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补偿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黎明之前，才是最黑暗的时候。≒>
赵金金走出呆了近十个小时的中心大厦，心里对这句话颇有感触。
时间回到几个小时之前，菊城特安防卫局某间审讯室。
“……风，风流？”赵金金懵逼地重复，感觉自己挖到了什么陈年大瓜。
果不其然，白允瓷白的脸庞笑得愈发灿烂，大大的杏眼弯成一道月牙，声音甜美轻快：“是啊，那会儿还是几百年前的封建社会呢，金华猫妖最爱在夜里化身女子，潜藏在家中没有儿子的富户闺阁女儿的秀房，等白天天亮化为男人再被丫鬟仆从看到，生米煮熟饭，直接娶了那闺阁女儿，不仅得了美人，还坐拥富户家产，好不快活。”
“要说这天下第一采花贼，可不就是金华猫妖吗？”
白允俏皮地向赵金金眨眨眼：“你前头那个可还摸到过我的闺房呢。”
明明眼前的少女笑容明媚可爱，但赵金金就是感觉冷飕飕的，他嘴欠地问了一句：“然，然后呢？”
白允迅速收敛起脸上的所有表情，粉嫩的樱唇吐出几个字：“捉了，宰了，剥了皮。”
一字一刀，刀刀入肉。
赵金金舔了舔起皮的下唇，挤出一个比哭更难看的笑。
“该，活该。”
白允瞥他一眼：“不想笑就别笑。”
赵金金立马抿直了唇线。
裘千秦觉得眼前的新晋猫妖快要炸毛了，遂清了清嗓子，说道：“赵金金先生不用害怕，现在是新社会，讲求法律，白允同志身为国家内部人员更是以身作则的典范，只要您遵纪守法，白允同志万不会使用暴力。当然，如果您以自身能力做出危害社会、危害他人的行为，我们特安防卫局是一定会追查到底的，届时采取的一切行动，都将视为合法执行公务行为。”
赵金金：……
这tm说了比没说还让人骨头发毛。
“咳，那个小裘啊，既然白允对金华猫妖比较了解，就继续让她给咱们的赵先生讲下他该知道的那些东西吧。”一直在喝茶吃瓜的唐装老人——魏铮元局长突然发言，也是对两个无良的欺负可爱又胆小的小猫咪的“缺德”人士的提醒：再这么吓唬人家，小心人家被吓跑，不入套。
白允瞬间听明白了魏局长的意思，直接跳过刚刚的八卦话题，端正态度，开始为可怜的金华猫妖做非正常人类世界基础常识讲解。
“非正常人类世界要从上古神话时代说起，彼时天、地、幽冥尚未分离，世间灵力浓厚，妖精鬼怪人神，均可从中获得超凡的力量。当时各族杂居通婚，血脉混杂，一部分人类拥有了他族血脉，埋藏在现代科学所说的基因里，在之后的历史中一直有人类觉醒为妖精鬼神。”
“血脉觉醒的第一个月为危险期。由于正常人类精神力薄弱，对血脉中的妖性控制力很低，他们的妖性很容易便会激发。妖性如第二人格，会控制血脉觉醒者的身体、甚至理智，做出族类本能的行为，比如食人、吸血。”
“前不久我们就处理过一个案子，一个新娘在新婚之夜血脉觉醒，然后活吞了她的丈夫。她觉醒的妖族血脉是火螳螂，螳螂吃夫，妖性的本能让她在交·配之后将新婚丈夫吞吃入腹。”
白允的少女音甜美中带着清冷，她所说的案子赵金金曾在国内各大新闻头条中看到过，警方公布的却是另一个版本：新婚妻子因使用过量致幻剂，从而将其丈夫当做食物吞食致死。
“火螳螂这个案子造成了很严重的社会影响，但我想，她可能才是最痛苦的吧，在被我局行动组逮捕并压制妖性之后，吞食丈夫的每一幕都牢牢刻在她心里。”白允面上无一丝动容，可赵金金却能从她平缓的语调中感受到淡淡的惋惜。
“一部分新觉醒的妖精鬼神，如火螳螂，是因为强大的妖性本能而害人；而另一部分，则是自身**的驱使，即便能够控制妖性的激发，也不去阻止，或者更是清醒地用血脉能力实施犯罪。后者占了近些年非正常人类犯罪缘由的绝大部分，也是我局严格打击的对象。”
话题到这里，赵金金便不由想起那个因自己而从年轻人变为年老者的外卖小哥，他的心脏剧烈跳动，低垂眉眼，轻声打断白允的讲述：“那，白允组长，我算是……算是因为妖性本能而害人的吗？”
白允看他一眼，乌黑的眼瞳中倒映着女子套着捆仙索的丧气模样：“你能控制你自己？”她冷冷地问。
“不，我没办法控制，我只能眼睁睁看着。”
“那便是了。”
少女再一次从她的椅子上跳到地面，白丝袜在灯光下透着细腻的银光，她慢步到赵金金跟前，冰凉的、纤细的食指勾起他低垂的下颌，直到他仰视她被白炽灯衬托得深邃又沉静的眸子，才微启樱唇，用冰凉的甜美嗓音说道：
“被妖性控制，常情。你现在要做的，是负担责任，弥补你曾犯下的过错，对吗？赵金金。”
“嗯。”
少女蜷曲的黑发拂过他的脸颊，带着百合的幽香，纤细的食指缓缓在他下颌的皮肤上摩挲。
她说：“金华猫妖都是机灵的家伙，所以我相信你能够让齐声得回失去的生命本源。但——犯错了就是犯错了，不论结果好还是不好，所以你一样要得到惩罚，你说对吗？赵金金。”
“对，我理应受到惩罚。”
赵金金眨了眨眼，他并不打算逃避。
少女的手指冰凉又柔软，话语带着蛊惑，可他其实不用她这样，他比任何人都知道：结局的好坏并不能影响受伤害的过程，加害者就是加害者。
“所以，您希望我怎么补偿？”他直白地问。
“呵，我喜欢聪明人。”白允唇角上扬，带着赞许，“把你从今天开始的一百年时间交付我，既然上了特安防卫局的人，就好好干活还债。”
赵金金：“好，如果我还能活一百年。”
少女放开他的下颌，轻轻拍了拍他紧绷的脸颊。
“放心，我的人，只有退休，没有殉职。”
(本章完)
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黎明之前，才是最黑暗的时候。≒>
赵金金走出呆了近十个小时的中心大厦，心里对这句话颇有感触。
时间回到几个小时之前，菊城特安防卫局某间审讯室。
“……风，风流？”赵金金懵逼地重复，感觉自己挖到了什么陈年大瓜。
果不其然，白允瓷白的脸庞笑得愈发灿烂，大大的杏眼弯成一道月牙，声音甜美轻快：“是啊，那会儿还是几百年前的封建社会呢，金华猫妖最爱在夜里化身女子，潜藏在家中没有儿子的富户闺阁女儿的秀房，等白天天亮化为男人再被丫鬟仆从看到，生米煮熟饭，直接娶了那闺阁女儿，不仅得了美人，还坐拥富户家产，好不快活。”
“要说这天下第一采花贼，可不就是金华猫妖吗？”
白允俏皮地向赵金金眨眨眼：“你前头那个可还摸到过我的闺房呢。”
明明眼前的少女笑容明媚可爱，但赵金金就是感觉冷飕飕的，他嘴欠地问了一句：“然，然后呢？”
白允迅速收敛起脸上的所有表情，粉嫩的樱唇吐出几个字：“捉了，宰了，剥了皮。”
一字一刀，刀刀入肉。
赵金金舔了舔起皮的下唇，挤出一个比哭更难看的笑。
“该，活该。”
白允瞥他一眼：“不想笑就别笑。”
赵金金立马抿直了唇线。
裘千秦觉得眼前的新晋猫妖快要炸毛了，遂清了清嗓子，说道：“赵金金先生不用害怕，现在是新社会，讲求法律，白允同志身为国家内部人员更是以身作则的典范，只要您遵纪守法，白允同志万不会使用暴力。当然，如果您以自身能力做出危害社会、危害他人的行为，我们特安防卫局是一定会追查到底的，届时采取的一切行动，都将视为合法执行公务行为。”
赵金金：……
这tm说了比没说还让人骨头发毛。
“咳，那个小裘啊，既然白允对金华猫妖比较了解，就继续让她给咱们的赵先生讲下他该知道的那些东西吧。”一直在喝茶吃瓜的唐装老人——魏铮元局长突然发言，也是对两个无良的欺负可爱又胆小的小猫咪的“缺德”人士的提醒：再这么吓唬人家，小心人家被吓跑，不入套。
白允瞬间听明白了魏局长的意思，直接跳过刚刚的八卦话题，端正态度，开始为可怜的金华猫妖做非正常人类世界基础常识讲解。
“非正常人类世界要从上古神话时代说起，彼时天、地、幽冥尚未分离，世间灵力浓厚，妖精鬼怪人神，均可从中获得超凡的力量。当时各族杂居通婚，血脉混杂，一部分人类拥有了他族血脉，埋藏在现代科学所说的基因里，在之后的历史中一直有人类觉醒为妖精鬼神。”
“血脉觉醒的第一个月为危险期。由于正常人类精神力薄弱，对血脉中的妖性控制力很低，他们的妖性很容易便会激发。妖性如第二人格，会控制血脉觉醒者的身体、甚至理智，做出族类本能的行为，比如食人、吸血。”
“前不久我们就处理过一个案子，一个新娘在新婚之夜血脉觉醒，然后活吞了她的丈夫。她觉醒的妖族血脉是火螳螂，螳螂吃夫，妖性的本能让她在交·配之后将新婚丈夫吞吃入腹。”
白允的少女音甜美中带着清冷，她所说的案子赵金金曾在国内各大新闻头条中看到过，警方公布的却是另一个版本：新婚妻子因使用过量致幻剂，从而将其丈夫当做食物吞食致死。
“火螳螂这个案子造成了很严重的社会影响，但我想，她可能才是最痛苦的吧，在被我局行动组逮捕并压制妖性之后，吞食丈夫的每一幕都牢牢刻在她心里。”白允面上无一丝动容，可赵金金却能从她平缓的语调中感受到淡淡的惋惜。
“一部分新觉醒的妖精鬼神，如火螳螂，是因为强大的妖性本能而害人；而另一部分，则是自身**的驱使，即便能够控制妖性的激发，也不去阻止，或者更是清醒地用血脉能力实施犯罪。后者占了近些年非正常人类犯罪缘由的绝大部分，也是我局严格打击的对象。”
话题到这里，赵金金便不由想起那个因自己而从年轻人变为年老者的外卖小哥，他的心脏剧烈跳动，低垂眉眼，轻声打断白允的讲述：“那，白允组长，我算是……算是因为妖性本能而害人的吗？”
白允看他一眼，乌黑的眼瞳中倒映着女子套着捆仙索的丧气模样：“你能控制你自己？”她冷冷地问。
“不，我没办法控制，我只能眼睁睁看着。”
“那便是了。”
少女再一次从她的椅子上跳到地面，白丝袜在灯光下透着细腻的银光，她慢步到赵金金跟前，冰凉的、纤细的食指勾起他低垂的下颌，直到他仰视她被白炽灯衬托得深邃又沉静的眸子，才微启樱唇，用冰凉的甜美嗓音说道：
“被妖性控制，常情。你现在要做的，是负担责任，弥补你曾犯下的过错，对吗？赵金金。”
“嗯。”
少女蜷曲的黑发拂过他的脸颊，带着百合的幽香，纤细的食指缓缓在他下颌的皮肤上摩挲。
她说：“金华猫妖都是机灵的家伙，所以我相信你能够让齐声得回失去的生命本源。但——犯错了就是犯错了，不论结果好还是不好，所以你一样要得到惩罚，你说对吗？赵金金。”
“对，我理应受到惩罚。”
赵金金眨了眨眼，他并不打算逃避。
少女的手指冰凉又柔软，话语带着蛊惑，可他其实不用她这样，他比任何人都知道：结局的好坏并不能影响受伤害的过程，加害者就是加害者。
“所以，您希望我怎么补偿？”他直白地问。
“呵，我喜欢聪明人。”白允唇角上扬，带着赞许，“把你从今天开始的一百年时间交付我，既然上了特安防卫局的人，就好好干活还债。”
赵金金：“好，如果我还能活一百年。”
少女放开他的下颌，轻轻拍了拍他紧绷的脸颊。
“放心，我的人，只有退休，没有殉职。”
(本章完)