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月20号周六,明崇出乎意料的很早起了床。n>

    今天明崇要去明光余,也就是明崇的爷爷家,这是他每星期必去的地方。

    明崇戴上耳机,坐上了开往爷爷家的公交车。

    看着窗外的风景,吹着车内的冷风,明崇回想着昨天晚上和唐晓的那次邂逅,感到一阵困惑。

    公交车绕了一圈市区,然后开向了运河桥的东面,明崇看了时间发现居然已经11点多了,而自己还没有吃饭,但是因为车内异味还是很重的,所以明崇不是很有胃口。

    于是他提前了两站在若川花鸟市场下了车,准备去买一些吃的给明光余带过去。

    若川市花鸟市场是整个江北省内最大最出名的市场,恰逢周六,所以市场内人流量很多,大多数人手里都提着花草和溜着狗。

    明崇挤过人群,好奇的看着眼前可爱的小狗们,天气比较热,所以狗狗看起来都不是很有活力的样子,懒洋洋的睡着,任由周围的人抚摸拍照。

    明崇手里提满了东西,然后在一个卖手电筒的小摊附近停了下来,他好像想到了什么,走了过去问道:

    “请问有那种带电的手电吗?”

    摊主是一个身着朴素的大妈,看到有客人来了所以热情的回答道:

    “有啊,小伙子你是想买电击棒吧,小的五十,大的有一百和一百五的,你要那哪种?”

    说完,就从小摊下的黑袋子里面拿出了几个大小不同的电击棒。

    明崇把手上的吃的放在了脚边,心想到这个价钱还不是很贵,自己在网上一直想买一个防身用,但是一直搜索不到,应该是国家不给在网上卖这种危险武器。

    然后他拿起一个普通手电大小的电击棒问道:

    “这个怎么样,我能试试吗?”

    “行啊小伙子,我们这包你好用,这些官家都不给卖了,你要想买的早点咯!”

    明崇点了点头,打开底部的开关按下了按钮,顷刻间手电筒头部边框出颤动着发出了白蓝色的电光,并且传来了很大的电流的声音,于是他满意道:

    “那我要一个这个了!”

    “行啊,这是充电器,来给你小伙子。”

    明崇接过充电器和包装盒,然后递给了她五十块钱。

    他懒得有讨价还价,直接把电击棒装到盒子里面,小心的放到了脚边的袋子里准备离开。

    “走啦小伙子!”摊主大妈看到明崇要走,开心的说道。

    “嗯。”

    明崇转过头礼貌的点了点头。

    ...

    离开了花鸟市场往东走了了四里路,明崇来到了明光余家的小区。

    他拎着大包小包,敲开了爷爷家的门。

    开门的是明崇的奶奶陆羽,奶奶看起来很是和蔼精神,短发打理的很整齐,灰白色的银发映衬着满是皱纹的脸庞,眼睛看起来有点凹进去,耳朵上面带着金子打的耳环,身上也穿着普通的花衬衫。

    此时的陆羽苍老的让明崇联想不出她年轻的样模样,但是还是可以看出她年轻的时候一定是很强势的。

    “呀,明崇来了,快进来。”

    陆羽笑着脸开心道。

    “好,我给你买了点东西吃的当午饭!”

    明崇在门前跺了跺脚,把脚上的泥剁干净。

    “哎呀不是告诉你不要给我买吃的吗?你又没工作,没拿钱,别乱花啊!”

    明崇奶奶害怕明崇给自己花钱明崇自己钱不够用,所以每次明崇来的时候都劝明崇不要买东西给自己。

    “没事,不贵。”

    明崇把买的东西放到了餐桌上,然后继续道:

    “我爷爷呢?。”

    “你爷爷啊,好像在楼底打牌了,你来时候没看到吗?”

    “没有啊,那我等一会儿,等他上来一起吃饭,我先做个饭。”

    “行啊,你做饭比我做的好吃多了,去吧。”

    “好。”

    明崇打开了冰箱,看看里面有什么东西可以做,紧接着拿了猪肉和土豆,鸡蛋和辣椒,然后走到了厨房。

    ...

    过了半小时,明崇的爷爷明光余回了家,看到了桌上的东西瞬间反应过来明崇来了。

    “明崇来了啊?”

    “是啊,厨房里面呢。”

    陆羽擦着餐桌道。

    说完,明崇端着菜就出来了,他看到爷爷回来了,于是喊道:

    “你回来了啊,过来吃饭吧。”

    “那行,我尝尝你手艺。”

    明光余笑着便坐到餐桌上,明崇打开了电风扇,三人其乐融融的吃着饭。

    饭很丰盛,但一起吃饭的人更重要。

    明崇对明光余讲述了这几个月来若川发生的无头尸案,而明光余听完明崇的讲述也来了兴趣;

    虽说他早已经从警察局退休了十几年,但仍是很牵挂最近这起闹得沸沸扬扬的无头尸案,于是他们俩在在谈论会儿后,明光余神秘的对明崇说道:

    “我和你讲啊,这个什么无头尸案还算好的了,我之前可经历过比这还恐怖的案子呢?”

    “那你说说。”

    明崇放下了碗筷,他从小就喜欢听明光余和自己讲一些他年轻时候破的案子。

    明光余看到明崇迫不及待的样子,然后喝了碗里的口汤,斜着眼睛回想了一会儿摸了摸秃掉的头顶道:

    “大约是1982年吧,那时候刚改革开放,人们对一切外来的东西都很好奇,国外文化的冲击和思想的解封使得当时治安比较乱,强奸、杀人、路匪什么都有。那时候若川还不是地级市,我当时在宿安县任职,我们当时县里面一个月内连续发生了五起分尸的案子,全部都是年轻女性,其中还有人的尸体被剁成了几百块!

    第一起案子是一个镇里老师发现的尸体,他在回家的路上看到柿子树下面有个布袋,好奇的走了过去,打开一看全是切好的肉片;他兴高采烈的回了家,刚准备下锅炒了,但是发现里面有女人的**,他这才发现这肉不对劲,所以报了警;我就去勘察了现场,但是只在柿子树下面找到了几个脚印,其他的毫无发现,死者的其他尸块和骨头都没有发现,只有一大袋切好整齐的肉片。

    第二起案子是被一个捡垃圾的老头发现的,他在小河里面捞鱼,却捞出个人头,接到报案后我们赶往了现场,然后在河底发现了另一个尸袋,里面装着另一位受害人的尸体,但是老头捞出的头颅却不是这个死者的,我们后来调查出结果才发现这个人头是上一个死者的;我们当时技术有限,也没有监控什么的,所以根本找不到任何线索,只能根据第二起案子的头颅,找的第一个受害者的身份。

    而第三期案子是在一个私人的小电影院里面发生的,当时美国电影和电视剧在中国很是受欢迎,所以电影院很热闹,人很多,二三十个人吧。而在电影散场的时候,电影院老板在厕所的粪坑里面又发现了一个尸袋,捞上来一看,居然又是一个人头和被切好的肉片,而这个人头正是第二个死者缺失的头颅!同时,厕所内所除臭的化肥包装上面都是死者的血液,化肥的外包装还有刀痕,所以死者就是在厕所内分尸的。我后来从尸体上面推测出第三个死者死亡时间不超过三个小时,说明凶手就是在电影院里面,隔着观影厅一道墙,把事先带来第二起死者的头颅放在身上,然后把第三起案子的死者杀害切成肉片,而剩下的头颅、内脏、骨头却不知所踪,于是我推测他应该是提着大包离开的电影院,但是询问了很多人,居然都没有一个人见过有过这么样的一个人。

    第四期案子死的是一个女学生,当时她失踪了好几天,家里面人报了警,当时我们也没有和杀人案联系在一起,因为当时这个女学生经常蹦迪、唱歌什么的,估计玩疯了在外面。但是后来却发现这个女学生的尸体被分成了六大块,胳膊、腿、肚子,还有一个之前发生在电影院里面死者的头颅,**着像块拼图一样放在这个女学生的学校里面的国旗下面。这第四起案子凶手没有把死者切成肉片,只是不见了头颅,同时换成了上一个死者的头颅,并且凶手越来越嚣张,敢光明正大的把尸体运送放到人多的学校里面,但令我奇怪的是我们仍然没有发现目击证人!之后我通过查验尸体,这四起受害人在生前很有可能受到过强奸!

    而最后一起案子死者被发现在运河桥边,死者**的被剥了皮,然后被腰斩放在河边,头颅也是第四起那个女学生的头颅!现场没有任何痕迹,我们也没有办法找寻死者的信息。最后我们想到凶手刀法这么好,于是忙活了一个星期,找遍了什么屠夫,卖肉的摊贩,甚至医院的医生,都没有发现任何有嫌疑的人!而最后一起案子结束后,再也没有发生过一起案子,最后死的这个女人头颅也随着消失不见了,也没人报案,所以也就没有办法确定身份了。”

    明崇在一旁听得入神儿,听到一半发现明光余居然停了下来,还拿出了烟,看起来是准备来一根缓缓神儿的样子。

    “下面呢!”

    明光余点了一支中华,深深的吸了一口,一口下去就吸了一大半的烟,然后闭上眼睛吐着烟圈。

    他吐完了烟圈,吸了第二口,一支烟居然就这个被明光余两口吸完了。

    明崇在一旁看的目瞪口呆,而明光余吸完了烟,好像又来了精神一样,睁开眼睛继续对明崇说道:

    “后来啊,这个案子又拖了有五天左右,之后一个刚刚从越南打仗回来的士兵报了案,说自己老婆失踪不见了。然后我们就去了那个当兵的所在的小冯庄,走访了很多人,就很重视的给他调查妻子的下落,找遍了整个宿安县,但是却没有任何发现。

    接下来我们只能再次询问一下那个士兵的父亲,那个士兵的父亲自己一个人把他拉扯大,儿子在79年上了战场,所以都是儿媳妇和这老头在一起生活的。他告诉我们他儿媳妇是三天前失踪的,说自己儿媳妇进城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然后今天,自己儿子从前线回来休整,回到家问自己他老婆呢,自己不知道,所以只好让他报了案。

    我当时听完这个老头的话啊,感觉这个老头有说不出来的虚伪,并且看起来很是伤心的样子,好像现在已经确认了自己儿媳妇已经遇害了。这让我很是怀疑,所以我问了一下老头周围的邻居,但是他们都说三天前看到过那个失踪的女人,说看到她坐车进城了,而这三天里面村里面开大会,老头身为村里面村高官一直在村里面忙活没有离开,所以这老头也就有了不在场的证明。

    又过了两天,案子没有一点的进展,我回想起老头的动作和说过的话,他说话时候一直躲躲闪闪,眼神飘忽不定,并且站着的时候一直向内紧闭着双腿,所以我就判断这老头一定是在说谎!所以我后来去了一下公交车站,你猜发现了什么?”

    明崇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我发现那老头说的日子当天,公交车站台根本没有进城的车!所以,我就回到来老头的家搜查,居然发现了那老头家里面有很多用剩下的避孕套,当时三四十年前,避孕套什么的很罕见啊!我于是逼问那个老头,说你没有老伴,怎么还用避孕套,那老头和我说这是他儿子的,他不知道。

    我于是问了他儿子,他儿子说他没有见过这些,他都两年没回家了,不可能有这些玩意。所以,我就知道这老头一定有秘密隐瞒着我!我找人调查了老头的身份,发现这个老头居然年轻的时候是个国民党的军医,后来在建国后,一直不得志,只能在村里面当小干部。

    但是发现了这些后,我心里还是不明白,为什么这老头的邻居也要帮这个老头说谎呢?

    所以我又走访了几个邻居家,突然间,我察觉这几个人好像很是眼熟,想了好久后居然发现这几个人就是之前发生第三起案子时候,当时电影院里面看电影的群众!我那时候还在现场问过他们有没有看到过嫌疑人什么的,就是他们回答的没有!

    当时我就感觉这几个人一定有问题,于是我就逼迫他们,告诉他们我们宿安最近在严打犯罪,这几个月枪毙的人数还没有满足省里面订的目标,要是他们不说出实情的话,我就把他们抓起来以协助杀人的罪名把他们押到菜市枪毙掉。于是这几个人吓得当场哭了出来,急忙道出了实情:

    原来当天电影院里面,那个老头带着大大的包走近了电影院,并且那老头花了二十块钱包了场,给他们二十几个人在里面看电影,然后他在隔壁杀人解剖;而在警察来的时候,他们就给老头做伪证,说没有见过有嫌疑人。

    这也就解释了为什么厕所人流量这么多的地方,居然在凶手分尸的时候没有一个人进去撞到过凶手,原来是电影院里面的所有观众都是协同犯罪的凶手!后来我就问他们为什么要给这老头作伪证,于是他们几个这才支支吾吾的告诉了我真相。

    这个老头在他儿子当兵的两年里面,看着独守空房的儿媳妇,起了歹心强奸了儿媳妇,并且把她锁在家里面不让出来。后来这老头心里变态,还邀请村里面所有男人一起**自己的儿媳妇,整个村里面没有结婚的男人经常来这老头家欺辱他的儿媳妇,结了婚的男人也会偷偷的瞒着家里面的老婆孩子,去老头家一起**她。

    就这样持续了半年左右,但是突然间,就在一个月以前,老头知道了自己儿子一个月后要从部队回来,所以,他心想到要是自己儿子回家的话,自己对儿媳妇做的事情就瞒不住了!

    于是,他就想找个方法杀了自己儿媳妇,并且得让警察发现不了儿媳妇的身份。

    后来他想了一个办法,就是连续的奸杀了四个人,然后把第一个人的头颅放到第二个死者的尸体旁,这样的话,到了第五个死者的时候,警察只能调查出第四个死者的身份。

    最后,他在半个月前杀了自己儿媳妇,剥皮腰斩,并在她的尸体旁放上了第四起案子的死者头颅,而这样,自己儿媳妇的身份警察就不会查到了。

    整个计划,全村的男人都参与了,电影院的伪证也是他们一起完成的。

    分尸是老头干的,之前杀的女人也是随机杀的,那些死者的内脏和尸骨,都被丢进了鱼塘里面。

    而这老头杀了这么多无辜的人,只是为了掩盖最后一个死者的身份!参与的凶手,就是整个村里面的所有的男人!”

    说罢,明光余点了点烧完的烟灰,表情犹如雕像一般,之后便恢复了轻松。

    明崇听完明光余说的这个案件,心里感觉到有点恶心,心想到这种案子要是在现在的话,根本没有办法想象会掀起多么大的波澜!

    但是也难怪,在那个时期社会治安没有现在好,各种骇人听闻的案件也是层出不穷!

    他看了看此时看起来还是很轻松的明光余,感觉自己爷爷这辈子经历了太多自己无法想象的大案,所以现在也就几乎没有什么可以使他产生波动的案子。

    他看着明光余问道:

    “那结果呢?那些人最后怎么处理了啊?”

    明光余看着明崇疑惑的目光,笑了笑轻描淡写道:

    “枪毙啊,全部都枪毙了,一共抓了三十三个参与的男人,全都拉到菜市口枪毙了!但之后好像其中有一个愣子疯掉了就没被枪毙,妈的,当时北京的一个富二代犯了流氓罪都被枪毙了,这些人嘛,杀他们还不是笑眯眯的!”

    明崇看到老爷子还是那么血气方刚的样子,也无可奈何,毕竟自己从小时候记事开始,他记忆里面的明光余生活态度就很桀骜不驯。

    小到餐桌吃饭,看到自己不喜欢的人,直接冷眼不敬酒;大到侦破案子,退休前曾追究一个拐卖儿童的团伙,整整三年寻找证据,就是为了让这个团伙走上死刑台。

    明光余看了看明崇,注意到到明崇没有说话,所以继续道:

    “我可能刚才说的有点重,但是你没有经历过那个年代,所以你不知道那个时候的残酷,因为经历过,所以我一直是死刑的坚定支持者。

    就像我一个老朋友的儿子,是个律师,整天在网上宣传什么人权,要求国家废除死刑,得到了很多网民的支持,并且他还收大价钱帮死刑犯打官司,而结果呢?半年前,他的十三岁女儿被人奸杀,他现在可比谁都支持死刑,整天奔波着就是为了让杀害自己女儿的凶手得到死刑的判决,可人家被判有精神有疾病,杀不了现在,所以他只能每天眼巴巴的看着杀害自己女儿的凶手在监狱里面舒舒服服的过着,却无能为力。

    我心疼他的女儿,她这么小年纪不应该受到这样的苦难,但是,这个男人却一点不知道同情,一个之前没有真正经历过罪犯丑恶的圣母律师,只会打嘴炮的反对这个国家的法律,但是最后呢?轮到自己出了事情,还不是得依靠法律惩戒真凶!所以说啊,这些人根本就不关心法律的尊严,也不在乎罪犯到底犯了什么罪,他们的关注点永远在于生命是可贵的,永远用这个一句话,把人权和自由挂在嘴边,以此来体现自己的仁慈和虚假的道德优越感!”

    “好啦,不说这个了老余,明崇好不容易来这一趟,你说这些干嘛,你都退休多少年了,还想这些,待会给明崇去门口地里面摘点黄瓜韭菜待会去,明崇他妈喜欢吃。”

    看到明光余还讲着这些陈年旧事,并且越扯越远的样子,陆羽急忙打断道。

    “没事奶奶,我喜欢听这些啊。”

    明崇给着明光余打着圆场。

    “你啊,就你们爷孙俩亲。”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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