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过天晴,阳光明媚!这日,宋廷早早的出了门,想一览京城晴日下的景色;见晴空万里,仅有一些楼房瓦顶剩些残雪,天气回暖,心情自然也不错,闲逛至午时才回到客栈。+>

    刚进屋,小六就如临大事般掩了门,轻声说道:“少爷,刚才驿使来了一封信。”

    “哦,信呢?”宋廷问道。

    “在张小姐那儿。很可能是李芸娇寄给你的信,张小姐拿着信进屋了一阵,出来后就闷闷不乐的。”小六言辞凿凿。

    听小六这么一说,宋廷心里开始打起鼓来:“万一君淑为此吃醋跟我闹怎么办?也不知道李芸娇信上说了什么,去找君淑要信恐怕她不给。”

    “君淑现在在不在房间里?”宋廷问道。

    “刚下楼去啦!”

    宋廷随即走出门去,看了看楼道楼下,才又走到张君淑的房间门口,透过门缝往房里看,什么也看不见,索性轻推开门进了屋去,那架势真似小贼入室,轻手轻脚生怕弄出声来。掩了门,宋廷又蹑脚向里走,见床前放着一个快盛满热水的大木浴桶,绕开木桶,宋廷来到床边翻找起来,他想找回那封信,但又不想让张君淑发现,确切说叫“偷信”。

    “女人的房间就是不一样!收拾得很干净,不过就是香味太重。”宋廷闻到一阵很浓的香味,捂鼻抬头一看,见头顶挂着一袋袋香囊。

    宋廷翻遍了床头,寻遍了床尾,一无所获。正在此时听见门外有人作声,估计是张君淑回来了,很是心虚,环顾四周,见床边有一扇屏风,心里暗喜,立即躲到屏风后面去了。

    门被推开后,张君淑踉踉跄跄拎着一桶水走了进来,她把水倒进浴桶里,用手试了试水温说:“好了,这下该差不多了吧。”说罢,放下水桶走到门口把门掩实。

    “难道她要洗澡?这下完了!”宋廷暗暗想到。

    张君淑回到浴桶边,看着水里自己的映像,开始一件件把发簪发饰取下来放到一旁的梳妆台上,又对着影子拾掇了一番头发,接着脱下长袖花袄,解下金花襕裙,里面穿了粉色亵衣、亵裤,一并脱下,一丝不挂;见她玉骨冰肌、酥胸雪白、腰细臀圆,私处粉似花含蕊,腿长洁如藕皮削。宋廷躲在屏后将这一幕尽收眼底,顿时觉得心血澎湃,呼吸局促。虽是寒天,可宋廷却出了一头热汗。

    张君淑轻轻往桶里一坐,觉水温正好,娇喘一声便闭上了眼睛。

    “哈欠!”宋廷居然打了个喷嚏,想必是香味太浓的缘故。

    “谁!谁!”张君淑蜷缩着身体,惊恐地大叫了两声。

    宋廷亦心惊胆寒,忽故作糊涂:“诶!这是哪里啊?我怎么在这里啊?”

    “你……你是帛玉?”

    “这是什么地方?我记得我早上喝了酒,然后就迷迷糊糊的回来了,我记得我睡在床上的啊!怎么会躺在这里呢?奇怪……”

    “你进错房间啦!你真是个大混蛋,大酒鬼。”

    “我走错房间啦!哦……不好意思!”宋廷边说着边故意拍着脑门,心里暗称自己真是聪明过人,从屏风后面缓缓走出。

    “把头转过去,不准看!”张君淑见宋廷走出,大声喊道。

    “你在洗澡啊,我什么都没看见!不好意思,我这就出去。”宋廷侧着脸,紧靠墙壁故作羞愧,接连念道:“喝酒误事,喝酒误事……”

    张君淑一阵乱骂乱叫,宋廷赶紧移到门口,迅速跨出门去,掩了门,遛回了自己的房间。

    宋廷回到房间里,急忙取了杯茶水喝下:“哎呦我的天,喝口水压压惊!”

    “少爷,你怎么啦!”

    “哎呀!吓我一跳!”宋廷一阵哆嗦,差点摔杯。“你进屋怎么都不敲门啊。”

    “这门没有关,所以没敲。你……怎么啦?”小六问道。

    “没事!就是……有点热。”宋廷掀了掀衣口。

    “热……就这天儿?”小六看了看宋廷,见其汗迹未干,便又说:“是哦,少爷都出汗了,我去打点水给少爷擦擦脸吧。”

    “不用,你忙你的去吧!”

    “我这会儿也没事可做呀。”

    “这样,你去给我弄些笔墨纸砚来……快点啊!”宋廷吩咐道,小六应允而出。

    不多时,小六买齐了文房四宝归来,宋廷立即取了笔墨,摊开桌纸;又支开小六,独自画起画来。见他挥毫自如、妙笔生花,不一会儿,一副《闺中沐浴图》便油然而生,那画中女子玉面含羞,赤身**靠在沐桶上,低头望着水中倒影。画中背景正是那张屏风,屏风上作了一支牡丹,真是人儿娇媚,花儿娇艳。层染有序,用笔精湛,仿佛画中人儿就要从画里走出来了一样,乃画中上品。画毕,宋廷又沉思了片刻,举笔在空白处作诗一首:“牡丹真国色,浴女独自羞。花不及人艳,人比花风流。”诗毕,自我称赞了一番。

    “帛玉!你在吗?”话音刚落,张君淑人已经推门进来了。

    宋廷忽见张君淑进屋,惊慌失措地将画揽在身后。直直的看着对方。

    张君淑此刻换了一件白蓝相间的花袄,下穿一条白花竖裙,头饰精美,发鬓整洁。显然花了不少功夫打理。

    “你怎么啦?”张君淑见宋廷如此奇怪,便问道。

    “没……没怎么!”宋廷支支吾吾。

    “才怪呢!后面藏的是什么?”张君淑一把揽开宋廷,取过画来。

    “你……你还说你什么都没看见。”张君淑看到画后,羞红着脸叱道。

    “我……我不是故意的。”宋廷羞愧难当。

    又过了片刻,张君淑忽脸色一变,走到宋廷跟前,含笑道:“帛玉,其实就算你看到了也无妨,我早晚不都是你们宋家的人吗?”她脸上红晕未消,声音悦耳。

    “君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宋廷绝不是那种猥琐不良的人啊。”宋廷正色道。

    “我知道!”说罢,一把搂住宋廷。

    宋廷眉宇舒展,面带悦色,也把张君淑紧紧揽在怀里。

    二人温存之际,小六突然推门而入,见到此景,甚觉尴尬,便又匆匆掩们离去,二人坐在床沿上各自羞愧。

    “帛玉,这画虽美,可万万不能让他人看到。我的身体只许你一人看。”张君淑说道。

    “那当然,以后我就把这幅画带在身上。”宋廷言毕,忽又想到信的事,便问:“你今天可是收到一封信?”

    “对呀!是小六告诉你的吧?”张君淑问道。

    “嗯……那信中有没有提到我啊?”

    “有啊!信中说让你用心待我,如果你敢欺负我的话,他不会放过你的。”

    “啊!”宋廷思索道:“李芸娇竟这样说,想必对我是彻底死心了。”

    “信中还说,让我今后好生做宋家的媳妇,要贤良淑德,不可刁蛮任性。”

    “哦,那你得努力咯!”宋廷说完,又暗自想到:“李芸娇如此识大体,真是难得呀!”

    “哎!你说我爹为何这般啰嗦啊?”

    “你爹?”宋廷十分诧异道。

    “当然啦,不是我爹难道是你爹呀!你爹会这样教我吗?”

    “哦,你爹教得好,教得好。”宋廷附和道,又思:“搞了半天是张忠写的信,我还以为是李芸娇写的呢?”

    “信中还说我舅父病重,恐时日无多……”张君淑悲从中来,泪欲滚出。

    宋廷一把将她揽在怀里,安慰道:“好了好了,别难过,生死有命,悲也无益。”

    有美人入怀,可谓人生一大快事。若得功名,又似锦上添花。不知宋廷能否如愿,还听下回道来。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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