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羽瞪大了眼睛,不可思议地看着眼前凭空出现一袭白衣。じ垂在腰间,一道红丝带简单地系着。那身影,他思念了很久,千百年来日思夜想,今日终于见到了却愣住了。

    她没有回头看着自己,而是选择背对着,横在两人中间,一手搭在他的胳膊上,而他的手还掐着许烨的脖子。她跪坐在毯子上,欠起身子,伸出另一只手,纤细的手指如葱白般,抚上了他的手,将他掐着许烨的手指一根根掰了下来。

    他离她是那么近,可以清晰地感受到她身上传来的颤抖。

    许烨从白羽的手中脱落,背靠着车厢瘫坐下来,大口喘着气,心里一阵无奈,本来就想着逗逗这只破猫,谁道差一点就被他掐死了。

    喘了好一会儿才平复下心情,张嘴就想开骂:“你丫的死猫,差点要了小爷的命......”还没骂完却没了声,忽觉得脸上一阵温热,抬起头才发现眼前一个绝美的女子在用一只手抚摸着他的脸。

    那指尖的温热如燎原的星星之火,瞬间点燃了许烨的整张脸,并顺着脸往身上窜去。凝视着这绝色的小脸,水汪汪的双眸里擎满了千言万语般,樱桃小口在夜明珠的照耀下甚是诱人,他好想伸出双手将眼前的女子拥入怀里,恨恨地在那小口上蹂躏一番。

    “蹂躏?!”他顿时惊了,自己怎么会有这般想法,他可是从没有亲过女孩子的啊。虽然当了多年的纨绔子弟,也常去找苏烟儿,甚至喜欢烟儿喜欢了很久,但从来没有这样的想法过的。想到这里,顷刻谎了神,逃一般地拿下阳鱼儿抚在他脸上的手,什么也没有说,仓皇钻出了马车。那钻出的速度,跟风一样,还把车外赶车的嘲风吓了一跳,以为背后来了高手突袭。

    白羽跟曾宇凡视线追着着他直至帘子再次合上,这才回过头来看向阳鱼儿。曾宇凡虽然没有见过阳鱼儿,却是猜出了她的身份的。但只见着了背景,才不愿意放弃一睹传奇人物的机会,于是继续充傻装愣,坐在原处不动。

    早就猜到曾宇凡的内心想法的,索性也不撵他,白羽只是静静地盯着阳鱼儿的背影看。夜明珠的光线是柔和的,如月光般皎洁却比月光照的更为光亮。此时的那道背影带着无限的柔美,让人好想一直这样静静地看着。

    他张了几次嘴,却始终没有吐出一个字来。说什么呢?他想了千百次再次相遇时见面的场景,反复想过再次见时第一句要说的话,可此时却说不出口了。无数的回忆如潮水般涌上心头,第一次见她,第一次跟她说话......他想再上前一点,再一点点,他就可以拥她入怀了,可他却没了勇气。他打着爱她的名义,却将她最爱的人害死了,这点他永远无法忘怀,更无法原谅自己给她带来了那么多的痛苦及千年的封印。

    车厢里就这样陷入了沉默。最怕世界忽然静悄悄,大概就是指的此时此刻吧。

    “前辈大概是阳鱼儿吧!晚辈曾宇凡见过前辈。”

    终于在半天的沉默后,曾宇凡出了声,他不明白为何向来活蹦乱跳的白羽为何失了常,但可以断定二人之间肯定有些什么。见二人都不出声,实在憋不住就出了声。他心里激动啊,既然找到了阳鱼儿,说不定可以通过她找到失落千年的上古八大家族遗址,那遗址里据说埋藏着失传的上古五术。如果上古5术得以继承,没准可以召集起上古8大家族的嫡系血亲,重建宗义盟。经过系统训练的奴姓师实力会大增,到那时各大家族的嫡系再也不用像现在这般东躲西藏来避祸了。

    阳鱼儿听到曾宇凡的问话,并没有转过身来,只是身子已经不再颤抖。

    “嗯,是我。突然出现,叨扰了。”

    白羽为道歉酝酿了半天的感情刹那间又回了肚子里,他怒气冲冲地瞪了曾宇凡一眼,转头看向阳鱼儿的背影,眼里带着说不出的宠溺,道:“什么叨扰不叨扰啊!这些小子们按辈分要尊称我们老祖宗呢。”说罢,还递眼色给曾宇凡。

    曾宇凡一阵子无语,白羽咋看都是十八、九岁的少年郎,而阳鱼儿的背影看上去也就不过二八年华,把他们当做老祖宗来待,真心有点做不到,是从心理上的抗拒。

    压抑的氛围一下子缓和了起来。

    阳鱼儿擦干眼角的泪,才转过身子来,衣袖轻轻地遮了嘴角,笑道:“哈,好久没见,老猫儿你还是这般德性啊!”她可记得这厮是个超级自来熟,到哪里都喜欢顶着张年少的脸装大佬,悠忽得别人团团转。

    巴掌大的小脸依然如先前般美丽,灵动的眼睛冲着白羽眨了几下。这一眨,不要紧,才叫白羽发现她原来之前的颤抖竟然是哭。脑中一热,顾不得那么多,上前一步,将她揽进来怀里。

    紧紧地用力抱着,嘴里喃喃地说道:“鱼儿,鱼儿,我想见你已经想了一千年了,求你不要推开我,就让我这样抱抱。那个混蛋走了,还有我,我会守着你的。”

    阳鱼儿并没有挣扎出白羽的怀抱,反而是靠在他的胸膛上哭了起来。

    “白羽,白羽,我刚才好像看到他了,我真的好像看到他了。”她看到他,竟然是在许烨将要快被掐死的那一刻。之前她一直在传承玉里悄悄地打量着外面,见白羽要掐死许烨并没有想出手的想法。第一,她知道白羽是有分寸的,他不会真的掐死他。第二,对于袭胸的事情,她依然耿耿于怀,所以也想让他吃点苦头。第三,她不想见白羽。

    白羽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慰她。

    曾宇凡在旁边看得差点掉了下巴,暗道果然两人是有故事的,但是心里的疑惑也升了起来:阳鱼儿的恋人不是姜雨尧吗?这白羽是怎么回事?而且猫爱上鱼,总觉得有点匪夷所思。

    马车在夜道上平稳地行使着,许烨垂着头,耷拉着手坐在车沿上,依然为自己方才的冲动而苦恼着。

    嘲风边驾着车,边瞅着他,用幽幽地声调小声说道:“我在族里时曾经听说个故事,说是一只猫曾爱上了一条鱼。”

    “猫爱上了鱼?”许烨听到,终于不再纠结,从自己的世界里拔了出来:“那鱼爱猫吗?”

    嘲风看着许烨的脸,一脸的高深表情,半晌才笑着答道:“鱼怎么可能爱上猫呢?”

    “那他们怎么样了?”许烨急急地追问道。

    “当然是鱼被吃了呗!”嘲风干脆利索地答道,然后眼神瞟向马车里,那眼神里还带着看傻瓜般的神色。

    许烨顺着他的眼神看向马车才忽然想起了什么,掀起帘子就往马车里冲,人未进话先出了口:“死猫,不许你打鱼儿的主意!”

    那一吼很响亮,顿时惊起了路边林子里夜宿的鸟儿一片。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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