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其余九名男人不同的是唯一一个女孩,称之为女孩是因为她在此时此刻,即将要与这个世界永别的时候也不过是十八岁,正值青葱年华,可惜世道不公,让她要重新走上投胎的路了。疑惑茫然,但同样有许多欢欣,她始终搞不明白为何他会是自己人,怎么会是自己人?那些死去的同胞们,该是怎么解释?她无法搞清楚这之间发生了什么,她迷茫地看着折从远,折从远也在看着她,在十名罪犯面前来来回回踱步后停在了落霞的身前。

    他离得落霞很近,几乎要靠在了这名年轻的姑娘脸上了,他并没有跟姑娘说悄悄话,毕竟在城楼上那名用意十分明显的千夫长正用一双毒辣的眼睛死死地观察刑场上的一举一动。

    “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有两个选择:一,说出在我帝国内其他同胞的下落;二,你可以与世长辞了!”折从远用他那高亢的嗓音对着少女大声呵斥。

    少女冷冷一笑,有气无力地道:“你离我还是太远了,你靠近点我与你说。”

    折从远极为配合,在众目睽睽之下,几乎与姑娘咬着耳朵了,可是就在这个时候令众人冷汗飚出的一幕发生了,那名绑了手脚的少女只剩下了一张嘴,那张嘴还是被皮鞭抽烂了血肉模糊了,可是即便如此,她依旧张开了那张原本应该是樱桃小嘴的此时却成了血盆大口,狠狠地咬在折从远的耳朵上,分不清是谁的血,折从远耳朵一片鲜红,然后“蓬”的一声折从远倒地,脸色发紫显然是中了剧毒。

    场面顿时乱成了一团,肥将官来不及与那名监斩官告辞便是扭头就走,肥大的身影像是一阵风,嘴里面大喊左右:“速速去叫车,送老远去医馆。妈的,怎么回事,那些西域老鼠临死了还想拖上我家老远啊,草!行刑!”

    弓弩手满月拉尽,“簌簌”的声音如风驰雷电般不分先后穿透了十名罪犯的身体,红白之物贱得到处都是。肥将官走到那些热血喷涌的尸体面前,狠狠地踢了两脚,口里骂道:“妈的,死不悔改,害了我家老远,不将你们碎尸万段真是便宜了你们,刀斧手给我剁成肉酱拿去喂狗,让这些地下老鼠永不超生,操!”

    ……

    “千夫长。”行动队队长杜永康在一旁低声询问,“您看……还满意吗?”

    千夫长李岩拍了拍杜永康的肩膀,训斥道:“以后啊,如果再有人在我面前说老远是什么西域老鼠,哼哼,莫怪我不把丑话说在前头,将这个长舌妇的舌头割了喂狗,省得到处乱吠。也不想想,如果这是西域老鼠的阴谋诡计,那就是想借刀杀人啊,坏了我帝国的名声!”瞥了瞥已经被安置在马车上的折从远,他又道,“不过话又说回来,这十名西域的罪犯虽然不是死在他手上,但他头上的这顶帽子无论如何都得戴上,和西域的仇他是解不开了。”

    “那是。”杜永康点头附和道,“帽子倒是无所谓,死得多了帽子堆积如山也就那么回事,希望远哥能逢凶化吉,这次那些老鼠真毒。”

    “哎,孽障啊……”扶了扶额头,李岩沉吟片刻,便是风风火火下楼,对杜永康吩咐道,“去叫车,我要亲自去一趟医馆。”

    ……

    解决完那些挨千刀的罪犯,亲自督促刀斧手剁成肉泥解恨的肥将官孙德章连衣服都没顾上换,一身腥臭气味的他匆匆赶往医馆。马车来到医馆门口时,已经是中午时分,是医馆最忙碌的时候,可是军机门办事岂会如此儿戏,吩咐手下将所有病人劝退,不肯离去的,用火枪顶着脑袋跟他叙家常,妈的,不开眼了不是?明晃晃的军机门腰牌和服饰露在你眼前,也不识趣。

    空荡荡的走廊上只剩下军机门守住岗位的士兵和风风火火的孙德章。“百夫长,百夫长,您小心台阶。”护卫追着这名肥大个在跑,肥大个眼小身大,脚下不知道绊到了什么,应声而倒……爬起身来时,满手淤血,他根本不理会这些,抓住一名大夫助手,急切问道:“他怎么样了?毒清了吗?”

    “他……”这名助手有些紧张,瞧瞧孙德章吸了一口气道,“他中的毒我们一时三刻不能辨识,也就无从下手。”

    “一定要全力以赴救他!一定要,不管你们想什么办法,一定要救活他!”

    “是!是!我们尽力,一定尽力……”助手被这名肥将官抓得发痛却不敢呼喊,只能忍受,待到肥将官平静了一些,他慌忙逃脱。

    “百夫长!”护卫气吁吁地跑到面如死灰的孙德章身前,低声说道,“我们的人都动了,您放心,我们将城里最好的大夫都请了过来,不管远哥中什么毒,一定能被识别出来。”

    “嗯!”孙德章在地上不顾形象地坐了下来,拍着自己焦急的脑袋,极力地安静下来,他与老远是战场上的生死兄弟,对他的事情他自然要上心,更何况自己身处的军机门还需要他来掌事,无论如何他都不能有事,他定下心来道,“你给弟兄们提一个醒,被我们折磨了三日差点将牙齿都拔光了的人,怎么可能嘴里面还藏有毒药,这事情绝对没有那么简单,给我查是谁给她的毒药,又是谁躲过了我们的目光,偷偷与她接触了。妈的,我就不信,这只女老鼠天生就是只毒老鼠,一定有人在背后操纵着这一切,要置老远于死地。”

    “是!”护卫领命而去。正扭着眉头琢磨哪个混蛋给老远上套的时候,另一名护卫趴在他的耳边低声报告道:“千夫长来了。”

    “嗯?”孙德章微微一怔,急忙爬起来拍掉身上的灰尘,就在他瞥向医馆大门的时候,一辆黑色的马车已经停在了大门之外。

    “千夫长怎么来了?你们就不知道阻拦点?明知道那些下套的人给老远吃了亏,就不会再次在路上设下埋伏?这个时候这里不安全。”孙德章脸色阴沉,对着这名护卫一通大骂,“局势如此糟糕,如果半途中将千夫长他老人家折腾出个好歹,我看你有几个脑袋够赔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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