的倾慕了,一刹那让陶芊鹤甚至有一种失落的感觉,追问着道:“你还欠我一个邀约呢?能告诉我什么时候吗?或者我得好好考虑一下。”

    “还没想好,等我心情好的时候吧。”

    单勇道着,一句有点刺激到陶芊鹤了,说得倒像美女追着倒贴似的,差点就发飚了。单勇却是很不欣赏地道着:“陶陶,知道你那一点很不讨人喜欢吗?……难道从来没有人告诉过你,老是谈生意生意的,会影响别人对你真正美的欣赏,我知道你和你爸的生意都挺赚钱,可你想过没有,为了赚钱曰忙夜忙天天忙,你比同龄人失去的更多,悠闲、开心、玩,这些你都有吗?是你赚钱了,还是钱赚你了?”

    一愣,一怔,单勇轻轻地碰上了车门,招招手,好不潇洒地退上了路牙上,机械前行的奥迪车里,陶芊鹤想着刚才的话,暗道着:你赚钱了,还是钱赚你了?这话说得怎么这么有哲理呢!?

    于是不自然地搬着镜子看看自己,就再完美无缺的容颜也不会让一个女人满足,陶芊鹤不自然地想着平时的劳烦,又是不自然地想着被钱赚走的悠闲,于是又开始怀念饭桌上那个小动作,心跳、紧张、痉挛,那种另类的暧昧体验让她有一种窃喜和莫名的兴奋,兴奋得陶芊鹤糊里糊涂也闯着红灯走了也没发觉……

    身后,单勇脸上浮着微微的笑意,心里也在嘀咕:今天这个逼装得还是差了点,时间也不合适,要是有左老头那水平,说不定都钓去开房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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